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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回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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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药，密探的生命最终没有被挽回。
在密探生命的最后几天，他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像齐兵出现过的症状一样，被大量的噩梦、胡言乱语和精神错乱所困扰着。齐兵无能为力的看着密探一点点走向崩溃，却无能为力。
直到密探生命的最后一天，他突然清醒了。他告诉齐兵，自己在地球上曾经是个警察，因为利用职权卷入毒品的交易被判处了死刑。但是，在他行刑之前，他被招募进第二人生计划。这是齐兵第一次了解到有这样一个计划。他被计划的内容吓傻了，也许，这个计划是真的，那么，齐兵在地球上难道是个杀手么？难道所有的噩梦都是真的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难道这计划本身不是罪恶么？杀掉一个人难道仅仅是肉体的毁灭么？精神上的消灭难道不是一种谋杀么？如果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是参与第二人生计划的宇航员，那么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是由罪犯构成的么？
天啊，齐兵也许一生杀人无数，可他的罪恶和这种大规模的精神消灭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密探最终没能活下来，严重的感染导致了败血症和强烈的器官衰竭。最终，他在痛苦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留给齐兵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齐兵，把这古怪的经历写入了自己的日记，但内心中仍然带着浓浓的怀疑。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读过，随着他对自己的难友照顾的越多，他就越发认定，那个密探所言都是真的。终于有一天，他确定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相信了密探临终的说法。是的，这世界是由一个参与了第二人生计划的罪犯构成的。恐惧在那个时候战胜了一切。齐兵告诫自己，也许那个邪恶的科学家已经创造出了完美的人性，而叛逃者只是个别失败的案例，这个世界依然是美好的。于是，他决定把这个秘密深深的隐藏下去。他无法任由这世界被传言毁灭。
齐兵最后终止了自己写日记的习惯，他不敢再去记录这本该充满希望但又邪恶诡异的世界。在最后，他写到：“也许，世界并不完美，也许像佩尔蒂小姐的圣经中说的那样，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原罪，可是无论如何，世界就是世界，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尝试去毁灭它。原罪，就让他随着逝去的人生消逝了吧。放弃了罪恶，寻找希望，这里就是希望之地；执迷于原罪寻找过去，也许这里就只能是地狱了。”
李广全合上齐兵的日记，看看边上的方晔。方晔已经读过了日记，此刻正颓然的坐在山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55挑衅
方晔不是个合格的领队，李广全也不是，营地中剩余的哪些患者更不是，离开了齐兵的营地，日子过的更加艰难，但好在方晔还在勉励的维持着。方晔也许是个不错的朋友，不错的职员，不错的警察，可是突然要负责这个两百号人的团队，他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是两百多老弱病残。而其实，他还被更复杂的事情困扰着，那就是这些人的出路在何方？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好在天气在渐渐的转暖，春天真的到来了，叛逃者渐渐的摆脱了冬季中的粮食危机。
这是个愉快的一天，今天狩猎队收获不错，打到两头幼年的雷龙，甚至在陷阱中还俘获了一头活的驮龙。今天将是个不错的一天。
当傍晚时节，方晔带着狩猎队开心的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苗怡正焦急的等着营地的外面。
“出了什么事？”方晔奇怪的问道。
“崔永刚来了。”苗怡答道。
“什么？他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半天了，自己来的，周围的警戒哨看他在附近转，就把他抓回来了，四周也查过了，没有其他人。”
“他来干什么？”
苗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要见你。。。不过，他给我们带了很多东西。有食品、药品，还有。。。还有种子！”
方晔惊异的看着苗怡：“还有种子？什么种子，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
春天的森林里有点潮湿，崔永刚正坐在一个火堆边上烤着自己的鞋子，旁边，一名叛逃者机警的站在他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监视着他的动向。
“你就这么一个人跑来的？”方晔坐在崔永刚对面，问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
崔永刚看了看方晔，笑道：“你也不先谢谢我？这个是你们急需的吧。”说着丢给方晔一个袋子。
方晔打开袋子，里面是熟悉的，或者说他应该非常熟悉的XD－475的种子。
“谢谢，真的谢谢你，虽然春天打猎能方便点，可是还是太危险，只有自己种粮食，我们才能真的摆脱粮荒。真的应该谢谢你啊。”方晔说道。
崔永刚奇怪的看着方晔，忽然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我受命把这个交＇文！＇给你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人！＇不会接受。因为耕种就＇书！＇意味着定居，难道你们真的＇屋！＇打算定居么？不再害怕保卫处的追捕了么？”
“你可以来去自有，保卫处能不知道我们的营地么？保卫处从来都没真正要追捕我们，对么？”方晔反问到。
“是吧，反正老冯那儿是没有这个兴趣，老大更是认为抓叛逃者是没事找事。保卫处对你们的兴趣还比不上给我命令的那个神秘人物对你们的兴趣呢。”
“这么说，这次又是这个X先生让你来的咯？”方晔问道？
“X先生？哦，这个代号不错，很适合他。你猜的没错，是他让我来的，他说我还能在这儿找到你，让我给你带了食品、药品和种子。狗日的，天知道他从哪儿弄到这些物资的。哦，对了，最重要的，还有这个。。。”说着，崔永刚拿出了一封信，一封方晔很熟悉的信。
“你放弃了自己的宿命了么？放弃了桔梗花么？好吧，让我来摘取她吧。PS，XD－475让你觉得熟悉么？”信上是这么写的。
“看来我真的就是吴凯了。。。可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为什么会要告诉我这些呢？”方晔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吴凯。。。吴凯是谁？”崔永刚看着方晔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你看过这些信么？”方晔回过神才想起了，崔永刚对第二人生计划一无所知。他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些东西。
“我只是信使，我要遵守职业道德，对不？不过我其实很好奇。”崔永刚看着方晔说道。
“你难道就没怀疑过，为什么这个神秘的X先生为什么要你做这些事情么？”方晔没有接崔永刚的话题。
“是的，我很奇怪，也怀疑过他的动机，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天性中就有服从的本能，我没法抗拒他的命令。这是我还在地球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的使命。”
“地球啊，太遥远了，他们怎么能够知道这儿发生的一切呢。”
“也许吧，甚至，这位X先生做的一切都很邪恶，可是，你又知道他是谁呢？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邪恶的呢？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操纵这一切呢？”
“我没有证据，我现在没有，但是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会找他他的动机和目的的。”
“也许吧，但只有在那时候，我才能解除我的使命。服从和使命是不能违背正义的。”
“希望如此吧。你就这么跑来的么？”方晔又看了看崔永刚，奇怪的问道。
崔永刚笑笑，看了看旁边监视他的叛逃者说道：“枪被他拿去了，我可不敢手无寸铁的走进黑森林。”
方晔笑笑，忽然问道：“你知道基地有什么机密文件么？”
“基地？你说的保密室么？没听说，你还在打保密室的主意么？Grace是我的女朋友，她告诉我的。保密室里面只有死去的人的人事档案，其实不算机密，科长级别的都可以合法调阅。你根本没必要去偷，等两年，你很有希望直接去查的。”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么？”方晔接着问道。
“不知道。没听说过有这方面的消息。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知道，我是谁，想看看我的档案都会怎么写。”方晔胡乱答了一句，接着说道：“不早了，吃饭吧。明天送你回去的时候枪会还给你的。”
“还要绑着睡觉么？”
“也许不用吧”方晔笑着答道“对了，基地还好么？又什么新鲜事么？”
“没什么，只是新的飞船已经入轨了，下周开始，陆续着陆。哦，对了，硫磺矿前阵子汇报，有人闯入基地，被自动机枪打伤了，但是没有找到尸体。是你们的人吧？”
方晔痛苦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李广全和方晔围坐着营地一角的火堆边上，默默的看着火，都没有说话。
“我想去杀了他，真的想去杀了他。”李广全突然说道。至从经历了刘云飞的催眠，李广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甚至有些暴躁。其实方晔不知道的是，李广全的暴躁有一部分是因为戚美云的态度。戚美云虽然深深的爱着李广全，甚至抛弃了一切陪他逃出了基地，可是，他们的关系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李广全明白那是戚美云内心的恐惧造成的，可对此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一方面让他自责，另一方面也让他越来越暴躁。
“他只是个信使，他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务。他没做错什么。”方晔劝到。
“我们都没做错什么，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承担这样的痛苦。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他造成的么？”
“他只是信使，他跟你一起来的地球，他怎么能造成这些悲剧呢？”方晔奇怪的问道。
“你相信他的说辞么？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骗你呢？”
“他不需要骗我，我经历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操纵得了的。相信我他本质并不坏的。老李，你冷静点，让我们总结看看，我们经历的事情有多少疑点吧。”
李广全长叹了一声，颓然的坐在哪里。
“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是基于一个第二人生计划而建立的，对么？”方晔看李广全没说话，只好独自总结给他听：“计划中，每个宇航员其实都是地球上被判处了死刑的犯人，计划的组织者－－很可能就是军部，他们抹去了罪犯的自我的记忆，而用人为编制的信息库写入到宇航员的脑部，将他们改造成合格的宇航员。”
“那不是改造，那是谋杀，齐兵说的对，杀人，其实在精神上消灭一个人根本就是杀人。”李广全吼道。
方晔叹了口气，李广全说的对，这根本就是谋杀，但他没理会李广全的激动，继续说道：“那么，对于这样一个罪恶的计划，所有知情的人都应该是讳莫如深，尽力消灭一切可能导致计划泄露的隐患。”
“是的，所以医院中哪些发病的患者，有可能暴露这一计划的人被安乐死了。”李广全说道。
“不，我们并不知道，哪些患者的死究竟是因为什么，也许，这些精神病患者的确恢复了部分的记忆，导致了人格的分裂，可你看齐兵的日记，他不也是在那个密探的弥留之际才了解到这个邪恶的计划的么？”方晔反驳到。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真的是因为缺医少药才被杀死的么？”李广全奇怪的问道。
“我不知道，现在没人说的清楚，最高7人团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是为了保密，也许就是因为真的没有足够的药物。但是，我们可以假定，最高7人团的7位处长中有人是了解这一计划的。”方晔无奈的答道。
“也许吧，但我们既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了解这一计划，毕竟他们本身也需要经过改造才能参加星际移民，对么？”
“是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究竟是谁能给崔永刚命令呢？为什么崔永刚不能反抗他的命令呢？”方晔说道。
“好吧，我们现在把他扣下来，我们好好的拷问他。逼他说出实话。”李广全气呼呼的说道。
“没用的，也许他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基地的政治结构是在地球上就已经确定了的，为什么地球上要让他无条件的服从一个人的命令，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如果，他具有如此特殊的身份，他会不会就是7人团的成员呢？”
“这样仍然是猜测，我们还是不知道是谁。”李广全泄气的答道。
“是的，这就是我们第一个疑点，究竟是谁在杀害这些精神病患者。现在我们看第二个疑点，我们都同意要保守这个秘密，是吧，甚至齐兵这样对基地极度失望的叛逃者都不敢去泄露这样的秘密，可是，究竟是谁在故意泄露这些机密给我呢？现在看来，我在地球上的确就是吴凯，可是，为什么那个神秘的人物会让崔永刚给我送来这样一封信呢？”方晔问道。
“是的，这个的确很难理解，但是，你考虑一下我的情况。我一直以为我就是武一，可是，刘云飞的结论却是，我也一样不是武一。我既不是武一也不是李广全，我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情况呢？我觉得，似乎有人在拿我们的人生做试验。”李广全颓然的说道，言语中难掩无奈和气愤。
“老李，别激动，我们慢慢的分析。你说的关于我的部分，我同意，的确有人在拿我做试验，而这个人就是神秘的X先生，这是第二个疑点。可是你的情况就更奇怪了。你想，你在地球上的身份，你就知道你是武一或者李广全，但这两个身份都很可疑。如果有人拿你做试验，这个试验应该是从地球上就开始了的，对么？但你考虑一下。地球和希望星有20光年，是无法实时通讯的。真正的通讯最少要有20年的滞后期，因此，这个试验只能是地球上策划并进行的。那么你看，如果真的是在地球上策划的。哪这个策划人很可能跟我们是同时处于地球上的，假定他是X先生，那么他应该跟我们是同期最早也不过是早一两期到达希望星的。可是，这个不就同齐兵日记中记载的事情矛盾了么？实际上，我们能看的到，三年前，也就是地球时间差不多5年前，就已经有人在关注这些精神病患则了。所以说这个人很早就在希望星上了，根本不可能去操作在地球上关于你的试验啊。所以，我觉得第三个疑点，实际上是你一定遭遇了什么特殊情况，导致了你现在的状态，我们需要知道的就是这点究竟是什么。你说对么？”
“我不知道，也许我在地球上遭遇了什么特殊的操作，可是，我除了后来经历了一次宇航事故以外，跟你们是一样的啊。为什么会出现现在我的这种情况呢？我真的不知道。头痛死了。”
方晔拍了拍李广全的肩膀，说：“别多想为什么，我们先把这些疑点都列出来吧。我觉得还有第四个疑点。你知道我哪天为什么会去医院么？就是tom院长被杀的那天。”
“我后来听说了，你开枪打死了一个躁狂患者，本来当天是应该去接受强制性心理辅导的。”
“是的，的确是我开枪打死的阿po。但是，你相信我么？开枪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我是身不由己的开枪的。”方晔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广全奇怪的看着方晔，忽然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他人操控才会开枪的？”
“是的，我清楚的记得我听到了什么指令，然后才身不由己的打死了阿po。我后来还发现我的生活也被人监控着，可监控者快我一步，消灭了证据。”方晔说道。
说到这里，两个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李广全打破了沉默，说道：“是啊，太多难以理解的东西了，可是，我们列出了这么多的疑点。又能怎么样呢？我们能做什么呢？”
“老李，我想让你帮我照顾这些病人。。。我要离开一阵子。我真的无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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