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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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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后,我心里怕不怕?自然是怕的,可我不能怕啊,因为我的阿福也嫁进了定京,嫁到了人人赞颂的规矩极好的临安侯府贺家,嫁给了定京城里的碧玉明珠。娘亲去得早,我也嫁得早,我出嫁的时候阿福才五岁,扯着我的袖子哭着叫‘姐姐,姐姐’,爹爹不会教女儿,只会一味地宠,也幸好阿福个性温和,否则又是个养得跋扈任性的小娘子。阿福嫁进来了,我得护着她,再多的怕也只能变成更多的勇气。。。”

行昭轻轻扬了扬头,方皇后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番长话几乎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个世间谁活得不难?

应邑是活得艰难,母亲身世低微所以见识浅薄,遇见的男儿都是伪君子真小人,身为金枝玉叶却活得压抑偏执。

因为她活得艰难,因为她有痛苦与悲伤,因为她需要,她就可以罔顾人伦道德,为所欲为了吗?

活得再难,也要坚守,坚守一种信念与底线。

午后的光辉如同清水一般直直地倾洒下来,方皇后的话锋一转,回归正题:“我便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地与我这位嫡亲的小姑子相处的。。。”

是了,太子尚未登基,没入宫住,方皇后对顾氏与应邑也只能远观。

“长得极好,个性也强,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东宫的黑漆罗汉象牙床她想要,顾太后便找皇帝讨,皇帝心软,挥挥手给了便也给了。应邑拿到手了却嫌弃,‘嫂嫂在西北长大,半分家教也没有,一张这样好的床也能用得连象牙也不那么白润莹然了。’,皇帝当做笑事和我说,我却不能笑,只能第二天又开了库房选了一张崭崭新新的黑漆象牙屏风给她送去。。。”

“向公公回来禀告,应邑死前喝下的那杯茶里正好掺了我留下的汤药,盛茶的茶壶里也有。有趣的是,应邑斟了两杯茶,可只有一杯被她自己喝了,另一杯却被孤零零地遗弃在了桌上。”

PS:

生死时速!就怕断更!

正文  第一百三九章 后事(中)

第一百三九章 后事(中)

方皇后边说花儿,边侧过头将槐花儿插在青碧无瑕的蒲草之中,语声平朗:“应邑想让贺琰和她一起死,可最后一刻又变了主意,两杯茶水一杯没了,一杯放着,直到凉透了,冷完了,就该被倒掉了。就像这两个人一样,应邑撒手解脱了,贺琰却还活着,日日胆战心惊地活着。这是应邑一生中对贺琰的最后一击,也是对他的唯一一击,并且一击即中。爱人变成敌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行昭的手紧紧揪住裙裾,再缓缓放开,襦裙上皱皱巴巴的一片像极了时光长河里永难磨灭的伤疤。

贺琰是应该怕的,他不仅应该怕,还应该愧疚与恐惧,他更应该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地苟延残喘在这个人世间。

人生中两个对他肝脑涂地的女人都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他的眼前,母亲是他逼死的,应邑又何尝不是被他逼死的!

“爱。。。”行昭歪着头低低呢喃着这个难懂的字眼儿,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应邑到最后已经不爱贺琰了吧,只有看透了才会选择孤身赴死,独自走向一个没有贺琰的未来?有了爱,才会有恨,反之亦然,在最后的最后,应邑看穿了贺琰的嘴脸,放下了执念,已经不爱他了,又怎么会恨他呢?

再想一想,若是当时贺琰喝下了那杯茶,她的心境又会变成怎样呢?还是会欢欣的吧,因为计谋的成功和人力干涉之后的回报,以及总算能给母亲一个交代的释怀。

可欢欣之后呢?

所有的荒唐与愚蠢一旦被蒙上了“爱”这层纱,就会奇妙得变得让人怜惜起来,行昭却并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错了就是错了,可怜并不能当饭吃。

方皇后轻笑出声。透过染上初秋昏黄的花间繁荣,静静地看着迷茫与怅然的小娘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应邑身亡,要问谁最高兴,她算得上一个,毕竟被应邑算计至死的是她的胞妹。

按理说,行昭也能算得上一个,可小娘子这两三日却绝口不提应邑身故的话头,照旧吃喝照旧描红,照旧挨着她撒欢儿。

她不知道是应该忧还是喜。喜怒不形于色是好兆头,可在她眼里却总觉得这个七八岁的小娘子承受了太多——为母亲的身亡而终日愧疚,为父族的冷情而只有选择坚强。为放下怨怼与仇恨而殚精竭虑。

“爱这个字儿妙得很。惠者爱也,惠既有予人好处的意思,也有聪明的意思。爱并不是盲目,既需要聪明,又需要良善。这样能叫做爱。”方皇后示意蒋明英将花斛呈到高几上摆着,笑着轻轻揽过行昭:“蒙蔽了眼睛的爱并不能完全称作是爱,那是偏执与愚蠢,若要爱人,首要爱己。应邑既不聪明,又没良善。将爱放得比自己还要高,所以她死了。这世上的傻姑娘们太多了,我们阿妩要学得聪明一点才好。可又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少年郎们便会敬而远之了。。。”

这是这位大周皇后的经验之谈,她在开解行昭,何尝又不是在开解自己。

可惜皇后娘娘说着说着。又七拐八拐地拐到了小郎君身上了。。。

前半段话儿,让才从前世的苦难与母亲经受的折磨中抬起头的行昭深以为然。紧紧揪住方皇后的衣角,正要开口答话,却听外厢传来一句低闷的轻咳声。

行昭将头从方皇后身侧探出去,便看见皇帝撩开湘妃竹帘跨步入内,神色比往常还要低三分。

也是,谁家死了妹妹,做哥哥的都不能高兴。

该来的总会要来,行昭麻利地下炕趿拉上鞋,低眉顺目地立在方皇后身后,方皇后见到皇帝一向都是福个身便算了了事儿,可行昭不行,小娘子还得轻轻脆脆地唱个福声儿,“臣女给皇上问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面色微霁,大手一挥算是让行昭起身,半侧坐在炕上,突起闲情逸致,拿起行昭藏在绣花箱笼里头的香囊看了看,笑问:“绣得好!绣得比她姨母强多了,是跟着临安侯夫人学的针黹?”

皇帝率先提起临安侯夫人,这让行昭心头一跳。

小娘子敛眉浅笑,笑着放轻了语调作答:“是,母亲常常见完管事妈妈,便搂着臣女一针一线地教导,臣女蠢钝,母亲教了好些时日才把针法学会。可等臣女会做帕子,会绣香囊的时候,母亲却看不到了。”

皇帝将做了一半的香囊放回箱笼里,冲行昭招招手。

行昭余光瞥见方皇后神色如常,心里放低了一大半下来,小碎步往里走。

皇帝轻叹了口气儿,摸了摸行昭的双丫髻,特意压低了声音,难得一见地带了些哄和宠:“。。。临安侯夫人会看到的。朕记得她与你的个性大相径庭?朕还问过你,都是方家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一个像天上的鹰,一个却像枝上的鹊。。。”

后一句是皇帝坐着仰头在问方皇后。

行昭被皇帝揽在怀里,感到浑身一僵,动也不太敢动弹了。

说实话,皇帝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君王,欢宜是他膝下的唯一的女儿,都不见得她与皇帝有多亲近,或许在皇家对亲情还有所奢望,本来便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前些时日,欢宜拉着六皇子来瑰意阁寻她,六皇子倒说了这样一句话儿,“。。。方将军是个能以一抵百的英雄,可上次看他训扬名伯,叉着腰又敲头又骂嚷,扬名伯倒也缩着头听之任之,死马当活马医的一副表情,逗得我憋笑憋了一路”。

说时,少年郎分明是带着羡慕与向往的神情的。

皇帝这样的亲昵,让行昭感到万分的不习惯,脑子里飞快运转起来,一掠而过的念头,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会是真的。

“阿福个性是比我软绵一些。。。”方皇后亲手斟了盏茶,弯腰搁在小案上,“其实阿妩与她母亲也不太像,我倒觉得阿妩像我这个姨母更多些。外甥像舅,景哥儿除了行事比方都督规矩点,其他的性子倒也跟方都督像得很。”

皇帝想了想,才想起来景哥儿原是指临安候贺琰之子,当今的扬名伯。

明明是夫妻间平淡无奇的家常对话,却让行昭听得胆颤心惊。

贺行昭像方皇后,贺行景却像方祈,贺家的两个孩子不像自己的父族亲眷,反倒像极了外人!

行昭飞快抬头,正好对上方皇后的眼光,瞬间明白过来她们想到了一处去!

方皇后正为她与景哥儿的抽身脱离,正铺着路呢!

皇帝好像很有兴趣听下去的模样,方皇后便也松松快快地顺势坐在了皇帝身侧,笑着继续说下去:“景哥儿个性耿直,阿妩温和沉静,阿福在世时便常常同我说悄悄话儿,阿妩是幼女,处境倒还好一些,临安侯也愿意看在阿妩敦厚温和的个性,同阿妩说说话儿,父女两喝喝茶倒也安逸。可临安侯待景哥儿便是完全的严父了,您自个儿想一想,你待二皇子是什么样?二皇子开朗外放,您即使面上沉稳些,可心里头也是欢喜这个儿子的吧?临安侯却能当众给景哥儿没脸,要不就是甩在一旁不闻不问的,都是半大小子了,再过几年就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当爹的还这样,叫孩子怎么将自己个儿给立身起来?”

完全的是一个妻子同丈夫既有尊崇又有劝诫的口吻。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皇帝防备着方家,方皇后却仍旧能在皇帝心中占据一席之地,不可动摇。旧时的情分算什么啊,瞅瞅贺琰,再瞅瞅皇帝。

皇帝没答话,心头的一把算盘啪啦得响亮极了。

凤仪殿静悄悄的一片,碧玉缩手垂眉地立在一旁,往日的聒噪神色早已不见踪影——这小妮子是被吓到了,应邑长公主死得不光彩,她身边服侍的人自然头一个被推出去顶包,服侍的主子都没了,下面的奴才自然也要返回宫苑了,返到哪儿去?自然是六司。

六司的管事女官都是从小宫人熬上去的,整治人的法子多的是,应邑身死,皇帝心里头不痛快,皇帝不痛快,下面人就更不痛快了,便将气儿往跟着碧玉回来的这个宫人身上撒了。

等蒋明英到六司的时候,碧玉已经是一张脸卡白得没了生机了。

用碧玉换其婉,利用碧玉多嘴多舌的个性,把事儿讲给应邑听,再等碧玉受了苦头,改了性子之后,方皇后再去将她捞出来,这个时候的碧玉已经是个安静沉默,被震慑得规规矩矩的新人了。

方皇后算计在前,可后来却做得仁至义尽,没有让碧玉将一条命折在这件事上。

这大概就是她说的爱要聪明与良善吧?

“将温阳县主领到花间去吧。”皇帝温笑打破沉默,“福建进上来了几匣子南珠,小娘子如今用不上,慢慢攒着,往后当嫁妆使!”

蒋明英过来牵行昭的手,行昭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便撩了湘妃竹帘往外去,身形将出内间,便听见皇帝的一句话儿:“应邑的丧事全部交给内务府打理吧,你别插手。三娘过世,母后那边说是哭得厥过去了几次,你也别管。。。”帝王顿了顿,才说道:“等朕晚上过去再和母后详说内情吧。。。”

PS:

本来是想加更来着,可阿渊自己给自己放了个生日假。。。大家么么,明天补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后事(下)

第一百四十章 后事(下)

行昭身形一顿,轻轻偏了偏头,眼眸往后望了望,湘妃竹帘上的泪痕被六司熏成了斑斑驳驳的黄褐色,在天家富贵面前,连娥皇女英的眼泪都要变个颜色才能叫好看。

隔了一小会儿,才听见方皇后的回音。

“让我亲手打理应邑的丧事,我也心里不舒坦,到底是嫡亲的姑嫂,谁愿意看到她这样不体面的撒手人寰?这几天日日去慈和宫请安,也就是被请到正殿里行了礼便算完事儿,估摸着母后心里也不快活,总不愿意见人。说起来,临安侯当真无辜,被拉搅进这一桩事里头,亲眼看着应邑亡故,任谁心里不好受,听说临安侯太夫人称病,临安侯这几日在床前侍疾,连早朝也没上?”

“他无辜。。。”

从内间传来一声压抑了的蔑笑,是皇帝的声音。

“他和应邑也扯不清楚关系!原先暗卫下去打听,晓得了应邑时常和一个男人在城东的青巷里头,朕便以为是冯安东,立时没了那个心思将胞妹的情事听个一清二楚,也就草草地过了。应邑死前要见贺琰,朕便心里暗道不对,又让人下去打听,街坊四邻,一个一个挨着问,这才问到。除了冯安东,竟然还有一个头戴黑幕篱的身长八尺的男儿汉时常出入青巷!再细查下去,应邑怕是和你妹。。。”

皇帝突兀地停住了话头,生硬地转向了别处:“朕答应应邑许她葬入皇陵,也要着手为她选过继之人,便一定会做到。她既然已经嫁到冯家去了,就是冯家妇,等冯安东过了一年居妻丧,你再着心给他选一个家世不高的妻室。等生下孩子就过继一个到应邑膝下吧。。。”

冯安东身形不高,可贺琰却有八尺之长!

皇帝止住的话里是想说,这件事与方皇后的妹妹也有关联吗?

可话到半途却止住了,想一想也是,皇帝以为方皇后不知道方福死的真相,如今却被他挖出来了,身为一个丈夫,自然不愿意将自己胞妹逼死自家小姨子的事实说给妻室听。。。

蒋明英轻轻捏了捏行昭的掌心,示意不该立在游廊里听壁角了。

行昭仰脸一笑,将拐过壁角。便看见莲蓉垂眉敛眸过来,压低声音通禀:“欢宜公主过来了,现今候在瑰意阁里。”

行昭喜出望外。自应邑被送去了大觉寺,阖宫上下都安静了下来,有门路的找门路问东问西,没有门路的更是避之不及,陆淑妃原就是个静得下来的。如今更像宫里头没这个人似的了,连带着一双儿女都沉寂下来。

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再看看惠妃,以为自己最聪明,可劲儿地作,皇帝难得踏足一回后宫,便去了她那儿。半夜却被她气了出来。

第二天早晨宫里头的谣传便满天飞了,有说惠妃是“以为自己沾上了个宠字儿,便得意得很了。竟然想去大觉寺瞧一瞧那一位。”,也有说是因为“给应邑长公主求情呢,全天下都是坏人,只有她一个好的”。

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再看看能不能卖给别人一个人情和面子。这世间有力拔千斤的,更多的是自不量力的。

宫里头处处是学问。前世的自己怎么就一点没学到呢?

行昭一道加快脚程,一道脑子里过得飞快,大约是因为方皇后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被护在母亲宽大羽翼下的幼鹰是不需要担忧狂风骤雨的,才能养成了她骄纵而恣意的个性。

行昭将跨过门槛,便看见了小娘子穿着件儿月白蹙银丝的褙子,头上佩着一对玉花簪子,仪态端庄地坐在炕上行昭福了个礼,便边笑边顺势坐在其旁。

“头一次看欢宜姐姐穿月白色倒也好看,怎么不戴一对翡翠簪子?显得既抬色也贵气。”

欢宜没急着答话,先歪头往窗棂外瞅了瞅,揪了揪衣角,轻叹一声:“宫里头如今是什么样的气氛?我哪儿还敢佩亮色的东西?母妃恨不得让我穿上一身白,再在头上簪朵小白花儿,整天到晚别笑别叫别说话。。。”

行昭了然。

又听欢宜后话,素来娴静稳重的小娘子想来是憋话儿憋得久了,一见到个能说话儿的便一股脑往外拽。

“母妃连韶脑,松香都不许点,重华宫本来就闷得慌,原先还能上一上常先生的课,如今太后娘娘身子骨不好,虽说不要孙辈侍疾,可总也不好做儿孙的还能平心静气地日日去上学吧?昨儿个,老六又跟着黎大人去江南了,重华宫里连个能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宫外头的人不知道三姑母的官司,宫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大觉寺是个什么地方,循规蹈矩的女儿家能去哪儿吗?陈娘娘宫里照旧穿红着绿,只有母妃最守规矩。”

放在前世,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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