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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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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暖微微有些怔住,她并不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廖妈妈,那个被柳姨娘撕裂的香囊,是她准备给宝川的,廖妈妈能说出这番话,多半也是知晓了,不过,她讶异的只是廖妈妈的态度。

“妈妈不觉得我变坏了?变得有心计了?”

“水来土掩,能保护好自己,这是本事,不能叫变坏。”廖妈妈语气真挚而和缓。

秦玉暖有些触动,只是又唤了声“廖妈妈。”纤纤素手又握上乳母那双沧桑温暖的大手,觉得很安心。

叶管事办事效率倒是极高,才到傍晚,那三扎宣旨,两支狼毫就送了过来,秦宝川喜欢得爱不释手,秦玉暖让铜儿满儿两人把宣旨裁小了,留好备用。

夜里,炉子里的水还在滚滚烧着,秦玉暖哄了秦宝川睡下,一个人在屋子里也睡不着,索性出来,跟着满儿和铜儿围着炉子取暖。

“今个二少爷真真是高兴极了,拿了那狼毫练了好几张大字呢。”

“对啊对啊,连写了好几张,最后还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是要省着些用,还让奴婢收好了,别被耗子咬了。”

“二少爷是个懂事的,”廖妈妈低语了一句,又看着秦玉暖道,“只是辛苦了姑娘了。”

秦玉暖的脸蛋被通红的炉火映照得红润而有光泽,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多说。内心有些期待,明天,建州的表哥就要来了。

十年前,她四岁,表哥九岁,那是四姑姑第二次回来省亲,也是最后一次。

表哥为她挡了大哥秦临风投来的泥团,沾了一身泥,还挨了一次骂。

“有我在,别怕。”那时的表哥高大得像一棵遮阳大树,紧紧地将她守护在树荫下,除开廖妈妈这些人,表哥该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表哥是否还记得自己,不过,男女有别,即便是记得,两人也不能那样亲密无间了。

“听说如今姑老爷在建州是做大官的,姑娘小时候和表少爷关系又那样好,这次可是要扬眉吐气了。”铜儿喜滋滋地说道。

“你这个憨丫头,”廖妈妈一本正经地道,“现在人都大了,哪还能和小时候比。”

“妈妈这话可就说错了,怎么不能和小时候比了,”满儿笑道,“你看铜儿,不就还和小时候一样憨傻憨傻的吗?”

一群人围着火炉子有说有笑,气氛一下又暖了起来。

第二日巳时三刻,一辆青色帷幔低垂的马车就停在了太尉府的正门。

一只修长精瘦的手慢慢撩开了帘子,一双白色祥云纹长靴率先踏出马车厢,立马有奴仆送上了踏脚的蹋阶,马车里的人缓缓走下,冬日的阳光恰好映照在来人如玉般的脸庞,勾勒出一圈好看的金边。

恰是风流少年,公子如玉。

来人,正是秦太尉远嫁江南的四妹妹的独子——苏成海。

“表少爷,请。”管事立马迎了上去,又点头哈腰地道,“实在是不知道表少爷今日会来,夫人早在上个月就答应了左相夫人去灵台寺礼佛,不好推脱,特意安排了小的在此恭候。”

简而言之,便是今日主人不在,您看着办。这是昨日窦青娥吩咐叶管事的说辞,原因,不过是……

“不知道四姑老爷怎么没跟着过来?”叶管事依旧谄媚。

“父亲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苏成海淡淡地应答道,苏日安如今是建州转运使,这是个美差,不少人想要巴结,苏成海的母亲秦四娘不过是个庶女,当时嫁给苏日安时,苏日安也只是个普通举人,没料到,时过境迁,人家的官路一路青云,最后做到了转运使这么个位置。

若说巴结不到父亲,巴结巴结儿子也是好的,可偏偏窦青娥昨夜听说,苏成海已经为了学医和苏日安闹翻,差点被逐出了族谱,这心头原本燃起的丝丝希望被浇得彻底,她还指望着能靠着苏日安这个肥差捞点好处呢。

“舅娘什么时候回来?”苏成海很自然地攀上了亲戚。

“这……小的哪里知道,”叶管事打着太极,“许是中午,太阳落山后也说不定,第二天回来,也是有的。”

“哦,那还是辛苦管事的带路了。”苏成海淡淡地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听出管事的言外之意,反而十分自如地上了台阶,入了府门。

“诶,表少爷。”叶管事还想拦着说几句话,苏成海却是头也不回地道,“对了,我都忘了,小四,给门口的丫鬟小厮们看赏。”说完,便是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窦青娥不在,常姨娘和柳姨娘也是急匆匆地赶到了花厅。

常姨娘是个性子恬淡的,加上刚出了月子,身子还有些虚,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柳姨娘后头,柳姨娘倒是趾高气昂的,嘴上虽然说着,“哎呀,这个表少爷真是个折磨人的,夫人和老爷都不在,还硬要来拜访。”可心里头却是乐成一朵花似的,换做了平常,她的身份,哪里有见客的机会。

入了花厅,柳姨娘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一阵金晃晃的光刺得眼睛一眯,呵,好阔气。

“这定是两位姨舅娘了,”苏成海很是客气,朝着常姨娘和柳姨娘分别行了礼,罢了又是朝着身后两个装满了首饰的漆金匣子一指,随意地说道,“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第十五章 富得流油

这个表哥,不简单。这是秦玉暖听了满儿的回报后,窜出的第一个想法。

“对了,昨个铜儿说,四姑爷在建州是做大官的,到底是什么官职?”秦玉暖收了最后一针,一幅栩栩如生的傲雪寒梅图跃然于娟帕上,过两日,她准备让满儿想办法把这些绣品都拿出去卖了,也好攒个钱给宝川多买几本拓本诗集。

满儿想了想,道,“听说是建州转运使。姑娘,这个官很大吗?”

“品级不算高,不过油水不少。”这样想来,苏成海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也不奇怪了。

“不过听说,表少爷好几年前就和四姑老爷闹翻了,”满儿瞅了瞅窗外,小声道,“听说,是表少爷一心想要远游学医给自己娘亲治病,四姑老爷不许,然后……。”

满儿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铜儿欢腾雀跃的声音,“三姑娘,三姑娘,表少爷派人送了好多东西过来,哎呀,我都抱不动了。”

铜儿一嚷,就引来了廖妈妈紧张急切的声音,“哎哟喂,憨丫头,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匣子,你这么摞着放,磕坏了可怎生好。”

摞着放?秦玉暖挑挑眉,合着还不只一个匣子。

还当真不只一个,待到铜儿和廖妈妈把大大小小三个木匣子摆到桌上时,连秦玉暖自己都傻了眼。

光是看那木匣子,上好的楠木,镶着金边,还雕着幅踏雪寻梅,精致至极,也是奢华至极。

“顶针,丝线,还是丝线。”铜儿挑了其中一个最小的匣子打开先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听说表少爷送给大姑娘的匣子里头可都是珍珠耳环,珍珠项链,那珍珠,都老大一颗了。”才说完,就是被廖妈妈瞪了一眼。

“你不懂了,”秦玉暖面目认真地拾起一根金灿灿的丝线,盯了许久,才是道,“这个丝线不简单,是最纯的金丝线,将那样一锭厚厚的金条拉成这样一根细细的丝线,你可知道要多少工夫?”这样的金丝线,她也只见过娘亲用过一次,是为了父亲大寿准备的。

秦玉暖的话一出口,铜儿满儿和廖妈妈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都是暗自感叹,这表少爷,真是忒阔气了一些,不过转而又一想,给自家姑娘的都这样贵重了,看来大姑娘和夫人那里,肯定是收获更多了,闷闷地,又觉得有些不舒坦。

“我看看这个,”满儿便说便打开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匣子,轻笑道,“是一件衣裳,还有一把云纸扇呢。”

“嗯。”秦玉暖点点头,她倒是不期望苏成海送给自己什么金库银库的,毕竟,儿时的情谊早就模糊了,而如今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要是苏成海对自己太过关照,才是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待接过这衣裳一看,秦玉暖又微微一愣。

“怎么了三姑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廖妈妈格外地谨慎。

“没什么。”秦玉暖淡淡地一笑,可指尖的触感告诉她,这件衣裳,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天蚕丝所制,天蚕丝一匹千金,而且并非有钱就能买到,所谓触体生凉,不过如此,是夏季做衣料子的极品。

看着这衣裳上头几枝娇嫩讨喜的荷花,秦玉暖觉得,这回表哥当真是用心了,丝线,衣裳,每一件看似平淡无奇的东西却都是价值不菲,而且还都极符自己的喜好,要不然,就是这表哥如今当真是富得流油,随便拿出手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最大的这个由姑娘来。”廖妈妈布满皱纹的眼角覆上一层笑意,心里想着这个最大的里头必定是最好的,也好让自家姑娘高兴一下。

秦玉暖也不推辞,捏着锁扣一开,看到里头的物什时,神色却突然停滞了一下。

“里头是什么呢?”铜儿很是好奇。

“是书。”秦玉暖淡淡地道,听不出情绪,铜儿却以为自家姑娘是失望了,缩缩头,不敢再说话。

秦玉暖摸着匣子里头柔软光滑的书页,随意翻看了几本书册的封面,却是越看心里头越是起了疑云。

“你们看,”秦玉暖一本一本翻看着书的封面,“《旁氏春秋》、《墨子兵法》、《孝安章句集注》、《山川志异》……。”秦玉暖已经无心数下去了,里头的八九本书的书名一个个都是那样熟悉。

“这不都是昨日小姐让我从书院赊借回来的书吗?”廖妈妈虽然不识字,但是看得这些一笔一撇着实眼熟,加上秦玉暖一说,恍然大悟。

秦玉暖是买不起书的,不过昨日听说廖妈妈的儿子大石哥正在替白马书院做木匠活,秦玉暖便让他多问了一句,可不可以从书院赊借几本书,按照借阅的天数算钱,如今大石哥那边还没答复呢,这梦寐以求的书就是眼巴巴地来了。

“廖妈妈,”秦玉暖的语气有些轻飘飘的,“我给你的书单……。”

“奴婢当真没和任何人说过,”廖妈妈笃定道,“姑娘昨日把书单给我后,我就直接给了大石,”廖妈妈语气一顿,一拍大腿就道,“我去问问大石那小子。”

“诶,妈妈别急。”秦玉暖慌忙拦住有些情急的廖妈妈,把屋子里的事外泄本就是她极忌讳的事,可是她相信廖妈妈,也相信大石哥,退一万步讲,这书单又不是什么秘方,也没有什么外泄的价值。

铜儿和满儿也纷纷拦住廖妈妈,左劝右劝,才是劝住了难得激动一回的廖妈妈。

“廖妈妈别急,”秦玉暖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些书本就是经典的好书,哪个读书人不读上个十来遍的,许是巧合呢,再说,表哥刚来京城,哪里有那么多门路,你说对吧。”

廖妈妈低着头应着。

“行了,东西都收起来把,至于这些书,把最薄的拿给宝川,其余的,也收起来。”秦玉暖可不想到处炫耀惹来什么祸端,虽然自己这些东西表面上着实没什么好炫耀的。

满儿铜儿和廖妈妈又纷纷地忙起来,秦玉暖抱着暖手的热水,倚在门口的朱红柱子边上,看起来似乎是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可心里却是一丝一丝理得很清楚,十年未见,可表哥却能送来与自己喜好一丝不差的东西,还有那些书册,表哥啊表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傻地,只懂得保护我的表哥吗?

啪嗒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秦玉暖的思绪,院子中央,一个单薄矮小的小丫头正瑟缩缩地看着秦玉暖,她脚下半扣着一个铜盆,里头的热水哗啦啦地流淌着,还冒着热气。

“总是笨手笨脚的,”廖妈妈皱着眉呵斥道,“平日里就鬼鬼祟祟的,一干起正事来就没得劲使了吗?”

秦玉暖偏偏头,她认得这个小丫头,正是满儿说的那个爱偷听的丫鬟,方才廖妈妈也说她“鬼鬼祟祟”,看来自己这院子里,还真是不干净。

“还不快收拾了去。”廖妈妈推了推这有些木然的小丫头,这小丫头直勾勾朝着房里盯的眼神让她很不喜欢。

“算了吧廖妈妈,”秦玉暖突然发声,声音温暖得像冬日这暖暖的太阳一样,瞅着这小丫头说道,“还是先回屋子理一理衣裳吧,看看有没有烫坏了。”

“三姑娘。”廖妈妈有些不解。

秦玉暖却是愈发灿烂地对着那小丫头一笑,哄小孩子似的,“快去吧。”

看着这小丫头飞也似的跑了,秦玉暖的笑容却是便得更深了。

“三姑娘,这小丫头叫福生,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不说,平日里还爱偷听,姑娘怎么就给……。”廖妈妈这才夸了自家姑娘硬气了些,如今又是愁上了眉头,看这福生一溜烟地跑了,她心里总是不安稳。

“妈妈莫急,”秦玉暖抚了抚如墨云一般的鬓角,“斩草,是要除根的。”安插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既然嫡母干得出,自己就会拔得干干净净。

和秦玉暖预料得不差,今日窦青娥推辞不在家里,这福生半柱香后,便出现在了秦云妆的房里。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秦云妆依旧蒙白纱,语气略微有些兴奋,直接挡开给自己斟茶的桂妈妈,只嫌弃她挡了自己的视线,“你看着我,老老实实地再说一遍,苏表哥当真是送了一些针线衣裳给秦玉暖?”私下里,她素来是直呼秦玉暖的名讳的。

“当真,”福生一副瓜子脸,清秀可人,只是眼神里透着无比的恐惧,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还有一个大匣子里的奴婢没看清,不过听三姑娘她们的谈话来看,估计是些书册。”

“不过是些破书罢了,”秦云妆眉眼弯成月牙形,得意洋洋地端过红木案几上的小匣子,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的珍珠,颗颗饱满,粒粒圆润,都是一等一的货色,“我就说嘛,放着嫡出的表妹不疼尽关心一个没娘的庶女,表哥是干不出这样的蠢事的,小时候的事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

秦云妆笑眯眯地,看着十分满意,随意地从匣子里挑出了一颗珍珠,往福生手上一递,“诺,赏你的。”

福生诺诺地磕头谢了恩,桂妈妈正准备领着她出去,却听到秦云妆背后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你是母亲的人,母亲又素来疼我,她的人也便是我的人,以后凡是和表哥有关的消息,你先往我这儿报一份,知道了吗?”

☆、第十六章 暗中勾结

桂妈妈送了福生出去,本还想劝上几句,她知道自家姑娘小时候就对苏家表少爷有些意思,可如今大了,即便是表兄妹也该是顾忌些,更何况,自家姑娘不会不知道夫人的计划,她可是要做皇家儿媳妇的啊。可是一眼对上秦云妆那开心得要滴出蜜来的眼神,又咬着舌头忍下了,再大姑娘开心的时候说晦气的话,可是大忌。

苏成海这番大散财给他博了不少赞叹,几乎就在一瞬间,整个太尉府都知道府里来了个阔气又大方,英俊又丰伟的表少爷,晚饭后,柳姨娘便做主让苏成海先留宿了下来。

入夜,鹅毛般的大雪又飘飘扬扬地下了起来。

翠轩院里,一声茶碗声落地,窦青娥涨红了脸,瞧都不想瞧柳姨娘一眼。

“哎呀,表姐,我不就是让表少爷住下了嘛。”早上窦青娥推脱不在,苏成海便只来拜见了柳氏和常氏,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柳氏张口就答应让他暂住在太尉府。

“呸,我可不敢当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窦青娥啐了一口道,“若不是看在你我两家的高祖父是表兄弟,你娘亲又在我快嫁人的时候过来求我,说你在太尉府里当丫鬟,让我好心照拂,不然,当时我就把你肚子的孽种给打掉了。”

柳姨娘一副做小伏低状,又听到窦青娥恶狠狠地来了句,“以后即便是私下,也别喊我表姐,更别让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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