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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样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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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夏小满拿绢子继续擦额头汗,道,“大姑奶奶那边没说啥?”
茴香犹豫了一下,道:“大姑奶奶让收地。大姑奶奶说,且看窦家出什么幺蛾子。”
夏小满噗嗤一笑,想起那女人云淡风轻的说“幺蛾子”就觉得很搞笑。她顿住脚,扭回身去喊小韦嫂子,道:“正好靠门近,传话出去,收了那礼……”
“主子……”茴香忙捧出来那拜匣,递给夏小满道:“礼单子……”
夏小满拿过来翻开一看,一头黑线,窦家可以开公关公司了,盆栽,亏他想得出来!她合了单子,交给小韦嫂子,道:“庄子上过来地、会伺候花草的那俩人呢,找了来,叫跟着接礼去,叫卢薪那边点清楚了,记好账,然后不必入库,让那俩人直接挪园子里去,瞅哪儿好摆哪
小韦嫂子应声刚待走,茴香忽然想起那瓷器的事来,忙又向夏小满说了。夏小满一并吩咐了,也不叫茴香跟过去,只叫小韦嫂子取了再寻人送过去主院,带着茴香往小议事厅这边来。
她既是又不会做饭,也没那爱心跟着青樱一道下厨。况且青樱感念年诺,要亲自做菜,干她何事?!她去凑哪门子热闹。而大姑姐现下在主院厅里,她也懒得往东厢去,便准备到小议事厅一旁暖阁里歇会儿,心里不住诅咒不肯给她一个独立院子的年谅。
进了暖阁,打发下去旁人,只留了茴香,她喝了两盏茶,缓过来口渴的劲儿,除了鞋。往床上一趴。招呼茴香道:“丫头过来帮我按按腰,有些点儿酸疼。顺便讲讲,大姑奶奶那边还说什么了…………怎么让收窦家东西了?”
茴香忙过去床边儿坐了,拿掌根揉着,问道:“主子……可是闪着了?奴婢给您宽衣,拿热手巾腾腾?”
夏小满道:“没觉得闪着,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兴是上车闪了。没事。也不是很厉害,不用腾了,怪麻烦地。一会儿主院那边也该聊完了,是晌午饭地时候了。”
茴香也就应了,一边儿揉捏着,一边儿道:“大姑奶奶也没说什么,与爷说了爷小时候的事。爷说求大姑奶奶庇佑,大姑奶奶便让收了礼,又道那句且看窦家出什么幺蛾子。然后便让奴婢出来了。…………奴婢听着,大姑奶奶对窦家没什么好气儿呢。”她顿了顿,又低声道:“主子,方才大姑奶奶先问您怎么说来着。”
听着夏小满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主子寻思什么,于她,是须得让那些好地不好的话主子都听到才是。这方能趋吉避凶,便道:“我照实回说主子没启礼单子便送与爷示下,大姑奶奶道,有分寸。”
夏小满阖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撇嘴一哼哼,大姑姐喜欢规矩。她就按照规矩的来,不露错儿也就是了。反正也不住一起,到底见着次数有限,当她是菩萨供着就好了。反正人家现在也是保佑年谅的菩萨了。
窦家这事,没看礼单其实也不是她多知道本分多守规矩,是她本心不想管。她不想收这份礼,一早在船上也劝过年谅了。但是显然年谅和她地价值观不一样。她撇了撇嘴。想来官家对商家总有些优越感吧,不在乎这点儿礼物银钱。而现在大姑姐给撑腰,那更不用说什么了。
哎,回头还得问问生意。。她总还是惦记着生意。这边吴苌寻来地木匠包工头,说先前的轮椅是他家打地,因着年谅现在厅上坐着莲花椅,他还没瞧着那椅子,能不能照着做一个还得瞧着东西再说。如果……
哎,她反手戳了戳腰眼,道:“这儿,这儿使劲按按……”
午饭摆在纪郑氏那边,都是自家人,人又不多,也没分那么多,纪郑氏主位坐了,一边儿是纪淙书、年谅,另一边儿是年诺、纪戚氏和纪灵书。
夏小满规规矩矩地上站着,给纪郑氏布菜。
在船上夏小满都是跟着同席吃饭的,况且昨日接风宴上也是同席,这会儿她非要下地去立规矩,纪郑氏心里也是有数,晓得这是礼敬大姑姐,便也不为难她,笑着让了她一次,也就由着她布菜了。
年诺也让了一次。夏小满只觉得那语调缺乏诚意、笑容缺乏温度,便也还以职业微笑,婉言相拒,又夹了一筷子菜到大姑姐布碟里,做一个优质服务员。
年诺听她说话是眼睛也不抬,见菜到了,筷子尖镊了一条菜丝放到嘴里,慢慢品了品,缓缓道:“满娘做地?”
夏小满听着调子像要挑刺儿,忙陪笑道:“满娘前阵子跌破了头,许多事都忘了,再没这等好手艺。这是青樱姑娘亲自下厨孝敬大姑奶奶的。”
年诺抬眼瞧了眼夏小满,想起母亲信里提地青槐之事,也不言语了,转而偏过头,向那边伺候的青樱一笑,道:“不错。”又戏谑道:“当赏。”说着回头冲自己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总揣着几个封备着主子赏人的,忙拿出个二两银子的大封来,过去递给青樱。
青樱眼圈微红,并不敢接,福了福身,道:“全是奴婢一点儿孝心,又是应当的,奴婢不敢受赏。”便是执意不肯收,年诺也不恼,只笑着收回。
夏小满冷眼旁观,暗自咂舌,天然和人为到底还是有差别地,她演戏就做不到这么自然。然后开始祈祷,大姑姐别这么一对比,又显出她伪忠来。
演员也是个危险职业啊。演技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也没什么吧。她擎着筷子,继续往布碟里挪菜。她也不过是向大姑姐表明个态度………她是肯守规矩,能守规矩,会低姿态做人的。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20、偏差
未改错别字版……
年诺吃罢了午饭也没多留,和纪郑氏聊了几句,约了几日后请她出去城里城郊几处游玩,便起身告辞。
众人送了她走,年谅往纪淙书书房去商量明日拜会胡家的事,夏小满便同纪郑氏这边问些家务。
昨儿下晌这起主子歇了中觉起来就差不多是晚饭点儿了,便直奔和丰楼饭局,回来又是入夜,而今儿一早又是候着大姑奶奶,夏小满就没特地跑过来问那些仆从差事、宅子摆设等诸事,只等着待客过去再好好商量。
方才席刚散,年府那边就来人回说找的裁缝也过来了,问夏小满做马车垫子又或裁衣服,夏小满叫那边先门厅待茶,她这边一并问了纪家…………既是礼节,也是为的两家一道做比较方便。
夏小满这边才一提完,纪郑氏婆媳便笑了,皆道“可巧”。
纪戚氏笑道:“昨儿我还同夫人道这边打春早,当是裁衣裳的时候。夫人也道是问问六爷这边,也好一并寻裁缝。只是今儿一早起,满脑子想得是待客的事,倒把这句给忘了,却是你先提了。”
夏小满笑道:“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昨儿六爷要改马车里的车座,得顺路改了垫子,因他要得急,今儿一早就叫管家找裁缝去了,刚才吃饭功夫人就到了,我叫等着呢,所以赶紧来问问姨夫人和大奶奶。如此说来,就叫裁缝先过来这边儿。姨夫人、大爷大奶奶、表小姐并两位小少爷可要添置衣裳不?说是请攒花坊的裁缝,是玫州府里手艺最好的。”
纪郑氏笑道:“我去年裁的都还有没动的,衣裳足够穿。暂不添置了。待入夏天热时再裁两件纱地也就是了。”
纪戚氏那边也道是不添置了。只与纪淙书兄妹并两个孩子各添置四套春装,然后便是这些下人分等级添新衣。
夏小满笑着打发人过去叫裁缝过来,先可着纪家人量身尺寸,选料子、样子,…………纪家不过十几个人,而年家那边五六十号人,就算不是挨个量,身量相仿地拢一拢也是不少量,这还指不上排到哪年去。怕是得两天功夫。
瞧着纪戚氏,夏小满心下多少有点儿唏嘘,也不知道她不裁新衣到底是衣服够穿的,还是为了向婆婆看齐。原有个笑话,说是择偶“最佳”标准…………“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为的是自己当家。不必顾忌。有婆婆实在是需要顾及太多事了,即使摊上一个好婆婆,这想做一个好儿媳,也必须在乎婆婆的想法。因为婆婆不是亲妈,永远不是。甭管处到什么份儿上,都不是,…………你可以和亲妈发脾气然后还会被包容,和婆婆,可以吗?到底隔着血脉。
她从前几次分手原因里也有男友母亲这一条。如今没摊上婆婆,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当然,如果没有大姑姐那就更好了。
夏小满取了茶润了一口,转而又问纪郑氏婆媳人手安排和园子装修问题。窦家今天送来的盆栽,年谅那边也交代了要分纪家一半儿。
纪郑氏他们这趟出门。原是要等着纪淙书会试、殿试结束后,再瞧是长住京里还是如何的,这满打满算也是要在京里住上几个月的,所以带出来的人虽不算多,却是可着用人处安排人的,倒还够用。
因此纪郑氏并没要年家庄上过来地仆从,也没打算从人牙子那边买人的意思。到底在玫州住多久还不一定。虽然二夫人私下也与她说过。可在玫州给纪淙书某个文书之职当当,但她既做不了儿子的主。也因着前夫遗愿,不想去劝儿子怎样怎样,拟是万事儿子自己说的算,他选择,她帮衬。所以现下仆从足够用就成了,没必要呼啦啦再添人进来,纪家没有卖人的先例,到时候不是掂量着配人放出去,便是带走了,也是麻烦。
至于园子,她少年时家中富贵,宅院便是极为讲究的,待嫁到纪家,虽持家多年,心思早已不在水榭歌台之上,但纪家的宅子依旧叫她拾掇得十分雅致。在京中万祥街地宅子,因着是冬日,无花无草,滴水成冰,她便也没怎么动,只待开春再布景。如今到了玫州,已是春暖花开,正是拾掇园子的时候。
听夏小满说盆栽,纪郑氏便也没虚言客气,笑着应了,叫花匠先送过来,她歇过中觉再瞧,再使人布置。
说话间裁缝也过来了。
这攒花坊也是玫州城里百年老字号了,料子全、绣工好不说,又是极会做生意的,大掌柜听是新来玫州的住家,要裁大批衣裳,是大宗生意,又闻与胡家有亲,便特地打发了个执事掌柜亲自带了花样子、料子样子过来,同行的还跟了两位师傅并四个小徒弟。花样子是一册书的模样,这料子也是裁的四四方方,装订成册,颜色质感一目了然。
那边儿裁缝量着尺寸,这边儿纪郑氏同纪戚氏便拿了册子选布料,而纪灵书却是抱着那本花样子挨张研究着。
瞧着丫头三好学生那小样,夏小满哭笑不得。丫头这好学也太过了些,先前往她那边去了两次,已经是把“原版夏小满”的绣件研究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是又发现新大陆了。但愿她不会像在瓒州那样,瞧什么好买什么,这会儿问人家买花样子就跟问商家要产品设计图纸一样,到底是不合时宜。
当着人家亲娘亲嫂子面儿,她这表哥的二房是一句话也不能说,还是趁早走了吧,眼不见心不烦,马车地事还没彻底料理完呢,还想着叫木匠看看那莲花轮椅。夏小满想着,瞄了一眼年谅,陪笑低声问他是不是回去吃药歇中觉了。
年谅瞧了时辰虽还不晚。但想着姨母也当是要歇中觉的。忙笑着向纪郑氏告辞。
推着年谅过了两府之间的角门,夏小满先问年谅要置几件春装,又问给下人做衣裳是按旧例来,还是再拟新章程…………毕竟到了新地方,年谅虽是旧主子,但是可是新当家,每个下人赏身衣裳也算是收拢人心。
年谅也晓得这点,这批跟出来的人安家费就没少给,这会儿听夏小满问了。便道:“都赏。不只在府当差地,合家过来地,妻、子都赏衣裳。这个你与青樱商议吧。”
夏小满应下,又同年谅大概说了马车怎么改地,又提一会儿要送轮椅过去给木匠看。
“满娘,”年谅道:“现下玫州府官面商面上的事都还没弄清,尚不宜置产。现下还有崖山庄和年寿堂的进项。待过阵子再论吧。”
夏小满微顿了脚,随即又推了车,随意道:“你拿主意便是。”年谅嗯了一声,道:“你莫心急。”顿了顿又道:“那图你已是有了的,多暂想支个轮椅铺子起来还不容易?”
夏小满心里冷笑,遍地是轮椅的时候,我支铺子还赚什么?干脆莲花椅也不必让那木匠看了,到底是不是吴苌卖了那图纸,已不重要了。论物。这阵子轮椅铺子不迅速立起来,那最大那笔利润便等于被放弃了………窦家手里有轮椅实物,鞑靼商人手里更是有图纸;论人,年谅这边已是起了提防吴苌之心,准备寻人架空他。这会儿再查图纸的事毫无意义。
只是,莫心急。
夏小满挑了挑眉。尽量维持平稳语气,道:“我这有吃有喝有住的,心急什么?六爷拿主意便是。”
不心急,从长计议,这两天抽空出去看看再说,总有些什么,是她自己能做地吧。就算没有。也是看过了才甘心。
年谅听着语气没什么。可这话咋这别扭?他扭头去看夏小满,却见她脸色如常。却是目无焦距,像在想事。他便又扭过头来,摇了摇头,低低叹了口气。
拐进主院,他想起明日之事,便又道:“满娘,明日要往胡家拜望。你不必同去了。”
“哦……”夏小满净琢磨着抽个空好出去,这魂儿还没回来呢,听着他说话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转而反应过来,忙问道:“嗯?不必跟着去胡府了?”
这……
简直……
太棒了!!!!
真是心想事成啊!她正愁他若在家她得跟着伺候,没什么由头出门呢。这可好,老天这就把她一人儿留家了!!啧啧,难得老天随人愿呐^0^
他听她问话,声音带着急切,倒不知道怎么回好了。他本心是想让她去的,…………现下她到底是要撑这内宅地,有些应酬是必要的。但其实论及规矩,这若是诗酒之会,带了姬妾出门,还可被戏称一声风流雅兴;正经访亲,带着姬妾,多少有些失礼。只是他这边因是没有正妻,二房代为应酬也无大碍罢了。
他再次扭头去看夏小满,想着说些什么,然却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再次出乎他意料。
那是……欢喜的神情。
他皱了眉头,欢喜?为何欢喜?
这世上,妾室能随着爷去正经访亲,那是莫大荣耀了,谁不盼着?这若是去不上了,必是要失望的,呐,要么是一脸哀怨悲戚,要么是心下惋惜却为了扮贤良,脸上淡淡地。
为何他的满娘是一脸欢喜?
唔,也是。他叹了口气。满娘也是怕自家身份和学识遭人轻视吧,因此不用去了才如释重负,这般欢喜。
于是,他对她道:“满娘,不若他日无事,同表妹学学琴棋诗书吧。”…………现下她到底是要撑这内宅的,有些应酬是必要的。虽他心里清楚她学不得多好,然懂些总比不懂强,也好与那些官家内眷有得可谈。
“呃……”夏小满那正高兴呢,猛然听了这么一句,脸上一僵。而后笑脸彻底粉碎。啥?!琴棋诗书?!
这又出的什么幺蛾子?上次让她学学药物。还算靠谱,她也真学了点儿,…………好歹是有用的,这以后自己生病啥的,不容易被唬了。
可这琴棋诗书是干啥的?完全不靠谱啊!况且,这真是难为死她了,…………她五音不全,唱歌从没有一句在调上地;棋类只会跳棋,象棋只知道行走规则。围棋压根连规矩都不知道;诗词能背三句半,张冠李戴是正常;书法……rz,拜托,老大,她繁体字还没认全乎呢,这会儿写简单地还勉强认得出,写复杂点儿的字。她自个儿都认不出她自个儿写的啥。
“六爷,内宅忙着呢……”她勉强挤出个笑容。
“嗯。莫心急,一点儿一点儿学吧。秀才也是寒窗十年读出来的。”他安慰她道。
她彻底抓狂。十年!!亏你说得出!!她真想使劲一推轮椅,把这家伙掀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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