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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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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君曜一直没有来过,像是故意冷落我,他也不再让我侍药,另换了一个没有殡位的华姓才人,夹然问,我发现侍药妃子这个身份竟然十分了得,那位才人,侍药一次后就被封为了华淑媛,位列昭仪之上,这是何等的荣贵。

太后娘娘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络。

我乐得清闲,借着身子抱恙并不去长生殿请安。

宫里的人向来是最会见风使舵的,见到皇上冷落我,转而宠幸华淑媛,于是都纷纷跟我疏远起来,转而去讨好华淑媛。

萧贵妃因为有大皇子,所以,在后宫的地位依然稳如磐石。

可是我己不像之前那样拼命求生,这些对我来说都己经不重要了。

然而,我想肆怀,有些小人却偏偏要在虎口拨牙。

冬天,宫里所需木碳向来都是由内务府按例送过来,可是,这个月的却迟迟没有到。

我己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并不想多一事,所以也不计较。

只是苦了碧月她们,把木碳都留给我用,其他的殿里冷得跟冰窖一样,有几个人为此染了风寒。

我不提,他们也不敢抱怨,仍然精心服侍我。

所谓忠仆,应该就是这样的罢!

我心中感慨,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一道邪魅语声倏然响起,带着丝丝笑意。

我诧异睁眸,看到夏侯君曜不知何时己经来到我身旁,今天,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袍,并没加披风,夷然立在阳光下,身姿修长而挺拨。

我慌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香墨己经搬来另一把椅子,他回身坐下,讽刺得笑道:“怎么,因为没有木碳,你就来院子里晒太阳是吗?”

我心下一晒,原来他都知道。

“皇上另得新宠,那些木碳想必都要留给新贵人用,臣妾挨点冻不要紧。”我缓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笑,“半个月不见,你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我苦涩一笑,垂眸不语。

他眸光深邃,紧紧的盯着我脸。

这目光太过灼热,我不由得别过脸去,避开他的凝视。

他一笑,略有尴尬,“你好像瘦了。”

我冷笑,他这是在关心我吗?怎么我却觉得到处都是讽刺!

我还没答话,就听香墨在旁回道:“娘娘最近胃口不好,一直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常做恶梦,皇上… … ”

“住口,退下。”我冷声喝退她,不想让夏侯君曜知道我的挣扎与狼狈,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失宠才那样。

我才不是,更不会为这样绝情的男人而伤心。

他不怒反笑。

看着我的怒颜,眸底笑意更深,“吃不下,睡不着,这可是大病,得好好瞧瞧呢?”

我冷冷站着,并没听懂他话里深意,低下头道:“劳皇上废心,臣妾的身子很好,不用宣太医了。”

他仰头长笑,站起身,“跟着过来。”

“去哪?”我愣在原地,戒备的看着他。

不是没有先例,跟着他走,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乐府”就是例子。

他不语,负手走在前面,福公公臂挽拂尘,笑着走到我身边,“娘娘,跟着去罢!”

他睇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还是有些不懂,但夏侯君曜己经快走到门口了,没办法,我只好提起裙摆,急步跟过去。

门口,早有一辆华盖辇车等在那里。

他利落的跳上车,对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他手臂用力一提,将我拉上马车,我站立不稳,本能得抱住他。

耳边响起他短促的笑声。

倏得,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推开他,坐进车里。

他仍笑着,在那里站了一会方才坐进来。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我跟他尴尬的坐着,他无言,我亦无语。

直到车出了东华门直往宫门处走,我才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去哪?”

他笑而不语,用邪魅的目光看着我,“你被宫人欺负,为什么不来向联朕告状?”

我心里冷笑,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罢?就等着让我去求他,向他撒娇,真是卑鄙。

心里火花一片,脸上不动声色,我笑着道:“几块碳而己,为这个去向皇上告状,有失皇后体统。”

他讽刺一笑,“体统,你倒挺重体统。”

我没再说话,将窗帘掀开一角,看着车外风景。

这条路,宫道玉阶,只有进宫的那天走过,现在是第二次走,但感觉己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多希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清尘,红泪还是红泪——娘也还活着,我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说。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逼退将要落下的泪水。

宫门越近,我就越难过,喉头一紧,终是落下泪来,沉沉得滴在手背上。

夏侯君曜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嘲笑我,也不再说话,静静得看着我落泪。

越是极力忍着,就越忍不住,我憋着气,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时间长了,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嗝。

他终于被我的倔强气笑了,低低骂了一句,“傻瓜。”

傻瓜,听到这熟悉的二个字,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哭罢,好好哭一场,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从小到大,这是我哭得最畅快,最放纵的一次,再也不用顾忌其他,我将我的委屈统统哭出来,试问苍天,为什么要伤极无辜。

娘是无辜的,她的一生,清白如玉,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可是上天偏偏不长眼,让她代我受罚。

一路畅通无阻,到宫门时,福公公将手中令牌一亮,执仗侍卫着即退下放行,几人将门打开,恭送圣架离去。

我也哭累了,靠在他怀里休息。

我闭着眼,他以为我睡着了,用身上披风盖住我。

“睡罢!好好睡罢!”他喃喃的道,轻柔得为我拂去鬓旁散落下来的发丝。

“既然担心我,为什么还要冷落我。”我的声音清寂冰冷,毫无预警。

他怔愣一下,接着笑着出来,“你真是心机颇多。”

我直起身子,眸底浮上笑意,“不是臣妾有心机,而是皇上太过深藏不露,让人以为无害,谁知却处处都是陷井,臣妾不得不留下退路。”

他一笑肆怀,拧眉看着我道:“什么陷井?朕怎么不记得?”

“皇上不记得是因为没有深受其害。”我挑眉看他。

听我这样说,他笑得更加开心,“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现在又来抱怨朕冷落你,让你失宠,被人欺负吗?”

我黯然垂下眸,情绪也变得低落,幽幽的道:“被人欺负不要紧,令臣妾伤心的是,皇上忽冷忽热,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隐在一层纱后头,永远让人看不清,他容颜俊逸飘忽,他语声鬼魅妖邪,他可以舍命救我,也可以让我成为后宫形同虚设的皇后。

我声声置问,他脸上笑容渐渐湮去,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哀凉,“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能,这么长时间以来,连朝政都不能掌握,让一个妇人垂帘摄政。”

“臣妾没有。”看到他黯然的神色,我忍不住想要同情他,可怜他。

这种感觉很怪异,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皇后,但我仍想保护他,就像一种本能。

他苦笑着低下头,长叹出声,“不要骗朕,世间百姓谁不这样认为,他们都以为朕是一个行动不便的病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西去。”

“那是谣传。”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言语安慰他。

夏侯君曜深呼一口气,重新恢复正常,“好了,不提这些了,今天天气不错,陪朕一起去林子走走,听听鸟叫,可好?”

他轻声问我,美丽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我点点头,无声的回答他。

此刻,听着他口中看似平常的几句话,但却真正显出了他的孤单与涔寂,宫里又何尝没有林子,何尝没有鸟叫声。

非要出宫去走走,说明他内心压抑,十分痛苦。

我挨着他,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马车缓缓而去,宫外的空气就那样荡入车里——是自由的味道。

微服出行,并不敢张扬,几骑便装羽林军当先开道,专捡人烟稀少,清幽无尘的官道走,等进了城,四周热闹起来,我忍不住掀帘去看。

他却轻轻将帘放下,“不要看。”

我不解,问为什么?

他仰身靠在枕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你这么漂亮,要是让歹人看到,再起了贼心,想打劫可怎么办,你会连累朕的。”

我没好气得睨他一眼,但还是安安分分的坐在车里,不再往外看。

街头不时响起小贩的叫卖声,路人交谈的声音,一切都那么新奇,又是那么熟悉。

他却对此漠不关心,不闲不淡的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马车走了三个多时辰,才终于到达,是一个幽谧的山谷,并不是什么树林,谷里烟光凝翠,映雪生辉,下了车,顿觉神清气爽。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感慨的道:“这里真漂亮。”

他却轻笑,也不看景,徒步往前走,福公公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等在旁边,见我走过去,他才默默得跟在我们身后过来。

“我们这是去哪呀?”眼见他越来越往深处走,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不停步,只道:“你不是说这里景色好吗?多走走不好吗?”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只得闷闷得走着。

他终于在一处风景优美的湖边停下,一棵巨大的千年柏树傲然而立,树下是一处新坟,硕大气派的汉白玉墓碑毅然竖立,地宫修建得十分讲究,环山绕水,风水极佳,墓碑上刻着“母夏兰心之墓”。

我呆呆得愣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带我来看母亲的坟,他知道我不是郁红泪,知道我不是郁家嫡女。

可是他好邪恶,藏得这么深。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还以为人家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陪笑迎合。

福公公走过去,将香烛祭品摆好,跪到旁边焚纸添香。

夏侯君曜转身向湖边走去,将空间留给我。

我独自站了一会,终于止了恨意,此刻,还能有什么比母亲更重要。

对我来说,生没见人,能在坟前为她上一注香都是值得欣慰的。

我跪在母亲坟前,内心说不出的苦楚,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眼泪不住落下。

我一直跪着,直到日落归西,天染暮色才起身,福公公也早己跪不住了,他年纪大,比不得我,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过去掺扶,他吓得直摆手,惶惶不敢受,瘸着腿退到一旁。

“娘娘快别这样,奴才自己可以站起来。”

看他坚决,我收回手,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他笑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夏侯君曜也从湖边走回来,与我们一起往回走,他贵为天子,不便参拜,但仅仅这样我就很感激了,他能带我来为母亲上坟,多难得呀。

还没回到车上,天己全黑,山谷里漆黑一片,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福公公提了灯笼在前,我与皇上并肩走在后面。

马车旁边,几十骑羽林军己经点起火把。

遥遥看到这边光影,立刻迎了过来,周围亮了起来,脚下的路也能看得清了,可是他却无声的拉住了我的手。

从前,只觉得他的手湿润而冰冷,现在却是暖的,很暖,反倒显得我的手凉了。

他紧紧拉着我,直到上了车,我才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好像如临大敌般。

“出什么事了?”我问,四下看看,并没发现异常。

他勉强一笑,安慰我道:“没事。”

他口上说着没事,但我却发现四周气氛越来越凝重,羽林军严加戒备,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时刻警惕得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马虎。

想清楚事情来由,我也开始紧张起来,坐在他旁边,手指冰冷。

他扭头看看我,笑着道:“不用紧张,没事的。”

我蹙眉不语,良久才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只是笑笑,并不回答,“是什么人都不重要,这些羽林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以一敌百,你不用担心。”

他不住安慰我,我突然觉得难过,用忧伤的眸子看着他,“明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就算要来也让臣妾一个人过来就好,为什么偏要陪着过来,你明明知道的… … ”

他几次三番救我,都是在我最危急,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有这份恩情,平常的冷漠,怨与愁都瞬间化为烟消云散,不再那么重要。

咻——有飞箭射中马车,破毡而入。

咻咻咻——接着是更多的箭,每一箭都十分精确,若不是马车跑得快,我和夏侯君曜早就变成箭下鬼了。

他反应很快,抱着我趴到位子下面,跟上次一样,他用身子挡着我。

我声音哽咽,“你是天朝的皇上,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笑了,伏在我耳边道:“朕还是你丈夫。”

脸上泪痕未干,我倏得红了脸,有丝甜蜜浮上心头。

这大慨,就是夫妻间的爱了。

堂堂天朝一国之君竟然可以放低身份,像平常百姓一样跟我夫妻相称,我还有什么不满呢?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种幸福的感觉跟诚王爷不同,跟易子昭也不同,是真真实实的。

马车飞快的跑起来,羽林军身手矫健,熟练的避开从四面射来的飞箭,护着马车往谷外走。只要能跑到前面官驿,这些人就会自己退下,来之前,己经密密安排了三千禁军守在那里,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现在是否还在,有没有全军覆没。

“你在想什么呢?”他问,高大的身子沉沉稳稳的压在我身上,莫名觉得安心。

我苦涩得笑笑,窝在他身下狭小的空间里,“我在想,这次能不能安全回去,还在想,那些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这个诛九族的事情。”

内心深处,我又怎么会猜不到是谁?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己,有些事情,说开了反而尴尬,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他也只是轻笑,不再说话。

马车颠簸异常,耳边到处都是箭发时咻… … 迅速刺耳的声音,也有马嘶声与痛苦的呻吟声,我只求这一切都快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纷战声渐渐远了一些,我着急得要起身去看,被他一把按下,“别动,现在还不安全。”

我伏在地上道:“外面好像没有撕打的声音了,是不是到了官驿了?”

“官驿还早。”他说,也有点疑惑。

“那为什么停了?难道是他们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又问。

他想了想道:“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哪里不妥罢,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暂停了这次行动。”

特殊的原因?我低头沉思,毫无头绪,后面撕打声己经完全听不到了,只有一片马蹄声越来越近。

“皇上受惊了,现在己经安全了。”外头侍卫禀道。

夏侯君曜沉沉的嗯一声,缓缓直起身子,扶我起来,“好了,己经没事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软榻上坐下,“真是有惊无险。”

他只笑不语,笑容幽深、冰冷、妖冶。

马车连夜赶回宫中,不敢停留。

进宫后才发现,原本本十个羽林军竟死战死了一半之多,可见对方来势汹汹,却不知为何中间突然撤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夏侯君曜只是沉默不言。

己经是隔天凌晨了,他把我送回中宫殿,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我张了张口,看他神情冷漠,终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来,良久才说了一句,“谢谢。”

他缓缓抬眸,似笑非笑得看着我,仍是一语不发。

我有此失落,不明白为什么前后落差这么大,是他太过冰冷,还是我要求太多?

我对他福了福身,转身进了中宫殿。

一夜未归,香墨早己急得不行,匆匆迎上前道:“娘娘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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