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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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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雪莲便化成了泡影不见了。

“她不是自愿的!”乔书杰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福贵大声地喊着。

看着自家二少脸上矛盾的表情,听着他满是痛苦的话语,福贵心里明白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了。他走了过去,将双手扶着乔书杰,慢慢地说道:“二爷,雪莲小姐现在已经嫁了,就是‘三朝回门’都过了,你若现在去杨家闹,或者是去找雪莲小姐,雪莲小姐这一生就会被你毁了的。二爷,我的好二爷,你想想,你要毁了她吗?”

乔书杰福贵说这话的声音好小,但它却好重,那一字一顿的声音传来,他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拿着凿子和锤子在凿自己的心窝子一样。顿时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被那天眩地转抽走,他眼前一黑,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4、第 4 章

三国周少郎是后世人的楷模,特别是像乔书杰这样自识才高之人,尤其喜欢拿自己的种种与他比较。而庐州却给了以周瑜为楷模的人们一个很好的去处,周瑜城,从庐州到此地只需要三四百里地,快马加鞭三天一个来回,乔书杰是这周瑜城的常客。

今天,乔书乔再次来到了周瑜城,只是今日的心境与以往的每次都大不相同。曾经他站在这小岗丘上,看到的是南波濒杭埠河绕着站满兵甲的绕城墙,他曾经与四个对称城门豁口处站立的兵丁说过话,他也曾冲着执剑演练累了的周瑜对过诗。而今日,他看到的只有那些秦砖汉瓦的碎砾,昔日的狂傲与激情就像这片片瓦砾一样被厚厚的灰尘掩尽。

“堆坯雉楼平,云此周郎城。几度登临望,惆怅吾平生。郎祖三世公,吾为商贾种。萧萧冷月起,功名谁言存?情意何处在,寒山留凄寂。”

“商贾种又怎么了?自古言王侯将相都无种,春秋吕氏,唐朝武氏,皆为商贾种,不一样为成那时的枭主?”不冷不淡的声音,说得不缓不急,平实得就像在自语。

乔书杰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见一个身材修长面似暖玉的青年男子站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冷浚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轻蔑。乔书杰很是不喜这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过了身,这次看的是山岗丘下的麦田。

“这位兄台为何不说话?”那人好似并不介意乔书杰如此无礼的举动,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敢问兄台尊驾?”乔书杰皱了皱眉头,侧了一□子冲那人打了一个拱。

“在下好像在哪里见过兄台!”听到从自己身边传来的声音乔书杰一侧目,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位并肩站立的人,那人与自己刚才一般都是看着前面那一片碧油油的麦田,只是自己眼中的是忧郁,而他的却是满脸的兴趣,甚至他的眼神还会随着微风中起伏的麦叶儿跳动。

“哦?恕在下愚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乔书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好像确实是在哪里听过。”因为恼此人打扰了自己的宁静,乔书杰不想去理会。

那人轻笑了一阵,突然笑声嘎然而止,乔书杰觉着奇怪侧头一看,只见一道月白的身影急速地消失在了山道的树影里,而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月白袍子的人影,如此利落的身手不由得让乔书杰大吃一惊!

不一会儿在山岗丘下响起了一阵打斗之声,打斗声渐止却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乔书杰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听到这哭声却莫明地生出了一股冲动,他还来不及用自己的思维来判断自己的这股子冲动,人已经迅速地冲下了小岗丘,来到了那女孩子哭声传来的山沟里了。

乔书杰顺着那哭声寻去,却在途中看见了两个男女一左一右地躺在路两旁的草丛里,他们蜷缩着身子一声接一声地痛苦呻吟着。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再加上眼前地上打斗的痕迹,乔书杰终于知道自己刚才在岗丘上听到的是什么了!

“大哥哥!”一声脆嫩嫩的呼唤把乔书杰放在两个呻吟着男女身上的视线转移了过来,望着那个蹲在地上抹着眼泪的小女娃乔书杰只觉得她好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觉得地放低了声音:“小妹妹!这两个人是跟你一起的吗?”

“嗯。”小女娃儿使劲地点头应着,挂在眼眶边儿上的眼泪顿时给甩了下来,撒在了红润润的脸颊儿上,在太阳光下晶莹莹地闪着光。

“庭哥哥笨死了!”小女娃儿一边哭着,一边用两只小手在象牙一般白润的脸上抹着,不到一会儿手上的泥土就全被涂抹在了她脸上。

看着那被泪水与尘土糊花了的红苹果,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呜咽声,那份熟悉又在乔书杰的心里增添了几分,刚才还阴霾沉沉的心情突然大好。

“小姐!”刚才还在缩在地上痛叫的男子听到这软糯糯的声音将乔书杰推了一下,示意他快去帮自己看看女娃儿,乔书杰在确定了两个男女并无大碍的后才走到了女娃儿的身边,伸手将小娃儿脏兮兮的手扯了下来,轻言道:“怎么把脏手往眼睛上放呢!眼睛被抹坏了可怎么办?呵呵……”瞧着女娃儿眼帘上挂着的那抹泥印,乔书杰笑了,那从腹腔内透出来的笑声,胸腔中残留的那点阴霾彻底地消失了。

“呜……”小女娃儿望着乔书杰稍稍地动了一下,接着便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那样子好似被乔书杰狠欺负了一番样,这弄得乔书杰好生地手足无措!

——这要是来个不明白的人可如何是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乔书杰这一嘀咕完,山道口就响起了一声急切的喊声:“嘿,你是什么人,堵着我们小姐做什么?”

乔书杰转头一瞧,只见眼前的那人怎生的如此眼熟,黑粗的高个头,满脸的络腮胡子……

“哦,这不是上次去寿州时见着的那个叫‘老胡’的横人吗?”看着老胡脸上的刀疤脸,乔书杰记起来了。

“嘿,说你呢!”老胡见乔书杰没有搭理自己,便踏着沉得的脚步子咚咚地奔了过来,伸手就搭在了乔书杰的肩上,手上一扳,乔书杰书就被他翻了一个个儿。

乔书杰的手被挤石头挤了一下,他吃疼地哎了一声,可还来不及做何反应,那斗大的拳头就朝着他挥来了!立即抱头,好生地狼狈!

“不要!”看着那斗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乔书杰的身上了,女娃儿陡地一声尖叫了。

这一声尖叫,乔书杰这才认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女孩儿是那个小鼻涕虫,点儿。

点儿一声尖叫让老胡手上一顿,乔书杰趁机连连后退了几步从老胡的拳头下脱离出来,不想最后一脚踏上了一块滑石,身子顺着就往后仰去。看着山体两侧以一个弧形从自己的眼前驰过,乔书杰心道这一摔肯定会不轻,闭上眼待着那疼痛的到来,等来的却是一只大掌厚实的感觉。

“多谢!”乔书杰站定,连忙转身,朝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那人道谢。

“大公子,那人欺负小姐!”络腮胡子粗旷的嗓音从后面传来,乔书杰心里贼来气,正要辩解两句传又愣住了,眼前的这人不是自己在小岗丘上遇着的那人么!想着他刚才在岗丘上那般的不礼貌,乔书杰也不想争辩什么了,头一梗心道:清者自清,你们爱咋想就咋想吧!

好像那位大公子也没有想要分辩大胡子说的真假,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乔书杰,便朝蹲在地上的小丫头走去。

“均哥哥!”点儿喊了一声,指着老胡哭喊道:“老胡叔他乱他打人!”

“小姐!”老胡显然觉得自家小姐冤枉自己了,讷讷地朝着点儿叫了一声。

“点儿怎么蹲在地上?”那个大公子好像并不想去分辨乔书杰与老胡之间的对错,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蹲在地上的小丫头,对着她说话的声音温和得就如缕缕春风一般。

乔书杰这时也怔住了,是喽,从自己来,这丫头好像一直都蹲在地上。

点儿瘪着嘴哼了一声,身子依旧缩在地上蹲着,一动也不动,突然嘴巴一瘪,用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抱怨道:“庭哥哥笨死了!”

“嗯?你说什么?”问话的是被均哥哥推搡到一边的男子,沉着一张脸反问着,好像对点儿的控诉有很大的不满。

乔书杰没有注意这人的反应,他这会儿满眼的都是点儿两只黑葡萄下面挂着的两串水帘子,那“小鼻涕虫”的字眼儿排着队地在自己脑子里溜溜达达不停歇。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看来点儿对这个庭哥哥的意见还蛮大,竟然破开嗓门吼了起来。

乔书杰此时并未多想这点儿与庭哥哥到底有什么过节,因为他的视线被点儿小手上的那又粘又稠的东西还是红色,乔书杰惊呼了一声:“她受伤了!”

“点儿,你这是怎么了?”很显然那位均哥哥也注意到了。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出来了!”小点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句不成语了,一边嚎一边抽噎着。

刚刚还在与小点儿置气的那位庭哥哥也瞧见了她手的血渍,连忙也奔了过来,翻看着点儿急急地问道:“点儿乖,庭哥哥就是笨死了,是庭哥哥不好。来告诉庭哥哥,伤到哪儿了?”

“你让开点儿!”那位均哥哥围着点儿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点儿伤着了哪里,便急了,一把推开了庭哥哥,搂着点儿轻声地哄着:“点儿,告诉均哥哥,你哪里疼?”

“庭哥哥就是笨死了!也再不跟他一起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点儿很执着这一句,根本就不理两位哥哥与乔书杰的焦急。

“说来说去就那一句,有什么用!快点说,你哪里疼!你想急死我们啊!”庭哥哥急得火冒了。

庭哥哥的那话还没有落,乔书杰就见一拳头大的石块嗖地一下就朝他飞了过去,接着那个庭哥哥便倒在了地上呻吟了起来。

“点儿怎么了?”那位均哥可打完庭哥哥,转过头来却像没事人一样搂着小女娃儿温柔地问着。

“腿疼。”估计是庭哥哥被打出了心中的恶气,点儿终于开口了。

看着那个说完就撅起了嘴,眼泪漱漱地往下落,小手轻轻地箍着陈少均的脖子,一只脚儿踮着,身子使劲地往陈少均身上靠的点儿,乔书杰急啊:“那血都从鞋里溢出来了,赶紧的,我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郎中在哪里!”

那位均哥哥听了乔书杰的话,便伸手将点儿圈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低头一瞧,果然如乔书杰所说的,那血已经从点儿左腿的鞋里溢出来了,他侧了侧身子,将乔书杰的视线隔开,这时候乔书杰也很自觉地转过了身去。不一会儿背后传来了那位均哥的声音:“这么大的伤口,得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才行。”

乔书杰听了心里就是一紧,连忙将腰带香囊里的小药瓶掏了出来背着身递给陈少均:“这是止血的伤药。”

5、第 5 章

待乔书杰再转过身来时,那位均哥哥已经将点儿的伤简单地处理完毕,他便说:“离这里最近的郎中在哪里我知道,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均哥哥点了点头,将点儿搂着横着抱了起来,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山道,坐上了马车,乔书杰靠在车门口,一路都将车门帘子掀得开开的,以便告诉驾车的老胡说怎么走。而点儿却窝在均哥哥的怀里,在均哥哥与庭哥哥与乔书杰说话的时候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炯炯地望着乔书杰,待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又飞快地将视线收回。

坐在了车上,乔书杰与陈少均他们互通了名姓,二人对乔书杰的名姓反应极大,而乔书杰却对二人一无所知,但是这样并不影响他们三人的交流,一走路来聊得也甚是畅快。

离了周瑜城往东奔差不多二十里,乔书杰突然探出头来,指着一片茅草顶对络腮胡子说:“在前面那个叉口左拐,去那个青砖草顶的人家!”。

络腮胡子回头望了一眼乔书杰,然后就按照乔书杰指的方向调转马头,向那片草屋驶去。

差不多离那片奇怪的草屋还有一百米的地方,乔书杰示意络腮胡子把车停下,然后跟陈少均嘀咕了几句,就见陈少均抱着点儿轻快地跳下马车,踩着轻快的步子随着乔书杰来到了草屋前。

“这人还真是奇怪,墙用青砖砌,顶儿却用草搭!”陈少庭在那草屋前转了转,兀自笑道,顿时招来陈少均一记瞪眼。

乔书杰伸手扣动门环,一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笑着说:“怪人嘛,自然住怪屋,不足为奇!”

陈少均听罢笑了笑,他刚才已经从乔书杰那里得知这里面的那位郎中如何怪了。

“哪个混帐东西在背后说老子的闲话?”陈少均咧开的嘴还没有收回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破天吼,连忙将点儿的脸往自己的胸前按了按,生怕那屋顶的灰尘落进点儿微张的嘴里。

门吱吖一声从里被打开,乔书杰瞥了一眼开门的邋遢老头理也不理,一脚就踏进了门去,另一脚顺势将面前的那扇门踏得老开,接着朝陈少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点儿瞧着这两人的架式扑滋一声就笑了,扒着陈少均的耳朵小声地嘀咕了起来,那话的内容惹得陈少均也笑了了。乔书杰听了也不介意,再冲着陈少均做了一个手势,陈少均稍稍停顿了一下,踢开袍底迈着腿跨进了门去。

“哎哎哎!有你们这样的人吗?我这个主人还没有说话呢,你们这样大着□地进了?”陈少均领头走了进去,陈少庭便也跟了进去,接着便是那个络腮胡子与他一起的女人都走了进去,而且他们的背上还背着刚才在周瑜城受伤的那对仆人,这下子可惹恼了那个邋遢老头,气得他嗷嗷直叫。

乔书杰将那老头往边上一拨,伸手扶着背人的女人,示意她将背上的女仆放在屋檐下的长凳上。络腮胡子见那长凳还有地儿,便将自己背上的那人也放在了上面,这个时候陈少均也抱着点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乔书杰,你在哪里捡来的这么一些人?□儿也太大了吧?”老头扒拉一下自己的鸡窝头,望着乔书杰的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该把脉把脉,该用药的用药!你二少我今天屈尊给你当回药童!赶紧的!”乔书杰说着就将大长袖一挽,冲着旁边的几个簸箕走去。

看着乔书杰在那几个簸箕里又抓又揉地,邋遢老头心疼得直跳脚,跑过去将乔书杰拽回来:“我的小祖宗耶,你这是干什么?那是药!是药!不是你们家喂猪的猪草!”

乔书杰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看了这老头一眼,老头顿时泄了气,挽起袖子在旁边的水渠里净了手,然后回到陈少均的面前一边甩手一边冲陈少均抱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吃他送的那颗馒头了。一个馒头,居然隔三茬五地领人过来看病,十年的诊金要顶多少医药钱哪!”

“你少说了,还有一碗粥哩!”乔书杰从簸箕里捡巴捡巴,选了几味消炎的伤药来。

“是,还有一碗粥,那粥里的米都用指头数得过来了,寡成什么样了?再说了,就算是一碗粥吧,你这十年从我这里拿去的药少说得了五六百两了吧?”老头麻利地将点儿腿上的手绢拆开,摸着点儿翻开的皮肉啧啧有声。

话说到这里乔书杰也忍不住笑了,抬头望着老头,饶有意味地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整天算计着钱啊钱啊的。那年如果我不给你一个馒头一碗粥,你早成一把白骨了,还哪来的本事挣钱?”

“那你怎么不说当年若不是我给你用药,你小子早就死在周瑜城了呢!”老头手上一较力,将沾在点儿血肉上的手绢扯了下来,嘴里依旧不停地冲乔书杰喊道:“我认得这么多人,就数你小子没良心。”

乔书杰与这老头一来一去地对揭着,一点儿也没有像刚才在周瑜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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