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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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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吧,让我想想,大坤和云哥留下。”

“杨远,杨远!”我刚说完话,街门就啪啪地响了起来。

“老天,金高也出来了?”阎坤站了起来,“我去开门。”

我按住了他,径自来到院子:“金高,是你吗?”

金高的声音好象驴叫唤:“好兄弟啊,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开门!”

3

月光下的金高冷不丁一看像一条站着的狼,我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金高好象喝酒了,一说话满嘴酒臭:“八天啦,我减了三个月,花子和大昌也回来了……”

我听见黑影里有人嗷嗷叫,好象在吐酒,拉进金高,冲黑影里喊:“花子,大昌!”

“哈哈,这不是老金哥哥吗?”阎坤站在屋檐下的灯影里招呼金高。

“我操,阎八,”金高将手里的烟蒂往阎坤的脑袋上一弹,“听说混成八爷了?”

“别听他们瞎说……金哥啥时候出来的?”阎坤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他妈会说话吗?什么出去进来的?那是操逼?”金高一个趔趄闯进门来,径直走进屋里。

“远哥,”阎坤怒气冲冲地拽了我一把,“金高再这么没有数,别怪我不认识他啊。”

“蹬鼻子上脸是不?”我甩开他,用一根指头点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动他就是动我。”

金高是牛玉文的表弟,也是我在外面最好的朋友,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一年春天,我跟李俊海他们在一家饭店里喝酒,因为那家饭店的厕所太拥挤,我就跑到门口的一个角落里撒尿,刚撒到一半,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个趔趄,被掉到小腿上的裤子一绊,我直接就趴在了那泡泛着白沫的大尿上。那个人的体格很大,像座铁塔,我知道这肯定是仇家来找我报仇的,爬起来想往饭店里跑——我的家伙放在饭店的桌子上。没等迈开腿,手腕子就被那个人别住了,我根本就动弹不了,歪着身子仰着脸跟他往前走,当时的形象难看极了,我估计警察抓小偷也不过如此。我说,你是谁?先撒手,我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那个人不说话,几乎是跑着往路边的一辆大头车边上靠,我心想,这下子完蛋了,看这架势人家这是想绑架我呢。正奋力挣扎着,突然感觉那个人的手上没了力气,他松开了我,用手指着站在对面的金高,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我看见金高的手里攥着一把通红的牛角刀,整个手连同袖口都是红的,我把那个人摔在地下,来不及多想,拉着金高就跑。结果,为这事金高跑到了黑龙江他姨妈家躲了大半年,幸亏那个人没死,要不我们都得遭殃。83年砸小广的时候,又是金高出手最狠,当时我都傻了,生怕他把小广砍死,几乎是抱着他出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俩在打架呢。这种感情,岂是阎坤之流能比的?

“我知道你们是为一个事进去的,可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阎坤还在嘟囔。

“别伤心大坤,金哥没恶意,”我不理他了,冲门口继续喊,“花子,大昌!”

“来啦——”花子的叫声很像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花子拜见蝴蝶哥哥!”

瘦弱的花子拦腰抱着喝得如同烂泥的大昌冲我直咧嘴,黑瞎子一样的大昌几乎要把他压倒了。

我骂了一声操,回头对阎坤说:“过来搭把手。”

花子猛地把大昌推给了我,面目紧张地冲阎坤弯下了腰:“八爷,你也在这里?”

阎坤鼻孔里哼了一声,把脸转向我:“真没想到,远哥还有这样的‘亲戚’。”

屋里,金高正拿着一把锯短了枪筒的猎枪挥舞着:“你们这帮兔崽子,玩枪很有派是不?”

我夺下枪,环视四周:“这是谁的?”

兔子苦笑着接过猎枪:“我的,金哥又喝醉了……”

阎坤突然大声咋呼道:“兔子,带兄弟们回家!”

看着阎坤带来的那几个人怏怏地站起来,我压了压手,沉声说:“哥儿几个,今晚咱们说过的事情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这里面的道理我不说你们也清楚,一旦我发现有人嘴巴不严实,这位兄弟就别在外面混了,都听清楚了吗?”

那几个人回答得很干脆:“远哥放心,在道儿上混的都知道这个。”

花子搀着大昌进来了,大昌似乎有点醒酒,冲满屋的人傻笑:“哈哈,都是八爷的人啊……”

建云从花子手里接过大昌,猛力把他推到床上,掀过被子给他蒙上了脑袋:“睡你的觉。”

该走的都走了,屋里冷了一阵场,花子好象很敬畏阎坤,一个劲地给他添水。

建云一旁笑着给金高递烟,金高点着建云的额头说,云哥,以后不许瞧不起花子他们,我们是同案。

“大坤,我问你,”我把脸凑近了阎坤,“你有多少钱?”

“什么意思?”阎坤直摸脑门,“你带头冲锋,需要钱的时候,全部我出就是了。”

“你的钱比黄胡子还多吗?”我还在笑。

“不如他的多……远哥,只要你出面找他,说不定这架还打不起来呢,酒席我摆……”

“别的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替人干活得拿工钱。”

“远哥,这是替我干活吗?”阎坤的脸涨成了猪肝,“事成以后我不是划地盘给你的吗?”

“事不成呢?我被黄胡子杀了或者我进监狱了呢?”

“远哥真能闹,就凭你?嘁。”阎坤的眼球像是被人弹了一下,滴溜溜乱转。

“不想干了是不?”我把腿架起来,身子仰到沙发上,“你走吧。”

阎坤冲建云惨然一笑:“好嘛,远哥变了,开始跟弟兄们计较钱了。”

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的金高把身下的一个垫子摔向阎坤:“那就对了,没钱你吃你妈的逼?”

阎坤抱着垫子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拿多少?”

“一万。”我说。

“啊?吃大户啊你?把我卖了也不值一万啊。”阎坤的表情像是要哭。

“就一万。”我又重复了一遍。

阎坤把脑袋猛地插到裤裆里,喘气声像一头正在交配的驴。

我冷眼看着建云,一声不吭。

建云伸手拍了拍阎坤的肩膀:“咱们走吧,”转头冲我一笑,“蝴蝶,明天我送钱来。”

我站起来点点头:“就这样,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商量。”

送走阎坤他们,我把事情简单跟金高说了一遍,问他:“想不想跟我一起干?”

金高闭了一会儿眼睛,慢慢抬起眼皮:“听说黄胡子的势力非同一般。”

我淡然一笑:“就因为这个,把他砸趴下咱们才能爬得起来。”

金高的眼球开始聚光:“你有一下子干挺了他的把握?”

我说:“没有,但我想试试,我记得当年李俊海说过‘富贵险中求’,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

金高把指关节掰得咔咔响:“那就试试!拿到钱,我去一趟东北,弄他几条枪……”

我打断他:“没有必要,我不想把事儿搞得那么大,也就是说,咱们不能再进去了。”

花子插话道:“进去又能怎么样?我觉得外面还不如里面舒坦呢。”

金高踢了他一脚:“那是因为在外面没人重视你,咱们干这事儿就是想以后在外面舒坦起来。”

我说:“花子,你以后少喝点儿酒,喝多了丢丑,更没人重视了。”

花子脸红了,点点头过去给大昌掖了掖被子,远远地坐在床边不说话了。

抽了几根烟,我问金高:“现在跟你一起玩儿的还有哪个比较顶事儿?”

金高摇摇头:“我也是刚出来,以前的兄弟还没顾得上联系……”

“那就算了,眼下这事儿也不需要很多人。”

“万一闹大了呢?”金高有点不放心。

“那就看咱们怎么玩儿了……”其实,我的心里也没底。

“派出所那边起码得有人吧?”

“这你不用担心,胡四有办法,只要别太出格,问题不大。”

接下来,我跟金高说了一下关于胡四的情况,金高听得直点头:“这是个人物,为人也挺仗义的。”

我接着说:“所以我说,既然他想跟咱们联手干点事情,咱们应该跟他合作。”

金高想了一会儿,脸沉了下来:“不过我总觉得他想利用你……”

我不让他继续说了:“别提什么利不利用的,这世道就这样,这叫互相利用,不是单方面的。你想想,咱们刚出来,俩眼墨黑,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不这样怎么办?我跟他在监狱也呆了将近两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人不坏,大事没一起办过,可是从小事上看,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看看他有没有兴趣跟咱们一起干这事儿。”

“听你刚才介绍的胡四,我觉得他不会直接跟黄胡子面对面的干,他是个玩脑子的。”

“那倒不假,玩脑子好啊,咱们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明天见了他再说吧,”金高打了个哈欠,“别看我粗鲁,看人我是有两下子的。”

“呵呵,你是貌似忠厚其实奸诈啊,”我笑道,“那就这样,明天早点儿过来找我。”

金高嘟嘟囔囔地过去推还在呼呼大睡的大昌:“你他妈到哪里都像个死猪一样,起来,过年了,放鞭啦。”

“蝴蝶,睡了吗?”窗户上有人低声吆喝。

“谁?”这么晚了,谁还来找我?我一凛。

“我,建云,”建云把脸贴到玻璃上,“把门打开。”

建云一进门就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拍在茶几上:“这是一万块,你数数。”

我示意金高出门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或者偷听,转头问建云:“这么着急?阎八呢?”

建云不接我的茬儿,摸出烟自己点上,悻悻地说:“你这几年不在社会上,有些事情不理解,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跟阎坤在一起,他的钱也就是我的钱,看样子,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俩,满眼都是钱钱钱……”

金高回来乜了建云一眼:“云哥,别那么多废话好不好?阎八怎么不来?”

建云丢给他一根烟:“人家怕你了还不成?你怎么也这样?”

金高摸了建云的脸一把,干笑两声:“呵呵,云哥恼了……阎八跟你不一样啊,你还是我哥哥。”

我把信封掖到沙发垫子下面,笑得有些尴尬:“不用这么着急啊,阎八不高兴了?”

建云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闪着油光的手枪,反着把子递给我:“他说,既然你分得这么清,他把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是他赞助你的,新的,从来没用过。他去外地了,等你办好了这件事,他再回来……杨远,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跟咱爷们儿玩造型?”金高把枪拿在手里,拆下弹夹数着子弹,“你回去告诉他,干什么都得守规矩。”

“大金,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伤心的话了,”建云站起来想走,“你云哥不是膘子。”

“坐下!”金高猛地将枪筒顶在建云的脑袋上,“我想试试枪好不好使。”

建云扳着金高的手,把枪筒戳到自己的嘴巴里,拿眼狠狠地瞪着金高。

我站起来把他们拉开,拍拍建云的肩膀说:“这样吧,你先回去,这几天就别来找我了,听我的消息。”

建云横了金高一眼:“大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以后请你别在我的眼前装大头。”

金高把脸仰上去,笑得目空一切。

“蝴蝶,防备着黄胡子点儿,”走到门口,建云轻声说,“他身上老是带着家伙。”

“放心云哥,杨远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我拥着他往外走,“不过你们还是注意点儿好,在没有我的消息之前,你们都别露面,最好都去外地躲一躲,我怕万一出点别的差错,连累到你们,大家都谨慎点儿好……黄胡子身边的人都是哪里的?”

“全是海天路的,估计有几个你还认识……”

“那就好,他天天在市场吗?”

“天天在那里,他有一间办公室,是一座铁皮房,在鱼市最南面,里面有一部电话……”

建云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的耳朵已经不在听了,我幻想着我坐在黄胡子的办公桌后面,趾高气扬地命令他:滚蛋,别再让我碰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两次……像是武松对趴在尘埃里的蒋门神训话。关上街门,往回走的路上,我继续幻想,黄胡子招集他手下的弟兄,齐刷刷地跪在我的面前,战战兢兢地嚷嚷,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们以后都听你的,你让干啥我们就干啥……这个镜头又类似鲁智深将泼皮们踢到粪池子以后的场面。坐回沙发,我还在幻想,我把我弟弟送到培智小学,我弟弟高兴得直想往天上飞……我爹也不用去学校看传达了,他像个老太爷那样,提着鸟笼在阳光下迈着方步。

“蝴蝶,今晚我不回家了,咱们再商量商量,这是一场硬仗。”金高将枪把子几乎攥出了水。

“回你的家,我要跟我弟弟一起睡。”我回过神来,猛推他一把。

“我不想睡了,”金高的眼睛红得像狼,“说会儿话,说完了你去二子那屋睡就是了。”

我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你还是那个脾气。”

大昌突然坐了起来:“我都听见了,远哥,这事儿干不得!”

4

“呵呵,原来你没睡啊,”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脖子,“这样可不好,像个奸细。”

“他就这样,”花子嘿嘿了两声,“这小子装逼装惯了。”

“对头,他以前就有这个毛病。”我笑笑,“说来听听,这事儿怎么干不得?”

大昌咽了一口唾沫:“强龙难压地头蛇啊,黄老二在海天路混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原先的弟兄们不是不想吃海天市场这块肥肉,可他们哪个是黄胡子的对手?当年马彬联合铁子他们曾经跟他争过一阵地盘,结果怎么样?全让他砸趴下了,现在马彬连家都不敢回,听说跑到济南开饭店去了。铁子呢?更惨,瘸着一条腿整天在饭店里喝蹭酒,见了黄胡子虚汗淌得像撒尿。蝴蝶,拉倒吧,没有人能够跟黄胡子平起平坐。你回来了,想弄点儿钱,这是好事,可你也得掂量掂量对手是不是?话说白了,你能在市场上钻点小空子,本本分分地捞钱,黄胡子也不敢轻易招惹你,可你主动去惹他,我觉得你得好好想想……”

“打住打住,”我有点烦躁,“你想说的好象不止这些吧?”

“远哥,你真的想听实话?”大昌忽地坐直了,“我被他们打怕啦。”

花子咳了一声,将一个烟盒摔猛地在他的脸上:“闭嘴。”

金高瞪了花子一眼:“别打岔,让他说。”

大昌把脑袋凑到灯影下,哆嗦着手扒拉头发:“远哥,你看看,这全是让胡东砍的。”

“胡东?胡东是谁?”我不想看,看了容易窝火。

“胡汉三,刚起来的孩子,远哥你不认识他,号称黄胡子手下的第一猛将。”花子说。

“说说,他有多猛?”我把大昌推回座位,问花子。

花子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海天路人,兄弟三个,老大在胜利油田当工人,老二严打的时候进去了,因为盗窃罪,好象判了不少年。胡东初中毕业以后就在街上混,起先跟着铁子他们在车上掏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让铁子砍了一刀,就不跟铁子一起混了,自己在市场里摆了个西瓜摊。黄胡子跟铁子闹起来的时候,他把受了伤躺在医院里的铁子的脚筋挑断了。黄胡子给他一些钱让他在外面躲了一阵,年前回来了,一下子挺起来了,只要是黄胡子想干的人,全是他出面,势头甚至压过了黄胡子,市场和海天路的“小哥”(混混)们,见了他全喊三哥……大昌去年就在海货市上摆摊卖蛤蜊,挺守黄胡子的规矩的,谁知道有一次胡东喝醉了,站在摊子前往大昌的蛤蜊上撒尿,大昌不认识他,就跟他动了手,这小子直接掏出砍刀把大昌砍去了医院,后来大昌去找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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