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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男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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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听不进我的话,硬是要往灯光球场上去。坐在最前面的小轩揉着眼睛,已经开始呜呜地哭。
我死死抓着岳达的衣服,他挣脱不开,就开始*服。
他愤怒和任性到这种程度。
“冬霜!抓住他!别让他去!”
冬霜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抓住岳达的衣服,像提一只兔子似的把岳达提回摩托车边,以至于岳达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提回来直接撞在摩托车上,我们差点儿翻车。
被冬霜抓住,岳达也无能为力了。她就像一个女力士,我觉得若是她再稍稍用点劲,完全可以把岳达直接提到摩托车上。
“先回去吃饭了,别理他们。”我说。
岳达还在愤愤地喘气。
“不然我妈又该说什么了。”
离开的时候,灯光球场上的那群男孩里有人开始说:“看那个‘围墙外面的’,啧啧,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围墙外面的’——”
在嘟嘟嘟的车声里,我依然可以听见身后传来“三灵”这两个字,它们就像被层层遮掩的幽灵,缠绕我,而我对它们还一无所知。
三灵究竟意味着什么?
。。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道。
我家住的这个地方,有三栋居民楼,我家在第三栋。因此我们开到第一栋楼就下车了,这样,我妈就听不到摩托车的声音。
岳达把车停在这里,然后我们走回家。在饭桌上,都很沉默,我妈也不知道我们出了什么事,只能看出小轩很难过,因为他撅着小嘴在擦眼泪。
我妈经常这样,非常善于从年幼无知的小轩嘴里,打听点有关我们的最新动态,但时常失败,因为小轩是年幼无知。
“小轩,怎么啦?哭啦?哥哥欺负你啦?”我妈歪着头问他。
小轩哽咽着,点点头。
“告诉阿姨,谁欺负你啦?阿姨帮你去打他!”
“岳达!”小轩难过地说,“岳达吓我!还吓灵江哥哥。”然后他看了眼冬霜,就是不说“吓姐姐”。
冬霜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一个小屁孩践踏了,于是义正词严地对我妈补充:“小姨,岳达还吓我!”
我真的能被冬霜气死,于是给了她一个能杀死她的目光,但她是个越杀越活力四射的人,因此还很不甘地问我:“看我干什么?本来就是!”
这时,我妈问她:“你们又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我把筷子抵在嘴边含糊地说。为了避免冬霜再给我捅娄子,饭桌下,我的脚就狠狠地踩着她的脚。
“哎呀!”冬霜疼得往饭桌上一扑,一桌的碗和盘子都在震颤。
“霜霜,怎么了?”我妈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冬霜身上。
“没……”冬霜缓缓地坐正。
“又吃多了吧?!”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能那么正经,“这下好,你注意点啊,大姑娘家的,少吃点……”
我妈再看回来的时候,我和岳达已经草草吃完去厨房送碗了。我妈非常好奇地看着我们走进卧室关上门,再看向餐桌,冬霜也已经不见了。
等冬霜钻进我的卧室后,我听见我妈还在盘问小轩——
“小轩,你告诉阿姨,你哥哥怎么吓你啦?怎么吓你们啦?你们干什么去啦?”
可是小轩,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就是因为多了个冬霜这样的佛祖,再沉默的饭桌也不会太沉默。看着她和受惊的胖老鼠一样钻进我的卧室,我真的很想跟她谈谈脑子里那根筋的事。
结果她在我即将开口时就说:“小轩有病啊?!差点儿就告诉你妈了!”
她的表情那么的义愤填膺,我突然对她脑子里的那根筋死心。
“冬霜,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灵?”
“冷酸灵?”
“……三灵寺的三灵,三灵寺为什么要叫三灵寺,因为传说这座坟山上有三个神灵。山上古寺里的那棵树精,还有竹叶青,你没听说过吗?那第三个是什么?”
“是你啊!”她突然哈哈大笑。
这一刻,我愣在那里,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极其可怕的物质。
“他们都说是你——”她继续说。
“谁?你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说我是……三灵?”
“三灵寺的那帮孩子呗,我当然知道啦,三灵寺的孩子里几个不知道的咯?”她往我身边一坐,“我也问过啊,他们也是道听途说的啊,可能是你名字里有个‘灵’字吧。”
原来冬霜一直都知道,早应该问她的。“我开始也以为是名字里有个‘灵’,但……”接下来,我意识到这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当着岳达的面。
“但是什么?说啊。”冬霜说。
“但‘三灵’很明显是妖怪。”我看了眼岳达,他正很专心地听着,“三灵寺的男孩们从来都和我保持距离,怕和我接触,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就是妖怪……”
“这个我也知道。”冬霜说,“而且他们的爸妈都不怎么喜欢你。”
“这个你也知道?!”
“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可为什么,他们的爸妈都不喜欢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困惑地坐在床沿,岳达靠着墙,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我听见客厅里传来收碗的声音。冬霜突然拍着我的肩说:“别不开心啦,他们的爸妈是妒忌你,长的又好,又听话,是吧!”然后不停地搓着我的脸,“笑笑嘛!”
我知道这是安慰我的,但我就是笑不出来,“我真的很想把这个事弄清,都那么多年了,一直都蒙在鼓里,我真的很想知道!”
“找个人问问呗,这还不简单。”她站起来。
“三灵寺里可以找谁?没一个人敢和我接触的——”
“那我帮你去问好了!”
“你认识的都是女孩子,她们怎么知道?”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三灵寺里疏远我的,都是男孩。
“问问那个谁嘛,她只和男孩子玩,我和她关系还蛮好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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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我的胎气?(1)
趁我妈在厨房洗碗,我们三个准备偷偷开溜出去。拧开卧室门,看见客厅里只有小轩,此时正悬着两条小腿坐在沙发上荡着,边看卡通片边快乐地吸果冻。
我打开大门,这时小轩看向我们,喊:“哥哥!”
我赶快“嘘”,叫他别出声,可是小轩看见我这个样子却“咯咯”笑起来;冬霜也迅速“嘘”,可是用力过猛,表情极其扭曲狰狞,小轩被吓住。
就在小轩颤抖着小嘴要哭的时候,我怕惊动我妈,又怕楼上那只“鹈鹕”会发飙,所以赶忙跑过去安慰他,并挥手要岳达和冬霜先出去。可就在小轩黏人地说“哥哥,抱抱小轩”的时候,冬霜非常义气地一把拉开我,迅猛地抱住小轩,并挥动着她粗壮的臂膀要我先走。
“你也快点!”说着,我就跑出了门。
当我们在楼下听见小轩极其痛苦的哭声时,冬霜手持小轩的那颗果冻,飞也般地冲下楼来。
我妈拉开铝合金窗,朝我怒吼:“木灵江!你给我回来!!!”
“明天星期六,我也要放松放松啊……”
“晚上了不要给我乱跑!你给我回来!!!”
我装作没听见,急速地走。岳达也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和我保持同样的速度。冬霜走得比我们都要快,此时天已经黑了,朦朦胧胧中,我看着前面的她就像一坨滚动的煤球……
就在快要走到停摩托车的地方,看见两个男孩的背影匆匆跑远。我和岳达都知道不好,赶忙跑过去,冬霜却放慢了脚步,指着远处移动着的两个影子,很受惊地说:“刚那是什么?黑黑的,那是什么?”
那是两个三灵寺的男孩。我到现在都坚信其中一个肯定是华卓儿。他们把摩托车轮胎的气给放了,并且报复似的把摩托车踢倒在地上,并用石头砸。
当我告诉冬霜,我们的气被人放了时,她大叫了一声“我的胎气”,然后非常心疼地跑过来,边跑边恼怒地大喊:“谁动了我的胎气!是谁?!”
在我极其不愿再理她的时候,我听见她对岳达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说:“不要难过了,胎气没了,可以再充。”然后,她的眼神中充满对三灵寺那些男孩的怨气,望着远方说:“就算胎都没了,不要紧,我们可以再有……”
冬霜,你前世一定是如来佛祖身边的某只神物——或者脚下踩着的那只怪物。
因此,我越加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他们,三灵寺的那些男孩们,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我们走到冬霜家楼下,这时从楼上传来一声核武器爆炸的轰鸣。
“什么声音……”岳达捂着耳朵问。
“核武器。”冬霜说,“她在家,你们跟我一起上去吧。”
“我们也上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她爸妈在家不?”我开始习惯性地这么问。
“不在,一起去吧。”
我开始以为她们关系不好。虽然是邻居,冬霜看电视剧,鹿威看枪战片,电视的音量都开得那么大,真的很像在对着搞,但不是这样,鹿威性格很好,就是一个男孩性格,冬霜也缺斤少两……两个人实际上是相处得很愉快的。
并且,也只有都开大音量,彼此轰鸣着,才感觉不到寂寞。
当我们来到她家,门边是无数个空酒瓶,满屋子都是酒气,听冬霜说,鹿威的父亲酗酒后,经常打鹿威。冬霜在隔壁听见那么残暴的声响,就会胆小得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
鹿威家的客厅中央是一张麻将桌,一桌凌乱的麻将东倒西歪,她妈妈下午刚在家玩过,晚上又去别人家打牌了。 。。
谁动了我的胎气?(2)
我看到墙壁上到处都挂着刀、剑,电视柜上还放着一把匕首,再加上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是机枪扫射的声音,顿时让我忧心忡忡。
但在这灰暗的空间里,唯一闪耀的,就是鹿威。
她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衣,衣服上一个褶皱都没有,一头男孩般的碎发非常迷人,英气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清秀英俊的面孔真的能以假乱真,让人以为她就是一个近于完美的男孩。
除了她胳膊上的淤青。
以至于后来,冬霜和我说,如果鹿威是个真正的男孩子,她宁愿犯重婚罪,先和岳达结婚,稳住他的家财,再嫁给鹿威,就算受到道德和舆论的谴责,以及两个男人对她的百般折磨和摧残,她也无所畏惧。
反正她当时这么对我说,我很是畏惧。
鹿威关小电视声音,来到客厅。
在她家的客厅里,我们四个人刚好坐在麻将桌的四边。岳达规规矩矩地坐着,很有礼貌也很谦逊。我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改变三灵寺人对“围墙外面的”看法,也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和面子。而冬霜,像只慵懒的树袋熊趴在桌边,一只手还在玩一个麻将子,我觉得气氛再这么安静的话,她绝对就睡着了,因为我太了解她,除了吃,就是睡。
“木灵江,能把你的校服借我几天吗?”
“你要干什么?”
“穿几天玩玩,我早就想借了,三灵寺就你一个是镇西中学的喔。”
“你要干什么吗?”
“就是想玩玩……”
原来,鹿威只是觉得穿着军装走在外面很威风,但我很不明白这些女孩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比如冬霜,我很不明白。
而且我发现鹿威一点儿都不排斥我。我说好……送给你都没问题。
鹿威很是高兴,因此双手开始搓桌上的麻将子,“来来,刚好四个人,打几圈先。”
说实话,她真的是一个豪爽的性情中人,但我们不是来玩的,我根本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岳达却开始搓起麻将来,并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先陪她玩,稳住她再说”。
我觉得有道理,因此也开始搓。
冬霜早就按捺不住玩麻将的冲动,她早已被我妈等老一辈的女人同化,内心里早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世俗妇女。因此很精神地哗啦啦搓麻将,但她在岳达面前,还是要保持矜持。因此边搓边鄙夷地说:“我真的,嗯,怎么说呢,呵呵,我真的不大喜欢一群人同时伸出手在这揉来揉去……”
但实际上,她非常喜欢揉来揉去,而且功力非常高深。她可以不用看,只用指腹去摸麻将的凹陷纹路,就知道这是什么牌。就在她对着我们解释一遍:“我真的不会玩啦……”然后闭上眼,手捏一粒麻将子,和神婆作法一样在空中利索地一摸。
麻将桌上的鹿威非常英姿飒爽,她偷了她爸的烟,就叼着烟搓着麻将,而且她还给我们散烟,她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异常浓烈,让我们无所适从……因此,打麻将的全过程,冬霜的眼睛就像两盏灯泡一样盯着鹿威,鹿威放的炮,她从来不吃,鹿威自摸,她会雀跃。
而岳达,因为是雨坛人(雨坛本地人大多喜欢玩麻将,父母玩时,他在一旁就耳濡目染),所以有些技术。至于我,和岳达在一起待久了(也是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点儿,但我们这次是有求于人,并且要取悦她,因此都只让着鹿威胡牌。所以,不断地听见鹿威用她那清澈的喉音说“胡”“胡”“胡了”……然后不断地听见冬霜雀跃引起的庞大动静“呀”“哇”“哦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谁动了我的胎气?(3)
夜阑人静,漆黑中的三灵寺,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个房子还亮着黄色的灯光,四个无所事事的少年,一片稀里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
其实都是一帮不幸的孩子。缺少关爱,没人管教,家庭暴力,还有孤独的我。
“鹿威,华卓儿他们为什么不和我玩啊?”我找准一个时间,突然问她。
“嗯?怎么问这个喔。”她有些惊讶,但她现在心情很好,于是说:“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喔,可能是他们太保守了点。”
她用到了“保守”这个词,我就像在冗长的山洞中摸索多年,终于看见了光亮一样,但如果她不说下去,这个谜团,只会更扑朔迷离。因此我不说话,等她说下去。
她继续说:“其实是他们的爸妈不让他们和你玩。”
原来果真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们和我玩?”我和冬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我是听华卓儿说的喔。”她把身子往前倾,“他说,你是有病的,会传染的,所以他们的父母不准他们和你玩。”她又靠回椅子上,“就这样。”
“什么病啊!?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传染病!”我觉得特别奇怪。
“是啊,没发现你有什么病啊……”冬霜离我远了一点儿,打量着我说。
我看向岳达,他突然对鹿威说:“我和木灵江认识好久了,也没有被传染过什么病。”
“是么?”鹿威突然很玩味地瞟了眼岳达。她那么短瞬的一瞥中,眼睛里透出来的光,让我感到一丝邪恶。不知为什么。
“来来来,先打麻将。”她摸了一个牌,说,“那我也不清楚了,我也觉得你没什么病喔。”她看着我说,“我就是听华卓儿他们说的,你以前被绑架过,后来得了传染病,他们好像是这么说的。”
“绑架?”我越加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不可能啊。”因为我妈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个事,家里也没人提过。
“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可他们觉得很可怕吧。”她说。她的语气就像她才是最勇敢的、真正的男孩。
鹿威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她现在已经不和华卓儿他们玩了,那些都是读小学时华卓儿他们说的,因此更多的,她也不清楚。
我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梳理得到的线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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