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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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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歆微微一笑,也不同他争辩。有机会,她自然会让他转变看法。也许,她可以成为中国第一个吃“狼果”的人。

不但薛伯,他的妻子程氏也非常开朗随和健谈,尤其喜欢孩子,看到小羊小强,连忙把两个孙子叫出来相见。大的六岁,小的三岁,两个男孩一看见小强就开始对他挤眉弄眼。小强自然而然地同他们玩到了一起。

见小羊站在一边看着,程氏还怕她寂寞:“我还有个外孙女,八岁了。等你们搬进来,我就接她过来,你们女孩家可以作伴。”

一拍即合,双方互有好感。薛伯知道张歆是一样跑船的兄弟出海遇险,劫后余生,在异地留下的女儿,连房租都不肯收。张歆好说歹说,才定了一个非常优惠的价钱。

张歆搬到薛伯的百草园,没几天,南安龙尾陈家的人就上门认亲来了。

陈大少奶奶见过张歆回去,第二天,就让人去南安龙尾的陈家传了消息。

奉贤没有死在海上,在外地娶妻生女,他的女儿回来寻亲了!

喜讯立时传遍了湖西村,以及邻近的湖东村,不仅陈氏家族,所有听说的人都沉浸在兴奋和期盼中。

最镇定的反而是陈奉德的寡妇林氏。也许因为经历了太久的盼望和太多的失望,也许因为张歆没有带回陈奉德的消息。老人家表现得很冷静很冷淡:“我老了,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见。见了面,我也不认得。阿怀,阿祥都成年了,可以当家了。有事,去问他两个。”

林氏的儿子十三岁上病死了。阿怀阿祥是她抚养长大的一双侄儿,上一辈老三陈奉忠的儿子。陈家这一房三兄弟没有分家,奉德奉贤没有儿子,能主事的确实是阿怀阿祥。

外出做工的阿怀阿祥被以最快速度叫了回来。两个奔波生计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堂妹生出什么感觉,就被族中长辈和热心的乡邻催促着,赶到泉州认亲。

陈大少奶奶十分洽定张歆回去住薛伯家,直接给的就是这边地址。

张歆又一次措手不及。好在,薛伯薛婶早从陈氏姑嫂那里得知她的身世,知道会有这回事,迎住了南安来的浩浩荡荡的认亲队伍。

谁说一句谎言需要一百句谎言来维护?她已经说够一百句,却只是刚刚开始。只怕一千句,一万句也是不够。还不仅仅是谎言——张歆暗暗叹着气,打开箱子,小心地拿出一个骨灰盒,明白自己马上就要成为这个世上最大胆,最无耻的骗子。

果然,看见张歆一身素服,捧着骨灰盒走出来,所有人都收起了笑容,郑重地站了起来。

一个奉字辈的长者上前几步,指着骨灰:“侄女,这里面是——你爹?”

张歆心虚地点点头,垂下头,不敢做声。

落在旁人眼里,这当然是悲伤的表现。

长者接过骨灰盒,含泪抚摸一遍,颤声说:“奉贤兄弟,叶落归根,你到家了,可以安息了!”

薛家下人摆起了香案。陈家长者把骨灰盒放了上去,同辈的几个人依次上前添香祷祝。然后,以阿怀阿祥为首的晚辈一个个上前磕头。

张歆没想到会是这个阵仗,瞠目结舌,愧疚不已,紧紧绞着双手,暗中忏悔祈求:“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欺骗了他们,可没想愚弄他们啊。那谁谁,你们死后有灵,可该看清楚了。这骨灰盒,根本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都是倪乙弄的啊。”

确实,张歆自编的剧本里原是没有这个骨灰盒的。倪乙觉得一个弱智女流,带着两个孩子,长途跋涉,没有过硬的缘由,难以取得他人的信任和同情。类似的情况,要么是千里寻夫,要么是送灵柩还乡。倪乙灵机一动,就往张歆的故事里添了这么个骨灰盒。

没来得及同张歆商量,倪乙就把修改版本宣扬了出去。送亡父骨灰还乡,果然是画龙点睛的一笔,使张歆摇身一变成了这时代最看重的“孝女”,为她赢得了许多同情与好感。

可是,哪里去弄这个骨灰盒?张歆不畏鬼神,却也知道祖宗先人的事,是不好胡闹的。

随知倪乙还真是准备周到,被张歆一质问,就从包袱里拿出来一纸包白白灰灰的粉状物,眼神躲闪地递了过来。

张歆当时吓得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缩着手不敢接:“这是什么?”

“不过是些香灰,没什么大不了。”倪乙镇定地解释:“我从清凉寺大雄宝殿佛像前的香炉里挖的。这是供奉佛祖的香灰,呆在原先的香炉里,日日受人膜拜,受得起你老家族人几个头。”

“不是受得起受不起的问题,这毕竟不是——”她这个现代人都知道,拜佛和拜先人是两回事吧?

倪乙以为她是责怪他用香灰顶替她父亲,挠挠头辩解说:“父女连心,伯父若是在天有灵,瞧见你如今境遇,也要担心,想必也愿意助你。伯父的灵柩葬在京城,又已经入土为安,总不好打扰。你手头总该有几件伯父的遗物,同这香灰放在一起,就象有人立衣冠冢,也能代表伯父灵知了。伯父就算知道,也不会怪你。”

那一下,张歆真的替大明社会感激那个收倪乙为徒的老捕头。倪乙这样的“天才”,要不是早早被招安收编,套上了辔头,流落江湖,还不定会成为什么样的祸害!

倪乙已经把话说出去,连顾实顾嫂都知道她是要送父亲骨灰回泉州,这骨灰盒是不能缺了。

既是倪乙出的主意,张歆就让他去弄这事,心里很不厚道地想着:这糊弄人的骨灰盒,从头到尾都是倪乙弄的,不管活着的,死了的,要怪就怪倪乙,要算帐也找他去哈。

骨灰盒虽然是倪乙弄出来的,拿出来骗人的却是她。甚至,倪乙也是被她骗了。眼看祖母的先祖们一个个郑重其事地对着一盒香灰磕头,张歆良心发现,有了罪恶感,害怕这么胡闹遭报应。

陈家人见她一脸颓丧,泫然欲泣,只道触动了她失父的悲痛,想到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仅凭着陈奉贤失忆后留下的一点线索,跋涉千里,回到泉州,是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一时间又感动又自豪,不由得肃然起敬。

还是那位长者,拍了拍她的肩膀:“侄女,别怕。回家来,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亲人

说定的日子,张歆带着两个孩子,穿着孝服,送“陈奉贤”的“骨灰”回南安龙尾湖西村安葬。

四村八邻,好多人听说这件奇事,都跑来看热闹,好些人见到张歆拉着说“回来了”“辛苦了”,还有人问知不知道他们失踪亲人的消息。

饶是张歆胆大包天,从不怯场,也被这阵势吓到,加上做贼心虚,不由裹足不前。

两个孩子更是紧张得紧紧拽住妈妈衣裙,贴在她身上,半步不肯分开。

林成见状,连忙带了余家的三个本地男仆赶上前,拦开众人,护着他们母子三人往里走。

余老太太听说张歆找到亲人,替她高兴,又担心他们母子这趟去乡下,发生什么意外,特地命儿子派几个人跟去。余同知不敢违逆母亲,人是派了,考虑到自己的官声,怕惹麻烦,特别嘱咐几人不得显露身份。

然而,林成日常在外走动颇为张扬,人群中有人认出他,诧异同知老爷的管家怎会为回乡认亲的陈家女儿护卫。

旁边有人自以为是地说:“这自然是看在陈林氏的份上。陈林氏的事迹已经报到府里,还要上报朝廷,过不了多久,就会得到皇上表彰,官老爷也要给几分面子。”

林成等人心中好笑,面上也只得嗯嗯啊啊。

张歆听见,越发好奇这位便宜大伯母。陈大少奶奶说“贞孝节义”。节妇啊,想来温柔慈爱,循规蹈矩,外柔内刚。

见到本尊,才知道想当然果然容易犯错!

照上面,张歆行礼,依旁人指示唤了声:“大姆。”

陈林氏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目光尖锐地在她脸上打了几转,低声嘟囔几句,张嘴就问张歆多大了,哪年生的,生母几时去世。

张歆自然是听懂了,因为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她懂闽南话,还要装作懵懂,等人翻译,心中却已翻转过几个念头。从一般人情上说来,这位大姆应该是最高兴见到她的。这么冷淡,可见不欢迎她这个侄女。不问她爹,先问她娘,是什么缘故?难道——总不可能叔嫂畸恋,呷她“母亲”的干醋吧?这位可是节妇啊!

特意回到娘家送叔父下葬,与堂妹相见的陈林氏的两个女儿显然也觉得母亲这么问话不合适。大的那个小声说了句什么。

陈林氏不高兴了,低声但严厉地斥责了女儿两句,指示边上能说点官话的堂侄媳妇原样翻给张歆听。

看来,这个大姆固执严厉,性情刚愎,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张歆决定敬而远之,恭恭敬敬地一一回答。

陈林氏又咕噜了一句,这回叫张歆听清了:“又祸害了一个!”

大姆不满的果然是她的便宜老爹,只不知是什么缘故。

陈林氏又问了一些问题,都是关于张歆的,哪年成亲,丈夫什么时候死的……问话总是很直接,丝毫不懂婉转。没有半句涉及陈奉贤,倒也叫张歆松口气。

张歆不想在称呼上被改姓,又要孩子跟她姓张,就说自己没有兄弟,招了个女婿上门,两年前死了。

穗娘带着小羊小强上前给陈林氏行礼,按照周围人提示,称呼“阿婆”。

陈林氏看到两个孩子,神色柔和起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顶,向张歆感叹了一句:“你也是个苦命的。”指着身边几个妇人,介绍说:“这两个是你姐姐,阿霞,阿彩。阿怀阿祥是你二哥三哥。这是阿怀媳妇。这是阿祥媳妇。”

几个女子这才活动开来,上来与张歆见礼寒暄。阿霞有长姐风范,问路上辛不辛苦,在泉州住不住得惯,听不听得懂她们说话。阿彩不大说话,文静地笑着,给张歆倒上一杯温茶水,又拿出一盘水果给孩子吃。阿怀媳妇拉着小羊小强左看右看,夸奖两个孩子长得好。阿祥媳妇也看孩子,还伸手往衣服上摸,同另外几个妇人议论说好料子,好针线,问张歆是不是自己做的。

这般被众人环绕搭话,本是辛苦的场合,好在张歆“听不懂”,只管维持浅笑,省了许多脑筋力气。

陈林氏显然不待见阿祥媳妇,一伸手把小羊小强两个拉近自己身边,随手替他们拍打衣服,嘴里不客气地说:“睁大眼看清了,孩子身上是孝服。你哪日跟你妹一样了,再叫她给你做衣服。”

这话甚毒,不但阿祥媳妇的爹,连阿祥都给咒进去了。阿祥媳妇脸色变了几变,张嘴欲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阿霞阿彩阿怀媳妇,还有屋里这些妇人都是知道缘故的,也习惯了陈林氏的说话方式。只是,这到底是张歆第一天回陈家!她虽是陈家女儿,却是姓张的,没在陈家住过一天,说到底是客人。家丑总不好外扬。

众人下意识地都悄悄去看张歆的脸色,见她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好像没听见一样,才松了口气,眼神交换,心照不宣地想到:幸亏她听不懂!

张歆听得真切,心里打定主意日后少与这些亲戚来往。家家有本烂账,贫家小户也不例外。可别糊里糊涂地叫人拿她或者孩子做争斗的道具。

不过,这些人对他们的热情也叫张歆感动。为了欢迎她,为了陈奉贤的葬礼,陈氏家族大摆宴席,杀猪宰羊,告祭祖先,招待乡邻。好些人家都把预备过年的鸡鸭给杀了,湖里打的鱼,地里收的菜。还请来一队吹鼓手,一个皮影戏班。湖西村就是过年也没这么热闹!

感动惭愧之余,张歆也觉得难以置信。突然出现的一个外地人,来历不明,仅凭着三言两语,知道陈家一点旧事,加上一盒说不清真假的“骨灰”,就得到了整个家族的接纳,倾心相待,这在她原来的年代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里的人也太纯朴了!陈家的祖先也太单纯了!张歆确是陈氏后人,怎么着也是内部矛盾,不会有心害他们,要是换一个人,别有图谋——或者,在阶级斗争厉害的年份——他们还不全得完蛋?!

她忘了,无产者无畏。南安三个陈姓。另外两支都有些产业有些权势,唯独龙尾陈氏贫穷,默默无闻,要不是镇上两个秀才为了提升本乡本土的名誉,彰显教化公德,大肆宣扬陈林氏的事迹,报请官府表彰,很多南安人都不知道龙尾还有一支陈姓。

陈家祖先也是靠海吃饭,本朝太祖开始海禁,日子就不好过,田地少,人口多,大半青壮劳力,都要外出谋生计。陈奉德陈奉贤兄弟算胆子大的,租了条船往东瀛走私,还没赚回几个钱,就断送在海上。为了赔出那条船,家里落了个倾家荡产,家徒四壁。那以后,龙尾陈氏就再没人出海跑船,有田的务农,没田的也只在陆上讨生活。整个陈氏家族的财产拢到一起,也值不了多少,不要说大户人家看不上眼,就连他们自己都不觉得哪里值得别人谋算。

陈林氏的事迹被张扬开,说不定很快就能得到表彰。紧接着,张歆就出现了,告诉他们陈奉贤没有死,虽然失忆,却在异地得到很好的生活。不知道张歆有多少钱财,在北方社会地位如何,陈家人看得出来她的生活和境遇比他们要好很多。这一切,让陈家宗长觉得是很好的兆头。祖宗保佑,龙尾陈氏要兴旺了!

再说,消息是县城陈家传来的,那是南安有数的大户。他家大少奶奶精明厉害,半县人都知道。由陈大少奶奶亲自见过问过,确定了的,还能有错?

至于陈大少奶奶,因为事不关己身,又对张歆颇有好感。在她看来,张歆这样的人,实在犯不着费劲去同龙尾陈家攀亲,大老远寻来,真见了那样的亲戚,恐怕还要后悔。若不是父命难违,谁会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假如,张歆要找的陈氏是另外两支,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另外,靠海吃海,虽有海禁,闽南之地,仍有不少人在海上跑船讨生活,一去无踪影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的家人唯有等待盼望,怀着一丝卑微的希望,亲人仍然活在天地间的某处,将来的某一天会回来。张歆的出现和“身世”无意中帮他们圆了一回梦,给他们增添了希望。因而,无关的人也为这件事欢欣鼓舞。

虽然,张歆也看出来,陈氏家族大肆操办她回乡葬父,欢迎她的成分,不如借机给自己造势扬名的成分多,毕竟心中有愧,想要有所补偿,就拿了四百两银子出来。一百两交给大姆,修整祖辈父辈坟茔。三百两交给族长,替陈奉贤兄弟为族人尽些心意。其实,张歆本想拿出更多,却是想到自己孤儿寡母,财不该外露。头回见面,先少给点,将来他们办什么事需要资助,再慢慢拿出来。

林成带人把白花花的银子一抬出来,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全场突然肃静。

张歆有点不安地想,好像还是多了,但愿别惹出什么事来,别打乱陈林氏他们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陈林氏对她态度好了很多,看出张歆吃不惯那些饭菜,又不善于同热情的族人应酬,就摆出尊长的架子,带了她退席,交待阿霞阿彩和穗娘一起照看小羊和小强午睡,自己带着张歆出门遛弯,也不许人跟着。

她是做惯主的,这些人都不敢违拗。只有那个做翻译的媳妇说了句:“阿姆,你讲话,阿妹听不懂,我陪你们去呀。”

陈林氏理也不理,拉着张歆出门左转右转,转到村后安静地方,指给张歆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湖,半山腰的巨石。

张歆没听清她都说了什么,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地方她来过!几百年,沧海桑田,那个湖没有了,地名变了,可这里确确实实是后世她住过的那个村子。就像曾叔公说的,陈氏家族很早很早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了。

眼下她站的附近,后来有一棵大榕树。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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