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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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逃了。”戈德曼？里维斯中将看着地图轻松地说，自打第九集团军杀入北汉江河谷后，他就变得轻松闲逸，春川已经唾手可得，人民军形势剧变。尤其是最新的情报显示平壤安顺机场和万景台都发生不明原因的战斗后，他更加感到半岛的力量天秤正在被扶正。

“将军，让你的第九集团军快点攻下春川，然后沿束春公路（束草到春川的公路）切断北方敌军的退路。”文韬武略的全焕总统比划着地图对里维斯说。

哪知，将军却摇了摇头，说：“我军已经疲惫不堪，拿下春川后恐怕已经无力再进军东海岸了。”

其实戈德曼？里维斯只是换了个借口，第九集团军携带的弹药已经告罄，特别是重武器和新式武器弹药，这些是韩国国土上所没有的。超时空传送仪在将整个第九集团军传送完后便暂停了运作，没法再为其传送后续的补给。现在要发动进攻，只能寄希望于本土空运过来的补给。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国内总统指示他只要防住人民军进攻，而不是主动消灭人民军。解除了汉城右翼和侧后的威胁，便已经达到目标，自己万万不可超出总统规定的范围，更不能白白浪费宝贵的美军兵力。国内面临的形势他比任何一个在韩国的美国人都清楚。

“报告，开城方向的敌军又发起进攻了！”一声紧张的报告将众人的目光拉回战线的西部。

第十六节　最后的冲击

正当平壤的巨变正悄然发生之际，临津江的前线上，疲惫不堪的朝鲜人民军在新锐的苏联海军陆战队的天启坦克部队的加入后，鼓足了最后的力量，发起了又一轮的进攻。

早前朝鲜人民军右翼的进攻是沿着京元线（铁原至汉城铁路）和京开线（开城至汉城铁路），从平康和板门店分东西两路同时发起的，矛头直指汉城。但这一方向就是京畿道，集中了汉城、仁川两大城市，是韩国的经济、政治、文化和交通中心。在朝鲜战争之后就是韩国筑防重点地段，不仅兵精将强，而且防线坚固，可谓铜墙铁壁。

不过此处为平原，十分有利于机械化大兵团作战。当年金日成大元帅发动朝鲜战争之时，指挥人民军一股作气三天之内便攻下汉城，震惊韩美。所以他提出“江山”作战计划时，就把主攻放在这里，想当然地准备重演一次辉煌历史。只是白明洙次帅深谙形势之变，反对因循守旧，把右翼的主攻降格为佯攻，以迷惑和牵制对手。

果不出其所料，九月二十二日人民军地面部队在雷霆万均之势的炮火排斥下，碾过停战线林茂竹修的非军事区后，便遭到韩军的迎头痛击。从平康出发的东路军一开始十分顺利，连克铁原、新炭、大光里，但到了涟川，当地守军行动非常迅速，及时炸毁了汉滩川上的大桥。东路军花了两天时间才渡过汉滩川继续南下，可是韩国利用这宝贵的两天调集了大批部队，并修筑了数道野战防线。东路军遭到层层阻击，伤忙惨重。直到十月才攻陷东豆川，这时已经无力向南发起攻击了。

从板门店出击的西路军越过停战线，轻易地攻克都罗山，夺取了自由桥，之后连下坡州市的汶山等地。随后攻击很快便被挡在了，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才于九月二十九日攻进衙洞，甚至达了高阳市。这时渗透到了北汉山上的前锋部队侦察兵，已经可以望见汉城林立的高楼大厦，连金浦的国际机场也尽收眼底。然而一之天后，疲惫不堪的人民军在韩国军队的猛烈的反攻下不得不放弃高阳和衙洞，退守汶山。

在卡西亚诺夫积极介入朝鲜的进攻后，克里斯托弗？费德林率领红色海军陆战队第七坦克旅到达了汶山前线。

现在，左翼的进攻已经开始退缩，而包括卡西亚诺夫上将在内的苏联军事顾问团已经被中国伞兵控制，朝鲜前线部队也与国防委员会暂时失去联络。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线的指挥官们依然按照苏联军事顾问团之前的部署，发动了新的进攻。

十月三日凌晨五时，早已经面目全非的临津江两岸笼罩在难得的安宁当中。随着一声令下，宁静刹那间荡然无存，苏式加榴炮发出震耳的巨响，伴随着诡异的卡秋莎火箭的尖叫，将大批重型弹药抛向南方。

铺天盖地的炮火再次呼啸着砸在韩国防守阵地上。炮火突击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后，漆着人民军标识的天启坦克排成两列纵队沿着铁路线轰隆隆向南开进。他们的后面是朝鲜人民军的Ｔ－72、Ｔ－64坦克群和装甲车、步兵。

费德林上校稳坐在宽大的坦克舱里，透过车长周视镜不断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坡州的统一公园和朝鲜战争各种纪念碑已经被炸得粉碎，韩国军队沿铁路构筑的防御工事也被炸得七零八落，根本见不到韩国军人的影子。

上校并不知道，就在汶山南面果川北面的山丘上，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贴在观瞄镜上，紧盯着沿河下的天启坦克部队。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金泰元少将。

金泰元少将率领韩国第一装甲师已经连续奋战了十天，顶住了北方人民军一次又一次的强大攻击。虽然无论是人员还是机器都已经遭到严重的损耗，但是韩国王牌师的官兵们依然士气高昂，充满必胜的信心。

昨天的情报表明，装备新式坦克的苏军部队已经介入北方的进攻。这种坦克曾使远征纳霍德卡的海军陆战队遭到十分惨重的伤亡。如今，敌人的新式坦克清晰可见。大功率柴油机发出沉闷而极具张力的声音，在跨越数千米后仍然不断地压迫着韩国官兵的耳膜，双联主炮、威猛身形，新时代的战争机器令高丽装甲兵深受震撼。

“准备战斗！”金泰元赶紧大声命令，“我们要给敌人有力的回击！”

紧张的情绪伴随无线电中指挥官焦急的声音在全师官兵之间传播开来。

第一装甲师的官兵并不畏惧这些从未见过的天启坦克。尽管来自苏联远东前线的战斗显示，眼前的双管怪兽几乎是无敌的，但那是因为对阵老旧的Ｍ６０和Ｍ４８坦克。而第一装甲师拥有优良的韩国血统的Ｋ１坦克。虽然许多官兵并不熟悉这种新型武器，可仍然凭借其出色的性能，挡住了北方59式、69式、Ｔ－72和Ｔ－64组成的坦克集群的攻击。因此，面对彪悍的天启坦克，官兵们仍旧充满信心。

韩国军队的战略方针是防守反击，利用层层阻拦消耗北方的进攻力量，待其疲血块之时，全力反击，夺回失地。然而金泰元并不这样做，第一装甲师在前面的战斗中不断地向进攻的敌人发起逆袭和反冲锋，迎头痛击对手，打得敌人措手不及。金泰元再次使出王牌第一装甲师屡试不爽的招牌动作，用以对付纳霍德卡的坦克英雄费德林。

苏军坦克纵队无所忌掸，沿着统一公路开出了汶山，直朝南方果川方向驶来。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田野。

第十七节　天启之灾

“弟兄们，冲锋！”金泰元少将高声大叫。无线电通信回路里马上激起一阵激昂的回应。

隐蔽在南面山丘上的Ｋ１坦克纷纷吐出青烟，发出怒吼，披着伪装冲下山来。

费德林见状，不禁高兴得连声大叫：“太好了！敌人终于出来了。”对方没有待在伪装巧妙的预设阵地里对他以逸待劳予以痛击，而是冲出来与他决占，正中他的下怀。以天启坦克的性能，现役中任何坦克根本不可能与之正面抗衡。

“停止前进！散开队形！”年轻的苏联坦克指挥官兴奋地下达命令。

红海军陆战队第七坦克旅的官兵们动作迅速，驱动强大的天启坦克散开来，排成方阵，迎战滚滚而来的韩国新型坦克群。

东山之巅鄙薄而出的朝阳光芒很快就被扬起的烟尘遮蔽。韩国坦克群向北狂奔，距离急剧缩短。

金泰元见对方停止前进，有条不紊地摆开阵势，不禁吃了一惊。以前的对手见他逆袭而来都是手忙脚乱。显然这一次对手非同一般。但将军仍然鼓足勇气与激情下令继续冲锋，他对自己的人和坦克拥有绝对的信心。

“三千公尺！”炮长兴奋地大叫。

“瞄准！不要开火！”费德林压镇静地叫道，他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天启坦克指挥官，从纽约的大街小巷到纳霍德卡的山地海滩，都留下了这名苏维埃坦克英雄矫健的身影。“让他们靠近一些！”上校向部下补充说明。他深知天启坦克的双联主炮的巨大威力，一旦在远距离上开火，虽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障己方安全，但敌人很容易机动后退，脱离炮击范围。尽管面对敌人的新式坦克，但费德林仍然不想给对手任何逃脱的机会。

金泰元和第一装甲师依然保持着最高的速度向北冲锋。遍布弹坑的田野使坦克十分颠簸，将军不得不竭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并通过周视镜观察对方。有关于天启坦克和自己座下的Ｋ１采用的是的“乔巴姆”复合装甲，可以抗击绝大多数的坦克主炮弹药，在天启坦克的双联140毫米主炮前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将军如是想，信心十足，俄国坦克永远是“粗大”的代名词。

“冲！抵近再射击！”金泰元充满激情地叫道。K1坦克群轰隆隆直冲过田野，向着对手扑去。

“两千公尺！”费德林的炮长不断地高叫。

观瞄镜里，漆着仿似虎纹迷彩的Ｋ１如同高丽猛虎一般扑来。

“开火！屠杀他们！”天启指挥官的尖声嚎叫回荡在无线电通信回路里。

一窜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响起，近百辆坦克齐射的情景是非常壮观的，可是近百辆天启坦克齐射绝对是可怕的灾难。巨炮闪耀着刺眼的火光，将140毫米尾翼稳定脱壳钨芯穿甲弹喷向敌人。

脱壳的穿甲弹在空中划出壮丽的弧线，周身裹着炽热的空气，犹如古代战场的利箭，呼啸着凶猛地戳进敌人的坦克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冲在前头的数辆Ｋ１的正面装甲。

金泰元见状急忙下令：“开火，反击！”将军完全没想到自己所仰仗的复合装甲竟然不堪一击。

Ｋ１坦克纷纷减速，调整炮口，瞄准对方，准备还击。

可是天启坦克群再次喷吐出可怕的闪光，双联主炮的尽显发射速度优势。纷乱的爆炸中又有一批Ｋ１化为死亡的火球。

好不容易韩国第一装甲师终于发起反击，一排105毫米炮弹旋转着扑向威风凛凛的天启坦克。然而直射炮弹发出刺耳的尖鸣后，却纷纷从天启坦克的正面装甲上弹开，天启坦克巍然不动。

韩国装甲兵大惊失色，传说中无敌天启果不其然。对自己Ｋ１的速度硬着头皮冲锋抵近了。

“长官，我们的炮弹不能击穿敌人坦克的正面装甲！”无线电里传来了部下惊恐的报告。

“散开阵形，从两翼逼近！全速！”金泰元少将故作镇定，他已经横下心要拼死一决了。

韩国坦克集群马上散开来，准备从两翼全速逼近对方，攻击天启坦克相对薄弱的侧面。

费德林可不会坐等敌人开近，不失时机地下达命令：“后退！自由射击！不要让他们靠太近了！”天启坦克的远程火力优势十分明显，上校打算凭借远距离的炮战来最大限度地消耗对方的兵力。

天启坦克集群开始后退，并不断地发起炮击，将致命的装甲弹打进韩国制造的坦克车体里，把它们炸成碎片。

向北冲锋的韩国坦克群就像面对强敌的古代高丽武士，发起了绝望的冲锋。威力巨大的苏联炮弹迅猛地刺破空气，无情地穿透它们貌似坚不可摧的前装甲，将由那些昂贵复杂的、飘洋过海运到韩国组装的美国电子设备、德国主炮和柴油机组装起来的铁棺柴连同里面的高丽勇士炸得支离破碎。

苏军的边后退边炮击策略，不仅成功地保持住了与对方的距离，还极大地消耗了对方的坦克数量。

看着不断被击毁的韩国坦克，费德林意气风发，高兴志叫道：“太好了，同志们！继续射击！注意两翼。”

苏联红海军陆战队的坦克兵这时更是士气高昂，凭借着高效的自动装弹机、强大的炮火，不断地把敌人送上天。坦克行进的轰鸣、炮弹飞行的呼啸、弹药爆炸的巨响、金属碎裂的尖叫，犹如一曲雄壮战歌，赞颂着天启坦克群的豪迈胜利，唱挽Ｋ１坦克群的悲壮毁灭。

第十八节　挺进

与此同时，朝鲜人民军右翼的东路军在东豆川也使出最后一股劲，杀出东豆川，冲破韩国第一道防线，攻入德亭里，威胁到杨州（议政府）。

真可谓东方不亮西方亮，里维斯将军的美国陆军第九集团军刚刚在北汉江河谷做了一次大胆的突击迫使白明洙次帅收缩了犀利的左翼，右翼就重新发起势不可当的攻击。全焕总统被这种忽左忽右的进攻弄得心烦意乱。

先前还在里维斯将军和美国大使面前趾高气扬的全焕总统，不得不再次请来里维斯和美国大使。

“先生们，我军在东部战线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北方的这次进攻了。”全焕沮丧地说，完全没有了早前的神气。“如果敌人的东路军攻入杨州，西路军攻入果川，汉城就十分危险了。”

“第九集团军调到北线也来不及了。”里维斯明确地告诉韩国总统，然后看了自己的大使同胞。

“先生，我认为你还是考虑杜根总统的建议吧。”美国驻韩国大使维克托？鲁德尔不失时机地重提出和谈建议，“利用中国，来让北方停止进攻，甚至退回停战线。”

“现在苏军已经介入战争，恐怕中国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北方吧。”全焕说话的同时已经十分懊恼，自己的狂妄自大，就快把大韩民国的大好国运给葬送了。美苏两国在北美打个你死我活，他这个亚洲小国去凑什么热闹，进攻苏联不成，反倒招来北方的入侵，而且苏联和美国也全面介入南北方的战争。现在，朝鲜半岛又一次成为两个大国的战场，

“无论如何必须快点行动，不然我们就准备撤退到釜山吧。”鲁德尔严肃地说。现在美国已经没有麦克阿瑟，也没有能力再来个仁川登陆，撤退釜山也只能是韩国流亡海外的先期准备。

“直接撤往济州岛也许更省事。”戈德曼？里维斯半开玩笑地说。

全焕犹豫了一下，只好同意了。他说：“好吧，那就拜托鲁德尔先生了。”

“好的，总统先生。”

但是，北方的进攻依旧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坡州田野上一边倒的装甲屠杀继续上演。

失败的耻辱和死亡的恐惧在苏联天启坦克不断发出的震耳炮声中，向残余的韩国装甲兵包围过来。

“长官，我们撤退吧。”无线电里传来了部下绝望的请求。

金泰元借着车长周视镜环顾四周，田野里到处都是被摧毁的韩国新式主战坦克的残骸，有的熊熊燃烧，有的冒着浓烟，有的炮塔炸飞，有的轮履碎裂……面对这些惨不忍睹的悲惨情景，金泰元深受打击，陷入痛苦的绝望当中。

“长官……”对方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淹没在一片刺耳的爆音之中。将军不禁为之震动，无线电回路里只剩下嘈杂的静电扰。从车体外面传来的炮声依然清晰可闻，弹药的殉爆、装甲碎裂不断地向天空和大地散播可怕的轰响。

仅仅数十分钟，曾经挡住朝鲜人民军无数次的疯狂进攻、被誉为高丽猛虎、拥有最新式装备的王牌第一装甲师就这样毁灭在苏联的天启坦克旅的炮口之下。

“长官，我们只剩下十辆坦克了！”车里的人向金泰元师长报告。

“剩下一人也不许后退。”少将师长冷冷地说，“第一装甲师死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面对着如此之快的失败，他已经出离了失败的痛苦，看到了身后大韩民国的秀丽山河，看到了总统和民众热切期望的眼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