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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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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原来是昨天通过电话的纽约市警察局的佐佐木。

  “明天早晨就得回去了吧。”

  佐佐木说他是从妻子的娘家打来的。想到他才开始休假便特地打来电话,就想说几句话表示由衷的感谢。

  “要是能直接见面就好了。如果能为您效点什么劳,就想哪怕只说上几句话吧。”

  佐佐木依然说得很诚恳。芹泽回答说反正不管什么都好,就想问问有关明石的事。佐佐木便开始讲述断定明石是自杀身亡的经过。

  “最具决定性证据的,是有个目击证人啊。隔着马路的对面有幢公寓大楼,有位老妇人就住在那里,年纪相当大啦,碰巧一直看着眼前明石君的一举一动。”

  她的房间比明石跳下的楼层低一层,根据证词,明石肯定是一个人,他就站在施工的墙壁打穿了一个缺口的窗边,好像还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所以看着就想最好不要有什么事,只见不一会儿明石便独自探出身子,眨眼之间就跳了下去。

  “完全找不到类似遗书的东西。正如您所知道的,那家饭店每一层只有十二间套房。明石君活着的时候,同一层楼的房间里有住人的除明石君外还有四间房,当时全都外出了。”

  饭店有关人员好像作证说那天没人找过明石,尤其是周围没见过可疑的人。

  “询问康和银行的同事,其中有人证实明石君很早以前就觉得疲劳过度相当厉害,似乎还有工作上的烦恼。死亡前一个月刚升了职,在银行里所负的责任更重了,这反而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因而患了失眠症,医生也证实多次给他开过安眠药的处方。所以才断定明石君的死是由于轻度抑郁症发作导致的自杀。”

  芹泽说了明石死前一天见面时的状态和传真的事,至少在跟芹泽见面时,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要自杀的人。关于州波这个女人的存在,因为看来无法作出有说服力的解释,所以一直踌躇着要不要开口。佐佐木虽然也考虑到传真的事,但还是用有点抱歉的语气说“这只是证实了他患有抑郁症”。

  “不过嘛,其他人员虽然并非如此,但我个人却还是有不那么完全认可的地方啊。这是康和银行的事,因而便受了点牵连。他们都非常合作,绝没有问题的,可调查活动实在进行得太顺利啦。那,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有点放心不下。所以若要问怎么样,那又什么都没有呀。嗯,我想不会有那种事的,但假如今后情况有什么变化,知道了新的证据,那就再联系吧。”

  佐佐木是好意,芹泽也就将东京的联系地址告诉了他才挂断电话。能跟佐佐木说上话就好,他似乎很忙,不知道今后是否还会就暂时判断为自杀的案子继续进行调查。结果,自杀成了最后唯一的结论,对芹泽而言,其自杀的原因,当时明石的状况,就都一样也没整明白了。

  接完电话后,也已无心再跟儿玉通电话了。芹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向外眺望。

  窗外的景色,比起上回芹泽来到这条大街时所见到的景象,全都完全变了样。当时正值晚秋,曼哈顿萧索而凄凉,现在则完全改变了气氛,繁华而兴旺。当时郁闷地矗立在雨雪交加中的克莱斯勒大厦,如今映射着春日的阳光,闪烁着银色的光辉,亮得刺眼。

  然而,芹泽的心情却跟季节截然相反。看什么都是虚的。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上去似乎全都是虚幻的影像。

  正好是半年前,住在中间地带酒店的时候,芹泽与明石重逢的快乐就这么消失了。超过二十年的岁月,让明石和自己又偶然相遇的,假如是肉眼看不见的巨大力量,不管那是命运或是神佛,芹泽都想表达感激之情。起码他觉得,不能认为让自己那么突然遇上本来一辈子都不想再见面的明石的,会是别的什么特殊原因。

  然而现在他想对那伟大的力量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明石必须得死?而且,如果刚见面后就要让他死去,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邂逅明石?

  无法再继续站着,芹泽倒在了床上。明天就必须带着这样的疑虑回日本了。这不是来纽约。他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步都动弹不得的深渊。

  这时候,响起了谁敲门的声音。

  心想不该会有谁来,便一动不动的,以为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但又一次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芹泽无力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可能是西班牙裔的大块头男子,腰上的皮带挂着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工具。见屋里没有动静,他竟似乎打算自个儿打开房门。

  “是哪位?”芹泽慌忙隔着房门问道,回答说是来检查水管的维修工。听这么一说,便想起今天早晨下楼吃早饭时,总台似乎跟他说过这件事。芹泽未解开门链就这么打开一条门缝,那男子微微笑着用手撮起挂在胸前的塑料名牌给他看。

  “我来检查浴室的水管。”男子声音沙哑,用带着母语口音的英语告诉他,又露出了微笑。微黑的大脸庞上,使劲儿瞪人的黑色眼睛以及厚厚的嘴唇,不作声时有一种可怕的威严,但一笑起来就变成了非常和蔼可亲的模样。

  “OK。”

  芹泽暂时关了门,卸下链条让那男子进屋。男子径直从房门走向浴室,好像仅用五分钟光景捣鼓了些什么,很快便出来了,又微笑着说道:

  “谢谢了。”

  受他影响这位也不由得笑了,是温和亲切的笑脸。男子掏出圆珠笔,要求在检查表上签字证实作业完成。

  “如果客人不在怎么办?”芹泽无心地问道。并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自己这么说话后,发现自己非常渴望跟什么人聊一聊。男子从裤子的后兜里掏出卡片钥匙给他看。

  “有这个就可以进来了。我负责这家饭店水管的检查或维修已经十年啦。大体上随便哪间客房都允许进入,所以……”

  芹泽的头脑里猛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使用那把万能钥匙,这层楼的十号室也能进去吗?”

  “那,当然啦。”男子用理所当然的神情回答道。

  “有个小小的请求,只要一分钟就行,能不能让我进十号室呢?只是稍微看看里边。和您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干,在您身边看一下就成。求您啦,不行吗?”

  芹泽只是想稍微看一下明石住过的房间。

  “嗯,那行,可为什么要看十号室呢?这房间宽敞多了,是好房间呀。”

  男子怀疑地打量着芹泽。

  “也许您不知道,去年秋天,我的朋友就是从那儿跳楼死的。跟他从小就是朋友啦,其实我从日本来,本意是想住那个房间的,但被拒绝了,所以……”

  男子明显地变成理解的表情。

  “您,是明石的朋友?”他打断芹泽的话问道。

  “是的。您也认识他吗?”

  这次轮到芹泽惊讶了。

  “是吗,是明石的朋友吗?明石是好人。那样的好人会自杀什么的,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要是知道明石的事情,求您了,跟我说说好吗?什么都行,哪怕再怎么小的事情都可以,希望告诉我。”

  芹泽都想抱住从领口处就看得见浓密胸毛的那男子的胸膛了。

  “OK。跟我来吧。”

  男子带头离开房间,芹泽也急忙跟在后面。在走廊上稍走几步,跟芹泽的房间同一排的相反一侧,拐角处的房间就是十号室。男子四下里稍微看了看,确认走廊里没有任何人后,便插入了万能钥匙。

  十号室比芹泽的房间窄小多了。现在还是空房吧,床上的床单揭下来仍未铺上。起居室和卧室合一间屋,沙发旁边摆着餐桌和椅子。

  “明石经常在这儿工作,星期六和星期天他都一个劲儿地工作。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银行里做市场交易,有许多知识要学习,很费精力的。跟明石经常聊天,谈到我有儿子,他就说以后要好好对儿子,还送了我许多东西,糖果啦,玩具啦。他还怀念地说起自己也有个儿子在日本。为什么家属不一起生活呢,我感到很奇怪,就经常问这个问题啦。问他不感到寂寞吗,他笑着说寂寞呀。又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分开,于是明石说是因为工作。”

  芹泽觉得眼前仿佛浮现出男子和明石在这屋里交谈的情景。

  “我说要是我,就会为家人而工作啦。可为了工作跟家人分开生活什么的,不是倒过来了吗?必须和家人分开的话,那换个可以在一起的工作就好了嘛。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么优秀的明石,为什么不选择为家人而一起生活呢。”

  芹泽无言以对。不管是告诉他在日本单身赴任并不稀奇,还是解释说因为儿子要参加升学考试才撇下明石回东京的,都觉得这男子是无法理解的。

  “明石说为了儿子将来考上好的大学,从现在开始就得回日本学习。还说那对儿子很重要呢。这种事还是无法理解。夫妻任何时候都应该一起生活吧。我又问,难道是夫人不爱明石。明石只是笑了笑。那时我就想,那么好的人,却好可怜啊。”

  可能想到了什么,男子突然率先走到门那边,向芹泽招了招手。芹泽慌忙跟了过去,出了房门,横穿走廊,再次使用了万能钥匙,这次是走进对面的房间。

  芹泽也跟着进了屋。觉得光线稍暗了点。但壁纸还是崭新的,看上去刚重新装修过。

  “……就这扇窗户啊。明石就从这窗口跳下去了。”男子说着说着声音便哽住了。是吗,不是从明石所住的房间,而是从对面的房间跳楼的。

  “那时候,走廊这边的房间都还正在进行重新装修,这扇窗户也还没安上窗框呢。想想看就够危险的啦。假如明石的夫人是美国人,绝对会提起诉讼吧。为什么,不贴张纸提醒说正在施工,而施工的人员随意出入,所以房门也没锁。窗框还没安上,墙壁上开了个大洞就任由它张了个大口啦。不管谁突然来了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要是平时怎么会这么置之不理呢。家属可以控告的。”那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我见过这里的副经理了,她反倒说可以起诉明石呢。说明石的死肯定是他本人的意思,因此作为饭店方面也可以要求赔偿营业上所蒙受的损失。不过没提出要求罢了。

  “巴恩斯太太吧,她这么说啦?”

  芹泽点头说“是的”。

  “像她说的话。不过那全都是谎话啊。实际上,饭店应该是收了明石工作单位的什么钱啦。”

  “欸,那是真的吗?”

  尽管饭店方面要求损失赔偿费在美国这个诉讼的社会是完全可能的,但康和银行若是为一名自杀的行员支付这笔钱那也是不可思议的。

  “没错。这里财务科的人有我的老朋友呢。向她确认过所以是真的。”

  “您认为明石真是自杀吗?”芹泽干脆问那男子看看。男子面带愁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很遗憾,警察做了结论,明石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想相信这件事,但我也觉得他似乎忧心忡忡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不过看来至少那天傍晚明石的房间没有谁来过的迹象,明石从这儿跳下去时,好像也没有谁进出这里的样子。警察做了多次详细的调查,我也被警察问过几次啦。可是那天我没当班,没见过明石,因此无法说他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只是清楚地告诉他们这一点啦,明石是多么优秀的人,至少不是会得罪人的人啊。”

  芹泽走到明石跳楼的窗边。现在已经安装了固定的玻璃,从这扇无法开闭的窗户不能看到正下方的马路。芹泽想要再稍微靠近一点窗子,然而不知何故两腿发软,要再上前已经动弹不得了,从脚底下开始直打哆嗦。

  半年前的某天夜里,明石大概就是这样站在这里吧。随后,可能就是从这儿将身体抛向冰冷而黑暗的地面。芹泽情不自禁地对着窗外双手合十。

  只是想向明石赔礼道歉,一心一意乞求他的宽恕。

  突然觉得鼻子里头酸酸地直发麻。他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热泪盈眶。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出来,宛如眼睛里什么地方决了口似地,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去。芹泽就这么合着掌,不想要擦掉它。就站在身后的那个男子的存在,此刻也似乎从意识中消失了,声音色彩一切都消失了,时间完全静止不动了……

  “要走了吧。”

  男子将手搭在芹泽肩头上,那只大手暖乎乎的,将芹泽拉回到现实中。回过头一看,那男子也哭了,微黑的脸上那突出的大眼睛红通通的。

  “谢谢,让我进这房间来太好了。”芹泽衷心地道了谢。

  走出房间后两人一直沉默不语。芹泽陪着男子一同走到了电梯间,再一次表达谢意,边等着电梯到来,边使劲儿握着手。遇见这男人太好了。他觉得即使仅仅如此也不虚纽约之行了。来纽约还能见到唯一能与自己分享相同思念的人,一想到这就觉得跟这男子难舍难分了。

  “对了,回日本能请您捎句话给丝吗?”男子又恢复了那微微的笑容问道。

  “咦?”芹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又再问了一下。

  “给明石夫人呗。”

  “您曾经见过明石夫人吗?”

  芹泽凭直觉知道,男子说的并非庆子。

  “嗯,在明石的房间里只见过丝一次,可能是碰巧有什么事从日本来的吧。非常漂亮的夫人。只跟她谈了一小会儿,可只有跟丝在一块儿时,明石才显得非常幸福的样子。明石非常爱夫人呢。”

  “是夫人自己说叫丝吗?”

  本想问他是什么样的女人,可转念一想不可公开这么问,便欲言又止了。

  “嗯,是明石这么叫的呗。丝的英语比明石棒多了,听我这么一说,明石高兴地笑啦。当时的笑脸,如今还时时浮现在眼前呢。”

  这时,电梯到了。

  “您回日本请转告丝,哪儿都没那封信。上回她特地打来电话,好像说在找一封明石的信。说可能是信,也说不定是装在信封里的软盘,可哪儿都找不到啊。”

  “明石夫人这么说了吗?”

  “嗯,说起来,银行的人似乎也问过类似那样的话呢。连门僮或负责整理房间、负责打扫的人他们都好像挨个儿问了个遍。大概在找遗书或什么的吧。”

  实在不明白那男子的话。听起来像是无论叫丝的女人还是康和银行的人,都似乎不由分说地认为明石应该留下了什么信。

  “银行,就是指康和银行的人吗?”为了慎重起见,芹泽又确认了一下。

  “名字不很清楚,就是明石工作的银行。”

  “遗书,警察应该仔细找过,并且已经公开表明哪儿都找不到了吧?”

  “那倒是啊。明石跳楼后,房间里的遗物就全部仔细查过啦。唉呀,我还没走,其它楼层也要检查呢。”

  男子好像担心不知不觉耽误时间了。

  “让您耽误工夫对不起了。不过,能听到许多话太好了,非常感谢。”

  很想再打听一点关于自称叫丝的女人的情况,却无法再挽留那个惦记着时间,匆忙搭上了电梯的男子。

  “我也是,能谈谈明石好高兴。那么再见了。”

  电梯门关上了,那男子从视线中消失。直到这时候,芹泽才意识到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

第四章 策划 第五节
5

  回到东京,刚到久违的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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