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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样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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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年家次日就有了反应,年家五爷登门拜访。
这年五爷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言辞干练。态度恳切,更重要的是,难得这份气魄啊,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陶梁坊这一边儿交谈一边儿心下暗赞不已,………这年家果然非小户周家所能比的!和这样的人办事,有什么办不明白的吗?而且,五爷拿出来地。不止是银子。
五爷的职业经理人不是白做的,办事效率极高。
很快挖出姚记的一个马车夫,证明其腊月十一一早从崔神君街唐记香烛铺子里接了位妇人并一个小丫鬟往枣树街周大户家去。
车夫言说,唐记的伙计寻的他,掌柜的并一位奶奶同他讲的价。付了一钱银子零二十个大子儿地车钱。那奶奶自称那妇人是她妹子,并吩咐车走得稳些。
又言,那妇人发髻不整,眼睛哭的红肿,脸上指印宛然。小丫鬟上下车时遮遮掩掩,神色慌张。此两处皆有可疑。
收了银子又得了线索地陶梁坊大人也有了极高的效率。一纸公文传唤唐记的霍掌柜并几个伙计上堂。霍掌柜并不知道周家告年家什么事。但听大人问话,涉及那日东家奶奶娘家私事。他也不好多说,便含糊其辞,只推说年底生意忙乱,一早混忘了。
可一伙计供认十一那日掌柜的有叫其找马车,霍掌柜是赖账也无用。陶大人一恼喊上刑,衙役们的夹棍刚架到他腿上,稍加用力,霍掌柜便立时供认那日确实是东家奶奶唐周氏的妹子找来了,姐妹两人发生口角并动了手,后来唐周氏吩咐他寻车送了妹子走,又供说周氏带来地丫鬟也是全知道的。
于是乎,周家的丫鬟和年家周氏的丫鬟统统被提上堂,排排站,让霍掌柜指认,小镯儿便被提溜了出来。拶子丢下堂,还没往手指头上套,小镯儿已是骇得厉害,哭都不敢哭,问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应什么,很快,一个红彤彤的小手印就拍在了供词上。周天奎被打的案子更加简单了,周天奎自小就是个惹事的主儿,街坊邻居谁人不知他最是脾气暴拳头硬地。偏那一日又是纠结的几个地痞去打年家七爷年谊,那几个也是没一个好口碑的,还有在牢里骨碌过几朝的,便是衙役都能指责其乃歹人。
这上堂一审,稍一用刑,歹人们便交代了周天奎给银子雇人图谋殴打年谊,那年谊的纵奴行凶立时就变成正当防卫。这年谊一举从凶手转型成了受害人,仆从也非但反而有功…………舍命护主忠义有佳!
很快就定了案,周天奎蓄意买凶伤人在先,贼喊捉贼诬陷在后,主犯判杖三十,从犯判杖二十。因主犯周天奎身上多处骨断,不能到堂受刑,而年家仁厚不予追究,反予三十两银子为汤药费,便只打了一干从犯,就此了结。
周天奎带不到堂上,唐周氏却是被传唤上堂地。
因至始至终觉得自家问心无愧,她压根没把自己往妹子那案子上套过,…………况且那案子有人许了帮她打点,叫她只要出面去告也就是了,旁的都不用她操
待供词摔到她面前,堂上大人厉声疾问,她才傻了眼慌了神,她那麻利的嘴就像塞了麻桃,话也说不清,反复的只道自家冤枉,道是旁人诬陷。
证据确凿,岂容她不认?最终陶大人一落惊堂木,批唐周氏逼疯亲妹,行事歹毒,后又妄捏虚词,意图嫁祸亲妹妯娌,实是用心险恶,本当重判收监,但年家以德报怨从中求情,只判杖八十。
给她留的体面,让着中衣受刑,未大庭广众下露体。板子扬起落下,很快衣上一片殷红。衣下血肉模糊。初始唐周氏还是哭喊咒骂,后来再叫不出。幸而陶梁坊还记着有个“周家”的二百两银子,幸而陶青天还自觉十分仁德…………依着规矩,虽未办成事,这二百银子却也不会退,不过,哎,老爷真是宅心仁厚。便权当她买命钱罢…………这才暗中吩咐人杖下超生,给唐周氏留了口气。
一个案子轻松解决。年家五爷又点了三百两与衙门上下道辛苦,陶梁坊心里大快。待太后遣个小黄门来问询案子,陶梁坊更觉自家英明无比,忙手书札子,待朝会之后呈与太后。
哎,今年考评是稳能得个“上”。而保不齐日后还有更多好处……随即年谅着人去知会四夫人那边一声,道是采蘩、采薇皆十六七岁,当是放出去配人地年纪,因念几年来伺候妥当,特赏其家自行聘嫁。
彼时老夫人方携二夫人、四夫人依规矩进宫朝拜太后回来。四夫人还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听人回话,便请老夫人主意。
老夫人因被太后攮了两句,心下不痛快,倦怠之极。便挥手喝道:“随他!都随他!今后怎样都随他们,老太婆乐得清闲!”
四夫人不敢言语,待老夫人气消了,陪笑道是要往长生居补人:“本来长生居一等丫鬟就有个缺儿,这一下子又去了两个二等地,剩下一群小丫头。怕是六郎身边越发没有个应手的了。老太君心慈怜惜下人。放了她们去,只是这六郎房里也得配上三个。依规矩凑齐八个之数。依媳妇看,配四个也使得,………那青樱一早也是要给六郎做屋里人地,老太君瞧她如何?媳妇瞧她是好地,也当配得扶为妾的。不如一并把她这缺儿也先备上,免得到时候现寻的人六郎用着不伏手。”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六郎娘没的早,我精神头也是短了,这些个事还是指着你们这几个当婶子的多上心。你和洛娘商量着调吧。”洛是二夫人高氏的闺名,二夫人忙起身跟着应了。
两人这边选了四个丫鬟送去长生居,谁知道年谅一个不肯收,只道人够用了。
二夫人亲自去劝,遣退旁人,道:“旁的不说,你院里这些个小丫头都不行事,总要有两个妥当的看药吊子涂膏药地吧。你若一个不留,又说嫌人多,怕是老太君那边或是你四婶那边要拨个青过来与你了。你想想道理,婶子手边还有几个人,你不中意咱们选的,便自己择人就是。”
年谅这才留下两个和府里没多大瓜葛、年纪又不大地小丫鬟,取名采藻、采艾,皆定了三等,倒把原先的采菽、采提成二等,一等仍就青樱一人。
采薇对于离开无可无不可,左右都是早有谋算的,便领了年谅的赏银,谢了恩回去收拾东西了。采蘩却是哭天抹泪的不肯收拾,一个下晌只嚷嚷要见六爷诉冤,年谅初始压根不理会,后叫青樱传了两句话予她,她才略有安分。
采蘩老子娘得了信也是满心不乐意的。采蘩老娘便往四夫人那边说道,又走了老夫人陪房张婆婆地门路,往老夫人那边说情。
该着他们倒霉,却是没选好时机。四夫人这边只冷冷几句回绝了,采蘩娘怏怏而归;张婆婆那边却是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老太君不痛快,竟被掌嘴,把那本就掉得差不多的牙齿又打落了几颗,几十年的老脸一朝丢尽了。
老太君这几个陪房婆婆素日里就彼此不对付,又都待下苛刻的,这一遭张婆婆闹了个没脸,周婆婆等几人无不冷嘲热讽极尽阴损,下面人也拍手称快,明里暗里指指点点说说道道。张婆婆窝了一肚子火,便都落在采蘩老娘身上,就此把她恨上了。
送灶神之后,一辆青帷小车将长生居的两个丫鬟送出了年府。采蘩就这样以夏小满未曾想到的方式淡出了她视线。
腊月二十三,还有两桩事,是落入她视线的。
五奶奶那案子尘埃落定,皆是周家诬陷,而年家得了宽宏仁义地好名声,甚至不知道怎么上达天听,皇上、太后还下了赏赐。大赞其德。
病榻上养棒疮的七爷一得着官司赢了的信儿,立时卧榻疾书写了休书,遣人送到周家。落实之后才委委屈屈禀报了父母、祖父母,言说自家娶妻不淑,险些累及家人,加之妻有恶疾,故此休妻谢罪。
年老夫人今儿入宫时,太后就把陶梁坊的札子交与她看。又若有若无地攮了年老夫人两句,且言说皇上和她瞧武家戎娘是好地。脾气虽不那么柔顺,却最是好心,若摊上周家女儿唐周氏这样恶毒心肠的,还指不上怎样。然后又安抚于她,大赞年家厚德,不追究周家云云。
年老夫人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恨周家恨得牙根痒痒。因此这会儿七爷提说要休了周氏,她并不理会。
年老太爷却是大怒,直斥七爷不义,还要再打他板子,最终叫众人劝下来,………休书已送出断没追回的道理,况且周家理亏。也不敢怎样。年老太爷无可奈何,定要传话去周家,媳妇虽是休了,若母家想接回便接回,若不想接回。就还在云静庵住着,年家每年会给云静庵香火钱。
七奶奶被休这话,从九奶奶嘴里落到夏小满耳里。
自古“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祭灶的仪式女眷是不参与的。九奶奶便在祭灶祭祀时,过来长生居,与夏小满送糖。又提起这事。
虽然满嘴甜腻腻的糖。也掩不住九奶奶口里地酸涩调子。她既为七奶奶鸣不平,斥责周家歹毒。又含了贬斥五奶奶和七爷之意,最终落下一声叹息。不得不说,到了这步田地,有无休书都是一般,七奶奶此生也就如此了,纵是没休、纵是有朝一日她好了,也难能再回年家门………娘家闹成这样,她回来怎生面对夫家诸人?
若说七奶奶先前毁在七爷手里,后来便是毁在自家人手里,可实际上,到底是毁在她自己手里地。性格决定一切,若她不是这般性子,断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莫怨东风当自嗟。
送走了九奶奶,又迎来了五奶奶地信使。
五奶奶托茴香弟弟转交给夏小满一个模样寻常的四方匣子。
“奴婢弟弟说,是五奶奶叫给的酱豆,”茴香笑道,“他转五奶奶的话,早年的合方记铺子已没了,这是旁家仿着他家做的,尝着味儿还成,想着上次你捎地,想必也是喜欢这口儿的,便送来与你尝尝。算是回礼。”
捎话,一个字不落。
一包油纸包的酱豆,下面压着六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那是大秦面额最小的银票。
夏小满摆弄着银票,想起刚上班时收到的第一笔贿赂,原料供应商给的五百块商场购物券。
那算是一种潜规则,在买方市场里,卖方既是被挑选地一方,为了能被选择上,就必须付出一些…………即便你是正常交易,也一样。这种所谓的辛苦费,买方采购部拿大头,其余相关部门拿小头,人人有份。这就是游戏规则。
但彼时她刚出校门,还不太敢拿,被前辈好一顿教诲,才略有忐忑的收了。之后,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她再没有任何感觉。她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游戏。
而现在,这些银票,是预示另一种游戏规则了。
“回礼?”夏小满牵了牵嘴角,把银票放回匣子,道:“装些点心,原盒退回。与她说,实是六爷喜吃酱豆,实与我不相干,不敢担她的谢。”
她夏小满是为自己利益做的这件事,和五奶奶本身没有任何关系,这下拿了五奶奶地银子,倒成了替她卖命一般,且拿人手短,她要就此变成五奶奶的人,那才是大糟特糟。
五奶奶这次是把年家所有人得罪遍了,以后的路,不止荆棘遍布,怕是满是风雨雷电刀光剑影呢。谁捆到她身上谁倒霉。
这个游戏,五奶奶许是玩得,可她夏小满,玩不起。
然那匣子到底又拿回来了。
茴香小心翼翼回道:“五奶奶说,若你不说,谁人知六爷喜酱豆?不为旁的,谢你肯说罢了。我素分明,一宗是一宗,之前不相干,往后也不相干。”
夏小满哑然失笑,果然分明,一码是一码,不讲人情,收了银子,便两不相欠。此后便是五奶奶再要找年谅麻烦,他们也无法拿这次相帮的恩德压她。
收了。夏小满笑了,她嫌人家是麻烦,人家也嫌她是麻烦呢。彼此要的都是这个效果………以后不相干。
夏小满叫茴香取了自己体己银匣子,银票放到了一处。又多三百两,离她地目标又近了一步。瞧着闪亮亮地银子,她摸了摸左眼皮,那日跳个不停,却没遇着灾,倒是最终招了这财。
原来左眼是跳财的,这回可要记下了。她自己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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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冷吟秋色诗千首 1、客自远方来①
大秦永宁十九年正月。
帝都阜泽。常平街年府。
正月初五纪家母子携全家从州启程,往京城进发。待年家接到信笺时,已是正月初七。
年老夫人听了回禀,不由皱眉道:“怎么偏择破五出门了?”
大秦疆域颇广,各地民俗也不尽相同,正月初五被叫做破五,有地方便称破五意味着破除一切禁忌,诸事不忌;而有些地方却称是,破五破五诸事不宜。但风俗里有个相对统一的说法,便是“破五不出门”。而一般都认为,初六方宜出行。
二夫人陪笑道:“到底是早来早稳当吧。”
老夫人叹了一声,道:“二月初九会试,急个什么。”
倒是四夫人接口笑道:“怕是要来见见先生,会会同门同年的。少不得应酬,早些过来多访几人也是好的。”又道:“九郎年前便开始会些同窗呢。”
一般举子们到得京城,多半会四处交游,积极参与同乡、同门、同年的各种聚会,和各路人物套套关系,为将来的政治人脉打基础。
这些个举子,无论金榜题名的,还是名落孙山的,终都会有个去处,官大官小且不论,就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谁明朝就出息了呢,谁又知道将来谁用得上谁呢?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会儿朋友是多多益善。
在这种心态下,二月会试前后,举子们要参与的大大小小的宴会可谓不计其数,这段时期也由此成为京城酒店业的黄金期。
像年家九爷这样的豪门子弟自然不必去折节下交什么人,拉什么人脉,他的人脉早有父兄为他奠定好了。但因着他性格阔朗。又是个喜交游的,所以有想巴结他地,喊他去吃酒,他并不拿大,常会跟着去,也会跟着轮流做两回东。
老夫人笑道:“说起这事,老太爷倒是嗔怪九郎来着,言说眼见大比。不好好温书,倒出去混耍吃酒。又自比道。当初我大比之前何曾结交过什么同年,还不是靠着实打实的本事入的翰林院!这会儿就当是稳稳当当温书的,混扯那些反误了正事,便就是想结交,也当是大比之后再结交的。”
四夫人听了忙道:“老太爷教训的是,媳妇回去当说说九郎。”
老夫人提起这话似是高兴。挥手笑道:“你莫急,不相干。我瞧倒觉得他出去逛逛甚好,强过日日在院子里憋闷着,文章岂是憋出来的?我还与老太爷说,九郎脑子灵光的紧,拘他做什么?谁人都像你那般死读书地?”
四夫人忙站起身,恭恭敬敬陪笑道:“老太君抬举九郎了。九郎岂敢同老太爷相比,终他一生能得老太爷三分学识已是他的福气!”
老夫人笑道:“你且坐。你不必过谦,这也是你地福气。他自小就是极聪明的,这次不是中了解元?京城里多少才俊,他不仍是拔了头筹?虽说大比汇集天下英才。不敢托大,然老太爷和我也是盼着他三元及第呢。”
四夫人躬身道:“媳妇回头传老太君话与他,定叫他收收心好生备考,好不负两位老祖宗厚望。”
老夫人点点头,摆手叫她坐了,又向二夫人道:“听闻纪家大郎最是沉稳性子?他来同九郎作伴也甚好。彼此的取长补短。九郎到底岁数小。毛躁了些,这么一来那毛躁性子也能去些。”
二夫人四夫人都陪笑道:“老太君说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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