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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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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开始,一下一下清脆的铃声,不住自禅房中传了出来。

到了第三天,有一个登山队经过,拍庙门,问起曾到庙中的一个青年,恩吉亲自去应门,告诉询问者,从来没有甚么青年人到庙中来过。

(拍门询问的就是马克,他感到李一心失踪了,所以打电话告诉了李天范。)

到了第二天早上,禅房中突然没有铃声传出,恩吉有点紧张,那摇铃的大师,打开门走了出来,神情十分懊丧:“我想不出他们上哪里去了,我还会继续想,我一定要继续想,现在我要告辞了。”

恩吉并没有阻拦,他自然知道,不但是那位大师,就是他自己,今后一生之中,都将思索这个问题,若是想不通,那这一生就白活了。

摇铃大师走了,恩吉就把事情和庙中三个资格最老的喇嘛商量,他们四个人,又在贡云大师的禅房中,静坐了几天。

然后,那天,在天色快亮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下又一下的铃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一听到铃声,恩吉就知道那位摇铃的大师回来了,他打开庙门,就看到大师飞快地走过来,一见了恩吉,只是微笑著向恩吉点了点头,满脸都闪耀著喜悦的光辉,直向庙中走去。

修为高的僧人,相互之间,有时不必通过言语来交谈,只在对方的神色动作上,就可以知道对方心意,当年佛祖在灵山会上说法,拈花微笑,座下弟子摩诃迦叶便已知佛祖之意,由此悟道。这时,恩吉完全可以知道这位大师的满心喜悦,那当然是他已经想通了难题了。

他忙跟在那位大师的后面,向前走去,那大师直趋贡云大师的禅房,将铃摇得更响,把在禅房内静思的三个老喇嘛也惊动了,走了出来。那位大师也不客气,迳自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恩吉等四人站在禅房门外,听得铃声不断自禅房中传出来,大约有一炷香时分,忽然又听得“哈哈”一下,充满了欢畅的笑声,随即音响寂然,甚么声音都没有了。

四人呆了一阵,恩吉推开门,向内看去,虽然他隐约间已经知道会发生甚么事,可是当他一推开门,看到空无一人,他还是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三位喇嘛,也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恩吉才道:“他也走了。”

一个老喇嘛沉声道:“到哪里去了?”

这正是他们连日来思索而没有结果的问题,这时自然也不会有答案。另一个老喇嘛喃喃地道:“他们……直接到……灵界去了?肉身赴灵……不可思议。”

他说的时候,神情还十分茫然,而在说完之后,却现出欣羡莫名的神情。作为一个僧人,还有甚么比肉身赴灵,更值得向往的事?

贡云大师和那青年之后,又有那摇铃大师的消失,整个桑伯奇庙中的僧人全都知道了,和那个老喇嘛一样,这是他们心目之中最向往的事,而且,其中有一个消失了的,根本是一个外来的俗家人,这更给了所有人极大的鼓励,人人都想达到这样的目标。

必须要了解一下的是,事情发生在桑伯奇喇嘛庙中,自然所有的人,都只从宗教的角度上来理解这件事,而不会自其他角度去理解的。所以,合寺上下,人人开始静思,他们静思得如此出神,全然已经到了“入定”的程度。

这就是我和白素偷进庙来看到的情形,所有喇嘛,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只是集中精神,想进入不可测的、不论他们修为多深、智慧多高,也无法了解的灵界。

我和白素闯进来,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甚么滋扰,恩吉作为寺庙的实际住持,他没有入定,所以他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带到了他的禅房中。

他仍然决定不向外界公布这件事,所以一口否认。他不知道在前一晚上,我们曾在山脚下遇到过那位大师。我忽然叫出了“贡云大师是不是到灵界去了”,我只是在生气中随口叫出来的。

但是我的话,却在他心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刹那之间,他以为我已经知道一切,所以他击鼓弄醒了在静思的僧众。但是他随即知道,我并不是真的知道,可是他却有了新的念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看出你们和整件事十分有缘,既然一个外来的青年,能和贡云大师一起消失,证明外来的有缘人,有可能前赴灵界,所以我想你们之中,有人会留下来,进一步探讨这件事。”

恩吉喇嘛在一开始的时候,是用一般的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办法,用语言告诉我们,要我们之中,有一个人留下来。

可是我那时,却全然不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只是看出他有事隐瞒著我们,所以对他充满了敌意,根本不考虑他的说话。

恩吉这才继续采取了不寻常的办法,他觉得,普通人若是没有灵性,自然是难窥灵界的秘奥,所以他施用了传心术。如果我们不能和他有心灵上的感应,他就不再和我们再谈论下去。

他施展传心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作甚么,反而是白素,立即有了感应,和他对坐了下来,恩吉告诉白素,在庙中有极神秘的事发生,如果要进行进一步的探索,请留下来。

她知道恩吉在告诉她甚么,所以自动留下来。恩吉也知道,白素有资格去作进一步探索。

在我和布平离开了寺庙,又发生了甚么事呢?恩吉“从头讲起”,到这时,才算讲到了我最关切的正题。

虽然,我知道白素终于也“消失”了,但是我还想知道其间的过程,所以神情焦切。

以下,又是恩吉的叙述。

我们离开,恩吉就把贡云大师、李一心和摇铃大师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素。自素静静地听著,等恩吉讲完之后,她才道:“大师的意思是,我也有可能在贡云大师的禅房中消失?”

恩吉神情严肃地点著头。

白素又道:“大师,对于一切发生的事,我实在不够智慧去了解,但是,我们刚才既然曾有过心灵上的感应,我们不妨作一个约定。”

恩吉当时,还不知道她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只是神情讶异地看著她。白素道:“大师刚才使用的是传心术?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接触,但是我有强烈的感应,大师也感到我的心意?”

恩吉道:“是,你可以把你的心意传达出来,这一点很令人佩服,许多修为多年的僧人,也未能做到这一点。”

白素又道:“据我所知,传心术不受距离、时间限制。”

恩吉想了一想:“可以这样说,贡云大师首先感到灵界的信息,我和许多人也感到,那其实也是一种传心术的表现。”

白素笑了一下:“好,那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如果我消失了,不论我到甚么地方去了,请你准备,我会传信息给你,你一定要尽你一切能力,感到我在传心意给你。”

恩吉连连点头,这时,他的神情目光,对白素都充满了敬意,那种敬意,由内心深处所表达出来。

白素吸了一口气:“好,请你带我到那块大石面前去。”

白素由思吉和三个资历最老的喇嘛开路,全寺喇嘛,都在后面列队恭送,阵仗之大,得未曾见。

白素进了贡云大师的禅房,关上门,一个人在内,恩吉和三个老喇嘛在门外趺坐,其余人等,都在院子中等著。

那时候,我焦急不安,和布平一起在庙门外。庙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因为人人都在那院子静坐。

从夜晚到天亮,从天亮到中午,从中午到日落,白素未曾发出任何声响,恩吉好几次想推开禅房的门去看一看,但是都忍住了,因为他没有感到白素有任何信息传出来。

然后,天色开始黑下来,恩吉和三个老喇嘛,同时震动了一下,他们相互之间互望了一眼,便知道各自都感到了有信息,恩吉立时推开禅房的门,房中空无一人,白素不见了!

他走进房中,信息感觉更加强烈,他不但感到白素在传信息给他,也感到贡云大师在传信息给他。他所感到的信息是:“我们到了目的地,很好,我们全到了目的地。”

恩吉的心情虽然激动,但是他还是勉力集中精神,想把自己的信息传过去,询问他们究竟在甚么地方,可是他的信息,显然未能传达,因为仍然接到了相同的信息,再接下来,甚么感觉都没有了。

在这时候,恩吉回到了现实中,他想到,那青年不见了,白素也不见了,这种事,普通人万万难以接受,尤其我十分难以对付,可能由此生出轩然大波来。

他著急非凡,但是又无法可施,不能不面对现实,他只好击鼓召集全寺上下,打开庙门,准备向我说明白。由于在那么短暂的时间中,他心力交瘁,所以当他开门出来的时候,神情是那么难看。

恩吉从头讲起的叙述,终于讲完了。我思绪乱成一片,我自认不是普通人,但是对于整件事,还是无法全盘接受。

我可以理解“传心术”,知道在意志集中的精神状态下,人和人之间,可以心灵互通。也可以接受贡云大师和李一心两人之间的“连心术”,把两个人的精神力量,合而为一。

(至于李一心何以会有这种本领,暂且不论。)

我也可以接受摇铃大师忽然悟到了贡云大师和李一心去了何处,我甚至可以接受,连白素在内,四个人的灵魂都到达了被称为灵界的另一个空间。

但是我却无法接受四个人,连身体都“消失”了这样怪异莫名的事。

恩吉静下来,我只听到布平和我所发出的呼吸声,禅房中极静,我无助地四面著,有四个人在这间房间中消失了,他们到何处去了?

我望向恩吉,说话如同呻吟:“他们……你感到的信息,没告诉在甚么地方?”

恩吉喃喃地道:“灵界,他们一定已到达了灵界。”

我苦笑著:“不单是灵魂,连身体也到灵界去了?”

那个老喇嘛又喃喃地道:“肉身赴灵的奇迹,重现于今日,太奇异了,当真是佛法不可思议。”

我竭力令自己镇定,也直到这时,我陡然想起,由于事情在庙中发生的缘故,所以一切解释,都从宗教的角度出发。

从贡云大师感到“有使者自灵界来”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而事实上,又恰好有不少事实,和宗教的角度吻合,尤其和密宗高僧的修为方式相吻合,所以才会使人感到非如此解释不可。

但事实上是不是这样呢?

譬如说,传心术,就绝不是密宗高僧之间的专利,尽管他们运用得比普通人更多、更纯熟,但普通人一样有这个能力。

再譬如说,“感到了来自灵界的信息”,如果避开了宗教的角度,那就是说,脑际突然收到了某种信息,就少了“灵界”这一重神秘色彩。某种信息,影响人脑活动,使人感到甚么,那也不是太神秘了。

虽然疑团重重,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块神秘出现的大石,是所有一切谜团的主要关键。

我皱著眉在思索,恩吉不知道我想干甚么,忧心忡忡,过了好一会,我才有了决定,向恩吉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理会你们有甚么解释,我要照我自己的方法来探查究竟。”

恩吉十分疑惑地望定了我,我道:“我请求你们离开这间禅房,留我和布平在这里,你们不必理会有甚么事发生,大不了我们也消失就是,好不好?”

恩吉犹豫了半晌,又向那三个老喇嘛望了一眼,可能他们互相之间,又在用传心术讨论我的要求。过了好一会,恩吉才缓缓点头:“好。”

他倒十分爽气,一答应之后,立即和那三个老喇嘛,一起退了出去。

布平惶恐地望著我,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把刚才想到的告诉他,他问:“那么,你想干甚么?”

我指著那块大石:“从研究这块大石开始。”

布平像是有意逃避:“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大石,没甚么好研究的。”

我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它突然出现,而且还会移动,会发出信息,会令人消失。”

布平结结巴巴:“你认为……四个人消失,是这块大石在作怪?”

我十分肯定地点头。

布平苦笑:“一块大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盯著他:“你还记得你问的那个问题吗?一只瓶子当有人看著的时候是一只瓶子,当没有人看著它的时候,是甚么?”

布平怔了一怔,喃喃地道:“这块大石,会……会是甚么呢?”

我重重一脚,踢在那块大石上,不管它是灵界的使者还是甚么:“现在还不知道,就是要弄明白,它究竟是甚么。”

布平苦笑:“你这样子,就能弄明白了?”

我不理会他,双手按在石上,用力向前推了一下,这么重的一块大石,我自然无法推得动,我闷哼著:“把你弄下山去,交给专门的化验所,把你一块一块切下来,慢慢研究,总可以研究出来的。”

可能是由于我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看起来十分可怖,所以布平也变得极吃惊,他失声道:“你干甚么?听你讲的话,像是在威胁一个有听觉的生命。”

我怔了一怔,不错,当我那样说的时候,我真是把那块大石当作有生命,不然,出言威胁一块大石,又有甚么作用?

我的思绪仍然相当紊乱,挥著手:“我们要撇开一切神秘的宗教色彩,先来肯定一些事,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布平像是呻吟似地:“不必再重复了吧?我们全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我同意:“从已发生的事来看,这块大石头  算它是一块石头吧,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使人消失。”

布平不同意,他迟疑了一下:“不……不是消失……是使人到一个不知甚么地方去。”

我不和他去咬文嚼字:“恩吉说,他似乎曾接到过白素和贡云大师传来的信息,他们能去的地方,我们也能去,问题是我们不知道通过甚么方法,才能使这块石头发挥它的神秘力量。”

布平想了一想:“贡云大师、那摇铃的大师、李一心、白素,他们也全不知道。”

布平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启示:“对,他们开始的时候,全不知道,但是后来,他们全懂了,而且,达到了目的,我们看来要学他们的做法  ”

布平的声音转来像呻吟:“对著这块大石静坐?”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有更好的提议?”

布平苦笑了一下:“如果要这样的话,那我看,我们闭上眼睛,会好得多。”

我仍然望著他,一时之间,不知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他作了一个手势:“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不看它的时候,不知道它是甚么,不看它,或许更方便它发出神秘的力量,贡云大师是一个瞎子,就最先感到它发出的信息。”

我吸了一口气,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合理解释,布平的话,听来有点滑稽,但又何尝不可以是事实?

所以,我表示同意,我们一起闭上眼睛,我采取了一种瑜珈术中的坐式,这种坐式,可以使人长期维持不动,而不会感到不适。

同时,我开始摒除杂念,先全神贯注于一个想法,然后,再未达到甚么都不想的境界。

我先集中精神去想的一件事是:现在,我和布平都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看著那块大石了,现在,这块大石,究竟是甚么呢?以甚么样的形态在我们的面前呢?

我这样想,由于这是一个十分无聊枯燥的问题,也不会有答案,想著想著,就会没有兴趣想下去,从而可以达到甚么也不想的目的。

可是,我却大错而特错了。

一开始集中精神想这个问题,我就发现,如果照问题的假设想下去,答案简直无穷无尽,这块大石,在没有人看著它的时候,可能是任何东西、任何形状,而我根本无法知道。

它可能已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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