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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京城灰色生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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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问,什么?

  
  小麦很纳闷,说,你又走神了,怎么回事呀,你,我说话你都听不见。

  
  我有点尴尬,连忙问她怎么啦?

  
  小麦说,我问你和那个男的怎么样了?

  
  哪个男的?我明知故问。

  
  小麦:还有别人呀,你可一点都没有泄露,难怪老是走神呢。

  
  我只好说,你说陆野呀,没什么,还那样。

  
  那样是什么样呀?

  
  老样子,没变化。

  
  小麦听出我话里拒绝说下去的意思,不再说话,我们沉默了一小会,气氛有点尴尬,我想打破尴尬,就说,你挺关心他呀。

  
  小麦笑,我才不关心他呢,我是关心你。

  
  我说,你不用,省省吧,光你们公司那点破事就够你琢磨的了,再添点我的麻烦事,累着你,咋办?

  
  小麦听了,瞪着我说,你好象变了,什么地方,怎么现在说话越来越别扭呢?

  
  我连忙解释,心情不好呗,还能有什么事。

  
  小麦说,那我就奇怪了,老赵对你那么好,简直没挑,我都快羡慕死了,老赵这样的男人天下打着灯笼都难找,和你又没有什么男女特殊关系,说明人家挺正的,我原来一直认为老赵从监狱出来的,对人家有偏见,现在,不仅一点偏见都没有了,我还觉得他比大街上很多男人都强呢,我就纳闷了,你嫌人家什么呀,你要是真的嫌人家了,不是我说你,真是你不知好歹了呀,话难听,但理对,你说对不对吧。

  
  我不知道回答小麦什么好,只好点头称是。小麦又一个劲说了半天老赵多好的话,越听我越烦,只好不停地喝酒。

  
  小麦见状,抢过杯子,说,嘴上不说,用行为抗议咋的?

老白的马脚暴露了
我只能回答给小麦以傻笑。我已经顾不得小麦会不会误解我,俩好朋友间会不会因此有了隔膜,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聂利有段时间没来会所了,老白又去韩国了,我因为心情的缘故休息了几天。清早,我去了润鼎公寓,小牟也没在。等到了上午10点钟,还没有他的身影。我耐不住给他打电话,小牟回电说在半路上。我很生气,问他怎么不按时上班,小牟吱吱呜呜的,我知道他说话不方便就挂了电话。过了半个小时,小牟来了,跟我解释说,这几天陪老白的客人,几天没睡觉了什么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本来这工作就没早没晚的,也不好怪他什么,就反而劝他要多注意身体,大夏天的。小牟大概觉得我的态度好对他体贴,为了讨好我,主动跟在我身后跟我汇报最近会所的情况。小牟说,刘小华又来了。

  
  这个消息引起了我的警觉。我问,老白不是去韩国了吗,他来干什么呀?

  
  来找聂利的。小牟回答,他来北京就住会所,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那聂利呢?

  
  跟他回河北老家玩去了。

  
  我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小牟说,昨天上午他们走的,前天小华来的,住了一晚。

  
  我有些紧张,事态的发展趋势大概超出我的想象了。为什么老白在去韩国期间聂利跟着小华去了河北,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老白身上,所以他们才采取这种方式既转移了目标又获得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我问小牟,聂利跟小华去河北说明俩人现在关系挺火热呀,小华和聂利都是有家庭的,那肯定是秘密行动了?

  
  小牟说,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各有所图呗,我看是聂利催促小华的,看小华那表情还有点犹豫不决呢。

  
  我问,什么事情犹豫不决,是聂利跟着去河北这件事吗?

  
  小牟说,好象是,看小华那意思是聂利去河北肯定不方便,他愿意来北京,住润鼎,又舒服有踏实,那赶情舒服又踏实。

  
  我问,在哪里情侣见面不一样呀,为什么聂利非要去河北呀?她又没有打算离婚嫁给小华,跟人家回老家什么动机?

  
  小牟顺口说,肯定是为了从小华那弄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回来呗,她也得跟白总交代呀。

  
  我都明白了。

  
  跟上级汇报了情况之后;我继续留在北京;留在润鼎;等老白回来。河北那边怎么应付的,对刘小华和聂利采取行动没有,我还不太清楚。我估计不会轻易抓他们,因为之所以放了长线,是为了钓大鱼。

  
  果然,晚上,我接到消息,河北那边派人跟踪了他们,没有打草惊蛇。我松了口气,这说明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等待结果是最熬人的,晚上,我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半年来到老赵的公司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心情不能平静。我想,反正老白的事情是一定败露了,这次要人赃俱获,老白就终于完了。那老赵呢,老赵事情还有余地吗?应该是有的,只要他不再延续做下去,终止那件事情,就算有救的。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陆野与老赵结识的目的,大概就是一种威慑,一种警告,也许,老赵自己最明白?

  
  我不由自主给陆野拨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陆野问话:怎么啦,睡不着呀,想我了咋的?

  
  我一听他那一贯的玩世不恭腔调,就想抢白他几句,但还是忍住了,大黑天的,不是斗嘴架的时候。我说,我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了。

  
  陆野假装不明白,什么事呀,你又明白了。

  
  我说,我明白你是为了救他,是的,他是个明白人,他不一定非要那么做。

  
  陆野那边停顿了片刻,他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马上回击他,别掺和我进来,没我什么事。

  
  我知道我干什么做什么,你也不会搭交情的,反正我也没指望。

  
  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显得我多么无情无义呀。

  
  你有情有义,对他还算有,对别人,可没发现呀。

  
  我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边陆野说话了,别因为我说的话你就有压力了,也用不着,我是根据案件实际情况,按照相应政策办的,其实,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赶快完全的悬崖勒马,不要有任何侥幸和幻想,何必呢,人的命就一条,等到了绝路,后悔是来不及的。

  
  我喏喏地答应着,慢慢放下电话。陆野的话是对的,我应该开诚布公的和老赵谈一谈,是时候了。

我站在两个男人中间
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在去见老赵的路上。半年的时间,无论老赵对我的态度,给我的待遇,对我的关照,从江湖的规则讲,我都应该对他忠诚。他尽管有许多避讳我的事情,但对我大体还是信任的,这已经难得。反过来看我,除了因为任务接近他的目的外,从表面上看,我似乎也尽心尽力,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我也参与了,算是入伙了。但我心底里明白,我一直怀着戒备的心态可能也会在一些细节里暴露出来,老赵是谁呀,应该心里明白。所以,我打算开诚布公,这样的态度也符合我的身份,当然,仅仅是关心他的老朋友的身份。是呀,如果我没有那个真实的身份,我会与老赵如何相处呢,那大概就没有太多的必要把红和黑弄得很清楚,就是混在灰色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话也是自说自听,属于没有原则立场的话,但亲身经历所以一切的人,心里所经历的感受,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进了老赵的办公室,老赵半躺在椅子上,样子很虚弱,脸色也不好。我看着他,问他的身体情况。老赵示意我坐,说刚打完针,还是浑身没劲。我说,别老自己打针撑着,去医院看看。老赵说,糖尿病厉害了都这样,满肚子是针眼。

  
  我给他倒了杯水,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在靠近他办公桌的沙发边上。但我东拉西扯的,半晌也没转到正题上。见我神色古怪,老赵就已经明白我的来的意图了。他先把话拽出来说了,老赵说,怎么啦,是陆野叫你来劝我来啦?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点头承认了,我说,是,但也是我的意思。

  
  老赵不看我,自顾自叹气,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

  
  我愣了愣,没有明白老赵话里面的含义。我看着他,等他解释。老赵转脸看着我,还没明白?我就等着你呢,如果你来劝我,就是被他说服了。我还期望你说服他呢,把他瓦解到我们的阵营,成为我们的人,帮着成就我们的事业,对他对我们都有利,不是更好吗。

  
  我没有想到老赵会这样说,一时不知道拿什么样的话回他,停顿了一下,我解释道,我也不愿意你做那件事,我自己的态度和争取不争取陆野没有关系。

  
  老赵说,那个陆野只是个侦察员,他没有抓到我们什么要命的把柄,我们防着他可以,发展他过来做我们的内线也能起到保护我们的作用。

  
  我说,我明白你在他身上的意图,但我不愿意你做那件事情,那是件要命的事,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愿意你很好的生活,不愿意看见可怕的事情发生。说到这里,我似乎是动了感情,仿佛大祸就快临头了似的,我的眼圈红了。

  
  老赵感觉到我语气的变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说话。

  
  终于,老赵转过脸看着我,突然他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知道的?

  
  我一下僵住了,连忙恢复神情,尽可能地装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说,没有呀,就是他昨天晚上和我通电话的时候叫我劝你悬崖勒马,别的事都没有。

  
  老赵狐疑地打量着我的表情,半信半疑的样子,你们那边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他在问老白,连忙说,白总出国几天了,会所一切正常。等老赵的神情恢复正常,我的后背却被汗浸湿了。

  从老赵办公室出来,我心乱如麻,感觉心里一股莫名火不知道朝谁撒。气冲冲出了电梯,走到僻静处,我给陆野打电话,朝他吼道:我找你有事!

  
  陆野那边不急不恼,淑女点行不?

  
  我低声喊:不行,怎么地吧。

  
  陆野: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管我呢,我命令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事找你!

  
  陆野:肯定和老赵谈话了,老赵说你什么了吧,看来你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刺激。

  
  我说:是受了点刺激,怎么样?

  
  陆野:受了点刺激就变得厉害了,看来这刺激应该受,还应该再受大点严重点,看你还能怎么地。

  
  我说:我受多大刺激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在这多嘴,我问你来不来吧,不来我对你永远闭嘴!

  
  陆野:好家伙,不仅厉害而且蛮横无理,我离你那里俩仨小时都不一定到,我在涿州呢,你叫我飞过去呀,下午四五点吧,我过去找你。

  
  中午前后,天热的叫人窒息。到了下午,闷了大半天的雨终于下起来,临近傍晚,雨势越来越大,街上低凹的地方积水了。我在润鼎公寓等陆野,他没有来过,来吧,来看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他半只脚伸进来了,俩脚全跨进来也不妨,再说,人家可不是刘小华,人家多有定力呀。但看着窗外的大雨,我却有些担心,假如路上堵塞呢。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正是陆野,他已经到了楼下。我一边下楼,一边回电话叫他等候。

  
  陆野站在电梯外,隔着玻璃和我对望,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进了电梯,他马上挑衅:你们喜欢生活在笼子里呀。我没理他,他就不再说话,跟着我上了22楼。

  
  小牟站在2201门前;正和美容小姐说话;见我和陆野上来;不知道说什么;我没和他说话;直接把2204房间的门打开;陆野不知究竟跟着我进了屋;站在门口;他环视屋里;吃惊地看着;我走到他身后;把门很用力的砰的一声锁上了。

  
  我想,大概小牟要受点刺激了,管他呢。

我是国家安全部侦查员
老白回来了。晚上约了许姐苏姐几个女人过来吃饭打牌,电话打给我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我听了老白报的几个名字,脱口而出:聂利来吗?

  
  老白似乎想了一下,说,看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不好再问什么,心想,到晚上看吧,也许能观察出点什么动静。

  
  晚上七点,几个女人陆陆续续来到了润鼎公寓,楼下的湘菜馆问菜送上来不,老白叫小牟去楼下开门。

  
  小牟上来的时候,一起带进来花枝招展的聂利,她和几个相熟的女人一阵热络的寒喧,然后朝我很做作地浅笑,扭过脸又换成满脸的灿烂笑靥奔向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老白。

  
  大家坐定,开始互相打听最近忙些什么。老白因为经常去韩国,大家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韩国的话题竟然没有人提起。许姐今天新做了一个发型,大波浪反翘,衬着她雍容华贵的衣着,再加上人富态些,很显得家境不俗,大家一致称赞。我不怎么熟悉的苏姐是个很瘦的女人,今天穿的很平常,几乎很家居的平常衣服,大家就不好评说什么,要是光看她的衣服,你以为谁家孩子的奶奶来串门呢。以前她也和许姐来过,和家有警卫员的许姐不同,她老公却是国内一位著名的经济学者,说总是出国考察,还兼着什么学会的会长,经常在央视经济频道经济话题节目露脸,俩孩子都在国外,一个在花旗,一个在我驻外机构。听老白说,她家除了她之外,没有保姆,她自己做饭,家里做伴的是一只性格怪戾的老猫。她和性格开朗外向的许姐性格上的反差也很大,她不怎么说话,但你不经意就会察觉她常拿三角形的眼睛偷偷睃人,有点葚的慌。聂利今天除了进门的时候表现热烈外,吃饭的时候话却不多了,老白也察觉到了,就有意无意地问她最近忙什么呢,出门了吗?

  
  聂利看了老白一眼,大概是在考虑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好不好。

  
  老白就说,方便说你就说,没事。

  
  聂利大概还是有顾虑,摇摇头,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端起酒杯朝着老白举了一下,自己喝了,算是回答。

  
  等酒席撤去,大家落坐在沙发,我有意靠近老白和聂利,听见聂利在抱怨:我还以为他啥办法呢,原来也是美男计!就他长那样,也有女的上勾,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白问:那女人的什么人?你看见了?

  
  聂利气哼哼地:我没见到人,见到人还了得呀,那女的老给他发短信,白天黑夜的发,叫我发现了,一逼问,他就交代了,还说是为了咱们的事,我这是去了他那,发现他秘密了,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光在北京还以为人家真瞧上咱了呢。

  
  老白问:那女的什么人,你还没说呢?是不是真有用,你应该沉住气。

  
  聂利:是呀,我是这么想的,大局为重呀,不然我跟他忙呼啥呀,果真,那女的是个勤杂工,我刚一听差点气死,等他说完,我明白了,就那女的能进机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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