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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编年史-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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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支队晃晃地站起来,还没走到帐蓬,又“哇”地一口,吐了起来。我连忙跑上去,扶着他,稳住他的身体,让他专心地把他胃里的东西清空掉。

这时候,杨头也醒了,站起来。但帮不上忙。等赵支队稍稍平了一下,杨头问赵支队怎么一回事?

赵支队说:“大概是刚才渴的那汁液,刺激了我的肠胃——很长时间不喝这东西,渴不习惯了……”

杨头说:“不应该呀!我怎么没什么感觉?难道我的抵抗力比你好……”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向那个临时茅坑冲了过去——同样地,象赵支队一样,上吐下泻……

到清早的时候,天空亮了起来,雾开始缓慢地消散。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那烧毁的帐蓬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处身的小山窝,地处东西南北……更让人沮丧的是,杨头和赵支队两人,完全躺倒了,睡在我为他们搭的小小的担架床上,杨头是经脸色苍白,赵支队更上脸色腊黄。

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我。

我问他是否感觉好一点了。他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消一动弹,就头晕目眩,要呕吐。

我再问他,我们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杨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疲惫地闭上眼,过了半天,才把眼睁开,说当务之急,是要找一条出去的路,把他们俩人送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的群山,指南针是不能用了,而在雾气的封锁下,根本就分不出东西南北。最后,我看了一下树上的青苔,大概确定了一下方位,然后,告诉杨头说:“我们向这个方向走,应该是回去的路,对吧!”

杨头想了一下,说:“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于是,我用松树枝,做了一根扁担,然后,挑着两个人,向认定的方向走了过去。

格外的困难。因为担着两个人,枪又是一支也不能丢,所以,我的负担还是挺重的。幸好前一段时间里,我曾经针对性地训练过负重,所以,开始的几十分钟里,还感觉不到特别的难过,但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流逝,我渐渐地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要崩溃一样。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如同两坐大山一样重。我停下来休息了几次,但每次再把担子放到肩头上的时候,就后悔刚才的举动,因为放下的担子,再重新放到肩头上的时候,仿佛又重了许多倍!

除了负重,我还要不时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挥动香刀,把挡路的藤萝斩断。这时候就觉得自己肩头粗糙的扁担,仿佛象一把刀,在我的皮肉上,狠狠地剁着……

但眼前的的藤萝却是越来越多。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奋力砍着它们,从中开出一条路来。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力气流失得很快。我的力量再也不能在负担两个发福的成年人的体重的同时,挥动香刀去砍出一条生路出来。我不得不把他们放下来,再去开一小段路,然后再回过头去,把他们俩人挑过来,再开路,再把他们挑过来……

当精疲力竭地感觉,淹没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眼前一亮。

这几乎让我要晕倒过去。我非常不安地砍倒面前仅余的几根藤萝,绝望地发现,在自己的眼前,真的是一片悬崖!……

第146节 花明柳暗

站在悬崖边上,气得我想要跳下去!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喘了半天的气,仍平息不了自己的气息。

晕头转向地,我回到杨头的身边。这时候,赵支队已经是神志不清楚了。杨头的思考能力也很有限了。但我还是对他说了目前的情况。

杨头想了很久很久才说:“我自己的头脑已经不够用了,想问题非常的慢。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用绳子吊下去吧,顺着山谷走,也许会是捷径。但是……还是你来决定吧。”

我想了半天,也知道,如果,我们下去之后,如果走了半天,仍然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绝路上,那可就麻烦了!但是,象他们俩人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拖延得起时间的。所以,眼前的路好像有千万条,但实际上,只有去冒险这一条路——只有假设从山谷走是条捷径。

我把他们挑到悬崖边,把仅余的一根绳子,找了几根结实一点的长藤萝把绳子缠绕加固一下,然后,把绳子放了下去。然后,我自己先下去看了看,发现四周光秃秃的河谷,不再象山坡上有这么多的挡路的藤萝,似乎要比山坡好走一些,而且,一般地说,顺着河谷走,是个正确有行走办法,所以,我再次顺着绳子向上攀登的时候,心情愉快,爬的速度很快。

我告诉杨头我的发现。杨头点了点头,说,下去吧。于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把他俩从悬崖上,弄到山谷里。稍事休息,我挑着俩个人,快步顺着干涸的河床,向前走去。

走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仿佛嗅到了水草的腥味。

再向前走,河床湿润起来,慢慢变成一条小河。

我想喝点水,但是不敢,只是在河边,狠狠地贴着水面,深深地吸了几口潮湿的空气。杨头却坚持着要喝一点水。我拒绝了。我让他再忍一会儿,到实在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再喝这不明底细的水。杨头说他现在就受不了!我没办法,只好取出救生盒,用高锰酸钾消了毒。

杨头的力气仿佛恢复了一样,一下夺过盒子,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把那半盒子水喝完。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妥的感觉。正想这水是不是有问题?

这时候,开始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一次在心头浮现。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不怀好意的敌视,更让我感觉到那目光里有着一种嘲弄和叽讽的意思。

我呆了一呆,心里没缘由地开始倒数:十、九、八……三、二、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谁知道刚一数完,只见杨头身子一歪,从简易担架上滚了下来。

我不由得大惊失色,扶起他。他痛苦地按阗自己的肚子,说:“水可能有毒……你……千万别……喝……”。话没说完,他的头一歪,昏死过去。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我的头发都要竖了起来了!

杨头,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还不忘记提醒我不要喝了水!而且,这几个月来,与自己经常在一起的人,忽然之间,一场本来应该是欢乐的狩猎,自己忽然变成了被狩猎者。两个同伴,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可能什么时候会失去他们……而且,他们的生死,如今要全由我来控制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一种决心,忽然在自己的心田里,不住地壮大——我要带着他们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带着他们活着出去!我不会放弃!决不!

恶狠狠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我忽地把AK的保险打开,一字一板地大声对着四周阴郁的群山,对着那双莫名的窥视的眼睛说:我发誓!!!如果我的两个师父死在这里,我会用这山上所有的我能看得见的动物作陪葬!!!我会砍光这坐山上所有的树木!!!

话说完,我极其冲动地把枪里的一梭子弹,射向了天空。

但那种嘲弄与叽讽的窥视之眼,仍然冷冷地飘浮在四周的空气里,让我捉摸不定。

但此刻,我不再害怕。一种责任压在了我的肩头——我要对我的誓言负责,我要对我的两位师长两位朋友负责。

我不能害怕,我也不能逃避,我现在必须面对眼前所有的一切!我要征服这突如其来的恶运。不然,下一个倒下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切了切杨头和赵支队的脉。他们脉息浮弱,几乎感觉不到。但他们仍然活着,这让我稍稍宽心。

重新整理了一下担架。我把他们身上不需要的东西丢弃掉——连同他们那两双登山鞋我也把它们脱下来扔了。最后,只剩下几枝枪和救生盒。负担,好像减轻了不少。

挑起担子,我大步向前走去,心里有着一往无前的感觉。

就算是从容赴死,这一次,我也别无选择。

顺着河边,一直向前走去。不时地,挥刀斩断前路上的枝条或者是藤萝。

有时候,会有一条水蛇从草丛中窜出来,这时候我会把刀一挥,准确地斩下它的头,然后,抓起蛇身,吮吸一点蛇血……

河越向前越宽了,最后,竟然从开始时的一线细流,增长到数十米宽。好像这群山所有的水,都聚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念头一闪,我忽然像是明白过来——可能,确实是一种力量把这群山的水分,聚到了这里来的,所以,昨晚上,我们找不到水源。

瞬时,一种寒意,浸退我的全身。也许,这一次,我是要和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交手。而自己,半点把握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再次占领了我。

停住脚步,我看了看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担子。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两个师父,对自己说:冷静!千万不要慌!仔细想一想!

我想起吴老哥对我说的阴阳的理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按照这种规律,那么,这种不知名的力量,有我恐惧之处,那么,一定有它惧怕我的地方!它有我所不了解的一面,那么,它一定就有我所熟知的一面!如果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那么,此时此刻,它应该早就对我下手了,而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就象那只腐败的死黑豹的眼睛,也许,这种敌意的力量,仍然十有八九依托着一种有形的物质,才能达到它本来的目的!就象亡灵,要借助新鲜的死尸,才能还魂一样——这已经基本上可以证实,在昨晚我开的一枪之后,那个借助于死豹子的眼睛窥视我的力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许,它也受到了某种形式伤害,所以,它对我有所顾忌,所以,一直不敢靠我太近!

它在害怕什么?想来想去,也许,它害怕的,是我手中的枪械或者是戴在我手指上的魔戒或者是挂在胸前的护身符。而且前一种可能性也许更大一点。

在现代游戏里,有一个“物理伤害”的概念。也许,枪械的力量,会给这种威协着我的不知名的东西,带来“物理伤害”或者是“火系魔法伤害”一样的损伤,所以,它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它只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算计着我。

那我还害怕什么?也许,它更害怕我呢!

想到这里,我的信心一下子成倍地增加。

检查了一下挂在胸前的AK的弹匣,我大步向前走去。

好像在空气里嗅到了莲花的香味。不禁开始担心自己——我想我一定是饿晕了头。

再往前走,转过山谷,谁知面前竟然真是一大片盛开的莲花。莲叶何田田?美不胜收……

我把两位师父的担架,放在一个高爽的地方,然后,胆战心惊地走近这个莫名其妙的湖泊。我想搞清楚它还藏着什么样的隐密,也想找点莲子充饥。

刚走近湖边的一块石头上,还没来得及试探湖水的温度,忽然觉得脚底下的青苔一滑,仿佛是那块石头动弹了一下,我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我还来不及有一声呼喊,就觉得一种阴森森的寒意,瞬间,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并且,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打了个寒战,仿佛,被一支冰冷的剑,洞穿了一般……

意识慢慢的变得模糊,感觉,象是自己的意识,掉进了浆糊里一样,寸步难行,而且,渐渐地,被冰冻。最后,我好像看到了眼前,有一支洁白的莲花,定格在我的眼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枝莲花,仍然在我的眼睛里,过了好久,才慢慢地消失。但让我非常困惑地是,我已经在山外的一条小路上,肩头上,挑着两副担架,上面睡着两个气息奄奄的两个师父。那枝粗糙的扁担上,挂着我们带过来的那些枪枝。

我忽然打了个寒战,停下脚步,试探了两个师父的脉搏之后,又连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把那几枝枪取下来,用衣服包好。然后,再用树枝伪装了一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自己——我什么时候,回到了山外面?我是怎么办到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象是什么都历历在目,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仅仅记得似乎有过一张象莲花一样带着清香的脸孔,似乎在我的耳边缥缈地说过:“……那个被选择的人就是你了……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

第147节 喜新厌旧

什么都记不得了。

好像我在努力地忘记,又象在努力地想起。

但结果却是一样的。这一段时间,大约有七八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一段时间,仿佛消失在虚空之中。

黄昏的太阳,照在我的脸上,我有着说不出的慌乱、迷惑与疲惫。但现在,却不是我想像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急着要把肩头扛着的两个人,送到医院去……

累了个半死,一路上全是急行军。我在不停地叮咛自己要坚持住,一直到我打了个电话,找到了那个负责接应我们的杨头的驾驶员时,我总是觉得自己应该闭上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哪怕只有二秒钟!但我又不敢。因为我身无分文,而且,身后还背着几枝枪,要是丢了,那可是大麻烦事……如果不是还有两个人要我照顾,这一刻,我一定会想着放弃挣扎,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只是大睡一场……这时候,我才算明白了一点什么叫死不暝目了——人不仅在活着的时候要牵挂许多事情,就算死时,仍然要为许多事情担心……

但当我看到赵支队的吉普车开过来的时候,看到他的驾驶员从车上跳下来,我觉得一阵放松,忽然觉得,原来一个陌生人,也可以在自己心里,留下这么亲切美好的印象!

我迫不及待地对他嚷嚷起来:“他俩人是食物中毒了……”我想站起身来,却头一昏,只觉得整个世界在自己的眼睛里慢慢的模糊起来,然后,好像体育比赛节目里的慢镜头回放一样,自己软在刚才坐着的墙角。

等我转醒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清醒地意识到,我是不是和什么人签过一个协约?而协约的条件是,他们放过杨头和赵支队——还有我自己的命,而我,以后,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能维护他们的利益。我别无选择,所以,非常不爽地答应了。后来,在恍惚中间,被送出了山。

而且,他们似乎,还在我的身上做了点手脚,所以,真正费时间的可能是这个。

我迫不及待地想问一下医生,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说我只是脱水了,还有一点发烧,只要注意休息,就行了,所以,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而杨头和赵支队比较麻烦,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检测出是什么毒,又费了老大的周折,才稳定了他俩的病情。但算是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

只觉得恐慌——我怎么了,我好像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象是把我举到了凌空,总是让我的心无法安稳。

也许只是心不得安,所以,我出院之后,身体突然变得差起来。

在我上班的时候,总是觉得晕乎乎的,腰酸腿疼,提不起一点的力气来。总是想睡觉,总是觉得自己需要无穷无尽的休息。所以,练武甚至连想一想各种武功的心法,都没有力气去做了。唯一让自己有些安慰的是,自己的饭量,没受影响,甚至,这些天吃饭,比以前更觉得香甜。

特别是今天,我觉得累得实在受不了,头晕得有些天旋地转的味道,不由得趴在办公桌上,想小睡片刻。

李玉纯走过来,忽然把她的小手,放到我的额头上,然后,失声叫道:“小何,你在发烧!”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含糊地应了一声。别的没多想,只觉得她那只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特别的受用。

“快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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