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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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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听莲玉说起这事儿,哈哈笑得直喘气儿。

既然是确定有孕了,照方皇后的说法,“先瞒下来,等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再一把掀开。左右都是压不了多久的,还不如留下一个月的时间来好好安顿妥当。防不胜防,还不如攻其不备。”

自然是要安顿妥当的。

行昭初上身,平日里极易倦怠,外府内院的事儿。六皇子索性一把抓了。既要兼顾一直在跟查下去的江南一案。又要跟进东南沿海战事明细,又要平衡外院掌事力度,最后还要顾忌到内院的种种细节——得力的婆子是不是都用心?会不会再次出现像那严氏吃里扒外的东西?会不会在清理结算的时候反而将忠心耿耿的奴仆扫地出门了?

不过二十天,六皇子就被磨瘦了,行昭也没见丰腴,倒是跟着老六一起瘦了下来——吃什么都吐,就意味着什么也吃不下去,能不瘦吗?

两口子一起瘦。黄妈妈急得团团转,又不敢上猛货给行昭大补,看着自家姑娘忍住恶心把东西往嘴里塞,塞完了又捧着痰盂吐个不停,吐完漱漱口又吃,吃完又吐,觉得自个儿心尖尖上都在疼。

只好每天守在小厨房里,今儿个做个肉糜稀饭,明儿个再做个陈皮卤牛肉,翻来覆去地变着法儿做好吃的。这下可好了。行昭照旧吐,没胖起来。老六反而精神头好了很多。。。。

连行景这个二愣子如今都磨练成一个懂得声东击西戏码的老油条了,六皇子这个自小长在深宫中,算计在朝堂里的小油条将内院那码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理得倒是井井有条。

可行昭总觉得老六安安静静盘腿坐在炕上看内院名单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内务府老大爷的感觉。

昏黄暖光之下,有个大男人为了你也钻营起来内院那点儿不足为道的事儿,想一想就觉得很窝心。

其实爱情很简单,划成小块儿的苹果,已经验查完毕的账册,被带出正苑的那几只小犬,见微知著,如是而已。

内心的忐忑终究被压了下去,慢慢淡成一股很轻很轻的知足。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端王府硬生生地瞒了过去,等三个月一到,端王妃贺氏有孕立马变成了定京城内与皇城内外顶风迎浪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跟着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只有老皇帝不晓得他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愁,论亲缘血脉,他是该欢喜的,老二家的那个儿子没活着生出来,反倒让老六家得了个好,硬生生地将皇家长孙的名头抢到了端王府。

“。。。老六和贺氏倒是缘分。”

皇帝不咸不淡地眯着眼同方皇后说着话儿,“原先是一个不想娶,一个不得不嫁,如今反倒琴瑟和鸣起来。。。朕记得端王府里只有贺氏一个王妃吧?老二有一个侧妃,连老四府中都有几个姬妾,贺氏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怎么如今反倒落了下乘了?”

方皇后静静地注视着皇帝,然后笑着帮他斟满了一盏茶,绝口不接话:“。。。也全因您皇恩浩荡,圣旨指下的婚事,两个孩子能不用心过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帝抿了口茶,便有些想不起来刚才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皇帝一走,方皇后转身派人去给小顾氏传话,“无论如何这些时日不许皇上去昌贵妃那处,是撒泼卖娇也好,是强留强扭也罢,绝对不许昌贵妃近皇上的身。”

又派人去给昌贵妃王氏递话头,“。。。豫王如今是膝下空缺,要不要请张院判去王府帮着把把脉?给王妃和侧妃把一把平安脉,也给贵妃求个心安。”

昌贵妃王氏一口气梗在心里。

她和方皇后到底哪个更像从市井蝼蚁中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方氏怎么就想得出来这么缺德的招数!先说阿恪膝下空缺,再让张院判去给闵氏、石氏把脉,若她们两个没问题,那有问题的是谁!?

把不能生育这盆脏水泼到老二头上,老二是个男人啊,莫须有的名头按上去,他还怎么做人!?

王氏满心眼的路数随即如数收敛起来,连召豫王妃闵寄柔的帖子都被方皇后扣下,不能和皇帝接触,不能见儿子儿媳,更不能召见旁人,她没有由来地被嫡妻禁足了,她像聋了瞎了哑了一样,突兀而不显任何生机地活在这朽木一般的后宫之中——正如同她初进宫时那样,还是那么无助和渺小。

这是王氏晋位贵妃之后,方皇后与之的头次交锋,一切的小聪明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是以卵击石。

行昭经过方福之死。看透了这一点。

如今的昌贵妃王氏怕是也看透了这一点。

方皇后雷霆之势。宫中风平浪静。可宫外却是暗潮涌动,哦,不对,如今已是能被称为微起波澜。

扬名伯贺行景八百里加急连上三道“增兵求援”的折子,六皇子跟着发力中途拦下急件,直接绕过内阁通过向公公递到御前。

如今战事已经从福建烧到江浙两地,水路皆通,行景是镇守将领。他的职责是镇守住脚下这一片陆地,主场自然是陆地战,可海寇却是朝出夕收,早晨乘着船靠近岸边来隔得远远的打两发,等晚上再乘船回驻扎的小岛之上。

大周开疆扩土已久,可无奈与人争的皆是陆上那点地皮,广袤海洋的莫测如今却被只有几万人的海寇利用,从而顺风顺水。

皇帝昏了,可贺行景与贺行昭是什么关系,贺行昭与六皇子与方家是什么关系。他还是明白的,自然不批。

行景的折子被搁置一旁。第二日便从东南前线传出战线往北延伸的消息。

前方战事吃紧,中央却无动于衷。

御史们又有事情可做了,可偏偏没人来做这只出头鸟,又隔三日,行景以屯粮告罄,与其死守不如诱敌深入之名,将麾下行伍往内移三百里。

陈显大怒,于庙堂之上怒斥行景,“扬名伯意欲何为?是以存心给仇寇可趁之机,其心可诛!先平西侯一事尚未尘埃落定,我大周朝堂之上再容不得有此居心叵测之将领!”

方祈在后院花丛间喝着早茶,突然打了个喷嚏。

方祈不在那儿,方祈的儿子可是要上朝的,嗯。。。虽说身上只担了几个虚衔儿,可到底还算是朝廷命官。

忍了一个早朝的气儿,一下早朝,将出仪元殿,桓哥儿便声东击西窜到陈显跟前,一记老拳挥出手,打得马脸眼泪流。

这下可算是齐活儿了,老子儿子可以在后院花间一块儿喝早茶了。

和方桓面壁思过的圣旨一起下来的是,“调任西北军一万兵马、川贵秦伯龄麾下一万兵马齐往东南抗击海寇”,是陈显陈首阁拟的旨意,六皇子闲聊一般同行昭说起这件事,“。。。父皇的意图占三成,陈显的思虑占七成。兵马调任总算是得偿所愿,可陈显却在西北军和川贵军中找到了平衡点——在行景和西北军中间掺杂了一万兵马的川贵军,一旦有风吹草动,行景带的兵马本来就心不齐,又怎么可能静静悄悄地做成大事呢?”

行昭捧着肚子认真听。

这番博弈,无非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行景要坐地起价,陈显凭什么不能讨价还价。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

论朝堂之上再风云诡谲,行昭以不变应万变——把事情都推给老六去想去做,她老老实实地养胎安胎。

外头不太平,她就不出门去,在自家院子里早、中、晚,每日走三趟,夏天的白日又好像特别的漫长,天儿亮得早,黑得晚,行昭愈加畏热,可仍旧坚持走路,常常一个长廊走下来,后背全被汗打湿了。

这个时候不是讲究规矩礼数的时候,初一十五的请安,她能不去就不去,尽量不往宫里那个大染缸走,饶是如此,昌贵妃王氏的话儿仍旧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行昭的耳朵里。

“旧时今日,场面何其相似啊,先临安侯夫人是在平西侯出征时没的吧?”

拿行昭比方福,方皇后当场勃然大怒,亲手甩了王氏一个耳刮子,雷霆之势变为排山倒海之怒,王氏承受不起方皇后的怒火。

行昭自有孕之后,心气好像比往前更静了,同莲玉风轻云淡地说起此事,“头一回见王氏的时候,她还是王嫔,不算正经主子,在外命妇跟前都拘谨安分得只坐半椅,小心得一步也不会行差踏错。。。”

乱花渐欲迷人眼,宫里的乱花就是权势。

皇帝存心要捧,也不想一想狗肉到底能不能端上台面。

行昭一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哪晓得豫王夫妇携手到端王府说是串门子,实是赔礼致歉来了。

☆、第两百五三章 兄弟(上)

豫王夫妇挑了个沐休的日子,头顶烈阳而来,长兄长嫂顶着太阳过来窜门子,做弟弟、弟媳的当然还将脸面给捧全了,故而行昭捧着肚子在长廊口等,虽是避在檐下,可热气儿却避不开。

行昭一张脸热得通红,手里捧着莲玉递上来温开水小口小口地抿,心静自然凉,行昭觉着自个儿心从一大清早就没静下来过,谈何自然凉?

昌贵妃王氏那番话才是真真正正的其心可诛,将方皇后这样一个喜怒自知的人激得当堂扇了王氏一个清脆的耳光。

一个耳光足矣,足矣泄愤了。

昌贵妃王氏这辈子挨过的耳光也不少了,做宫人的时候挨过管事姑姑的巴掌,做了良家子也挨过上位嫔妃的耳光,等到有了名分生下皇长子之后,脸上的耳光没人敢打了,心里头却不晓得啪啪啪被人扇了多少个耳刮子——身份低微,出身下贱,学识不高,靠着一张脸和一条身段儿扶摇直上,哪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瞧得上这种女人?

明明王氏伏低做小活了半辈子了,偏这个时候张狂起来。

顾太后再蠢,目光再短浅,却也知道该在自己亲儿爬上皇位之后才跋扈起来,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夹着尾巴做人才算是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二皇子摊上这么一个亲娘,也不晓得是哪炷香没烧好…

行昭胡思乱想,再抬头却眼见那头六皇子领着二皇子与闵寄柔走了过来,行昭笑着迎上前去。

“昨儿个二哥下了帖子,惊得我半宿没睡好觉。二嫂是常来的,二哥却是个稀客!”

语气很热情,丝毫听不出芥蒂。

二愣子,哦,不对,二皇子脸颊上却升起两团绯红,躬身一鞠。两手向前作了个揖。“原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妃…母妃…”

母了两遍也没说出个名堂来,子不言,父之过,对于母亲的过错,做子女的看在眼里就成了,甭宣之于口,更不能四下宣扬。

二皇子话儿堵得有多么厉害,一张脸红得就有多么鲜亮。

行昭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侧身忙不迭地躲开这个礼数。

六皇子被媳妇儿这么活泼的反应一激,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一手将二皇子捞起来,朗声笑道:“将才一见二哥。二哥也是这样,平白无故地就同我作揖致歉,倒把我吓得不轻…”又转身和闵寄柔笑说,“今儿个劳烦二嫂过来瞧阿妩了,日头大,她又不方便出去,您能来瞧她实在是感激得很。昨儿个夜里她哪是吓得半宿没睡好啊。分明是喜出望外得半宿睡不着觉。”

三言两语给豫王夫妇此行定了性,解了围,把下坡的梯子递了过去。

无论朝堂上争斗得如何惨烈,只有二皇子拿他当兄弟一天,他就将二皇子当做长兄亲近一天,血脉亲情亦是初心。

二皇子看起来也同老六有话说,这厢和行昭再寒暄了两句,两个男人便往外院走。

行昭把闵寄柔请到正院内厢房里,亲手斟上茶水又让人上冰镇过的瓜果。便如旧日一般同闵寄柔闲话家常。

“…瓜果是拿到水井上用澎过再放在冰上镇了几个时辰的,闵姐姐尝一尝,听阿慎说今年的葡萄就该这种吃法,最是解腻爽口的。”

两串葡萄上还沁着小水珠粒儿,摆在碧玺荷叶果盘上,远远看过去像幅明丽精细的工笔画。

闵寄柔笑了笑,将手上的茶盏搁在一边儿,腾出手来摘下一颗葡萄,素指纤纤利落地剥了皮儿递给行昭,却忽然想起什么来,又将手收了回来,把葡萄重新放在瓷碗里,边拿丝帕擦手,边轻言细语道,“我原是忘了,怀着身孕的人不好吃过冰过凉的东西。”

行昭将要开口答话,却听闵寄柔后话,“今儿阿恪非得要过来,说是贵妃说话口无遮拦,怕你与老六吃心。”

闵寄柔在她面前一直称王氏为贵妃,几乎没唤过她母妃。

行昭摇摇头:“一码归一码,昌贵妃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出自她的意愿,和二哥有什么关系?二哥直愣愣一个人,就冲他将才同阿妩作的那个揖,这回的事儿也和他和闵姐姐没关系。”

话头一顿,行昭到底意有所指的说出了口:“贵妃胆子越大,二哥的日子怕是会越为难。”

可不就很为难吗?

王氏口无遮拦,行事没章法,又四处得罪人,受罪的遭白眼的,还是二皇子这个儿子。二皇子不合适当帝王,闵寄柔这个枕边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她不信王氏这个亲娘会看不出来。

还是已经被姹紫嫣红迷了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闵寄柔没接话,内厢里便登时静了下来。

安静常常是一段最让人难熬的时光,人们能从话里、神态里、动作里找出蛛丝马迹,可当一个人安静得僵持住时,便很难看出端倪。

行昭这才有了机会认真直视闵寄柔。

较之年初,闵寄柔胖了许多,脸庞圆润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可眼神很坚定,甚至带着一股被雨水冲刷之后的清明。

行昭放下心来,闵寄柔一直都是很聪明的女人,前世被逼到墙角尚能手握权柄,绝地翻身,她一向懂得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更舒服。

“阿妩。”

隔了半晌,闵寄柔软声开腔。

行昭应了个“是”。

“扬名伯求援调兵,方桓拳打陈显,至此东南调兵成功。”

闵寄柔没头没脑的三句话,却直击要害,将零零碎碎的三件事联系起来想,便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连方祈那个火爆性子都没和陈显有过正面冲突,偏偏较之方祈,个性稍软的桓哥儿却一记老拳打向陈显,桓哥儿被勒令免职静思半载,免职令一下,紧接着就是调兵东南的谕令。

桓哥儿不上朝,朝堂上便再无方姓大员了。

如果这样能让皇帝更放心地调兵遣将,那就这样做吧。就算方家如今兵权没有了。话语权没有了,身上只留了个光秃秃的平西侯虚衔儿,也这样做吧,把筹码全都推出去,才有赢双份的机会。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事情走到这一步,谁不是在赌呢?

在方祈以凯旋之歌洗刷罪名后,陈显仍旧敢以“居心叵测”四个字形容方祈,旨在勾起皇帝对方家的忌惮,从而达成东南维持现状的局面。这同样也是在赌罢了。

行昭腰上有点酸,往贵妃榻上一靠。等着闵寄柔的后言。

“阿妩,六弟到底想要做什么?”

闵寄柔连轻声说话都带着世家女子的自矜。

行昭长长叹了口气儿,他们想要做什么?最开始很明朗的那个目标,现在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想要活下去。”行昭也轻声答,“自尊自强自爱地活着,不仰人鼻息,不寄人篱下。不忘却初心地活着。”

闵寄柔无声笑开,笑了很久,这才敛笑轻言。

“阿妩,你我相识近十载,我如今只求你一件事。”

行昭静静地看着她。

“若老六上位,放过阿恪和豫王府吧,不需要赶尽杀绝,也不需要忌惮他,内院都理不清的男人。就算有外力扶持,也只是一个刘阿斗而已,你想一想,这个世间哪里还容得下一个忠义睿智的诸葛孔明呢?”

行昭没想到闵寄柔会说这样一番话,不禁大愕,闵寄柔着实是放宽心了吧?当心中没了恨意与怨愤,说起那个人那些事的时候,语气便会变得很平静,也很置身事外。

眼中的清明是被迫的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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