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诸神战场ⅱ--旧时的遗骸-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矢茵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基督教竟然是起源于犹太教?”

“这有什么奇怪的。”阿特拉斯说,“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是起源于同一个先知亚布拉罕,并且用同一套经典《塔纳赫》。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民族的神话体系都是多神教,恰恰是犹太民族的祖先创造出单一神的教义,并伴随着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兴盛,单一神思想成为整个西方社会的宗教基础。犹太教的救世主、基督教的耶稣和伊斯兰教的真主在本质上就是一个概念,但因为互相不认同——犹太教不承认基督教的耶稣,被整个欧洲歧视;穆罕穆德宣称自己被天使加百利传授神的旨意,由此替代了耶稣。各教派之间长达千年的圣战——要是把现在的恐怖主义算进去——远没有结束呢。”

“圣骑士团其实并不是真正虔诚的基督教团?”

“对。所以他们以正十字形为标志,除了以示公正外,更是明确表示与罗马教廷的不同——他们信奉的是‘真·神圣之教义’。他们在圣殿山下挖掘了十年,终于挖到了象征上帝真迹的神圣之物。”

矢茵深吸口气:“镶嵌黑玉的石板?”

“史册上并没有记载,这是个至今严密保守的秘密。圣殿山骑士团返回欧洲后,获得空前的荣誉,英诺森二世教皇立即下诏,赋予骑士团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的意志就是律法’——这个权利甚至凌驾于当时欧洲各国国王之上。很难想象,如果不是黑玉这样超越人类所能想象极限的神圣之物,教皇怎能对一个几乎算是异教的组织如此看重?”

“是啊,即使只是通过摄像机镜头看它一眼,也被震撼了。”矢茵承认。“神圣之物。”

“所以我觉得,达斯坦那老不死的今天的话,靠谱程度很高。”

矢茵细细回想,不觉点头。“看来他的先祖勒斯真的从骑士团那儿得到了启示,甚至是许多秘密,才在族徽的设计上偷偷融入正十字形的标识。”她对着茫茫大海,长长吐了口气。

阿特拉斯也叹息一声:“现在的局势很明了了。光辉军团鬼鬼祟祟,搞不清他们的目的;法国人独来独往,一门心思是黑玉;达斯坦要死不活,不过似乎现在手上的货最多。执玉司看似落在最后,不过我看明昧那家伙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肯定藏了什么,甚至已经远远超过那几支也说不定。咱们……”

他看向矢茵,恰巧迎上矢茵的目光。两个人亮亮幽幽的目光接触在一起,都是一怔,有种今日才认识对方,却又像是已相互纠结了千年万年,那种熟悉的感觉简直刻骨铭心……

过了片刻——又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阿特拉斯不由自主的眨眨眼睛,回过了神。他再看矢茵,她已经转过头去了。

月亮底部已落到了海平面下方,看上去就像嵌在黑蓝色镜面上的宝石。海浪把月光揉碎了,想要整个儿吞进去。然而波浪起起伏伏,那些光却从更多的方向照向矢茵,她的脸散发出一片银色辉光,让人不敢逼视。

“奇怪。”阿特拉斯也转头看月亮,已经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他喝口朗姆酒,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这样的脸,我从来没见过呢?”

矢茵白他一眼。“你就真的以为自己阅女无数了?天下这么多种脸型,你就见识完了?”

“真的真的,”阿特拉斯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神色紧张起来。“你不明白,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见过多少人……你的骨骼属于典型的东北亚人种,以概率学来说,这种脸型一定会出现,可是偏偏我就真没见过。也就是说,这种基因的组合至少是我没见过的。这真奇怪!”

“好啦!”矢茵没好气地拍拍他肩膀。“你就是这样钓小女生的?拜托,太老土了!想约我的男孩子排一条街呢,你省省吧。咱们是合作关系,懂吗?其他的想都别想!”

“不、不是、我真的……”

“老男人,别说了。”矢茵撅起嘴巴,看阿特拉斯尴尬地搔头,她又嘻嘻一笑问他:“这酒好喝么?”

“嗯?你要喝?”

“我想尝尝,”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海上随船荡漾,在这强悍却又屡屡受挫的老男人面前,矢茵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展开双臂伸个懒腰。“我还从来没喝过朗姆酒呢。”

“哈哈哈,这、这可是好东西!一定得尝尝!”阿特拉斯四处看了看,一拍脑袋。“我、我去给你拿个杯子来!”

“不用。”矢茵扯过他手里的瓶子,仰头灌了一口。

“这瓶没调味,”阿特拉斯忙抢过瓶子。“我那儿还有调了味的朗姆酒,没有这么高的浓度,保证你喜欢!”说着转身就要跑。

“哈哈……”矢茵抓住他衣角不放,吐了一阵酒气,才说,“算了,这就够了……哈……你真……真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还请赐教。”

“你那狗窝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怎么现在转了性了?你这个很看得起自己的老男人,怎肯待在这种破船上?”

“你不懂了吧?男人得以事业为重,随遇而安,拿得起放得下,方是大丈夫本色。”阿特拉斯得意地指着船长室外面那个铜质标志。“再说这艘船也很有历史价值——你猜有多少年了?”

“瞧这破破烂烂的,怎么也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连一半都不到!这是马丁·路德·金的私人渔船,1973年,为了纪念‘我有一个梦想’发表十周年,他的遗孀委托索斯比拍卖行拍卖,被我……呃,总之,几经辗转,终于被我买到手,哈哈!瞧这船头的柏木台阶,那高高翘起的船尾,三段式桅杆,复古的郁金香花纹的舵盘,还有那专为猎捕金枪鱼的船侧平台——多么典型的五十年代阿肯色州渔业监督委员会监制风格!”

阿特拉斯说得口干,又喝一口酒,叹道:“我花了十二万美元,才把船体从头到尾加固修整,甲板和舱内用料可都是取的阿肯色州当地原木。为了把你从海港市弄出来,不得不把它改装得破旧些,回去后还得再次修整——你说得对,我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一点也不肯委屈。唉,还是干脆建座纪念馆收藏好了……要不捐献给孟菲斯市政厅?”

矢茵不知道马丁·路德·金是谁,但能被索斯比拍卖行拍卖的东西,估计不会便宜。这个老男人果然有一套。她看阿特拉斯摸着下巴,认真考虑如何处理的问题,不觉牙根发痒。

她说:“喂,你曾经说,要合作就要相互信任,是不是?”

“当然。”

“你对我信任吗?”

“那还用说?”

“你、你,”矢茵大着舌头说,“你觉得我信任你吗?”

“一般吧,咱俩毕竟不是很熟,哈哈。”阿特拉斯脑后的毛开始偷偷地一根根竖起——这鬼丫头又搞什么花样?

“那,我、我这里……”矢茵放了阿特拉斯,双手在身上乱摸。酒劲上来了,她眼睛红红的,脸颊红红的,嘴唇更是红得好像浸出血来,看得阿特拉斯心乱跳。他扶着矢茵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送你进去。”

“进去?你当我小孩啊!”矢茵甩了他的手,终于摸出一块钱的硬币,用根手指顶在阿特拉斯双眉之间,翻着白眼说:“咱赌!”

“嗯?”

“赌你根本不信任我,瞒着我很多、很多、很多事。”

“嗤!你这是小孩子玩的。”阿特拉斯推开硬币。

“……”矢茵涨红了脸,阿特拉斯比矢茵高了一个头,他护着脑袋,自己还真没办法。她低头扫了一圈,见后面有个系缆绳的铁桩,当下跳到铁桩上,对阿特拉斯招手:“来!”

“干嘛呀?”这下子,阿特拉斯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赶紧一口把酒喝干了,抬头看天。“不早了,瞧那天边,黑得跟铁似的,怕是要起大风。不如进去睡了……”

“过来!”矢茵尖叫。她穿着一袭浅色碎花的连衣短裙,光脚在铁桩上使劲跺,海风将她披散在肩头的头发吹得乱飞,更让短裙蓬松的裙摆波浪般飘扬,偶尔会有白色内衣惊鸿一现。

“你们都给我滚回去!”阿特拉斯对着船舱咆哮,几个脑袋立即飞速缩回舱内。

“不能喝就别喝嘛,来,乖,我抱你进去。”

“好。”矢茵似笑非笑地张开双臂,一幅要扑进怀里的模样。阿特拉斯又惊又喜,两步走近矢茵。他的手还没抱到矢茵腰间,突然风声大作,矢茵双手猛拍过来,重重拍在他两只耳朵上。

咣!

阿特拉斯一瞬间好像听见了报国寺洪厚凝重的钟声,双耳轰然作响。矢茵把那枚钱币啪地拍在他脑门上,身体往后倒仰,跟着猛地弹回来,赶在阿特拉斯有反应之前,把自己的脑门狠狠顶了上去。

咚!

过了五分钟,两个人才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不知是不是脑门顶得都粘在一起,居然相互撑着没有摔倒。

“你要做什么……可不可以诉诸语言……”阿特拉斯觉得脸上有水流下,搞不清楚是血是汗。他想怒视矢茵,可是矢茵的眼睛就在两厘米开外,稍一凝视,就看到三只眼睛,不知该盯哪一只?想推开她,她两只手就势扯着自己耳朵,谁知会不会下毒手?阿特拉斯一时呆在当场,听矢茵艰难地咽了口气,忍着痛说:“咱赌。”

“你疯了?再说我的秘密,就值一块钱?”

“别过分了啊。”矢茵手上加劲,把阿特拉斯的耳朵拉得快要离开头皮,严厉地说,“我是找不到五毛的了,才便宜你,你还想怎样?”

“是、是……您轻点……”

“怎样?”

“什、什么怎样?”

“输了赢了?你老老实实说!”

“我没……啊!轻点!我输了!”

“嗯——嗯?”

“您、您等等!”

阿特拉斯脸上肌肉死绷着,避免耳朵被矢茵扯掉,双手在全身上下乱摸,却连个零角都摸不到。矢茵逐渐加力,棱角突出的额头像中世纪重型战舰前端的冲撞犄角一样,顶得他头骨咯咯作响。他双腿挺直了不肯后退——再退半步,这辈子都别想在这丫头面前挺直腰杆做人了!他终于咬牙道:“我赊账!”

“怎么说?”

“一块……顶一万!”

“爽快!20%的利息,本利合一算,天天滚,但三个月后才能还。你把今天的日子记清楚就好!”矢茵立即笑逐颜开,拍拍他的脸,跳下铁桩往里走。阿特拉斯一屁股坐在铁桩上,还沉浸在计算利息和本金的混乱中,她突然回头,大声喊:“喂!”

“又、又怎么了?”阿特拉斯惊慌地跳起身。

“我也有秘密,没跟你说。不过我开口在先,所以咱就不赌了,哈哈!你慢慢算啊,少一毛我也知道的!”矢茵得意地哈哈大笑,对阿特拉斯的抗议充耳不闻,自顾自往船舱里走。

帝启……

她使劲擂了自己脑袋一拳。

帝启!

突然,黑暗中一道闪电击中了她,打得她浑身颤栗,不能自已。明昧的话和帝启的话同时在耳朵里嗡嗡作响,与沸腾的脑浆发出的汩汩声彼此重叠交错。最终,两个日期从混乱的思绪之海中浮了出来——

04年12月26日上午10点48分,印度洋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突然发生碰撞……

05年1月13日,下午4点45分,我像个新生婴儿一般睁开双眼,茫然的看这新世界……

帝启在地震之后重生!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咚地一下撞在船舱上。船身恰在此时猛烈摇晃,她惨叫一声,咕噜噜滚入舱里。阿特拉斯忙跑过去看,就没有留意到头顶上方,一只巨大的信天翁从黑暗中钻出,盘旋了几圈。

一阵海风吹来,它那宽达六米的翅膀扇动,借着风的推力,迅速向上升去,不一会儿就重新融入夜色之中。只有天穹之上繁星闪烁,仿佛千亿个神灵,寂然俯瞰尘世。

“好姑娘,我的好姑娘……好姑娘,我的好姑娘……哦、哦、哦——好……啪啪……娘,我的好姑娘……”

不知哪个船员,反复唱着这首歌。像是吃多了阿司匹林,声音软绵绵、死翘翘,以一种至贱无敌的气势唱出来,倒也与这艘破船,和破船上这群黑不溜秋的男人们相得益彰。

这声音真让矢茵胃痛,但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管了。

如果说三天之前,矢茵刚上船时,这是艘破船,那么此刻它已经彻底变成一堆破烂。他们沿着北纬8°向东行驶,阿特拉斯庄严宣布:“要实行无线电静默”,于是切断电台——因此错过了台风紧急警报!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直直闯入了风暴中心。天空被黑云占据,海面被狂浪统治,两者之间则是红色闪电交织的网络。整整四十八小时,他们被狂浪抛到二十米的空中,被闪电打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又重重跌入两排巨浪之间深深的峡谷中央……

狗屁的GPS和无线电台在头一个小时就报废了。他们天真地幻想这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实实在在朝着风眼的方向前进了15公里,才真正意识到问题大了。好在有刚被圣光照耀、恢复了说话能力的老船长在,使出浑身解数,东拉西扯、运筹帷幄——更大程度上撞到了千年一遇的狗屎运,竟然不可思议的带领船绕过了中心附近风力十三级的台风。

即使如此,他们也迎头撞上强烈降雨。是真正的迎头“撞”上,雨像墙一样矗立于天地间,而他们则用船头、船舷、船尾,以及十个脑袋强行顶开,钻入其中,从另一头死活拽出来。来不及收拾被浪头打破、搅碎、卷走的船体,又拼命硬着头皮扎入另一面雨墙……有段时间,他们一度一边舀水一边前进……

等矢茵不知道第几次从濒死状态苏醒过来时,正好看见天顶上方那些铅色的云层,正在高空风系撕咬下节节败退,向东北方向撤退。不一会儿,一束束阳光剑一般刺穿云层,终于再一次投射到海面上。她只把头略略抬起了一点,就看见了那座山——黝黑的、高耸入云的马尔杰拉活火山。

第一次听明昧说它是座火山时,矢茵还以为就像自己家乡的那座郁郁葱葱、小得活像盆景一样的火山。山下一年四季流淌着四十二度的泉水,每个周末去泡一泡,提神醒脑、美肤养颜——当真正看见马尔杰拉火山时,才被火山狰狞的面目震撼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垂直落差超过2337米、水平宽度超过1700米的主山脊如同一面黑色的铁墙,巍然横贯在深蓝色的海面之上。那些滚滚波涛……唉,算了吧,尽管此刻船身的跌宕起伏还在5米上下,那一排排嚣张的浪头拍到铁墙底下,连片渣都拍不下来,就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太阳在火山背面,面对矢茵这一面隐藏在阴影之中。渐渐地太阳转向天顶,阳光照耀到火山正面。可是那黑铁般的颜色并没有淡去多少,唯一的变化是隐隐露出三条平行的浅色线条,每根线条间隔超过700米。铁墙外有无数白色光点闪烁不停,仿佛夏日芦苇荡里的萤火飞舞。

矢茵使劲揉眼,想爬起来,发现身体被几根绳索捆在甲板上。她头晕晕的,肚子里还在翻江倒海,手脚软得像案板上的章鱼腿。好在绳索预留了长度,她撑着坐起来,四处打量。

马丁·路德·金的船……现在已经不能称为船了。昨天晚上矢茵吐昏过去之前,虽然前甲板桐木平台已经被断裂的锚链刮飞,右侧钓金枪鱼的平台也被风浪吞没,但好歹后舱室还在,三段式的桅杆也在,高高翘起的船尾也在。睡了一觉起来再看,我的老天爷,甲板以上整个被夷平了!

只剩下两堆破烂,一堆是塌陷了的船长室,折断的桅杆、侧帆、天线什么的乱七八糟覆盖在上面;另一堆则是自己躺的地方,大团渔网兜住了破碎的碎木、鱼竿、绳索、人渣——蔚为壮观。

阿特拉斯坐在船长室顶上,把脑袋埋进胳膊里,也许在昏睡,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