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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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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玦明沉默片刻,才道:“钟大人兴许只是想避祸,周大人让把守淮王别院的官差放周公子与卢孟义入内,可是经过钟大人的手的,被卷进这种事里头,他也是为难。你别太深究了。”

青云却道:“他想避祸,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但他要装假,也装得太过分了吧?至少他女儿是不知道实情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天天为了母亲担心得瘦了一大圈,他倒是沉得住气!”

青云心中为钟胜姐不值,但这是人家家庭内部矛盾,她还是没有多事地揭穿,只是从此以后再去钟家,便只见钟胜姐,极少到钟太太跟前了。钟胜姐要是在她面前为母亲的病情忧心,她就一律说钟太太定然平安无事。钟胜姐虽感激她的吉言,却也觉得她每次总是重复差不多的话,未免敷衍了事,心下便有些不快。

钟县丞懂得避祸,可见事情真的很麻烦。青云开始为刘谢担心。虽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并不在县城,无论谁追究起来,都追究不到他身上,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刘谢感激周康的知遇之恩,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引火上身,那岂不是糟糕?

于是青云特地寻了个机会,含含糊糊地向刘谢暗示,让他提防着些,别事事都听周康的号令。

刘谢却道:“青姐儿,我知道周大人如今有麻烦,但我信他是个真君子,绝对没做过什么坏事!他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没有他,我怎会有今日?我帮不上他忙就算了,又怎能在这种时候弃他不顾呢?”

青云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敬重周大人,我也敬重他。我只是担心,周大人确实是清白的,当初他可是几次三番阻止蒋卢两位先生进淮王别院呢,那可是全县城的人都知道的!但他儿子就不一样了,虽然周公子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受了卢先生的蒙骗,但谁知道实情真假?总之,这件事周公子逃不了干系就是了!如今案子已经递了上去,就等朝廷派人来查了,万一周大人爱子心切,赶在朝廷的人下来之前,在人证物证上做什么手脚之类的……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刘谢恍然。青云所言有理,他这十多天也看在眼里,周大人虽然对妻儿很是冷淡,似乎在生他们的气,但周太太、周公子或是周小姐无论哪一位声称自己病倒了,他肯定会第一回后宅去探望,急急忙忙请大夫去诊脉,关心他们饮食起居,并且责骂身边侍候的人不尽责……等等等等。这哪里象是真的对妻儿冷淡的模样?分明是个极关心家人的好丈夫、好父亲!这样的人,若他真的认为儿子清白,却无辜受累,为了让儿子少受点苦,嘱咐官差们改一改口供,还真是有可能的!

青云见他神色有了松动,忙道:“周大人现在不管县衙里的事,为了避嫌,他如果真要吩咐官差或书吏们做什么,多半会透过你去下令。干爹,您可千万不能答应!”

刘谢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周大人即便爱子心切,也不会做这种事。我信他是个真君子。若他真的让我失望了……我也不会助纣为虐!”

事情并没有象青云怀疑的那样发展。周康自觉是个真君子,又认为自己是清白无辜,县民俱可作证,因此完全没有对下属嘱咐些什么。刘谢见状,更加心服了,青云也松了口气,暗暗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想得太多了。

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淮城有消息传来,说是朝廷的钦差已经到了。清河县衙上下都肃然静待。

就在这时,曹家大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自称是刘谢的亲兄弟,名明,字路仁,在家乡听闻兄弟做了官,发达了,便赶来投奔。

第四十六章 浑人

刘明来的时候,刘谢还在县衙没回来,青云就招待了这位便宜叔叔。

只是这人虽长相有几分肖似刘谢,性格为人却大不一样。他身上明明穿着绸衣,打扮得还算富贵,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猥琐,一双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自进门起就四处乱看。连青云向他自报身份,说是他兄弟的干女儿,口口声声叫他叔叔,他也用一种讨厌的眼神盯着她瞧,上上下下打量几通,反复看她的脸蛋身段。要知道,青云现在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呢!

这种人真的是刘谢的亲兄弟吗?青云虽知道刘谢有个亲弟弟在家乡,但据说他弟弟是个读书人,就是运气不好,考了很多年试也没能考中个童生。眼前这人虽然年岁对得上,可这行事做派,就不象是跟刘谢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青云心生厌恶,不想搭理这刘明,只招呼他在二进院的正房里喝茶,便推说要去给刘谢报信,转身走人了。

 刘明却叫住了她,笑道:“好孩子,我一路来得急,手上盘缠都放在包裹里,一时不方便拿出来,外头还有我雇的车呢,你先拿些碎银子付了车资吧。”

 青云忍了忍,心想一点小钱没必要跟他计较,好歹也是干爹的弟弟,但如果刘谢从衙门回来,说他是冒牌货,她一定二话不说,把人扭送衙门打上几十板子!

出门付车钱时,她留了个心眼,特地问了那车夫,刘谢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那车夫说是淮城,她心里就忍不住嘀咕了:“怎么会是淮城?干爹老家离清河县城也不过一百多里地,但淮城离清河县城就有四十多里了!如果这刘明是从老家先去淮城,再转到清河来,就拐了个大弯,走了许多冤枉路。难不成真是冒牌货?可这也太冒险了,他能得什么好处?刘谢一回来,马上就拆穿了呀?!”

青云心怀疑惑,回到宅子里,却看见刘明正不客气地指使高大娘:“本二老爷肚子饿了,你这婆子赶紧去给我做些饭菜来,也不必太过麻烦了,来只鸡,再来只鸭子,听说你们这儿的鱼做得不错,也来一条,另买一坛三十年的好酒,就差不多了。午饭且将就着,晚饭再好好摆一桌上等席面,山珍海味都不能少!”

 高大娘被他气得笑了:“我竟不知自己几时有了你这么一位二老爷!你想什么好东西吃,自个儿花钱买去!”扭头就回了后院。

 青云忙上前拉住她,赔笑着向她道了歉,又说:“这人说是我干爹的兄弟,过来投奔他的,他不知道您的身份,才会说这样的话,大娘千万别生气。”

 高大娘一听也就消了气:“也罢,我不跟浑人计较,只是你提防着些,别叫他胡乱拿了刘大人的东西。有这么个兄弟,刘大人也是个可怜人!”

高大娘回了后院,青云便没好气地来到刘明跟前:“刘二叔这是做什么?那不是干爹家里雇了做活的婆子,是衙门里一位快手的母亲高大娘。干爹怕我一个人在家无人陪伴,又没有长辈教我针线规矩,特地请她来教导我的。平日里干爹见了她,也要恭敬地叫一声大娘,刘二叔怎能象使唤下人似的叫她给你做饭?!”

刘明嚷道:“凭她是谁?不过是个快手的娘,我哥哥还是个官哩!我听家乡的人说,哥哥如今已经升了县令,这满清河就数他最大,这老太婆又算老几?我让她给我做饭,是抬举她!”

 青云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这人是个糊涂脑子,也不理他,转身就出了门。

她去县衙找刘谢,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刘谢倒是很欢喜:“我兄弟来了?正好,马上就进腊月了,他在老家也是孤零零一个人,不如来清河与我一同过年,等来年开春再回去不迟。”

青云听到他打算让刘明留下来过年,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但人家是亲兄弟,她只是干女儿,又不好说什么话离间人家感情,只能小小地告上一状:“刘二叔大概是手头上不大方便,我就替他结了车钱,听车夫说,他们好象是从淮城过来的,也不知刘二叔去淮城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有,我结完车钱回去时,看到刘二叔误会高大娘是下人,大声嚷嚷着让她去准备酒菜,还有些不大恭敬的话,高大娘生气了,我赔了不是,好不容易哄得大娘消气呢。”

刘谢闻言忙道:“定是我兄弟糊涂了,我回家亲自向高大娘赔礼。”又在袖兜里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几钱碎银子给青云:“你去酒楼里买几个菜,再打两斤酒,预备晚上给我兄弟接风。他才从老家来,什么都不知道,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好孩子,你多担待些,千万别跟他生气。”

青云接过银子,笑道:“干爹言重了,您的兄弟,就是我叔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怕他出门乱走会给您惹麻烦。您不知道,他不知是从哪里听说的消息,竟以为您已经升了县太爷,大声嚷嚷着这清河县就数您最大呢!我怕得跟什么似的,咱们家就住在后街,不但离县衙近,左邻右舍多是在衙门里当差的人,若叫人听去,传到周大人和钟大人耳朵里,您岂不是难堪?”

 刘谢吓了一跳:“他竟然说这种话?!我知道了,现下我走不开,等一会儿我把事情忙完了,就告个假回去见他,无论如何也要跟他把话说明白了!”

 等青云去酒楼订好了酒菜,约好了送货的时间,再回到家里时,刘谢已经跟刘明争执起来了。她站在前院通向二进院的小门边,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刘谢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刘明相信他并未升官,仍旧是个小小的主簿,只不过是因为县太爷有事,县丞家里又有病人,皆无暇料理公务,他才以第三号人物的身份暂时代理一段时间的衙门事务而已,要是让人听到他的兄弟说他是县太爷,会得罪很多上司,然后他的官职就保不住了!

刘明显然很不快活:“我听家乡的人说你升了大官,才过来投奔你的,你却只想着哄我,自己享富贵,把我丢在老家受苦!哪有你这样的哥哥?爹娘去世时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刘谢很是委屈:“我哪里哄你了?不是都跟你说实话了么?你在老家怎会受苦?是有谁欺负你?这几年我攒下点银子,陆陆续续都送了回去,算来也能买几亩良田了,加上咱们家原有的那些,每年出产的粮食只供你一个人花销,难道还不够么?”想想他在清河做了十年小吏,一年都花不到二十两银子,可兄弟在老家,光是田地的出产就不止这个数了。他一向觉得自己受点苦没什么,只要兄弟能过得好就行,如今被兄弟当面指责,脑子是无论如何也转不过来的。

刘明脸色显得有些不大自然,吱吱唔唔地说:“哥哥提那些做什么?家里虽有几亩地,但如今天时不好,一年也出不了几斤粮食,卖得那点钱够什么用?你离家多年,老家的人虽听说你在衙门里当差,却又不见你回来,都只当我吹牛,背地里看不起我,我不知受了多少气呢!”

青云在门外听着,心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西北是闹了旱灾没错,可清河本地尚且风调雨顺,更何况是刘谢的老家还要再往南走?听刘谢提过,他家的田地虽不是上好,但也不差了,算是中等,几十亩中等的田地,出产的粮食怎会少呢?这刘明定是隐瞒了什么要紧事!

这时,刘明已经扯开了话题,向刘谢提起了另一个要求:“哥哥虽然不是县太爷,但大小也是个官了。不如我就留在这里帮你吧?给你打打下手,跑腿办事什么的,或者你直接在衙门里给我寻个差事,让我也能挣几两花销?”他听人说,衙门里的差事可是肥差呢,靠着做主簿的哥哥,还不收钱收到手软么?

刘谢怎肯答应:“县衙里的差事哪有这么容易当?你还是安心读你的书吧,怎么也得中个秀才,才好去见父亲。当年父亲临终时,一直念叨着你的功名呢。进了县衙做小吏,别的不说,科举这条路就要断了,将来子子孙孙都出不了头,何苦来哉?”

刘明不以为然:“便是考上了秀才又如何?咱们村东头那个穷秀才,虽有功名,却只能做个穷教书先生,教几个蒙童,连顿肉都吃不起。我宁可做个小吏,不但吃穿不愁,出门在外,也比秀才威风得多。”

刘谢叹了口气:“你这么想,就辜负了父亲临终前的期望了。也罢,你且在这里住些日子,等过了年,我再给你寻个差事,你试试看做不做得来,但要进县衙却是免谈!衙门里的差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个位置都没有,你要进去,就得有人出来,还要给顶首银。眼下我哪里拿得出这笔银子来?还是别做那等犯众怒的勾当为妙。”

 刘明忙道:“哥哥如今是堂堂主簿了,给自家亲兄弟寻个差事,还要给什么银子?”

 “规矩如此,县太爷要家人做门子,还掏了钱呢。我算是哪个牌位上的人?”

刘明眼珠子一转:“即便要给银子,也没多少,哥哥何必哭穷?光看这大宅子,就知道你如今发达了。我还听说你在西城门外有好几家铺子呢!方才进城时,我特地叫车夫拐过去看了,好生热闹!那几家铺子的生意都极好,哥哥一年少说也能挣上几百上千两的,给兄弟分点好处又算什么?难不成你在这里享富贵,却叫弟弟在老家受穷不成?你也有脸面去见爹娘!”

青云听得冷笑,刘谢一听就慌了:“谁跟你胡吣的这些话?!这宅子是我干女儿表兄的宅子,我不过是租了一进院子住罢了,怎会是我的宅子?西城门外的铺子也是我干女儿的,况且她也不过是房东而已,铺子都是别人的,与我更不相干。你休要胡说!”

刘明哪里肯信?他道:“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那干女儿是流民出身,你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她哪里有银子买铺子?”又露出了那副猥琐的嘴脸:“依我说,哥哥也太好心了,真要收留,让她做个丫头也就罢了,还做什么干女儿?我方才仔细瞧过了,虽然年岁小了些,但也是个美人胚子,养几年,正好收房,哥哥也好再添几个亲生的儿女,岂不比认个干女儿强?若是哥哥不愿意,索性就便宜了弟弟,若生了儿子,就过继给哥哥,给你养老送终。”

刘谢的脸顿时涨红了,青云也等不及他发作,就直接闯门进去,冷笑道:“刘二叔真是个读书人吗?居然连人伦都忘了!我认了干爹,就视他如亲父,也叫你一声叔叔。你做叔叔的还想纳侄女做妾?怪不得你不去考科举呢,原是知道自己考不中,即使侥幸考中了,也要因为失德而被革了功名,还不如早些死了心,也省得丢自家的脸面!”

刘明顿时嚷起来了:“你这丫头好生无礼,我哥哥是你恩人,收留了你不说,还让你过好日子,你倒拿大起来了,还对我呼呼喝喝的。你要是不肯听话,就给我滚出去,我哥哥才不养白眼狼呢!”

青云一仰头:“要滚出去的是你!这是我表哥的房子,你当你自己是谁?!”又转向刘谢:“干爹,他说话太过分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要是轻易饶了他,日后也没脸面见人了!”

刘谢忙安抚她:“好孩子,他是个浑人,不懂事乱说话,你别与他一般见识,待我教训他。”便骂刘明:“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青姐儿虽说是随流民们一道从西北来的,却是大户人家出身,家里十分富贵,她与我认亲时,本就过得不错,衣食不愁,不过是与我投缘,方才认了父女。如今她亲人寻了来,置下这处房产,也是她念及与我的情份,想着我在县衙没有地方住,便让我也搬了进来,一个子儿的房钱也不用我出。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相处得也好,你一来就胡说八道,要是传出去了,叫我如何见人?!”

 刘明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么?你堂堂一个主簿,居然还没地方住,要干女儿施舍?!”

刘谢着急得不行,青云在后面冷笑:“干爹也别急着跟他争辩,反正清者自清,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都能知道是谁在胡说八道。我要是您,就问清楚您兄弟,老家那边到底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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