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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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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京中传闻

自上官媛被救回来,也过了好些天了,秦玉暖特意派了身边的听雪照顾,只听说上官媛一直在昏迷,每日清醒的时候也不过那么半个时辰,秦玉暖之前也进去照顾过,可惜上官媛一直沉睡不醒,莫说说话了,就连睁眼也是难的,何谈谈心说话。

秦玉暖撩开帘子进入上官媛的帐子里的时候,上官媛正是虚弱地直起身子,她躺了许久,除了偶尔清醒的时候可以喝一些稀粥。

秦玉暖一进来,便是示意满儿和听雪都下去,自己亲自端过温热的粥碗,吹凉了一汤匙的稀粥,送到上官媛的嘴边,上官媛低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小小地啜了一口。

秦玉暖笑道:“如何?这几日装昏迷,装得肚子饿了吧。”

上官媛身子一顿,更不敢看秦玉暖了。

秦玉暖倒是恍若无事地替上官媛又舀了一汤匙稀粥,慢慢吹凉了:“你那点小伎俩,我如何不知道?再说,你的身子骨一直都是我亲自调理的,你恢复得如何了,逃不过我的眼睛。”

不知这句话戳到了上官媛的哪个痛处,上官媛突然低垂了眼眸,粥也不喝了,一阵一阵地抽泣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褥子上,绽出一朵朵泪花,上官媛这么一哭,秦玉暖终究有些不忍心,递过帕子给她,柔声安慰道:“行了,姐姐不说你了,你一路也不容易,如今在姐姐这里,不似在别处,不用担心。”

“姐姐?”上官媛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秦玉暖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将自己的角色带入得太快了:“你若是不喜欢喊我姐姐,喊我冷夫人也是可以的。”

“不,不是的,”上官媛连忙擦干的泪滴,“只是媛儿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有个姐姐。”

秦玉暖看着上官媛也没有继续喝粥的意思,索性将粥碗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傻孩子,你之前在上官家,有上官仪,那不也是你姐姐吗?”

“只可惜她从来没有将我当做妹妹看过,”上官媛心中愤愤的,虽然她这次也是为了上官家千里求情,最后献出了自己最宝贵最纯洁的身体,“我在家里是庶女,娘亲是个不受宠的姨娘,爷爷自扬州来京城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资格外出迎接,在私塾,他们也只当姐姐上官仪是大齐大儒上官逸老先生的孙女,在外头,他们只骂我野种,只因为我娘亲只是爹爹的通房丫鬟,可是丫鬟也是人啊,丫鬟生的女儿,就要受这样的侮辱吗?”

“可是你还是为了上官家千里而来。”秦玉暖抚摸着上官媛的头,柔情百般,这个丫头心底里头是善良的,她只是不平衡罢了,曾几何时,秦玉暖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自己出身低微就要受那种非人的虐待吗?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可后来她明白了,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可出身并不决定地位,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

“你是善良的丫头,”秦玉暖看着上官媛道,“你愿意告诉我,京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势吗?”

“京中?”上官媛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想京城里的一切,“我不大清楚,总之,一年前的某一天,爹爹突然将上官府的大半女眷都遣送出了京城,只留下了我和一些低贱的婢女,那时候人手不够,我就负责替爹爹端茶送水,每次进书房看到爹爹的时候,他都是愁眉不展的,似乎有很大的麻烦事,有一次,爹爹和其他一些大人在议事的时候,我恰好进去奉茶,倒是听到一些关于宁王府的事。”

“什么事?”

“貌似,是司马锐想要拿宁王府开刀,杀一儆百,让那些朝中反对自己的声音安息一些,给宁王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当时朝中要么是明哲保身的庸臣,要么是像我爹爹一样,投靠司马锐的奸臣,要么,就是司马锐自己安插进朝堂里的钉子,宁王孤立无援,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以断臂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从而也保全了宁王府整个王府,爹爹和那些大臣们是在愁苦,宁王已经断臂,若是再追究,只会引发更大的波澜,只能息事宁人。”

“父王,断了一只胳膊?”秦玉暖身子有些僵硬,她一直相信宁王冷忠孝的能力,宁王好歹也是从战场上洗染出来的,定然有办法在如此乱世之中保全宁王府,却没想到,宁王用的是这样忠烈的法子。

“还有福王,”上官媛继续回忆道,“福王虽然是司马锐的亲弟弟,而且大家都知道福王是个傻子,娶的也是个傻子,可司马锐为了保险期间,还是以皇上病重,需要人尽孝为由,请了福王妃入宫尽孝,侍候皇上,我想,这也就是等同于软禁吧。”

那就是说,秦玉昭被软禁了在皇宫里,司马锐深知秦玉昭对司马憨的有多重要,以此类挟制司马憨的行动。

“如今司马锐带兵在外,那京中是谁掌握大权?”

“这个,媛儿就不知道了。”上官媛摇摇头,“当时爹爹被诬陷入狱,媛儿只是着急如何能救爹爹,只知道三殿下在鹿关,就赶来了,京中的局势,其实那时候媛儿也知道得不多,不过谁知道,司马锐是那样奸诈狡猾的人,他出尔反尔,只怕,媛儿的爹爹,如今已经惨死在狱中了。”

上官媛虽然情绪激动,可始终都没落下一滴眼泪,直到坚持了很久的决然的眼神,才是突然一下黯然道:“虽然媛儿知道,爹爹做了很多坏事,是个奸臣,对媛儿和娘亲也不好,可爹爹是媛儿在世上最后的依靠,媛儿不想自己最后一个亲人都死了。”

“不怕,”秦玉暖轻轻搂过上官媛,“从今以后,你不是有姐姐了吗?你先好好歇着,我晚些再来看你。”

出了上官媛的营帐,秦玉暖心里头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冷长熙是否知道宁王自断手臂的事,这对于冷长熙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议事的营帐里头热烈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大家似乎都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在鹿关暂时休养和整理军队,只派出一万五千人的黑甲骑兵对司马锐等逃兵假装围追堵截,一旦对方发现这边只是虚张声势,就立刻撤退,避免人员伤亡,同时,可以打击对方军心。

冷长熙修长的手指在偌大的地图上来回绕着圈,一笔朱砂画在了里鹿关不远处的濉河,都说鹿关是进入大齐的关键,一旦打破了鹿关,就可以长驱直入,而这濉河,就是直逼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自鹿关到濉河一带都是平坦的平原和河漫滩,不再存在什么易守难攻,可也正因为这一点,四十万西夏军队进入平原也没有任何遮掩物,这是长驱直入还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一切,都看双方将领如何谋划布局。

“对方有百里哀,易容高手,这个暂且不提,因为就算是易容,也只能易容一小部分人,”冷长熙边说,边在列出的一张名单上划去了百里哀的名字,这是双方的实力对比,包括兵力和人才招揽,“第二点,对方有明月派的秋慕容和其手下的徒弟和门生,不过秋慕容一死,其门生大多叛逃,这也可以忽略,”冷长熙接着划去名册,一路数下来,自己这方的名册上还剩下医术高明,聪慧灵敏的秦玉暖,力大无穷的拓跋无欲,和武艺同样高强的沐清雨以及冷武黑鹰等高手,而对方的名册上,只留下的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的名字,却足以让已然胜券在握的冷长熙心凉了许久。

“将军,这人末将听都没听说过,我看,也不值得一提,把这人的名字写上去,都是在浪费笔墨。”拓跋无欲许是看出了一些冷长熙的异样,只是在试图安慰着。

沐清雨看了拓跋无欲一眼,只是缓缓道:“刀要磨才能快,这位玉先生虽然名气大,可是久未出山,而且人品败坏,未必能收服军心,冷将军的确可以放宽心些。”

冷长熙手一颤,手中点着朱砂的笔不小心在名册上点上了一笔,恰好点红了这个让他有些拘束的名字上。

“玉海棠。”冷长熙轻声念出来。而就是这样轻微的一声,却被帘子外头刚好赶来的秦玉暖听了个正着。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玉暖猛地一掀开帘子,失语般地道:“玉海棠?”

秦玉暖和冷长熙相视一眼,只是匆匆一眼,却是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拓跋无欲急了:“我说将军,夫人,这不就是个名字阴阳怪气,雌雄莫辩的名字罢了,大不了,老子一匹千里马直接杀入大齐京城,看看这个姓玉的到底有几分本事。”

“玉海棠,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秦玉暖摇摇头道,“不可能,指不定是司马锐在造势罢了,史书上都说过,玉海棠为了到极北之地找寻长生的秘密,最后死在了长白山之巅,尸体都被运回来了,就算活着,也应该年过九十了,怎么可能再次出山南征北战的?”

“你也说了,他是找寻长生的秘密,也许,他找到了,想办法让自己成为了不死之身。”黑鹰在一旁,突然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句,继而补充了一句,“在奇门遁甲里头,的确也有长生的说法。”

☆、第一百章 深入民心

司马锐在外领军,而镇守京中的居然是史书上才有的人物玉海棠。

晚间,秦玉暖替冷长熙准备了一桶热水,里头洒了一些有助于人安神宁心的草药,泡这样的中药汤浴最能舒缓冷长熙最近绷得紧紧的神经。

秦玉暖将双手洗净,泡在酸醋里让手指变得更加柔软,才替冷长熙按摩着穴位。

“我不懂,”秦玉暖摇摇头,想到晚间在议事营帐里的事,“司马锐有何本事,玉海棠是北狄前朝北辽的国师,一个传奇到能上史书的人物,为何会甘愿做他的手下,替他驻守京都,而且,还替将京都的消息拦击得滴水不漏。”

说到这,秦玉暖忽而又想到上官媛告诉她,关于宁王已经自断手臂的事,她的指尖微微一顿,冷长熙立刻察觉到异样。

“怎么了?”冷长熙回头隔着朦胧水汽看着秦玉暖被蒸的热气腾腾的小脸。

秦玉暖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宁王如今的状况如实相告,冷长熙的身子突然僵硬了好一会儿,许久,才是低下头,轻声一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黑鹰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了。”

“父王他。”秦玉暖有些迟疑“会没事的。”冷长熙深吸了一口气,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让他的心情更加黏着难受,“会没事的。”这句话,是在劝秦玉暖,更是在劝自己。

面对直逼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濉河,西夏军队似乎又有新的难题。

这一大早,派出去虚张声势假装追击的一万五千人马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些关于司马锐那边的动静。

“目前司马锐驻扎在濉河对岸的百城,白城物产丰富,向来都是周围郡县的经济中心,如今司马锐有了如此强大的粮食后备,怕是此战凶险。”

“而且,我们的士兵还都不会水性,这一点,将军,才是真正的难题。”拓跋无欲将手中的地图卷轴放下,愁闷苦脸地道,“西夏水少山多,若是和那帮子小兔崽子们比爬山,我们怕谁,可若是比凫水,我们简直是旱鸭子一个啊。”

“而且,我们没有船。”黑鹰也补上一句,“不过,就算有船,我们也缺少掌舵的人,划桨的人,还有凫水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老问题。

“未必没有船就成不了事。”秦玉暖心里头忽而有了主意,“对了,我们的营地,距离最近的乡镇还有多远?”

“粗略算起来,也不过三十里地。”

“那一天就可以到。”秦玉暖在心中暗暗估算着,“纵然我们没有船,没有舵手,可是濉河周边的百姓可以啊,何况他们常年生活在濉河周围,自然比司马锐他们更加清楚濉河的水势和礁石,若是能说服当地的百姓帮助我们,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要利用百姓,一来,劳民伤财,二来,谁知道司马锐会不会借机在这群百姓中参杂自己的人捣乱,若是如此,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我们是西夏的军队,”拓跋无欲也发现了这一点,“那些大齐的百姓,会愿意帮助我们吗?”

秦玉暖眉眼一挑,狡黠上扬的嘴角像是在酝酿着一场计谋,忽而她开口一笑:“愿不愿意,就要看我们如何安排了。”

濉河边,一艘艘出去捕鱼的渔船和载人的轮渡一一归来,夕阳无私地洒下它金子般的光芒,濉河的河水是对周围百姓的最好的馈赠,一条弯弯曲曲的濉河养育了多少儿女,濉河边的百姓依傍着濉河而居,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濉河,对于濉河,他们每个人都饱含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在濉河波光凌凌的河面边,一群刚打渔归来的渔夫正在唠家常,说着说着便谈到了今日发生的怪事。

“唉,你说奇不奇怪,这往日就算是天气再差,也能捞上来半网子的鱼,这几日,还真是踩了阎王庙了,这都三天了,老子笼统打上来的都不满半网,这鱼都到哪里去了。”

“哟,我说张瘸子,你不会这最近是新娶了媳妇,夜夜操劳,体力下降了吧,别怪在这河伯头上,当心大晚上的这河伯发怒,淹了你家茅草屋,打扰了你和你媳妇的好事。”这岸上的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旁边一位老者倒是沉默不语,直到这大家都笑完了,才敲了敲手中的旱烟枪的烟杆子。

“我说你们几个后生,就知道闹腾,却是不知道,这上游,的确是发生了大事。”

这老人家一发话,这其他几个立刻就是赤脚凑了过来:“村长,那您说说呗。”

这老人家就是这渔村的村长,既然是一村之长,自然是最有见识最有能力的那个,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上游流下来的比往常要浑浊不少的河水,才是开口道:“是有一些奸邪的东西堵住了这上游的河水,让鱼类没办法往下游来,所以,咱们这阵子的鱼啊,都少了,都少了。”

这么一说,似乎更加邪乎了。

“老村长,这是什么奸邪的东西?这该不会是闹鬼吧。”那张瘸子说完,自己都瑟瑟发抖起来。

老村长故作玄虚,并不说话,知道这河岸旁边,一个看着有些脸生的年轻人取下戴在头上的斗笠,直言道:“半个月前,大齐三皇子司马锐的部队刚过濉河,就在河对岸安营扎寨,期间建造水营无数,运来战船百艘,日日在河水中训练士兵凫水能力,那么多的人和船堵在上游,怎么会不让下游的鱼少呢?我看老村长所说的奸邪之物,就是那些堵在河口的大船吧。”

老村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正如这位年轻人所说的这样。”

“我说,你是谁,看着从来没见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这小渔村?”张瘸子拖着一瘸一拐地腿蹭到这年轻人身旁,全然不顾自己养的那几只鱼鹰对这那稀稀落落的小鱼已经展开了攻势。

这年轻人眉眼素雅,浑然一股贵气,全然不似当地这等精瘦矮小的渔民,再看这年轻人穿着的衣裳,虽然朴素自然,可是袖口却是绣着一朵五瓣花,是用金丝线所绣,别致极了,看着就知道这人绝非普通人家的公子。

“在下姓冷,家父是大齐宁王。”冷长熙谦卑有礼,拱手行礼,脱去了往日那种嚣张气焰的冷长熙宛若一个儒雅的书生,秦玉暖在一旁,看着这般模样的冷长熙,竟是有种看到了当日的苏成海的错觉,原来冷长熙骨子里是有这种谦卑的,只是过去他一直活得太骄傲,太自豪,这次的失败不仅没让他堕落下去,反倒是磨了他的心性,让他更加成熟了。

可这身份一出来,周围又是炸开了锅,议论声乍起,唯独冷长熙淡然得很,他牵过侯在一旁的秦玉暖,独独向前,只看了村长一眼,便是开口道:“贸然前来,打扰了渔村的平静,是冷某人的不是。”

张瘸子霸道地上前,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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