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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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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宜眼神尖,一眼见到了蒋明英手上捧着的绘着一支绿萼出头撒金帖子,便笑,“劳蒋姑姑亲来送帖子,定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其婉连忙上前去接,蒋明英微不可见地绕过,将帖子亲呈到行昭眼前,“临安侯贺家送来的帖子,请县主去赏冬宴,皇后娘娘来问您的意思。”

欢宜被惊得说不出来话儿了。

贺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颜面来邀请行昭的!?

行昭脸上却显得很淡定,蛰伏三载,贺太夫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直奔主题。

她就是想让自个儿慢慢地查,顺藤摸瓜查出贺现和贺行晓,亲自查出来的心情和别人告知的心情当然不同。

她现在想一耳光扇到贺行晓的脸上,而贺太夫人很贴心地把贺行晓的脸送了过来。

正文 第两百一二章 绿萼(上)

第两百一二章绿萼盛冬的光尚且带着雪气儿,透过老炕上镶嵌的菱格玻璃投射在黄花梨木雕花遍儿的案桌之上,光线是极亮的,照射到放置在案首的撒金墨绿色硬质纸帖上,上头拿金粉画的寥寥几笔绿萼花儿显得富贵极了。

瑰意阁长廊里,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往前走,行昭走在最前面,肩披深绿色莲蓬坠珠缎面大氅,手拢貂毛缠枝莲荷暖手,衣裙用的都是正色大色,走得不急不缓,可偏偏步步生风。

这一世,行昭鲜少拿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出来。

莲玉、莲蓉两个大丫鬟一左一右跟在身后,莲玉耳朵尖,陡听后头有小宫人特意压低声音的一声惊呼,飞快转了头,却见那小宫人脚步滞了滞,眼圈红成一片。

莲玉往前一瞅,眉一挑,脚步却慢了下来,那小宫人赶忙上前两步,带了哭腔附耳道“我一忙慌起来就忘了拿帖子了!还放在内厢的小案上!怎么办?贺家不能拿这事儿做文章吧?帖子从来都是筵席顶要紧的敲门砖,若县主因此受了难。。。”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莲玉心头一松,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意味深长地望向前面那个气势逼人的背影。

“没有人敢因为一个帖子为难姑娘。”

莲玉说得轻极了,说到后面一句话,小宫人甚至听不清了。

“因为那本来就是姑娘的地盘。”

九井胡同好像没变。

老旧的砖,墙角边儿化成一滩污水的融雪,一尘不染的灰瓦,威武镇宅的那对狮子,母狮脚下是小狮子,代表母狮教子,雄狮脚下踩球,意味着雄狮握权。

可惜,贺家已经颠倒过来了。

阴阳颠倒,母狮没教好儿子,雄狮。。。

行昭将车帘一把放下,面上笑了笑,算了,贺琰不算狮子,他是鬣狗,食祖上留下的腐肉为生,却偏偏雄心勃勃地跃跃欲试。

可他命好,有人给他收拾局面。

“进去吧。”

车里传来小娘子轻柔一声,马夫手脚骁勇一扬鞭,高声吆喝,马车便缓缓驶进了沉朽的九井胡同。

马夫其实是方祈军中的兵士,大材小用,一身好功夫,今儿个却派来当马夫。

方皇后放手让行昭自己拿主意到底去不去这场鸿门宴,到底为人父母有操不完的心,等行昭拿了主意,方皇后转身就布置了人手。

说是马夫,其实是贴身近卫。

行昭穿什么,方皇后要管,用什么朱粉罗黛,方皇后也管,连马车用什么颜色,方皇后都要管。

美其名曰“我看老六也是管家婆的个性,趁现在他还管不了,我不得可劲儿地过把瘾?”

行昭憋了几天的气势,险些被方皇后一打岔给全泄了气儿。

行昭不想回九井胡同来,这里的一砖一瓦她都不喜欢,这里像一樽棺材,里面的人全身上下都发着霉,偏偏还在洋洋得意。

行昭坐在马车上没动,贺家的门房却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轱辘着过来,没有姓氏也没有宗族标识,可一看就是内造的架势。

除却那位主,谁还用得起内造的东西。

白总管一早便候在了门房了,冷风呼呼地吹,他感觉自个儿的一张脸都快被风吹得只剩下一张老皮了。

今儿个筵席的规制是照临安侯府这么几百年来最高的来办的,请的都是勋贵大员家的家眷,两个王府都下了帖子,二皇子的豫王府递了准信儿说了要来,四皇子家的绥王妃也说要来,再加上这位出身贺家的端王妃。。。

这是贺家这么几年来头一回能抬起头来大喘气儿。

白总管撑了撑腰,这几年的贺家是一年不如一年,连中山侯刘家都敢和太夫人抢定国寺的头香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无论贺琰是变成一只落水狗还是更贫贱些,他都是侯爷的奴才。

话虽说如此,到底还是要叹了口气儿,得亏还有太夫人啊。。。阿弥陀佛,说句不吉利的话儿,要是太夫人现今儿立刻撒手人寰,方家陈家贺现一准儿像三头饿狼扑过来,把贺家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总管候了半天,马车上没动静,便捧了肚子探身去瞧,正巧里头帘子被一把掀开。

原先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年少青艾的豆蔻少女了,红唇白齿的容光在雪气儿的照耀下,白总管有点不敢看了,赶紧低下头,连忙深行了个礼,使了眼色让人去扶,扯开嗓门亮声道“小的见过温阳县主!县主安康千福!”

行昭佝腰出了马车,避开贺家仆从来扶的手,抬眼看了看白总管——这个曾经贺琰身边的第一人,再看了看门房的阵势,嗬,如今也是第一人,不过变成了太夫人身边的第一人了。

太夫人清算贺家也没把他清算出去,白总管倒还站的稳。

“久不见白总管,近日可好?”行昭边笑说,边将手放在莲玉胳膊上。

“托您的福!”白总管笑呵呵,半侧开身将行昭往里领,显得很熟络“您是先回荣寿堂给太夫人请个安呢?还是去正院给侯爷问个礼呢?”

“先不慌。”行昭也笑。

贺家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得很。

“如今时辰还早,可有哪家的女眷早来了?”

从二门走到九里长廊,长长一段路,行昭走过无数次了,如今时隔几载,再走一次,恍如隔世。

“您最早来!豫王妃与绥王妃过会儿子来,三姑娘也得回来,陈阁老家眷将才过来的,正在荣寿堂陪着太夫人说话儿。到底还是自家人顶捧场。。。”

白总管佝着腰停在路口,身形转到左边儿,腰杆佝得愈渐往下佝,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得恭谨到了极致。

往左边拐,是去荣寿堂的路。

行昭顺势也停在了游廊中间儿,拿手轻轻敛了敛披风。

要在外人面前表现一家和睦?表现贺行景、贺行昭终究是屈服在宗族礼法的束缚下?

她两辈子最厌恶被人逼迫。

她今儿个来是来见贺行晓的,太夫人算准了她的心理,声势浩大地办一个花会,只不过是为了让定京城上下都看见——贺行昭进贺家门了。

然后一切再从长计议。

行昭扫了眼白总管,笑了笑,抬脚敛了敛裙裾,笑道“既然太夫人在和陈家夫人说话儿,那我怎么好打搅——先去正院给侯爷请个安,再给母亲上炷香吧。既然都是自家人,我也有眼力见儿,也甭在这正忙的时候往太夫人跟前凑了,早请安晚请安,不差这么一刻。”

给贺琰行礼?

白总管吓得一身冷汗快出来了,贺琰宿醉未醒,身边儿还搂着两个胡姬。太夫人对他绝望了,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也不太管他做些什么了。

老爹醉醺醺地声色犬马,女儿去请安?

白总管怎么敢放行昭去见贺琰这幅模样!

“四姑娘一回来,就把她往荣寿堂领。”这是太夫人的嘱咐,也是命令,白总管想起来太夫人说完这句话时脸上的神色,突然明白过来,太夫人明明知道行昭不可能乖乖去的。。。

一愣神,行昭已经往前头走很远了。

白总管连忙跟上去。

一踏进正院,好像满腔的心绪都喷涌而来,从猛烈慢慢变淡,最后淡得像杯盏里的白开水。

再浓烈的情绪都会慢慢泯灭在漫漫长河里,没有什么例外。

出乎意料的是,正院里是设了方福灵堂的,香炉里还铺着一层厚厚的香灰,牌位立的是“临安侯贺琰之妻方氏”。

行昭默了默,上了三炷香,刚起来突然听见身后有个怯生生的,清清脆脆的声音。

“姐姐?”

还能有谁会叫她姐姐?

行昭扭过头去,雪光之下,有个身量玲珑的小姑娘,着青衣高腰褥裙,胸前系了条镶边的绦子,俏生生地立在那处。

“六妹?”

行昭也笑,招招手,唤她进来“许久没见你了,来给母亲上香?”

行晓手里捧着一只黑漆托盘,里头盛着三只香,怯生生地敛笑,脚在地上蹭了两下,想了想特意寻了香要来做场面的缘由,终究心一沉,往里走。

一跨过门槛,朱门便“嘎”一声合拢了。

行晓一惊,连忙扭身回头去看,转身想走,却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手紧紧攥在托盘扣上,面上扯出笑“青天白日的,姐姐何必将门关得这样严。。。”

“啪!”

很响亮的一声,瞬间把贺行晓后头的话儿给打飞了。

手掌挨到脸皮儿的肉上,行昭觉得心情陡然变得很舒畅了,很舒畅了。

“因为我想打你,所以得关上门,否则对我名声不太好。”

行昭面上是笑,轻声解释。

这一巴掌是行昭抡圆了手肘打下去的,使足了全身气力,打出了水平,打出了精气神儿。

这是两世加在一起行昭头一次动手打人,手有点疼,但是心里头是舒爽的行昭面上还是笑着静静看着她,贺行晓木了半刻,左脸火辣辣地疼,全身都在抖。

托盘早就砸到了地上,香和钱纸撒了一地,行昭低头看了看洒落一地的东西,再抬头看她,仰了仰头,推开门,身形一顿,转过头来轻声道“你和你生母只能活一个,回去给她说,芫花汁不好喝,〖砒〗霜好喝,让她自己选吧。”

正文 第两百一三章 绿萼(中)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儿,雪光见缝插针而入。

贺行晓愣在原地,血气儿好像在急唰唰地往下落。

芫花汁?

什么芫花汁!

什么叫她与她生母只能活一个?

“贺行昭!”

见行昭欲离,贺行晓冲口而出。

无论如何,她要把贺行昭先拦下来!挣扎了不一定活得成,可不挣扎一定活不成!她不想死,她还没嫁人,她还没翻身,她不想死!

行昭脚上一停,转过脸来,轻扬下颌,静静地看向她。

贺行晓脸上疼得厉害,还是没能将迷迷糊糊的脑子打清醒过来,前额里像是有一根针在搅动一团浆糊,贺行昭到底知道什么了?是知道她给大夫人下药了?还是知道了她通过三房和应邑长公主接触了?如果后者到底还能圆,如果是前者被揭穿。。。

穿堂风劲儿最大,尚还带了冷气的风见缝插针地从那条门缝儿灌了进来,贺行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应邑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最后都以“暴毙身亡”的由头死了,她的父亲,临安侯贺琰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那一碗芫花汁是她下的手。。。可是应邑长公主要求的啊!

“这个人情,这个忙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长公主能找着无数个人去做,犯不着要卖给你一个庶女脸面。”贺三夫人就算是说狠话的时候很平静,可语气却充满了诱惑,“大夫人去了,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大夫人在的时候,贺行昭自然是长房顶尖的女儿,可她的娘亲死了之后呢?到时候临安侯夫人这个位子,做的既不是你的娘亲,自然也不是她的娘亲。你们最终都是一样的。长公主没有女儿,自然会把你当做女儿待。你自个儿想想,寻亲事,置嫁妆,你能指望上大夫人吗?可若是长公主进了门,你一定能指望上长公主。。。这个人情大了去了,长公主忘不了。”

忘不了,她是忘不了!她在阴间忘不了!

那个梦只成真了一半儿。大夫人是去了,可应邑长公主穿着嫁衣是嫁到那个冯安东家里去的!

她想不清楚到底是那个步骤出了错儿,可她知道她想活,她想活下去,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能不能不是她?

“四姐。。。”

贺行晓抬手捂了脸,又上前一步,眨了眨眼睛,发现在这儿生死关口,她竟然哭不出来了。艰难地咽了咽,“。。。夫人过世的时候,我才多大?六七岁的样子,能晓得什么?妹妹一向不聪明,受人蒙蔽一次,竟然要用一辈子来还。。。”

话到此,喉咙里哽咽一下。

越说越怕,她不太敢看眼前的贺行昭,她见过最尊贵的人就是太夫人,她尚且还敢偷偷拿眼瞅一瞅太夫人是什么模样。可现在。。。应邑都死了!对付她与她的生母。贺行昭绝对有能力碾死她们!

祸水东引。。。要祸水东引!

贺行晓脑子里的那团浆糊总算是化成了水,从眼睛里流出来了,扑扑簌簌地掉泪,试探性地伸手去拉行昭的衣角:“姐姐,我们到底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若没有三夫人,妹妹也不至于。。。都是三夫人逼的,三夫人和应邑长公主相勾结。若妹妹不照做,妹妹与姨娘都活不成了!”

贺家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连芫花汁都说出来了,她都找到了贺行晓,贺行晓到底凭什么确定她还没将贺现那一家人挖出来?

是贺家人普遍不算聪明,还是注定了一辈里边儿只能出一个聪明人?

行昭没看贺行晓的脸,婉和弯眉,敛了敛衣角,贺行晓的手指便僵在那处。扑了个空。

“你还想再挨一耳光吗?”

行昭一边轻声说一边抬头,左侧脸正巧映在雪光下。“多说无益,我给了你选择,你死或者万氏死,我都能接受。”话到此处便笑,“柿子要挑软的捏,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别人,一步一步地来,您甭慌。”

话一完,将门“啪”地一声,一下子彻底打开,光一下子就由缝儿里冠冕堂皇地直射入内。

行昭提起裙角,抬高下颌,容光朝光,小步向外走。

开玩笑,仗势欺人这种活儿,她上辈子做得是叫那一个轻车熟路,术业有专攻,应邑的跋扈专横是凶狠,她的放肆恣意是为所欲为。

放在前辈子,贺行晓连被她亲手打的资格都没有。

嚣张跋扈不好,可偶尔为之,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姑娘,如今是回宫呢?还是去荣寿堂拜见太夫人?”莲玉紧随其后,敛眉恭声问询,自家姑娘要造势,下头的仆从不得把台子搭得又高又稳?

“回宫。我今儿个就是来打人的。”

行昭说得理直气壮,“。。。温阳县主来赏个绿萼,却被庶妹气得拂袖而去,这个名头够不够堵定京城的嘴?过会儿你去荣寿堂院子里磕三个头,话儿说得含糊些,愿意信的就信,不愿意信的。。。还能冲到瑰意阁来为临安侯府鸣不平?”

“自然是不能的。”

一个带着笑意,很是俏生生的女声打断了行昭后话。

行昭眉目一挑,扭头去看,眼见从朱漆落地柱后头先是鹅黄裙摆被风吹起仰得高高的,然后是裙摆下的双福坠东珠绣鞋,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宜笑宜嗔的脸。

行昭心尖尖上打了个一个颤。

是陈婼。

鹅黄水绫镶边的高腰襦裙,蟠桃献寿花样的绦子,乌发松松蓬蓬的,正好将光洁的额头,扑闪扑闪的大眼亮了出来,嘴唇薄薄的,抿嘴笑的时候,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同碎玉一般。

陈婼一向是个美人儿,不同于顾家人的柔媚,不同于方家女孩的英气,也不同于贺家人靠精致五官取胜的长相,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气质,未语人先笑,很有些青春少艾的意味,是那种头一次见面便能让人引为知己与挚友的人。周平宁见惯风月,若不是陈婼自有风华在,又怎么会死心塌地到底?

“温阳县主安好。”陈婼笑着从柱子后头走出来,轻捻裙裾矮矮福了个身,随即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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