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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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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捧腹大笑,这狗日的,绝对是个吃软饭的主儿,可我又隐隐的感觉似乎不太妥当,于是拍了拍她的头,“亲爱的,这么衰的人,咱们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啊!”,“不要,可好玩着呢!你不知道,看着他那副熊样儿,太刺激了!”,很多的时候,她就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正当她眉飞色舞,酣畅淋漓的时候,我也不忍心扫了她的兴,于是也没有再说下去。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朱雄都没有跟她再联系,这让我觉得心里非常的踏实。

第九间  驾鹤西去的奶奶
天气渐渐的转凉了,清早一起来,拉开窗户,一股凉意直往身上扑,丁立和粟原依然在床上美滋滋的享受她们的春秋美梦,我进房间,一个个把她们拎起来,待她们收拾妥当,我开丁立的车载她们出门,两个人似乎都没睡醒一般,懒洋洋的趴在座位上,两人都如此萎靡不振,许是昨晚又共度良宵了。

  我们去食堂吃了早餐,上午满满当当四节课,两节米老头的马哲,两节英语口语,下午陪着丁立去球场打了一下午高尔夫,正准备去吃晚饭时,我妈急匆匆打电话过来,说奶奶病重,恐怕没多少时日了,挂了电话,我心急火燎的往球场外奔,丁立拉住我,说开车送我过去,而我似乎一刻钟都等不了,在这个时段正好有一趟直达我家的高速列车,比开车过去要快将近一个小时,于是丁立马上飞速的送我到了火车站,看着我上了车,她俩才往回走,刚到出站口,就看见我爸正踮着脚往里张望,他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因为看着天黑担心我会害怕。

  爸牵着我的手一路飞奔,下午奶奶已经从医院转回家了,这是所有人对她都无法拒绝的要求,这辈子对她来说,所剩最大的愿望就是故去的时候是在自己朝夕相处几十年的房子里,我赶到奶奶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推开房门,伯伯、伯妈们都在,我妈也正坐在奶奶的床头,我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了声,奶奶,没有听到她一如平常那般爽朗的回答,我松开爸爸的手奔到她的床前,我看见她双眼紧闭,两行清泪从眼角处流了下来,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即便爷爷过世的时候,我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她只是呆呆的坐在爷爷的灵柩旁,紧紧的握着他已经冰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擦拭着,依旧不停的和他拉着家常,我俯下身子,轻轻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紧紧的将她瘦骨嶙峋的双手捧在自己的掌心里,所有情绪在一瞬间彻底崩塌,禁不住泪如雨下。

  晚上十二点刚过,在另一个城市工作的三姐回了家,奶奶说胸口有点闷,我们两个一个将她抱在怀里,另一个为她轻轻的抚摸,一会儿喂她喝点牛奶,一会儿喂她吃两口流质的食物,遵照医生的嘱咐,隔一段时间还得让她服一粒安神的药片,一整晚下来,我们大家谁都没有合眼。

  第二天中午,远在北京的二姐急急地赶了回来,只有大姐因为远渡重洋,路程遥远需要多一些时间,我们三姐妹齐齐的守在奶奶的床前,一步也不离,她似乎越来越虚弱了,时常会陷入一种昏迷的状态,口里胡乱的叫着家里人的名字,我们全都守在她的身旁,她已经什么都吃不下,但依然不时的呕吐,姐姐们将她扶起来,我拿痰盂为她接着,她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是一些颜色很深的水,然后不一会儿,又说要方便,我抱她起来的时候,觉得手上的重量已经很轻很轻,犹如抱着一个小孩儿,待她方便完,姐姐打来热水,将她身上每一个部位一遍一遍细细的擦洗干净。

  夜幕降临后,奶奶的意识似乎稍稍的趋于清醒,但口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大姐的名字,我们三个偎在她的耳旁,轻声的安慰她,大姐很快就回来了,夜越来越深,奶奶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爸妈他们全部都过来,守在她的床边,她从大姐开始,依次叫着我们姐妹的名字,她的声音很微弱,但发音依然很清晰,“奶奶的宝贝儿们,不要记恨奶奶,当年那样的看轻你们,奶奶知道错了,千万不要怪奶奶,千万不要,不要怨恨,不要……”,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戛然而止,大伯快步上前,将手伸到奶奶的鼻子下方,我们的心揪成了一团,过了半天,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已经过了”,伯妈们的抽泣声刺耳的在耳边响起,我们几个全都愣住了,直到我妈过来,将我搂在怀里,“不要悲伤,奶奶看了会难过的”,我才“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给奶奶洗完澡,换好衣服,一切料理妥当,可老人家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大伯、二伯还有我爸依次上前轻轻的抚,却依然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大伯叹息,“老人家许是在等着咱大闺女回家”。

  给奶奶清理遗物的时候,老人家的床铺底下整整齐齐的摆着她名下两套房屋的产权正本,载着她一辈子积蓄的两个存折,密码工工整整的写在扉页,相伴她一辈子的几件珠宝首饰,旁边还摆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拆开来看,是一叠手写的文书,第一页是对那些身后之物如何处置的一些意见,第二页是给伯妈她们三妯娌的一些嘱咐,第三页是对我们三姐妹的深切的期望与叮咛,句句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最后面还夹着一沓姐姐她们塞给老人家但她仍未花完的零用钱。

  奶奶过世后的第三天,大姐才马不停碲千里迢迢的赶了回来,奶奶的遗体依然在水晶棺里供着,依旧没有闭眼,大姐进门,三跪九叩以后,殡仪馆的人过来将棺盖打开,我们全部聚在老人家身旁,大姐轻轻的在奶奶的耳旁低语,“奶奶,我回来了,我回来送您了,我回来了”,边说边用手轻轻的抚她的眼睛,就那么轻轻的一抚,老人家整整睁了四天的眼竟然就那么顺畅的闭上了,原本一直坚强的大姐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感情,抱着奶奶的头失声痛哭,我们也在一旁泪雨滂沱,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按殡仪馆的安排,原本是打算等大姐一来,与奶奶见上最后一面,就要将奶奶的遗体进行火化的,但姐姐死活不依,因为奶奶临终前她没有在其身边,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再和老人家静静的呆一会儿,好好的陪一陪她,让老人家不留有任何的缺憾。

  一整晚的时间,大姐都坐在奶奶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偶尔说说话给老人家听,我们也全在她的周围,就这样看着她,安静的躺在花丛里,就像睡着了一般,那么端庄,那么安祥,<;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 所以凡自己谦卑像这小孩子的,他在天国里就是最大的。>;主应该是看得见的,我谦卑的像小孩子一般的奶奶,进天国以后一定是最大的。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所有人都最大程度的陪在奶奶的身旁,向她行礼,为她祈福,好好的送她最后一程,我是从不会为老人家感到担忧的,去往天堂的路上,她一定会畅通无阻。

  料理完奶奶的后事,我们各人归各自的位,但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全是奶奶的脸,那么亲切,那么真实,没有半点惧色,但只要一想到她眼角的那两行清泪,我便无法自己,肝肠寸断。

  很长一段时间,丁云飞每天去学校接我,在属于我们爱的小屋里,每晚守在我的身旁,陪我说话,哄我开心,如果我的奶奶在天有灵,我惟一的祈求请一定要好好的保佑他。

第十章  趋于平静的校园生活
丁立紧锣密鼓的备战着下个月在新加坡组织的高尔夫球赛,每天泡在球场人影都见不到,粟原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呆在学校里,每天下午都跑去球场陪着她练习,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似乎极为热切的爱上了摄影,在她的电脑里,满满当当的存着各式各类的照片,包里每天揣着丁云飞从日本给她带过来的高品质的相机,秋日里的植物园,也的确为她提供了许多美好的素材,红日渐渐西沉的黄昏里,走在宁静的林间小径上,偶尔飘零的落叶,轻轻的停在你的脚旁,远在视野尽头的山,近在脚底下的路,真真切切的营造出一种秋的意境,那么凄美,那么苍凉。

  粟原就像极为专业的摄影师,仔仔细细地捕捉着每一个微小的镜头,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微波粼粼的湖面,瘦骨嶙峋的小石堆,秋风吹起漫天飞舞的落叶,都被她真真切切的记录了下来,每一幅都显的那么灵动,且充满着灵魂。

  丁云飞的公司因为着手筹备一个新的项目,整日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顾及到我,我也不忍打搅他,丁立和粟原每天依然早出晚归,忙得不亦乐乎,这一段时间便只落得我一人独来独往,因为心里宁静,倒也显得充实,每天准时进教室上课,没事去图书馆看看书,写一些读书日记,我是个很容易便能安静下来的人,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便能在图书室废寝忘食的呆上一整天,而粟原要么倚在桌上睡觉,要么趴在墙角捉蚂蚁,总是难得安生。

  由于暑期周一鸣针对我和粟原有的放矢认真的补习,且系统的给我们总结出了一套简洁实用的英语学习方法,这一个学期以来,我觉得自己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原本对于Edison在台上叽哩呱啦一大堆总是一头雾水,现在只要仔细听来几乎已经没有了问题,词汇量成倍的往上增长,而我对于原著英文小说的兴趣也越来越趋于浓厚,每天除了英语词汇、就是英语广播,再就是手捧着厚厚的英文小说,旁边摆着砖头一般的英汉对照辞典,从最开始的《Jane eyre》、《Dracula》到紧接着的《Lady Chatterley’s Lover》、《Wuthering Heights》以至于后来的纯正英文小说《Gone With The Wind》;孜孜不倦每天沉浸在英语的王国里,享受着书中主人公曲折离奇、悲欢离合的经历所带给自己的震撼与感动。

  一清早周一鸣打电话过来,说他现在在我们这个城市参加考试,下午考完以后过来学校看我们,于是粟原没有出门,整个下午都在家里等着他,五点钟刚过,周一鸣发信息给我说人在我们学校大门口,于是我们飞快的出门,很快见到了依旧帅帅的他,我们一人挽着他的一只胳膊,陪着他在我们学校闲逛,周一鸣还在准备着年底的研究生考试,如果通过的话明年可能就不会再和我爸妈他们同事了,我们三个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片艳羡的目光,不时还可依稀听到一些小心翼翼的揣测。

  我们在校园里东游西荡了一整圈儿,然后兴冲冲的领着他到学校门口的美食一条街,他亦只是比我们大不了两岁的小毛孩儿,很快便兴致勃勃的融入开来,我们东挑西拣买了一堆小吃后,进到最尽头的重庆火锅城找座位,这里的麻辣口味极为地道,环境也很整洁干净,是学校周围这整个一片里消费最高的地方,刚好碰上关豪杰他们一伙也在这里吃饭,正准备猫着腰闪开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好啊,看到本公子了连招呼都不打,就准备开溜啊!赶紧过来喝两杯!”,我们努努嘴,他抬起头将周一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不停的点了点头,拖着腔调,“好啊!有了帅哥就忘了咱兄弟!”,然后又摆出那副不羁的神态,捏着鼻子学着葛优那句经典的台词“做人要厚道!”,我们撇了撇嘴,朝他笑了笑,拖着周一鸣没有理会他,转身上了楼。

  我们点了一堆菜后,又要了几瓶啤酒,我和粟原每人一瓶剩下的全归周一鸣,酒足饭饱以后,我们三人兴高采烈的出门,有个这么帅的男丁在身旁,那种感觉果真不同凡响,正站在马路旁冥思苦想,晚上的活动作何安排,丁立打电话过来,到家了没见到一个人影,问我们跑去哪儿了,我们告诉她具体位置,没几分钟她就开着车过来了,看见我们中间赫然立着这么一大帅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我们上了车,粟原率先给她介绍,“周一鸣,小荷的男朋友”,说完调皮的转过身来向我们作了一鬼脸儿,“好啊!小荷,真是深藏不露啊!找了一这么大帅哥作男朋友,居然到现在才肯露面!难怪一天到晚鬼鬼祟祟,不会是怕人家抢了你的心肝宝贝儿吧”,说这话的时候,我瞅了一眼周一鸣,他居然满脸通红,那神情可爱极了!

  丁立还没有吃晚饭,于是我们陪着她去KFC随意的吃了点汉堡、薯条,最后决定好好去酒吧HAPPY一下,周一鸣这小子确确实实赚到了,一个大男人拖着三大美女,回头率简直百分之百,我们一路都在打趣他的安危,惟恐引起公愤,他笑了笑,摇头晃脑,“士为已悦者死,无憾也,为了你们这三大美女,即使是枪林弹雨,俺这血肉之躯也将迎面而上”,看着他那神情,不禁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近凌晨了,粟原今晚兴致极为高昂,嚷嚷着要换个地方继续HAPPY,可我们都已觉得筋疲力尽,故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在麦当劳坐了一会儿后,丁立开车将周一鸣送到他借住的同学家,我们回来后洗漱完毕已经两点整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口渴的要命,于是下了床去冰箱拿水喝,依稀还能听到从粟原房间里传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

第十一章  夜不归宿的粟原
丁立已经去新加坡好几天了,粟原原本恢复常态每天和我一起准时进教室上课,偶尔也会去图书馆转两圈,但坚持没到三天,又已经整天整天不见了人影,连续几晚彻夜不归音讯全无,终于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竟然被提示电话已关机,我一下子觉得不安起来,我捧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拨,可却始终没有半点回音,已经是星期六了,不可能跟朱雄在一起,丁立也不在家,我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任何思绪来,她去了哪里?又跟谁在一起?恐惧和不安像条响尾蛇紧紧的噬咬着我的神经,让我坐立不安,手足无措,我惟恐她又会遭遇到什么事情,我始终觉得她就是一个心智未开的小孩,没有任何抵御外界伤害的能力,从小到大,我总感觉自己很强壮,不管她有任何事情,我条件反射似的挺身而出,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天使,守护在她的身旁。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上床,窝在沙发上,作了千百种设想,思绪一旦往坏的方向蔓延,无数种荒涎怪谬的想法便在脑海中此起彼伏,每一种也许出现的可能性都令我如坐针毡,不由自主地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她始终关机的电话,整个人几乎想要抓狂,窗外渐渐泛白,隐约听到早起的人们轻微的脚步声和低语声,筋疲力尽的我瘫在沙发上,朦朦胧胧中有了丝睡意,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我一下子醒了过来,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屋里空荡荡的除了焦虑不安有如神经质一般的我之外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我从沙发上捡起手机,拨出去之后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这时的我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片金星闪烁,头痛的似乎马上就会炸开一般,双腿软绵绵的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我靠在墙角倚了半天后摸索着进洗手间刷牙洗脸,镜子中的我双眼乌黑,面色苍白,显得极其的疲惫不堪,洗漱完毕我回到房间上床睡好,将被子紧紧的捂在身上依然觉得如入冰窖,整个人颤栗不止,但浑身上下却滚烫的有如被火烧过一般,我的喉咙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口渴的要命,挣扎的想起床倒杯水喝却发现浑然使不上劲,我尽力的把身子蜷成一团,难受的要命,恍恍惚惚之间我似乎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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