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十样锦-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PK中,继续求票~~^-^
——————————
果然是个女强人,可惜生错了时代。夏小满感慨万千,若非这女人彪悍太过,她真想与之结交一番。她不禁道:“五奶奶既然这么厉害,就算两分利她也有不少银子了吧?加上武家再给她点嫁妆银子什么的,她为什么不自己开铺子,非要年家的铺子?”
在企业呆过的人都知道,经营这种事情,猫腻多去了,随便哪里都能挤出些银子来吧。
茴香摇头道:“听五奶奶的话您也知道了,为官的俸禄都是不大多的。武将军和夫人都是市井苦寒出身,没什么家底,虽然有军功封赏,可到底没有多少,又没旁的进项,自家嚼用也不是很够,给五奶奶嫁妆也就十分有限了。五奶奶攒了些私房银子,怕还得不时帮衬娘家些,她也就没什么本钱置办——也许有,咱们不知道罢了,反正她总是想拿几间年家本钱翻的铺子。其实,奴婢们私下猜测,她也是不甘心吧。
“四房的爷们都是官,俸银却是远不够平素和官宦人家走礼的,况且还有宫中淑妃娘娘的供奉,便都是使官中的银子,这入少出多,五奶奶就恨的这个。其实老太君陪嫁的几个庄子和药铺年寿堂也极有进益的,一年里官中银子一多半儿都是那边入的——便是各家夫人的嫁妆铺子,凡让年家人经营的,也有六分利入官中。只五奶奶,装看不见这些吧,总觉得是她和五爷养了全家人。五老爷要讨瑾州的年寿堂时她就盯着,后来五老爷霸了大夫人的嫁妆铺子不再往官中交银子,她就当规矩被撬开缝了,也就一次又一次的闹……”
“啊?五老爷霸了大夫人的嫁妆铺子,这怎么回事?”夏小满打断她,歪着脖子惊诧的问道。古代不是嫁妆私有么,至少产权是妻子的,只传其亲生儿子,若是夫家人经营,那利润入官中一半多半儿也无可厚非,但小叔子占嫂子嫁妆铺子,这……这是丑闻啊!
茴香自觉失言,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太敢说的样子,见夏小满一直瞧着她,犹豫了一下,才悄声道:“是奴婢多嘴……主子心里知道就行了,这事在家里也是个忌讳。原就几位老爷夫人知道的,就因为五奶奶吵开了,才合家都知道的。老太君都气病了,之后也是无人敢提。”
夏小满眨眨眼,果然是丑闻,要不要听呢?到底也算是和自己沾点边儿吧。她还犹豫不决,那边茴香已经是开始讲了。
茴香从头讲起:“咱们家大夫人娘家在瑾州城,这瑾州南面临着南夏国,还有港口,水陆通商的。大夫人嫁过来时候,带过来六间盐茶铺子,皆是收了南货向四方发的,生意极好,因此大夫人虽然跟着大老爷往各处任上去,却一直没舍得将铺子兑出去。原来虽是几户陪房人家帮着经营,但也和年家产业一般,缴利到官中,只是缴四成罢了。
“大夫人殡天那年,大老爷远在西北,六爷又年幼,五老爷当时在瑾州为官,就派人接手了那铺子,说是替侄儿守产业。又因查出那几户陪房多有侵占银两,便给了遣散银子打发了,就此自家打理,缴六成利到官中,又分两成说是给六爷存着的。大老爷没说什么,家里人也就无话可说了。这十来年都这般过了。偏前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五老爷一分银子也没发回家来。
她眼神闪烁,声音越发低了,近乎耳语一般:“奴婢听人说,是南边药材走俏,五老爷想拿老太君那嫁妆药铺年寿堂的瑾州分号囤货倒药,那边大掌柜却不肯,说是老太君的私产,只听老太君的话。五老爷一赌气就修书与老太君讨那年寿堂。想必是老太爷和老太君不答应吧,五老爷这才干脆霸了咱家大夫人的那几间铺子,银钱都拢到自个儿手里,也不缴到官中了。”
夏小满叹了口气,自来父子离心、兄弟阋墙,大抵只为“家产”二字,没钱的想有钱,有钱的想要更多钱。古往今来都一样,自己继母那边还不是一样,原总嫌父亲给她上学的钱给的多,后又嫌她上班后往家交钱交的不够多,或明或暗的讥讽与吵闹,直到她外调离开了那个城市,才算消停下来。
她的思绪早回到现代,茴香犹在她耳边说着:“……五老爷是老太君四十岁上得的老儿子,最是老太君的心尖子,若不是五奶奶闹出来,老太君定是将瑾州的事压下去的,偏……唉……这事后来虽然合家都不提,但是老太君心里肯定是极不痛快的,她本就不大喜五奶奶,现在您瞧,怕是厌烦极了。……唉,也亏得郑家人丁稀薄,郑老太爷就只咱们大夫人和姨夫人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也没有太近子侄,不然那郑家子侄听了信儿不也得闹翻天了来争……”
夏小满忽然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打断她,问道:“这事大老爷那边也不知道?六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说?”
茴香觉得主子语意不善,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心里思量了下,才道:“大老爷……应该知道吧……但近几年都在西北理州,到底书信回来怎么说,奴婢就无从知晓了,但下面人都传说这事拖着呢,想来大老爷是不管的。咱们六爷却是正经不管的,当初他听了这事,还笑称‘多大点子事’,又说‘为点子银子伤了和气,实是无趣。’”
夏小满一愣,半晌牵了牵嘴角哼笑一声,垂了眼睑,道:“他居然是个豁达的人。”
她也可以豁达来着,但是豁达的前提是要活下去,所以她只能选择辎铢必争。她见过道德在生存面前是何等的脆弱,亲情薄如纸,血淡于水!她从没奢望过能在这世上里发现干净的人心。见年谅这般,她多少觉得有点儿讽刺,倒不是觉得他做作,毕竟他他日子富足,有豁达的资本,可以真切拥有仁义与不言利等诸多美德;但她也不会去欣赏去仰视这种美德,她可以约束自己不贪财,但是不能不要财,花无百日红,生活教给她的就是——只有把钱攥在手里才是真的!!
茴香说话时其实一直注意着主子的表情,水汽氤氲,她家主子的脸有些阴沉,声音却是平平,让她有些个忐忑,她半试探的道:“其实,依奴婢看,今儿六爷是真个被五奶奶怄着了,这才提要去瑾州……”
夏小满摇摇头,丢掉那些坏情绪,却因为摇头晃脑的幅度大了些,弄散了头发,又溅了茴香豆蔻一脸水。瞧着俩小丫头片子慌忙抹去脸上的水,模样可爱,她到底露出个实心的笑容来。罢了,过去就过去了,不是得了经验教训了么。她暗暗自嘲了一回,叫茴香取个长手巾来,然后把头发裹好,包成印度式包头,顶在脑袋上。
茴香和豆蔻瞧了,都觉得滑稽,想笑又不敢笑,脸上微微有点扭曲。夏小满倒是笑出声来:“得了,俩丫头,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我没那么多讲究。”
两个丫鬟起先有点儿惶恐,但见夏小满一脸调笑,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两天主子也是常爱说笑的,这才放开了些,抿嘴一乐。
夏小满耸耸肩,道:“得,也洗得差不多了,就这样吧。”然后在茴香的搀扶下出了浴桶,两人又拿了手巾擦去她身上的水,替她更了中衣小袄,扶她到梳妆台前梳头。
夏小满闻着桂花油的香味儿,笑着向镜子里低头理着她青丝的茴香道:“闲着也是闲着,要是不是秘密,就说说五奶奶那两次闹的什么吧。”
卷一 携锄秋圃自移来 24、都是银子惹得祸②
PK中,继续求票~~^-^
————————
不用提五老爷占嫂子嫁妆铺子那桩丑事,茴香的神经就放松了很多。想起五奶奶闹的那两场,委实是……打她进府当差年家就没这么……呃,没这么鸡飞狗跳的热闹过。茴香回忆那场热闹,总是忍不住想笑,可到底是府里的体面有损,便又不敢笑了,小脸抽抽着,半天才平息下来,才开始说书。
“五奶奶这第一回闹,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五老爷不往官中交银子了那事。那几日老太君也是不舒坦的,五奶奶再去说这事,老太君便狠狠的训斥了她几句,她自是不服的,便吵闹开来。老太君气得厥过去了,二夫人四夫人忙抬进屋照看,三夫人大怒,叫群婆子拿了棒槌要行家法打五奶奶。五奶奶既是会武,胆子也大得出奇,竟然夺了棒子反将那几个婆子打了!她也不进内堂伺候老太君去了,刺了三夫人几句,丢了棒子扬长而去。满院子人都傻了,谁敢拦啊;三夫人也傻了,愣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真厥过去了,还是寻个坡下,反正是昏了,叫人驾回内堂的。”
夏小满听傻了。虽然早上也瞧见五奶奶敢掰三夫人的腕子,又听说打出了西门,多少有些心理基础,知道这是个红桃皇后了,而这会儿听了这番旧事——OMG,这不是皇后,这是太后老佛爷啊!!!她半天才把下巴合上,带着点子崇拜口气道:“这五爷房里肯定没有妾室、通房什么的吧。”
茴香咂咂嘴:“我的主子啊,您说呢!这五奶奶刚一过门,就把五爷之前的屋里人清了清,本都是没名分的,就一堆儿打发了。后来三夫人……在五奶奶有身子的时候,送了两个丫鬟过来,却是刚站进五奶奶的屋就被她瞪着眼睛寻了个错,发落到杂扫上当差了——那俩可是连五爷面儿都没见到!后来五奶奶头胎就得了小少爷,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再没送人过去。”
夏小满点点头,说起来还算这俩丫头走运,若呆下去了,依着五奶奶的脾气,也许就不是扫院子了,怕是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的吧。想必五爷也是个妻管严,或者被打怕了?她突然产生了点儿恶趣味心态,眨眨眼睛问茴香:“五奶奶和五爷动过手没?”
茴香却是脸上浮起无奈和惆怅,似是惋惜什么:“说起来,五爷待五奶奶是极好的极好的,五奶奶要说五爷当了她的头面,家里绝没人信。不说旁的,就刚才奴婢给您说的五奶奶这第一次闹,是五爷生生护下来的。那日老太君、三夫人都气厥过去了,惊动了老太爷。老太爷念是万岁爷赐婚,不能休她,便让人请了家法,要打她五十板子……”
“啊?”夏小满忍不住低呼一声,“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足能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就算五奶奶是练武的身板,怕是不死也脱层皮吧!老太爷说是不休她,可这,这分明就是想弄死武氏啊。
茴香神情略有紧张,微微点了点头。
夏小满虽然知道五奶奶没真被打死,回想一下却也心有余悸,这就是所谓的杀人不见血吧。她问道:“那后来呢?没打成?”
“打了。”茴香叹了口气,道:“五爷替的。”
夏小满喃喃道:“这五爷实在是……”她把后半句话压到舌头下,囧,实在是太狗血了。
谁知道更狗血的在后头。
茴香只道她主子是心生感慨要赞五爷,也颇有同感的猛点了两下头:“虽然打的是五爷,执杖的奴才们自然手里有数,五爷也没什么大碍,将养了月余也就好了,可这份情意,这份担当,都让咱们好生敬佩。却还不止这五十板子!——本来五爷挨了打,五奶奶哭的死去活来的,合家都当这事过去了,谁知道约是五奶奶回娘家叫了委屈,没几日那市井出身武家夫人就带着几个无赖婆子冲到府里又闹了一场,依旧是打得合家乱了套,调了护院的才压下来。话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勃然大怒,便也不管不顾只让五爷写休书,说五奶奶犯了七出中的‘口舌’和‘不事舅姑’。五爷只是不肯,好说歹说,又拖着病体在松鹤堂外跪了一夜,两位老祖宗心慈怜他,也就认了,揭过此事不提。……唉,五奶奶遇上五爷,真是她的造化……”
她自个儿说得眼圈都微微红了,声音渐渐变小,最终化作一声喟叹,消失殆尽。
房间里陷入沉寂,那桂花油浓郁的香味忽然就显得特别的突兀。
夏小满抽了抽鼻子,突然觉得特别假,物反常即为妖,五爷年访当真爱这个女人到这等地步?会不会是五爷乃腹黑幕后老大一枚,媳妇台前唱红脸,他再出来惺惺作态演苦情戏,俩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唔,好吧,阴谋家眼里都是阴谋,她承认她非良善,想人就不会往好处想。关键吧,可能她看多了陆游唐婉孔雀东南飞,总觉得古代是天大地大父母最大,感情抵不过“父母命不可违”,像年访这样不惜忤逆尊长而维护媳妇的,落在她眼里就是珍稀物种了。
哎,若不是演戏,五奶奶能碰上这样一个肯舍身护着她的夫何其荣幸;若是演戏,五爷能得这样一个冒着被休甚至死亡的风险全力配合的妻又是何其荣幸!总之,他们总是有一个人是有造化的。
这世间还真是有情种的啊。夏小满忽然有点惆怅起来,五爷年访也许是,六爷年谅则肯定是。只不过五爷对的是他的妻,六爷对的是个通房丫鬟。前世她没碰上,今生碰上了是碰上了,可惜,她是他感情大戏里的路人甲……
到底是自己没造化啊。夏小满叹了口气:“若是……得夫如此,五奶奶还不肯消停?还要闹?”
茴香露出些愤愤然:“五奶奶哪里是看情谊的?还不是看银子!这第二次闹,就是九爷娶亲的时候。去年恩科,九爷中了解元,老太爷一时大喜,亲自发话,说九爷的婚仪的银子都由官中出——这是从没有的事,家规是嫡子成亲官中出银一半儿,房里摊一半儿;庶子成亲均由房里自个出银子。三房的几位爷都是庶出,虽然记名在三夫人名下,但娶亲依旧按庶出子从三房帐上支的银子,五爷自然也是如此。而九爷是四老爷的庶出子,这会儿却由官中出了全部银子,五奶奶得信儿的时候就颇有怨言,但因还没坐实吧,也就没举动,待九爷下聘孙家,确是从官中支了银子,五奶奶便就借这由头又闹了一起,又提要分铺子的话……”
夏小满点了点头,这个闹的多少还有点儿道理,有不公平就有闹,只是,若老板要给谁涨工资,员工就是闹也没好结果吧。至于九奶奶那边儿,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九奶奶看上去天使似的人,对她这样的身份都能体贴入微,却对五奶奶那个态度,尖酸刻薄的紧,原来梁子结在这里。
茴香道:“这次老太爷是铁了心了,让人代笔写了休书,生生架着五爷按了手印,又把五爷锁进房里不让出来,然后撵五奶奶出府。五奶奶二话没说拿了休书就走了。虽老太爷撵了五奶奶回家,但那毕竟是圣旨赐婚,本拟翌日让老太君进宫觐见太后奏报此事,免得万岁爷怪罪年家。谁知道武家抢了个前,直接闹到了御前,不提其他,只说年家目无君上,要休御赐的娘子。老太君这门还没出呢,斥责的圣旨就下来了。这自然又没休成……”
夏小满对武家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一彪悍家族啊。她咂舌道:“难怪今儿老太君一听说五奶奶出了年府立马就要进宫。今儿抢先一步,不知道能成功不……”说着忽然想起那句歌词——伟大的是感情,强悍的是命运,到底有些唏嘘,便是某些人自作孽不可活,但这段感情……真是白瞎了啊。
茴香叹道:“也难说。虽然咱们家老太君贵为郡主,按辈分还是……可,有些话也是不好讲的——说轻了自然没用;若说重了,那岂非是说万岁爷瞧错了人,给咱们家个不够贤良的媳妇?所以,这次能否休成,还真难说。”
夏小满低声自己嘟囔道:“沾上皇上边儿的事就是不好整。”
茴香影绰绰听了“皇上”二字,唬了一跳,忙道:“阿弥陀佛,我的主子,您就提防着点说话吧,可别让奴婢老这么心惊肉跳的。”
卷一 携锄秋圃自移来 25、都是银子惹得祸③(1000分加更)
十六的话:
10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