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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后貌倾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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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虚荣心的求婚?从一开始,她对这场婚姻的定义,就是一场政治婚姻。既然已经有注定了的结局,那么索求太多,投入太多感情,最后痛苦的,难道不是她?
她何苦?她何苦为难自己?
明明没有希望了却一直不遗余力的寻找寻找,但谁会知道,她那是救赎?她向往那一抹将她扯出无尽黑暗的唯一阳光。本来一直以为,它只是静静地呆在一处让她寻找,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太阳,既然如此,何来阳光?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太多。
而就是奢望太多,最终了解到这深痛巨创之后,才会有多绝望。
突然想起醉墨那句话,她从来不会没有目的的去做一件事。她就是如此的现实,上天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机会,让她随心而为,随性而为。
已经来不及了吧?已经来不及了吧?要作出抉择了,她要做的那些事,不会得到他的原谅的,不会。
她痛苦的闭上眸子。
不会。
——
入夜。
点点繁星印缀在墨蓝天空,神秘优雅如同墨兰,缱绻,携着一丝凉风,柔和却又不显突兀。漫山遍野的瓣莲兰轻轻摆动,在皎洁的月光下坠着晶莹的光,清凉的青韵,落下大半花瓣的留白,让天空涂抹。淡淡的荧光闪现,别样的交错,迷人。
很完美的一个夜晚。
很完美的一个人。
她的月白长裙在风中扬曳,闪泄处丝丝银光,她未曾束发,任长长的银发在空中飞舞,饱满光洁的额头挂着一枚素雅的莲形玉饰,玉狐一般完美的弧线,每一处都勾勒得鬼斧神工,如凌波仙子,飘渺欲仙。
她拖曳着长裙,走在瓣莲兰铺就的圃间,白色交融杂合,已分不清哪些是白裙,哪些是瓣莲兰花瓣的雅白。
漫长的路,漫长的天地,唯留她一人,踽踽独行。
直至,漫长开阔的视野中,出现了几个人。
他们就像是人生路上的岔路者,有些人,可能是配角,擦肩而过,而有些人,会在时间汇总中,留下永恒的镌刻的剪影,抹杀不去。
她看着他们几个,围绕着她,眼眶不知怎的,忽然,就湿润了。
眼眶中倒影出摇摇欲坠的朦胧,远月也朗朗出来汲水。这一切皆因,眼底沉泪之故。
而在这朦胧欲坠中,一人从远方,缓缓走来,带着宁静,远离俗世的喧嚣与烦恼,她虽是眼眶朦胧的,她却依然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含着淡淡的笑,独独会对她一人所现的无限温柔与宠溺,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他表情无奈的时候的样子,温润难寻,明明略带责备,却让人暖到心里去。
直到他将要走近,她将泪水挤到眼角去,拼了命的,想要认真的记住,他现在的模样。
依旧是那么温暖的,他把那枚墨莲玉佩挂在腰间,随着他走动的幅度,穗子轻微的晃动。他怀里抱着的双生,也像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圣洁与庄严,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音。
明明很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艰难抵达,走了好久,久得她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的变化而一直不敢闭上的眼睛都酸涩了,差点没有再次让泪水润湿了眼眶。
终于,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勾起嘴唇,如同往常一样的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揩干了她眼角划下的泪痕。
“你干嘛!”她含着泪挤出一个笑,却连说出这几个字都哽咽了。
“嘘——别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唇,道,“接下来的话,让我一个人说完。”
他搂了搂怀里的双生,道,“这也同样不算求婚。这里太简陋了,不能给我我想要给你的一切,我若娶你,必然是给你最好的,江山为聘,在所不惜。无论是天圣,亦或是南疆,只要是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她听完他说的这话,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嘘——”他再次温柔地拂过她的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
你不明白你失去的那些年的记忆,代表了什么,那些回忆里的点点滴滴,让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自己。你现在所变成的样子,都是因为,你失去了那些年的记忆。
你不知道的,因为残缺的你,让你已经不再是你。而我徘徊在那些年的记忆里,不肯离去,也永远不会离去。这世间,论残酷,无非是,我们再次相遇,我还是我,而你,已经不再是你。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
我能给你最大的容纳包容,让你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回头,看见我的存在。
我了解你。
他那双能够包容容纳一切,映衬着点点繁星的黝黑眸子,突然像是漩涡,把她吸引进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自我救赎,却没发现,最大的救赎,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足矣,足矣。
“云儿,”他的手拂过她的脸,轻唤着,“不论你心里在意的是什么,任何的外物,在我们之间,都够不了任何威胁。那空缺的那几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它到底改变了你多少。但无论它把你改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你。你可能永远都无法打开心结,无法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你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你可能会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复原身体。”
说到这里,他的手微微顿了顿,垂垂眸,道,“但你要等我,我也一定会等你。没有人能阻止我们相濡以沫,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互相相信,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你愿意。”
微微的风吹拂过,她的发飘扬缠绕,她已经是满脸泪水,却依然绽放着最纯洁的笑。
至少,在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他。
她缓缓伸出手,抱住他,将头搁在他肩上,颤抖着声音,回答,“我愿意。”
不论是怎样,她都愿意。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像是摊牌了。不管他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她都必须答应他。为了自己,为了母后,为了垂垂病已的父皇。
那一瞬的动心,是只为了自己,而为了将来,她郑重的道出了一声,她愿意。
尽管她会被利用他的羞耻心所萦绕,尽管她在答应那一瞬只觉得心中如遮天蔽日般的浓黑,尽管她也不知道那个相互相信的承诺能够管到何时,尽管她也不知道,最后他会不会不再相信她,她亦将这一天忘得一干二净。但她承诺了,尽力守过了,痛过了,没有选择了。
她也贪恋这一瞬间的温暖。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单纯的氛围。
就像是吸食大麻一般会让人上瘾,她能片刻沉浸,已是对自己最好的回馈,她必须做的,是从这温柔乡中走出,冷静而强大的,分析整个现实。
直至冷风瑟瑟,开始吹拂。馨香的花田气息萦绕整个鼻腔,醉墨涟歌断桥残雪都看着这一幕,勾起嘴角的笑容。直到许久过后,她才想起自己抱着的还有双生,赶紧放开手,眼神却坠入了一汪深深的碧泉。
他笑,“你愿意什么?我可说过了,这不算求婚。”
“当然不算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你承诺给我的我还一样没见着呢!”朝云嘟嘟嘴,袖子狠狠一抹,抹过沾着眼泪的脸颊,直接从他怀里把双生抢过来。本想着这小家伙被憋着这么久了可能会有点不适,谁想到,这小家伙正睁得颇大的眼睛骨溜溜的望着这俩人。
朝云看见他这副八卦表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果真是让她白担心了!
而这出了奇的和谐的一幕被其他几个人看在眼里,涟歌一阵惊叹,“看看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多般配啊!”
“嗯,是挺好。”残雪蹭过来插嘴道,“不过我觉得,要是主子和公主殿下有了自己的孩子,看起来应该会更和谐的。”
“呵呵。”这话涟歌可不爱听了,“怎么,嫌弃双生啊?我家双生可有人爱着呢,你不喜欢一边呆着去,没人理你!”
“别……”残雪刚想解释自己最笨,没想到涟歌真的理都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人了。
朝云抱着双生,在花圃中缓缓散步而行,眸色宁静温柔,却藏着一抹孤寂痛色,轻轻道,“我应该明日就要启程回北封了,父皇病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能撑多久。”
“自当如此,佩兰族的事,都可先自行搁置一边,让大长老二长老处理着,回去北封最要紧。”纳兰天阙听到这话,并无半丝吃惊之色,想来他也是收到了密报的。
“那你呢?”朝云回头望着他,她的情报没出错的话,因为玉沉檀没事儿犯神经的行为,现在天圣的朝堂应该已经吵得焦头烂额了,应当是最需要他这个精神领袖回去处理这些事情的。
“我?我自然是随你一路。”纳兰天阙没有半分苦恼之色,一切应当的样子,说道,“你的及笄礼,我怎么能错过?况且,就算是拜访一下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是人之常情。”
朝云微微一笑,他能跟着一起回去,也好。
两人信步在后山花圃中晃荡,一片宁静美好。
——
而在北封的另一处。
一个颀长人影逐渐逼近了另外一个略微瘦小女子的身影,神色闪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略带着嘶哑却坚定的回答。
“你告诉我,帝朝云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那人并没有想这样放弃,而是继续逼问道。
“云儿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道,“云儿身上流着的是最珍贵的上古帝氏血脉,她是北封的嫡系裔女,她今后将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她是公主!将来还会是女皇!”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呢?你能带给她什么?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那你告诉我!”那人步步紧逼,锢住她的手,“你怎么解释她的脸?她的长相?她为什么会和佩华浓长得这么相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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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第四十七章、回宫
“长得相像,又能证明什么?”她不慌不忙,不急不躁,镇定自若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发出自疑。
但他不是凡人,相交相知如此多年,总会知道到底哪儿是她的死穴。他并没有怀疑自己,而是放开了她,轻笑一声,道,“可真是好,既然她不是我的女儿,那,我做的事,就不会让我自己为此,背负罪名,后悔一生了。”
闻言,那女子一惊,急切问道,“你做的事?你做了什么?你对云儿做了什么?”
他淡笑一声,“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佩兰琴上动了点手脚,别着急,真的只有一点点手脚,我还疼惜她,只将灵力控制到了八阶。她心忧她那个下属,无法调运灵力,情急之下,血脉阻塞,经脉爆逆身亡,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你混账!”那女子闻言大怒,高高扬起手就欲狠狠地扇她面前这个男子一个耳光!
“我混账?”他伸手抓住那女子的手,将她反绞住无法动弹,素来温润的脸上却在这一刻闪耀着令人心悸的狠辣,“她既然不是我女儿,是你和他生的,那难道我不应该讨厌她恨她?你不然以为我该怎么样?欢欢喜喜的接纳她?你既然敢把她单独留在山上,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她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缩回手,讷讷的喃喃,“不,不,你是骗我的,云儿不会有事的,我的女儿不会有事的,你骗我,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他眸中仍旧是尖厉的刺骨的明亮,“你想想,你可是有几日没见过她的消息了?我下山之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无人能给她调息,她现在,想必,已经……”
“不会的!”她尖利的一声惨叫,满目的创伤与不可置信,状态已经接近于疯狂,“云儿!云儿!”
他看着她,双手紧紧地扳住她的双肩,再一次接着话说下去,“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呈递给你,她一定是死了!她一定死了!”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她双手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眼角处已经含满了泪水,“你会后悔的!你这个疯子!你会后悔的!”
仿佛已经越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了,他眸子变得更加的明亮,接着道,“我明明高兴得快要死了,为什么会后悔?我怎么会后悔?”
“你会后悔的!”她眼角噙着泪,狠狠地一个耳光向他扇去,“你知不知道,你害死的是你的亲生女儿!”
随着“啪”的一声,两个人都像是瞬间静止了,她瘫软在了地上,而他,则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面色震惊。
直到过了漫长的静默时间,打破静谧的,是从墙另一边跳下的黑衣人影。
“主子,有关小主的信。”承上一封书信,而她急切的扯过来这封信,撕开读了后,转头看向他,不敢置信的道,“你居然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能得到你的亲口承认,承认她是我的女儿?”他脸上渐渐敞开了明丽的笑,笑得怅然若失却又惊喜非常,他眸光略微顿了顿,叹了口气,“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虽然我早就想到了……”
他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却意味深长,想要表达的,岂非只有一个眼神能够表明?就算是早有猜测,怎么抵得上她亲口承认来得震撼?
她冷静下来,气极反笑,“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云儿仍旧是北封最尊贵的嫡出公主,她以后一定会继承北封国君之位的!你的存在,只会是她的阻碍!”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狠狠地捏上她的手,狠戾的逼问,“你从多年前一直在筹谋的,我不过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让我的女儿替你做些什么!”
“你的女儿?你现在倒是一口一个你的女儿叫得轻快!你害她的时候,就可曾想过,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们今后再见面,只能做敌人。”她脸上有报复的快感,“我的女儿,我了解,我清楚,你害死了她身边的人,你这辈子,就永远也别想得到她的原谅!”
“那是我的事情。”说道这件事,他心中一阵揪痛,但他仍然神色没有半分伤痛异常,“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在筹谋些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她笑着,笑得得意而耀眼。
“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她笑,他也笑,轻轻凑到她耳边,用细微的声音,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筹谋什么,但是我知道,只要一让帝天言知道了云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的所有计划,都会泡汤。”
他明明神色那么淡然,说出的话,却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惶恐,让人心底一颤。
他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颤抖,不是恐惧,却胜似恐惧。他淡淡转身远去,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了,她做的事不利于朝云,他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这样做,既是为了父女之情,也是为了,赎罪。
他走了之后,她的面色瞬间惶恐起来,她急切的大喝一声,“快去把帝天言杀了!快去把他杀了!不要让他知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从暗处,数个声音应了,陆陆续续的,分别去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就是——北封皇宫。
——
“我回来了。”一声淡然的女音落下,宫殿的大门被推开,光线随着她的动作,丝丝如瀑倾泻而下,然后,宫殿的大门被关上。
随着这声并不算响亮的声音,床上原本垂垂暮已的老人,奇异般的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隔间边缓缓走近来的人影。
不知怎的,眼眶忽的就湿润了。
虽然很久没有和她亲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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