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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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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魔君归去暗波涌(3)

盼星星盼月亮对总算盼着高湛出来了,待他刚一走远,孝珩和延宗就一溜烟儿进了大堂,把送高湛回来的长恭吓了一跳。延宗靠着火盆坐下来,孝珩站在一旁把玩着一盏白玉杯,长恭打发下人退去,掩了堂门,懒散的靠着椅子坐下,翘起脚看着两人,样子颇不拘束。

“王晞回邺城了?”孝珩开口问了一句。

“嗯。”长恭也不避讳。二哥消息一向灵通。做事也是快人一步,只是不晓得延宗今日怎么也来了,若是皇上知道这一举动,现在常山王府一定热闹了;若皇上不知,延宗也不该知道,可看着家伙表情,显然是将此事了然于胸了,左右是讲不通。

延宗捡了翻火盆的木棒,向里面很戳了一下,似乎要发泄什么似的,火星“噌”的往上冒了一下,瞬间又消失了。他恨恨地低语了句:“亏得还是手足,弄来弄去也抵不过这一席虚位。当皇上有什么好,左右不过是让一手空权糊弄了去,到头来落下什么了?”讲完抬头见孝珩和长恭用一种愕然的眼神瞧着自己,又觉得不自在,“嗯……哪天你们要做皇帝,我绝对不争,不争……”他一边说着一边摆着手,一改往日霸道的形象,样子反倒有几分好笑。

长恭“噗”一声笑了:“我可没那命,要不是顶着‘高’姓,这王爷我也懒得做。”

孝珩却只是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手足?父王与皇叔又何尝不是手足?自古帝王家就是没有手足的怪物。

“真不懂二叔明明知道六叔有反心,为什么不杀了他?”延宗以手撑脑皱着眉自问了一句。

“延宗刚刚不还顾及手足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想让皇叔与六叔自相残杀了?”孝珩放下手中的白玉杯,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

“相残也是六叔心怀不轨在先。”延宗不服气地辩解道。

“心怀不轨?延宗,放到前朝我们高家就都成了心怀不轨的罪人了。”孝珩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就偏偏与延宗较上劲了。

长恭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火药味儿越来越重,延宗那头已站起身来,也不知是因靠着火盆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一张脸通红通红的,看阵势非要与孝珩辩出个忠奸是非来。

长恭只得站起来打圆场:“谁做不做皇帝与我们兄弟有何干系?大齐的江山终归姓高,来来来,别伤了和气。”说着一边扯孝珩,一边拉延宗。

孝珩扬了扬眉角:“是啊,与我们兄弟有何干系?”延宗却只是不甘心地吞了口口水没说话。

夜凉如水,冰凌牢牢粘在房檐上,琉璃瓦在夜色中闪着寒光。书房门“吱”一声被推开了,子萱揉揉眼,面前一本书册已被压得不堪入目:“二哥跟延宗走了?”一边打哈欠一边问了一句。

“嗯。”长恭应了一声,又听子萱叹了口气,掩了门过来从书案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子萱:“日子过得不顺心了?”半是戏弄半是关心。

子萱没接话,关键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不成是这几日想我想得厉害?”长恭一手撑着书案,稍微俯了一下身子,扬了扬好看的眉毛。

子萱继续没接话,外加送了他一个白眼。

“雪落枝头,思君成愁,轻风舞梅空自流。”长恭一边看笑话似的盯着子萱,一边声音低低的诵出这句诗。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加之这句诗写的也不是太烂,自然是别有一番味道。

子萱面不改色心狂跳地回嘴道:“君又不是你,可以是张君王君李君啊,你得意什么?”

长恭跳下书案,绕过来走到子萱跟前:“嗯……那就是子萱……红杏出墙了?”

子萱向来吃软不吃硬,欺软又怕硬:“出了又怎么样?”说着站起来看着长恭,末了还不服气地仰了仰下巴,可能是因为个头不占优势。

“你出一个给我看看。”长恭依旧是一副挑衅的样子。

“出就出。”说着子萱朝门口迈步子,她也就只有这点儿志气了。偏偏这点儿志气长恭也不让她长起来,轻轻一扯就把她拥在怀里。子萱没有白费力气地挣扎,也没有矫情的说‘你放开我’之类的话,而是费力扯了扯嘴角:“哈哈,我跟你说笑几句怎么就当真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啊。哈哈。”一边赔笑一边试着掰开长恭的手,无奈腰间的手又紧了一下。完了完了,俗话说的好啊,果然是“打死嘴硬的”。

长恭慢慢低下脑袋,一股兰草的幽香夹杂着些许雪里的味道慢慢靠近,温热的气息倾吐于耳畔:“嗯,你还是有那个心的。”

子萱吓得身子都僵了,男子一向虚荣心及其强大,坊间不乏男子如何对待出墙妻子的各种传闻,行为极其禽兽,若在皇家,行为就禽兽不如了。“没……没有,绝对没有……我……”不等子萱解释,唇间就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子萱含糊着还想说什么,结果只剩下支吾了。

长恭的吻温和又缠绵,子萱躲也躲不开任由他占便宜,真是的,以前偷听婢女谈论过此事,她们也只是私下议论,想来也是件为难事,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长恭放开她时,子萱顶着个大红脸站在那里,偷偷抹了一把嘴,样子像一个被人抓住的小偷,很是好笑。

“下次还敢不敢说这种话了?”长恭不紧不慢地问。子萱想着一个人干了“坏事”还这番理直气壮,真是没天理了,再想想如今不是对手,只好赔了夫人又赔笑:“不……不敢了。”一边说一边朝门口挪去,末了,鼓捣了半天总算打开了书房的门,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长恭站在那里忍不住笑了笑,拿出那团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又细细折了几下,夹在桌上的书册里。

第051章 魔君归去暗波涌(4)

天阴沉的很,积雪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齐国这连日的阴雪似乎是在预告着一个天下缟素的日子的到来。

皇宫这几日戒备一日严过一日,宗室里的皇亲进宫的日子也渐渐频繁,消停的似乎只有大齐的皇帝。

皇后李祖娥坐在金雕大床边不住地拭泪,高洋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副样子怕真是日薄西山了。可身后太子年纪尚幼,老六老九个个不是善主儿,太后又素来不喜欢自己,高洋这一去,大齐不知将要何去何从,自己的路却注定了万分坎坷。

高洋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扫视了一下周围,又转眼瞧着皇后,嘴角往上扬了扬,示意李祖娥将他扶起来。李祖娥慌忙擦干了眼泪扶他坐起来。

“皇后怎么又哭了?谁惹你这般不高兴了?”高洋这几日一直不说话,此时竟能说得这番轻松。李祖娥心中不禁一喜,随后又黯然下去,她心里闪过四个字“回光返照”,皱着的眉头轻轻展开强做了一个笑脸:“哪有?哪有不高兴了?”

高洋的神情看上去很清醒,他轻轻牵过李祖娥的手:“我这一走,身后万事就托付皇后了。”话还没说完,李祖娥就忍不住呜咽起来。

高洋替她擦了一下眼泪,竟温和地笑了笑:“皇后不必哀伤,我此生不虚,不虚了。”

李祖娥一边胡乱擦着泪一边忍痛点点头,听高洋继续说道:“大哥这几日总也喜欢来看我。十岁,就是十岁我们一起在晋阳的样子。大哥还是那么得意,他说‘子进,所有的东西只能是大哥给你,若你来抢定然是抢不走的,抢到了也会被再抢走。’我不服气,我告诉他我现在是皇帝,整个大齐都是我的,大哥说‘两年,你只不过比我多痛苦两年。’哈哈,皇后,你说大哥是不是说得很准啊?”

李祖娥只顾垂泪,高澄逝世那年是二十九岁,高洋今年三十一岁。人人都知道大齐皇帝好占卜预测之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不祥的预告。“皇上不要说了,皇上是天子,皇上会寿与天齐的……”

高洋摆摆手:“那都是骗人的话,古来帝王没有寿与天齐的……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唯独是你与正道,正道那孩子太老实,当不了皇上。”高洋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摆摆手,“终究是臣强主弱,臣强主弱,不妙,不妙啊!”他一边紧皱了眉,一边抚抚胸口又继续道:“你也做不了太后,你啊,妇道人家,若有母后一半能耐,我也放心走了。”

“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不好……”李祖娥再也控制不住,哭得泣不成声。高洋拉过她揽在怀里:“不怪你,不怪你啊。这是因果报应,抢了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要还!后面的人也要还,逃不掉的。皇后,你我夫妻一场,临了,别无所求,你一辈子跟着我,虽不能算风光无限,却也没少了你荣华富贵,只希望你看好我们的儿子,让他们好好活着,活着就行。拜托了。”说着高洋两手一合,向李祖娥作了一个揖。

李祖娥赶忙跪下回了一个礼:“臣妾遵旨,臣妾遵旨……”一边说一边瘫坐在地上哭起来,宫人慢慢把她扶起来。高洋抹了一下眼:“大臣里面杨愔对我忠心不二,凡遇大事不能拿捏的,皇后可与他商议;娥永乐是个猛将,关键时候可保你与正道一时安稳,只希望皇后到时候当断则断,不要误了儿子性命;郑颐等大臣也是忠心耿耿……唉!不说了,说不完了,就看皇后自己的造化了。”高洋说着靠着枕头闭上眼睛,又问了句:“记下了吗?”

李祖娥点点头:“记下了。”

“嗯。”高洋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李祖娥刚要退下,就见一宫人进来报:“皇上,常山王在外面候着呢。”

“嗯,该来的总算来了,让他进来吧。”高洋仍然闭着眼,语气却比刚才坚定了不少。

“是。”宫人又退了出去。

李祖娥看看高洋的样子,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正巧遇到高演,只略略停了一下便出去了。

阴霾笼罩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宫人们个个低着头表情凝重。高演的脚步声在这死寂的气氛中尤其显得刺耳而沉重。

“臣弟高演拜见皇上。”高演在离龙榻五步远的地方跪拜了一礼。久久听不到高洋说话,心里颇感不安,便稍稍抬头看了一眼高洋,不想高洋正盯着自己看,又慌忙低下头去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

“六弟过来些,陪二哥说几句话。”高洋说着朝高演招了招手,指尖不自觉地颤了两下。高演小心翼翼地挪向龙榻旁边,站在高洋身边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高洋扭过头看了一眼高演,一手紧握了一下金色锦被,光滑的绸面立刻浮现出一个皱巴巴的坑。“六弟知道作为君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臣弟愚钝,不知晓。”高演依旧低着脑袋回了一句。

高洋点点头:“那朕下旨常山王说说作为君王什么最重要?”目光又逼近高演一步,眼里却满是嘲讽和不屑。

良久,两人沉默对视着,还是高演先低下头去:“爱民如子。”

“哈哈哈哈……”高洋一边笑着一边咳了几声,“不对,六弟明知不对,却为何要这样说?”

高演吓得脸色煞白,如今皇兄虽危在旦夕,可终究仍是大齐的皇帝,若想取自己性命,真是不费吹灰。不等想好怎么应付高洋,就听得他又开口了:“是心狠手辣。”声音极低却犹如万仞寒冰,让人觉得冷彻心骨。

高洋见高演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便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平淡的表情,眼里泛着的光里透出几许哀伤:“小时候我常常被弟兄们戏弄,你可记得?”

“记得。”高演答了一句,高洋点了点头。

“可六弟从没欺负过我。”高洋笑着看了一眼高演。

“皇兄与我本来就是同根而生。”高演的回答越来越平静。

“唉!”高洋长舒了一口气,“可惜二哥嗜酒如命,一醉了就忘了六弟的好。六弟没少吃苦头,可曾恨过为兄?”

“恨过。”高演淡淡答了一句,他内心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回答。

“很好,这才是我六弟。”高洋看了一眼高演,似是有心要看透他,“二哥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六弟是一个好臣子。既然六弟不愿与我谈为君之道,那便说说为臣之道吧。”

“为臣,当忠君不二。”高演答了一句。

高洋摇头摆了摆手:“不用那番费力,不做皇帝的臣子便算是忠臣了。”

高演闻言,神色一愣,一扫刚才的淡定。高洋见他这副样子笑了起来:“太子年纪尚幼,难成大事,六弟愿意辅佐他便是他的福气;六弟不愿辅佐他是他的命数。六弟若想拿皇位尽管拿去便是,只希望六弟念在正道年纪尚小,你与他叔侄一场的情分上,不要伤了他性命。二哥别无他求了。”高洋说完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

高演听完这话,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猛磕头求饶,磕了好一阵也不见高洋答话,慢慢停下来抬头看看高洋,心里隐隐一动,试探着叫了几声“皇上”,依旧不见高洋答应。高演壮着胆子踉跄地走到高洋身边,颤着手靠近高洋的鼻下,神色陡然一变。

史载,天保十年,大齐皇帝高洋逝,时年三十一岁,谥号文宣,史称文宣皇帝。遗诏太子高殷即位,改元皇建,大赦天下。太子性情仁厚,大齐上下并未沉溺在国主病逝的沉痛中,反而为一代魔王的离去而松了一口气,欣然期盼着这位年幼仁厚的新国主能带给他们一分安定祥和。

第052章 花底离情三月雨(1)

天保的寒风还未散尽,皇建元年的暖风已悄然吹过邺城。这一年的邺城似乎显得格外安定,至少百姓没有被外乱侵扰的烦恼,也没有一个疯皇帝突然闯入家中的担忧。

长恭和子萱今天本来打算去看望高淯的,刚一出门,迎面过来一个少年,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长的斯斯文文,尽管是粗布麻衣,依旧掩不住他贵公子的气质,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

子萱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问长恭有没有觉得从哪见过他来时,只见长恭前膝一区:“臣高长恭见过……”还没说完那位布衣公子就拉起他:“王弟,不……不必多礼。”

他这一开口,子萱终于想起来了,难怪觉得眼熟,就是那年去雅兰居院的路上碰见的,他是太子!不,不对,如今是皇上了。“臣妾见过皇……”说着就要行礼。

高殷扯住她:“王妃不必多礼。”子萱抬头看看他,真是一点也看不出高洋的影子,那样一个疯狂暴躁的父皇竟会有这样一个温和如玉的儿子,不得不令人咋舌。

本以为皇上来找长恭是要商议军国大事,子萱自然想着要回避,不想高殷却只是笑着说:“不妨,不妨。我今天只是路过,来与王弟叙叙家常,王妃一起坐着便是。”高殷放慢语速说话时还是能说顺溜的。

高殷接过一杯茶,闻了闻淡淡一笑,又轻啜了一口,笑道:“好茶。”

长恭和子萱只是笑着点了一下头。高殷性子本来就温和,加之说话速度又慢,听上去很是亲切,极容易忘记他是皇上的事实。长恭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高殷不只是皇位不能做久,恐怕连……

子萱倒是对这位新皇印象极好,若大齐的皇帝皆是如此,大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于是开口道:“皇上仁厚爱民,是大齐百姓的福分。”

高殷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随后又微微笑了一下:“若百姓也这番想,我便知足了。只是不知道大齐的百姓福分肯不肯长久。”

长恭笑道:“皇上这是哪里话,我大齐顺承天意,福被万代,哪来不长久之说?”

高殷唇角依旧挂笑,眼神里却是一片黯淡:“得王弟吉言,皇兄以茶代酒,先喝了这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长恭跟子萱也跟着喝光了杯里的茶。子萱心里暗暗好奇,这个年纪作上皇帝应该是春风得意,怎么觉得皇上的情绪很低落呢?

送走高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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