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时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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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志文的脸皮越磨越厚，毫不回避自己的想法，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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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时光　第十一节（2）
　何若涵赶忙低下了头说：“肉麻。”
歇了一会儿后，二人抱起书继续往前走。谢志文走在何若涵这朵花旁边，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直把自己当成了衬托的绿叶，然而路人见了却都在惋惜说，多美的一朵鲜花啊，又插错了地方。再走一程，到了何若涵家门口，何若涵说：“真是麻烦你了，进屋坐坐吧。”说着就去按门铃。
谢志文一听到要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两腿就开始打颤，怕他们二老相不中这个早恋女婿一激动再把他扔了出来，于是连忙说：“哦，不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找你玩。”何若涵笑了笑，嗯了一声。然后谢志文把书放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趁她爸妈还没出来之前赶快逃之夭夭。
谢志文回到学校后，见学生都走了个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躲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缠绵悱恻依依不舍。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这校园里实在多余，净破坏人家的气氛，就赶忙跑进教室，胡乱地收拾了一下课本，抱起来回家了。他的书因为曾经献给了垃圾筒不少，所以也没觉得有多重。到家后，他把书往墙角里一扔，然后往沙发上一歪穷伸胳膊腿儿，像是要把在学校里积累了一个学期的痛苦全都给伸展出来。
一天早上，谢志文在梦中像是闻到了雪的气味，睁眼一看，夜里果然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是白茫茫的，证明自己鼻子的灵敏度已超越了警犬。他赶忙翻身起床，穿戴完毕后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放眼远望，路上树枝上屋顶上到处都盖满了一层厚厚的雪，天地一色，煞是好看。
看着这美丽的雪景，他想若是一个人在这儿开心岂不是辜负了上帝的一番好意？于是他很快跑到何若涵家，把她喊了出来，要她跟他一起玩雪。何若涵见到这么大的一场雪，也是兴奋异常，想都没想就跟谢志文跑了出来。
何若涵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脖子里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把一张可爱的小脸衬托得愈加美丽。谢志文看着眼前的何若涵，不知不觉就呆住了，直看得她低头含羞。何若涵轻声说，看什么，第一次见啊？谢志文笑了笑，没说什么，拉起她的手在这冰天雪地里跑了起来，踩得脚下的雪沙沙作响。
城北有一个小湖，湖面经不住寒风的折磨，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再经过这场大雪的覆盖，平整得像一张宽大的地毯，看着都让人觉得十分惬意。谢志文建议去湖面上滑雪，何若涵一时也想不出能有什么比那小湖更美丽的地方，就和他一起去了。
他们跑到小湖边时，看见湖面上已经有很多人在那玩了，可见这小湖一到冬天还确实有点魅力。谢志文牵着何若涵的手走到湖面上，何若涵刚一站上去的时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谢志文用力一拉，把她抱在了怀里，趁机揩油一番。何若涵经过刚才那一滑，吓得心里怦怦乱跳，暗想幸亏谢志文把她抱住了才没有倒。她对谢志文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轻轻把他推开。
何若涵蹲在冰面上，谢志文背向她拉着她的手往前跑。然而那冰面实在太滑，谢志文跑着跑着一不小心就摔了个仰面朝天，和身后的何若涵砸在了一起。何若涵怕谢志文当着众人的面赖在自己身上不起，就赶忙喊他起来。谢志文的心思不幸被她猜中，只好起身，再把何若涵扶起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谢志文还要拉着她往前滑，何若涵刚才差点儿被他砸残废，这次死活不依。　　
　　　　　　　　　　　　　　　　　　
　那些小时光　第十一节（3）
　那时候马童和陈艺然也在这湖面上玩，远远地看见谢志文和何若涵，就兴奋地跑了过来。陈艺然跑到何若涵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何若涵知道不是谢志文，就问：“这是谁的小手啊，这么凉。”
陈艺然说：“你猜？”
何若涵一听是陈艺然的声音，故意说：“我不知道啊？”
陈艺然不死心：“你再猜？”
“好了，艺然，我知道是你。”说着她把陈艺然的手拿开转过身来。
陈艺然说：“你们也来这儿玩啊？”
何若涵说：“是啊，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就想出来玩一会儿。怎么你们今天也是这么有心情啊？”
陈艺然指了指马童说：“嗯，是他早上去叫我的。”马童在旁边得意地笑了笑。何若涵也回头看了看谢志文，会心一笑。
陈艺然又说：“你们……刚才拉手了？”
何若涵说：“哦，他是怕我摔倒了，所以才拉了一下。”
谢志文听了在一边得意忘形，心想我们不但拉手了，还拥抱了呢。
马童接话说：“没想到志文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啊。”
谢志文说：“那当然了。”
然后何若涵又问陈艺然：“你哥怎么没出来啊？”
陈艺然说：“他啊，在家睡懒觉呢。”
何若涵只是随便一问，谢志文以为她这时候还惦记着陈玉，大吃了一坛陈年老醋。几个人聊着聊着就停了下来，这时马童插嘴说：“那你们在这边玩吧，我们去那边。”说完朝谢志文挤了挤眼，然后拉着陈艺然逍遥去了。
他们离开之后，谢志文也拉着何若涵在冰面上散步。那时候，不知道谁领头抓起冰面上的雪打起了雪仗，然后大家都争相模仿，一会儿湖面上便乱作一团，不分敌我随便看见谁就投，弄得天空中子弹乱飞，犯了兵家大忌。
快乐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那时何若涵看了看时间，说：“都快十二点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谢志文有点不舍。
“要是让家人等我们吃饭就不好了。”何若涵解释道。
“嗯，那好吧。”谢志文微微笑了笑说。
二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出小湖相互道别了一下之后就各自回了家。
谢志文跟何若涵在一起玩了一个上午，回到家时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往沙发上一歪一个人在那儿偷着乐。他妈难得一次见儿子这么好心情，就问：“文儿，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谢志文不敢实话实说，撒谎道：“没事没事，就是看见雪高兴而已。”
不久马童和陈艺然也各自回了家，分别时就像生离死别一样。
陈艺然回到家时，陈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把那些无聊的医药广告看得不亦乐乎，引得陈艺然自佩弗如。陈艺然坐到陈玉旁边，搓了搓手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陈玉一脸的无所谓：“谁啊？看你这么神秘，难道是碰见张国荣了？”
陈艺然说：“你才撞鬼了呢，我今天碰见何若涵了。”
陈玉一听，马上从沙发上弹起来，问：“你在哪碰到她的？”
陈艺然拉起了架子：“不告诉你。”
陈玉一看这架势不来点腐败的行为不行了，赶忙给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套近乎说：“好妹妹，跟我说说，你是在哪儿碰到她的？”
陈艺然端起杯子暖着手说：“在小湖上，我们都在湖面上滑冰呢。”
“就她自己吗？还是跟谁在一起？”
“你说呢？”
陈玉心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敢乱猜，生怕自己真的猜中，只好向她求证：“我怎么知道，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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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时光　第十一节（4）
　陈艺然一字一句地说：“谢志文。”
陈玉果然中奖，心中一凉，又问：“那你见他们做了什么没有？”
“你再猜？”看来这年头这个词挺流行。
“我怎么知道？你快说啊！啰嗦。”
“我们就在一起了一会儿，后来就分开了，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拉着手呢，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玉脸色突变：“啊？”
陈艺然扭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啊什么？今天难得下了这么场大雪，谁让你不去约人家出来玩呢？”
陈玉想想妹妹说的也是，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后悔万分，也没心思看广告了，直坐在那儿不住地叹气。
吃过午饭，陈玉又打电话给何若涵，问她能不能出来转转。何若涵发现自己身后的狼真是络绎不绝，中午刚打发走一下，下午又来一个。
何若涵出来后，陈玉想重走谢志文的路线，跟她说我们去小湖上玩吧。何若涵上午已去过一次，到下午也没了那个兴致，说不去了，就随便走走吧。
那时人们开始出来扫雪了，破坏了不少浪漫的气氛。陈玉一边走一边看着地，像是要捨钱。何若涵走在他旁边，也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陈玉开口说：“你们……上午玩得还高兴吧？”
何若涵知道陈玉说的“你们”是指她和谢志文，心想陈玉肯定吃醋了，就说：“就在小湖上玩了一会儿而已，是挺高兴的。”
陈玉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何若涵愣了一下，然后低声说：“只是一般朋友而已啊。”
“那我呢？”
“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啊，我们现在还是学习要紧，你也不要想太多。”
陈玉才说几句就把话题逼进了死胡同，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暗骂自己性子太急。二人走了一会儿，觉得在这街上瞎逛也没什么意思，就想去茶馆里坐坐。那茶馆古色古香，再加上服务周到，每日都是顾客盈门。他们在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那时坐在他们旁边有一男生正向一女生求爱。男生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女生说：“好啊。”然后两个人就拉着手含情脉脉。
陈玉没想到追一个女生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于是也想模仿一下，结果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说，一点花花肠子很快就夭折了。
他们在茶馆里没过多久，何若涵觉得无聊，说她要回家了。陈玉想让她再坐一会儿，但张张嘴还是作罢，付了钱之后就送她回去了。
到了除夕夜，小县城里热闹得一塌糊涂。谢志文和陈玉都想约何若涵出来看烟花，何若涵无奈，就只好两个人都答应了。
这两人把到何若涵家的时间计算得丝毫不差，同时到达何若涵家的胡同口。两人相视一下，谢志文说：“你……你也来了？”
陈玉嗯了一下。何若涵出来时，见他们二人已经都在了，也没多寒暄什么，就直接切入正题说：“走吧，我们去广场。”
三人来到县城广场中央，站在那儿看烟花。天空中烟花闪闪，五彩纷呈，唤醒了寂寞的夜空。何若涵站在中间，谢志文和陈玉站在她两边，边看边聊，但都尽量避免扯到感情方面去。那时分广场上有很多人，还有不少小孩子拿着烟花棒在那儿乱放。一个调皮的孩子放烟花的时候，一个烟花弹直向何若涵身上飞来，陈玉见势正想去护住何若涵，何若涵那时被这突然袭来的烟花吓得一惊，慌忙抱住了谢志文。陈玉站在一边看到这情景，心如刀割。
何若涵放开手，沉默地站着。陈玉的心一会儿冷到了极点，他看得清清楚楚，何若涵喜欢的是谢志文。经过刚才那件事，几个人尴尬得也没多少心思再看烟花了。再过一会儿，陈玉觉得自己再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事实已摆在自己面前，就说：“你们在这儿玩吧，我先走了。”
何若涵想挽留他：“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吧。”
陈玉说：“不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谢志文心里并没觉得有多高兴，毕竟他跟陈玉的关系也不错。陈玉走后，他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陪在何若涵旁边默默地看烟花。
陈玉在街上失落地走着。想起刚才的事，他苦涩地笑了笑，自言自语说，唉，还是放弃吧，但愿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快乐。
他虽然这么傻傻地想，但让他去做又谈何容易，他也喜欢若涵很久了，他觉得这结果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不知所措。
他去了酒吧，一个人偷偷地喝闷酒。酒吧里放着温柔的音乐，他听着这音乐，觉得每一个音符都是痛在他心里。他端起酒杯傻傻地苦笑着，突然有一滴泪落在了酒杯里。
他趴在桌子上喝着想着痛苦着，一直喝到很晚。他跟自己说，走吧，也该回家了。他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服务员客气地叫住了他，跟他说还没埋单呢。他从裤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在服务员手里说，都给你。说完拢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就走了。
服务员惊讶了半天，傻傻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慢慢从视线里消失。
陈玉醉熏熏地回到家，在门口拍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正想喊，睁开朦胧的双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拍了那么长时间竟不是自家的门。
他走到自己家门口，认准没错才敢进去。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他扶着门框想推开门，没想到手一滑整个身体就摔了进去，摔得一边的脸颊生疼。
艺然在里屋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一看是哥哥醉熏熏地趴在地上，忙拉起他一支胳膊问：“哥，都要过年了，你这是怎么了？”
陈玉趴在地上，迷糊得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嘴上还一直咕哝着：“若涵，若涵……”
艺然听他喊若涵的名字，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就又把陈玉摔在了地上，说：“没出息的男人，不管你了。”
可刚走几步，她又回来了。天这么冷，她也不舍得让哥哥趴在这冰凉的地上。于是她叹了口气，架起胳膊把他拉到房间里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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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时光　第十二节（1）
　开学后，同学们在家经过了一番洗心革面便又重新回到了学校。这些学生过年的余兴未消，坐在教室里整天只谈论吃喝玩乐，腐败面孔一览无余。刚到校的那段时间里，谢志文和何若涵经常出入成双成对，引得别人羡慕万分——当然是别的男生，女生们所想的只有惋惜。陈玉失恋之后，在家想了很久，决定把失恋的痛苦化作学习的动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间，心无二用。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也下来了，谢志文在班里面考了个倒数第八，陈玉则紧接其后光荣地成为倒数第七，也算是志同道合。这两人的成绩皆为恋爱所累，可见早恋也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果这事儿让他们班主任知道了，八成还会当成典型中的典型再批斗一番，以敬效尤。
谢志文为此事失落了好久，这结果对他来说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他不会考出多好的成绩，意料之外的是这差也差得太离谱，竟然还是个倒数。陈玉身为班长，希望能为同学们作个表率，平时所考虑的只有前几名，这次突然从天堂摔进地狱，更是痛苦不堪。还好他善于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在地狱里痛苦了一段时间后，对过去的事付诸一笑，拍拍屁股就走了。
谢志文听说何若涵在班里得了第一名，这才发现原来早恋中受伤大多都是男人。那天何若涵约他出来，说有事找他。谢志文难得见何若涵这么主动一次，当然不亦乐乎。他们来到操场边的小路上，背树而立。那棵小树也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尚未苏醒过来，光溜溜的没有一片叶子。
何若涵说：“你怎么考这么差？”
谢志文说：“可能是意外吧，嗯……再好的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何若涵说：“你要是成绩一直都这么差，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弄成这个样子。”
谢志文一听这事儿牵涉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关系重大，忙说：“那你希望我怎样？”
何若涵说：“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好好学习。”
谢志文说：“你看我现在成绩这么差……”
何若涵说：“事在人为，如果你连这点儿志气都没有的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谢志文吓了一跳：“别，别，那你就等着看我下次考试成绩。”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