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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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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干部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王 志:老郭您自己觉得您是一个英雄吗?
  郭光允:不是什么英雄,你提英雄我觉得很害臊,我确实不这么想。
  王 志: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说老郭你告倒了程维高,是这样的吗?
  郭光允:我一个小人物也告不了程维高,但是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因为他们做的这些事也太明显了。大家不敢写信,不敢骂他,他心里也明白。所以说这个事都是咎由自取,惩罚自己。
  2002年8月,河北省廊坊市法院公开审理了原石家庄市建委主任李山林受贿渎职案。这位程维高的得意部下被判处了15年徒刑。而郭光允和程维高结下恩怨就是从举报李山林开始的。
  王 志: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告你?
  郭光允:最早正式反映情况是1988年。就是口头向市委主要领导,向市政府的分管市长反映李山林工作上的问题,他作为副主任,瞎做主,征地、卖地,有的地方一百多亩的地,一下子没了,后来一打听,他自己一个人做主卖了,也没开会,也没研究,市长没面子,市长又找人家去,卖给土地的单位,给人家说好话,这个地我们规划不是卖给你们的,我们是留作其他用的,给人家说好话,勉强拿回一半了。另外,瞎免城建费,这本来就不能瞎免的,那是国家的损失,应该交一百万就应该交一百万,应该交几百万就得交几百万,他随便免,送点好处就免,市长也得开会研究免谁,免了以后,这个钱也得经过财政局。
  王 志:你主要是对他的工作作风不满?
  郭光允:工作作风还有相当问题。另外,这个人的脾气是不可思议,横行霸道得不可思议。他来了以后就公开地说,你不是我的人,尤其建委老人没一个好东西,我都得把你们整掉。
  王 志:但是这个是工作作风上的问题,是人都会有缺点的。
  郭光允:他的缺点给国家造成损失了,给工作造成很大损失。
  王 志:您用什么形式反映呢?
  郭光允:我开始就是给主管市长,还有市委管组织工作的领导,市委副书记都反映过这个问题,也不是反映我个人意见,但是,我反映问题的时候,建委原来我的老领导都说不要去,去了以后咱们得倒霉,反而助长人家。果不然结果就是这样,人家并不支持我们,人家还恨我们,给谁反映,人家反而袒护他。
  郭光允反映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自己的工程造价站站长的职务却被李山林撤掉了。 1990年,一位来自南京一家建筑公司的校友,想把正在失意之中的郭光允介绍给新到任的省长程维高。
  后来,1990年程维高一来,他们很高兴,说老程来了,是我们老乡,我们赶紧给他装修住房,在装修过程当中,我的校友曾经前后五次要把我介绍给程维高,说这样你就飞黄腾达。到第五次,就硬要抬我去,那时候他们也很艰苦,连个车都没有,都骑自行车,叫我骑上自行车一块去程维高家。
  王 志:你去了吗?
  郭光允:我五次都没去。我觉得挺丢人,如果真的是人家说话,向市委说话,那真当上官真提拔了,我觉得我得挨骂。
  王 志:反映李山林的工作作风情况,最后怎么和告程维高联系起来,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郭光允:说他们真正勾结起来,我掌握的是1992年初,真正是李山林跟程维高、李真、程牧洋、胡庆武,他们勾结到一块。这几个人都跟李山林说,揽活你要告诉我,这几个人都打招呼,人人打招呼,所以李山林干这个。就是因为把工程大量直接批给人家,不经招投标就批给人家,这样得工程是非常不容易的。
  王 志:你掌握了什么?
  郭光允:我掌握的情况就是,好多好多工程都是李山林直接批给南京二建的,这是一个。再一个,我掌握的,他这么违法的做法,程维高是支持的,表态支持。我怎么知道的呢?在石家庄的一个副经理,他说他们常到程维高家聊聊天,我们说李主任把工程直接给我们,在谈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老程说了,李山林把工程批给你们,这说明李山林思想开放,我同意他这样做。
  王 志:但是他说这个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南京二建是一个外来的建筑公司,当然要在本地打开市场,就要破除地方保护主义。
  郭光允:是啊,必须打破地方保护主义,我也非常同意,我管建委市场的时候,外地的队伍进来190多个,大大小小,但是要公平竞争,有个公平的原则,建筑市场不公平了就要混乱。
  王 志:你觉得程维高不公平吗?
  郭光允:我觉得不公平,一直到1992年以后,省建筑协会又调了材料,这些大工程在不正常的情况下批给了南京二建。
  王 志:怎么个不正常法?
  郭光允:八几年就有招标办了,应该去招标工程,所以1993年、1994年有一个材料调查,说建筑协会的,南京二建揽活是省建二公司的人均倍,是市建一公司的倍。
  

郭光允:如实举报(2)
王 志:但是李山林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南京二建?
  郭光允:李山林照顾南京二建的的确确又要捞钱,又要捞官,他这样给南京二建工程,他得到50多万的好处,从南京二建经理手里拿了53万。
  王 志:李山林打招呼又有什么不正常?
  郭光允:打招呼不正常,建筑市场的混乱关键问题就是领导点名,这些工程不招标,给某某设个单位,给某某施工单位,这样建筑市场会混乱,为什么会混乱呢?这样,他不正常地把活揽到手了,使得咱们本地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中央的大的施工企业确确实实没活干了,有好多处于半停工状态,没饭吃,有的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所以开始是施工,意见相当大,相当厉害。
  王 志:你知道这个勾当以后,知道这些阴暗面或者黑幕之后你怎么办?
  郭光允:我当时知道他们勾结到一起以后,我不敢反映程维高的问题,因为他是省委书记,我写信的层次高一些了,开头写给市纪委。当然没人理,并且市纪委也不会支持我,人家是主任,并且有后台。
  王 志:怎么会想到写信呢?以前不都是通过面对面反映情况吗?
  郭光允:因为上纪检部门也好,或者是国家部门也好,这就不是给领导提提建议的问题了,等于揭发了,揭发咱当时还有担心,写自己的名字,怕惹祸。当他们和程维高勾结起来,我也没敢向中央组织反映程维高的问题,主要是咱们还没那个胆量,不敢反映他的问题,直到最后我还给程维高写了一封信,李山林不但捞钱,这么折腾,还把建筑市场搞乱了,另外,群众基础特别特别差,影响特别特别坏,在群众当中的印象特别臭,这个人不能重用了。
  就在郭光允不断地向纪检部门和上级组织反映李山林违法乱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遭遇了两次蹊跷的人身意外。
  郭光允:1995年3月份,在我家附近,骑着车子,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遭到袭击,几个小伙子抓我脖子,一拳就把我打倒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袭击我,袭击以后接着打,打耳朵,耳朵内出血了,眼镜打飞了,两个上手了。第三个再上手的时候,群众来了,来了以后制止他们了。
  王 志:你跟别人有纠纷吗?
  郭光允:跟任何人没有纠纷,一辈子我就没想欺负过谁。
  王 志:什么人打你呢?
  郭光允:最后还没落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因为打了以后我没死,紧接着7月份出车祸,我在前头骑车子,那天碰到大雨,水这么深,在前面的小路上,也是我家附近。我听到后头可能是汽车的声音,怎么这么吓人,这个声音这么大,我立刻往水里扎,因为当时边上有这么深的水,骑不动,我骑的靠中间一些,当我往里扎,我不知道了,啥也不知道了,据人家说10多米,当时我就休克了。
  1995年7月的一天深夜,就在郭光允骑车回家的路上。一辆轿车突然从他的后面猛撞了过来,当时他就昏死了过去。
  脑部、头部撞烂了,脑子严重脑震荡,肾脏有伤,背部肌肉韧带严重挫伤。
  王 志:是正常的交通事故吗?
  郭光允:我现在还不清楚呢。但是交通事故处理的时候,这个交警竟然把我判输了,并且他没见过我,交警没有询问过当事人,没询问过我,什么情况下都没有,我都不知道。
  王 志:这三件事有直接的联系吗?
  郭光允:我现在只是怀疑,我没有什么证据。
  车祸之后,郭光允不得不在家里休养。而他就利用这段时间,起草了一份反映石家庄建筑市场混乱问题的举报信,这次他的目标直指时任省委书记程维高。
  王 志:有没有一点危言耸听,这样的题目?
  郭光允:没有,我换过几个题目,在打印的时候,我的题目还是程维高、李山林把建筑市场搞混乱了。在打的时候,我还查了字典,罪魁祸首是不是一个犯罪的词?不是,就是第一责任,所以醒目一些,我觉得符合事实,也符合社会上大家伙的议论。给中纪委寄了五封。但是剩了一封信,我舍不得烧掉他,我说这个事,河北省建筑市场这么混乱,是不是河北省的领导公正,搞这个工作的领导应该知道,我就把这封信寄给河北省检察院了。
  王 志:你也是党员,书记也是党员,有没有可能通过组织生活来解决这个问题?
  郭光允:解决不了,因为它不平等。程维高开始组织这次报复的时候,他在领导会上说,谁反对我,我就整谁,这都上了材料的。
  王 志:你能不能找到更有效的方式去反映这个问题呢?
  郭光允:在当时,甚至现在也没有更有效的方法,他们这样做,找到真实材料以后,我唯一的能力就是写信反映。我没别的权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上级反映他们的问题,希望得到纠正。
  王 志:为什么不署名呢?
  郭光允:当时我觉得牵扯程维高了,还是不署名好。我当时想过,我不署名是怕打击报复,并且中纪委早早开过会了,鼓励署名和不署名检举揭发。
  王 志:那你想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
  郭光允:我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得到国家的重视,也希望查查下面这些人,这是一个。再一个,我强调建筑市场混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必须得赶紧整顿好建筑市场。
  

郭光允:如实举报(3)
举报信发出去一个月之后,1995年9月的一天,郭光允突然接到通知到一家招待所接受纪律检察部门的审查。他被询问的唯一话题就是他到底是不是那封举报信的作者。
  王 志:没有署名怎么又找到你了呢?
  郭光允:因为我写的信他们就找李山林的对头、对立面,他说你也反映过李山林的问题,我说是,我反映过,他还骂,这个人太不像话了,这个人真的有问题,真的太大了,我们来看看,想查李山林,我们想在你这里核实核实,看看你这里掌握多少问题。
  当时我脑子很简单,我说我反映人家问题,有点晚了,我还不相信组织,我不相信人家,我这一说,和我的信差不多对上号了,反映李山林这一块和我说的差不多。我掌握的这些材料我都说了,第二次省纪委把我叫到省纪委机关,有一个姓什么的说,你现在后悔了吧?
  王 志:害怕了吗?
  郭光允:有点紧张,并且我感到大祸临头。我感觉到我写的信程维高看到了,程维高要报复。
  王 志:他有可能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措施?
  郭光允:报复措施我说顶多给我党纪处分,我没想得这么严重。尽管我实事求是反映这个问题,也可能遭到党纪处分。
  王 志:写了情况反映,不但没有得到回音,反而是这样的结局。
  郭光允:但是我没感到失望,也没感到后悔。我据理力争,我不敢承认我写信,写过程维高,但是我承认,我写过很多匿名信,反映李山林等几个人犯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他?是应该查我还是应该查他?你们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如果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之前,我其他问题一句话不说。
  对于郭光允的审查一直持续了三个月,他一直拒绝承认是举报信的作者。1995年11月的一天,几个陌生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们把郭光允拘押到了石家庄市看守所。
  第一次提审提审了一分钟。
  王 志:怎么审?
  郭光允:进去以后,在军分区招待所的时候,有个高个子,他穿的公安服,我一进还没坐下来他就说,郭光允,知道我是干吗的吗?我是公安局的。你交代,写过匿命信没有,我说没有,好,立刻让他入号,罪加三等。我那个号通过好几道关,走到看守所的226房间,进去以后,里头有六个20来岁年轻的犯人,他们说我们是监护你的,我们上午就等着要抓你呢,我们等了一天了,你怎么才来。这六个犯人监护我,在地上睡觉,我在中间,一边三个,这六个犯人24小时不能睡觉,轮着换监护我,24小时,一人四个小时值班,屋里有十来个大灯,照着,24小时不关灯。然后就是天天提审,我问这里头住了多少人,他说住了800多犯人,可是天天听不到提审别人,老是从大东头就有人声嘶力竭地喊叫,“226房间,郭光允提审。”和唱戏一样。
  王 志: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承认吗?
  郭光允:没有,天天喊,天天叫,我有一个多月,还是很乐观的。
  王 志:你对你反映的问题有数吗?
  郭光允:有数,心里头有数,再一个,我自认为我已经53岁了,这么大老头子还经不起这个。人家贝·布托25岁被抓进去,死囚牢,10年抓了八次,最后34岁当总理,还不是反过来了。程维高就不可以提点意见。
  王 志:最后怎么又认了呢?
  郭光允:提审了我一个多月以后,我就开始闹病了,病得非常厉害,发高烧,将近十来天,好了两天以后,接着又发高烧,前后发烧20天,我身体已经不行了,我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第一想到家庭,不让家里人难过。如果我死了,家里人肯定怀疑,我在关押期间被打死的,家里人一辈子会难过的,我给监护我的人说了,我说你们出去的时候,告诉家人,我交代问题的时候他们没有打我,没打死我,是我自己病死的,已经到那个程度了。
  王 志:想到死?有那么严重吗?你没有犯错。
  郭光允:他们折磨我,很厉害。因为当时我揭发的事,都是程维高干的,程维高是省委书记,他们都想立功。
  王 志:自己的身体是这种状况,认了又会怎么样?
  郭光允:我觉得不认就是一种斗争,国家公民也好,一个党员也好,有权向国家机关和党政组织,甚至中央机关反映某个党员,某个领导干部的问题,我反映了,我不认就是一种无声的斗争,我就是不认。
  虽然郭光允连续地发高烧,但是对他的审问却一天都没有停止,最终求生的欲望让郭光允承认自己就是举报信的作者。
  王 志:认了以后发生什么事了?
  郭光允:认了以后,要我交代每句话怎么来的,跟省里领导有没有关系,说完了以后,当时省纪委的一个领导,就找了我,他翻来覆去地让我交代,反复交代反程维高集团团伙的后台。
  王 志:怎么又冒出一个后台来?
  郭光允:为什么抓你呢?我们了解,你们是一个团伙,你是知道情况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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