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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朝北 下行朝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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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电煤卸车情况有所好转。刘子翔沾沾自喜。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自己不照样摸了!

  卸卸卸,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段里主管运输的李副段长恨恨不已。这两天,找他兴师问罪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上面许多领导对樟树湾车站与华天电厂之间发生的矛盾深表关切。地方的还好应付,铁路内部的领导就不好虚与委蛇了。

  刘子翔先斩后奏,好事办成了坏事。电厂把委屈反映上去,就有人跟着不满。企业都是企业,但各为其主的内涵不一样。效益与政绩经常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下面的人不好使,领导很难做。 李副段长跟刘子翔通了电话,先是表扬他工作认真负责,再就是暗示他做事得讲究策略,涉及到外面的单位,要三思而行,不能只讲原则不讲关系。收的钱又没有进你车站的小金库,损人不利己,何必呢?最后,李副段长再三强调,以后车站的货运工作一定要尊重任杰候的意见,不能为所欲为。

  虽然在香花岭车站无所事事混了几年,刘子翔还没有彻底进入脑硬化的完美状态,听话听音的智力还是有的,他表示今后一定照领导的意思做。

  刘子翔同志胸无大志,为官目标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态度极不端正。他的想法出奇的简单:你用我,我就认真干;你不用,我得过且过混日子。

  卸车情况稍有好转,才几天,又故态复萌了。他打电话给张主任,向他严正指出问题,张主任不认账。

  “刘站长,有些话想得的说不得,有些事说得做不得。希望你不要摆铁老大的架子,现在不比往日了,我们电厂如今是大财团控股的,嘿嘿。”电话里,张主任的弦外之意很明朗。

  “你们电厂控股,关我鸟事。”刘子翔听了就来火。现在那些利益集团羽翼渐丰,挟天子以令诸侯都干,了不得了,“我只知道不能按时卸车,是你们的原因,不是铁路的问题,我按章办事就是。”

  “刘站长,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张主任*裸地威胁。

  “你们抓紧把车给卸了,不就什么后果都没了吗?”刘子翔一针见血,“你们有困难我清楚,车皮来得密,煤从卸场用皮带轮转到煤库里的工作量比较大。但一个班十二个小时,不说按协议三小时卸一批煤,一个班卸两到三批,还是能够做到的。可是,现在你们一个白班只卸一批,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你们追求利润最大化,总不能把负担转嫁于别人吧?”

  “刘站长,话可不能这样说啊!”

  “那应该怎么说?”

  张主任听刘子翔口气有些缓和,以为他怕了,得意地说:“随便你怎么说。一句话,就是别较真。”

  “是吗?”刘子翔裂嘴一笑,小胡子往上翘,“那你等着。”说完,放下电话,去了货运室。

  货运员赵小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兼着车站团支部书记,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青春活泼,最要命的是,她有一双非常壮观的胸部。见了刘子翔,她喜滋滋地道:“刘站长,你来了啊?快坐吧!”

  “你马上把电厂这个月延时卸车数统计下,也别按协议的三小时计算,多加一个小时。省得他们不服气。”

  “一个月?”赵小梅眼睛睁大了。这个买卖做大了;会踩痛许多人的神经!

  “对。”

  赵小梅转溜眼睛犹豫会,提醒道:“你扛得住不?”

  “那么多废话!”

  赵小梅吐舌,悄悄嘀咕:“狗咬吕洞宾……”

  刘子翔耳尖,横她一眼。

  “车卸不下,又不全是人家的责任。”赵小梅委屈地嘟哝。

  “还有什么原因?”

  “你自己不会看啊!”赵小梅顶嘴。80后就是80后。

  “我会查清楚的。你等着!”刘子翔也觉得操之过急,哼了声,拂袖而去。

  “站长,放心,我马上就整理好等你。嘻嘻,我无限拥护你!敬爱的刘站长。”赵小梅冲他的背影道。

  一个正在办理承运的货主,在服务台的窗口前歪头道:“你们这个站长好霸道啊!”

  “切,你以为男人都阴阴的像个太监才好啊?”赵小梅一翻白眼。

  “对对对。”货主连声道:“男人要霸,女人要辣!”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举扬名
赵小梅的提示不无道理。“电煤”不能按期卸车,除电厂的原因外,车站自身也逃不了干系。内里的奥秘刘子翔一时没摸透,想来想去,他觉得找张春华问问比较可靠。

  “你真要趟这摊浑水?”张春华问。他在车站的地位很微妙,即不属于领导,又没有现场工作权限,许多事情没有机会和条件参与,但是知情。

  “说说看,这摊水究竟有多浑?”

  看着刘子翔坚定的眼神,张春华一五一十地道出自己知道的内幕。电厂需要大量的煤,而煤质是价格的关键。要想弄虚作假使低质煤提升化验指标,除了买通电厂的人,还需要车站这边配合,在合适的时间里把车皮送进去。到达的“电煤”至少有七成需要进行这样的“技术”处理。生意人通过关系把生意做得更流畅,是获得最大利润的重要环节。有钱赚的地方就有关系,有关系的地方就有恩怨。

  “这些事见不得光,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张春华点出为什么白天卸车少的另外原因。

  刘子翔一点就透。

  “你要在这里下手,就会得罪许多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张春华提醒。由于置身事外,他没有藏藏掖掖,但对“电煤”卸车状态一直由任杰候控制的情况没有细说。老领导手段高明他深有领教,最好别去惹。支持新领导是一回事,得罪老领导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我明白!”刘子翔若有所思。他明白了任杰候雷声大,雨点小的原因。任杰候善于做表面工作,车站摆在面上的东西,那些卫生、台帐、宣传、各种有名无实的会议、包括职工的着装,无不整整齐齐。这些表面文章做好了,才好去做其它勾当。

  刘子翔打电话通知赵小梅那个“延时费”先不搞。自己屁股也有屎,不能都赖人家啊!知错能改,刘子翔觉悟也不是太低。他现在考虑的是趟不趟这滩浑水?要趟的话,如何趟?

  与任杰候他们商议,无异于与虎谋皮。而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去弄,他们齐心合力去阳奉阴违,事情肯定会搞乱。离心离德的行动是难以进行的。刘子翔一筹莫展。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张春华接了:“对,我的樟树湾车站,找站长!好,你等下。”连忙把电话筒给刘子翔。

  电话是铁路局某要害部门一个副处长打来的。副处长详细地询问了电煤的卸车情况,最后顺便提及车站是不是存在与有关单位沟通不足、粗暴作为的动作。如果有,就应该加强沟通,礼貌待客云云。并提醒说车站是窗口单位,要注意铁路形象。话说的滴水不漏,找不到半点毛病,但传递的信息却明白无误。

  刘子翔放下电话,回味半天。自己还没开始动作,人家的代理就冠冕堂皇找上来了,他想不透的是,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帮衬电厂?单位之间、官员之间,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吃里扒外?

  沟通?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要不是看自己车站也有问题,早就出手了。刘子翔想着就来气。“攮外先安内。”要想彻底解决“电煤”卸车矛盾,先摆平了内部再说。

  张春华在对面的办公桌前担忧地看着刘子翔,关切地问,“你准备怎么应付?”

  “总不能虎头蛇尾吧?”刘子翔指着电话机,“这些个菩萨看上去有头有脸,怠慢了他们是没好果子吃。但不怠慢他们,他们也不能帮你修成正果。”

  张春华明白这个道理。上面有些干部,他们有能耐踩你,但也没能耐提拔你。所谓“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刘子翔小心求证:“要是把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捅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会怎样?”

  张春华看了刘子翔半天,肯定地告诉他:“问题会迎刃而解。不过,你会死得很难看。”

  “那就试试!”刘子翔撇嘴现出他招牌意义的笑容,嘴角的胡子微微往上翘。

  张春华替刘子翔杯子里续了水,递上,担心地道:“你可要想好了!”。

  这滩浑水肯定是要搅的,问题是如何搅。刘子翔琢磨着上信号楼去了。

  刘子翔进了信号楼里面,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又黑又粗的生猛汉子,在与值班员奕辉争执。

  生猛汉子叫李财旺,是车站的备员。他原来是干调车的,觉得工作太累,要求当备员。本来车站工种复杂,备员要选技术比较全面的职工担任,李财旺不够格,但禁不住他胡搅蛮缠,再加上他表哥的关系,任杰候只好安排他当了备员。开始还服从安排,后来渐渐就不怎么安分了。有一次,副站长雷宇贵安排他替班,他不乐意,俩人斗上嘴了,李财旺一怒之下,操起办公室的凳子把雷宇贵的头给开了,由此声名大噪,没人敢惹。 

  李财旺在成为只拿钱不上班的特殊职工后,与时俱进,积极开辟第二产业,帮别人跑腿,打理车站方面的煤运事务。也算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找奕辉的目的很简单,是要求将一个货主的“电煤”车皮白班送进电厂,他们买通的电厂内应今天上白班。

  奕辉认为变更调车计划不符合作业纪律和实际情况,再说,他看不惯这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所以,任李财旺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争执中,正好被刘子翔撞上。

  “怎么回事?你是谁?”刘子翔皱眉。他以为是工务或者电务部门的联络员。值班员是车站行车工作总指挥,工作性质严肃,不容随意打搅。铁路系统内部的人都不会去找值班员的麻烦,找他的麻烦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是李财旺。”李财旺自我介绍。在这块地面上,竟然有人不认识自己,他很郁闷。

  “你就是李财旺?”刘子翔听到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你不去参加‘防跳’,跑这里来做什么?”

  “你是谁?”李财旺不乐意了。好多年没人这样严肃地跟他说话了,他非常不习惯。

  “新来的刘站长。”穿着防护工作服的调车长彭小春补充说明。调车组三个正在等着接受调车计划,听李财旺在这里唧唧歪歪,早已老大不痛快了。

  李财旺“哦”了声,有所收敛,道:“刘站长啊!我找奕辉有一点事。”

  “现在是工作时间,与工作无关的事,下班再说。”李财旺名声在外,其英勇事迹刘子翔早有耳闻,他没有再去理会,拿过控制台上的“调车作业计划单”看了一遍,在上面签名表示认可,递给奕辉,“可以了。”

  “我找奕辉想、想变下计划。”李财旺凑近,递了一支香烟给刘子翔。

  “为什么?”

  “我有个朋友到了一批车皮,想早一点送到电厂。”李财旺解释。

  刘子翔疑问地目视奕辉,想听他解释。同事一场,讨个人情、行个方便,只要不违反大的原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批车是昨天才到的。站内还有许多三、四天前到的车。”奕辉的解释很明朗,先来后到,讲究秩序,“再说这批车夹在中间,前面、后面有其它货主的车,要从中挑选出来很麻烦,要增加很多作业量。”

  理由充分。刘子翔爱莫能助地对李财旺道:“你是干这行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好了,你去吧。”

  李财旺摸不清刘子翔的底细,只好作罢。他瞪着奕辉,强横地道:“下午一定要帮我送进去!”走了。

  “什么玩意?”彭小春冲李财旺的背影撇嘴,“什么时候车站成了养老院?有机会我也去干这个光拿工资不上班的备员,还可以在车站横冲直撞。”

  牛高马大的连接员张海涛一唱一和:“那你也得有一身蛮劲,还要有一个亲戚在段里当官。”

  听了这些牢骚怪话,刘子翔没说什么,下楼回了办公室,问雷宇贵:“这个李财旺是怎么回事?”

  “他呀——”雷宇贵吞吞吐吐,“他是段安全科迟科长的表弟。”

  “他是备员,为什么不参加‘防跳’?”车站的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眼,备员是一个替补岗位,平常没什么事,有人请假或者因公缺岗时就顶上,班不怎么上,钱不少拿。刘子翔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能够出任备班一职,但不明白为什么不参加春运‘防跳’。

  雷宇贵斟酌回答:“这个,这个,他有路子,在外面做做生意什么的,基本上不在车站。”

  “哦,在外面发财,好事呀!值得佩服和支持。他可以辞职嘛!”难怪,我来了半个多月了,今天才见到这个特殊人才。刘子翔想。

  “唉,有些话不好说啊!”雷宇贵吃过李财旺的苦头,有些心灰意冷,将他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以前的事我不管。他是车站的职工,应该服从车站的安排。”刘子翔快刀斩乱麻,吩咐雷宇贵,“通知他,马上参加值班‘防跳’。车站有特殊的岗位,但没有特殊的职工。”

  雷宇贵打电话给李财旺,向他转达了刘子翔的要求,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财旺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下午,奕辉没有依言把那批车皮送进去。车皮被耽误了,李财旺没法交差,怒火冲天找奕辉算账来了,正好撞上任杰候。任杰候见他怒冲冲的样子,喊道:“李财旺。你这是干嘛?火烧火燎的!”

  “他妈的,奕辉这个狗东西摆我的道,让他帮忙把曹老板的车皮送进去,他就是不干。现在把事情给耽误了,我去找他算账去。”李财旺怒火熊熊。

  其实这批车皮的货主曹建国昨天就知会任杰候帮忙,他见刘子翔在,不方便跟奕辉打招呼,所以听任李财旺去找奕辉,本想一明一暗把事情搞定,谁知道搞成这样。幸亏只是耽误下,下次再想办法把车皮送进去就是。不过,奕辉那家伙现在有翘尾巴的迹象,得想办法敲打敲打。他故意叹息道:“唉,这个奕辉也是的,同事之间,这点面子也不给?”

  “就是。这家伙现在狗眼看人低。”李财旺虽然不上班,但经常往车站跑,飞扬跋扈惯了,岂能忍下这口气。再说,被人打了一次脸就会有下次,要防微杜渐,“我这就上去揍他一顿。”

  任杰候正色道:“你想干什么?信号楼是什么地方,你不明白吗?工作时间,你去打人,你吃错了药啊?”

  李财旺仔细一想,也是,信号楼是运输指挥重地,不容胡来。以前有个货主上去找麻烦,甩了人家值班员一个耳光,结果被拘留了半个月。哼,在信号楼不行,在其它地方总可以吧。他朝信号楼投去怨毒的目光,嘟哝道:“下班再去收拾他。”

  任杰候装住没听清,看李财旺的背影,悄悄冷笑。既然刘子翔总想在“电煤”上面做文章,就引把火去烧他的身。李财旺是个难缠的主,看刘子翔怎么去对付。

  天色已暗,正值下班开完工会,李财旺气冲冲奔来了,流进会议室,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奕辉破口大骂:“奕辉,你这个狗东西,老子收拾你。”

  全堂哗然。找到这儿来骂人,也太嚣张了。任杰候起身,肃声道:“李财旺,你这是干什么?”

  “他妈的,奕辉你这王八蛋,什么破玩意,不就是一个值班员吗?”

  奕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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