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时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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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艺然又跟何若涵说：“若涵姐姐，我哥让你给我夹菜。”
何若涵说：“好，好，今天多亏你这个大画家了。”说着就不停地往陈艺然碗里夹菜。陈玉则在一旁得意地奸笑着。谢志文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骂陈玉你小子玩得可真花，弄得三个人跟一家子似的，真有一手！
几个人在一起吃着笑着。谢志文和陈玉都想对何若涵献点殷勤，可因为她表哥在场也都作了罢，自己吃着自己的，只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撇两眼而已。
颜青看见他们的眼神，心想这俩社会小青年怎么突然间都成斜视眼了？
吃完饭，郑强掏出钱包吧唧甩出一把人民币付了账。几个人一看都傻眼了，心想郑强你不是说自己穷吗？把假话编得比什么都真，不，都假，穷得就剩下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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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时光　第十节（1）
　谢志文在和何若涵日渐熟识了起来之后，脑子里整天盘旋的都是她的身影，把大好的光阴全都腻死在他的白日梦里。
这天上午他趴桌子上正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发呆，不经意间发现旁边的马童也是趴在桌子上一直沉默着，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于是他用胳膊碰了一下马童问道：“马童，怎么了你？”
马童头也不抬，一脸悲伤地说：“没事，没事。”
马童越说没事，他就觉得这事越大，又接着问：“到底是怎么啦？”
马童发现谢志文难得这么诚恳了一回，就跟他说：“我让我女朋友给踹了！”听那口气说得像是即将要步入刑场。
马童的那个女朋友谢志文从来没见过，只听说相貌丑得吓人。她上了这么多年学从没见过一个男生追过自己，无奈之下便只好开始主动出击。她选择的第一个出击对象就是马童，因为在她看来傻乎乎的马童应该不是个识货的人，不料还真让她给看准了一次。估计那时候求雌若渴的马童正值发情期，第一次见有女的向自己告白，当即春心荡漾，于是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谢志文一听对该话题的研究兴致大起，又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是哪个女的啊？怎么连我马童兄弟也敢踹啊！你说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让你们破镜重圆呢？至少……”
马童仿佛看到了改变现状的曙光，赶忙问：“至少怎样？”
“至少……至少咱也能让那一女的再踹一回！”
谢志文这话刚说完胳膊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马童说：“你小子纯心消遣我是不是啊！？”
谢志文赶忙道歉：“没，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误解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分手能说给我听听吗？”
马童见谢志文既然这么虚心地请教自己的失败经验，自己也该不吝赐教他一番，就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和她相伴而行在一条洒满了落叶的小路上。走累了，我们就找了张条椅坐了下来。她坐在那头，我坐在这头，谁知一会儿她就不停地往我这边凑，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一头秀发倾泻而下。当时我那个心里真叫纯洁啊，哪会动什么歪脑筋，我往她坐的那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她坐的那边少了一根木条。我当时就想我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能给她坐那头呢？多不舒服啊？怪不得她一直往我这边凑。于是我就拿出我的男子汉气概跟她说，要不你坐这边吧，我坐你那边。然后我就站起来坐那头去了。谁知她突然扭头死死地盯着我，接着又狠狠地甩了我一耳瓜子，还很大声地骂我说，你混蛋，以后别再找我了！说完她就气冲冲地走了。你说我这是咋了？难道纯洁也是一种错误吗？”说着他趴在桌子上愈加悲伤了。
谢志文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是啊！我真是笨死了。”
“唉！你是太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她挤你的位置明明是想让你赶紧滚蛋嘛！瞧你想哪去了？还厚着脸皮围着人家打转呢。”
马童心想，你小子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掂，还来给我瞎指挥，真是要拿我来消遣啊？于是斜了一只眼睛出来，盯着谢志文骂道：“马上给我滚蛋，迟一点儿我就马上废了你！”
谢志文见这阵势，吓得忙站起来后退几步，心想眼前的这个马童八成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神经失常了。他又想对待神经病人就应该跟对待小孩子一样，不能来硬的，只能用软的来哄，于是忙道歉说：“怎么了？想MM了不是？这个没了，大哥再给你找个好吗？”　　
　　　　　　　　　　　　　　　　　　
　那些小时光　第十节（2）
　“滚哪！”
谢志文赶快滚了出去，怕再惹怒了这一神经病人，操起家伙一刀废了自己，他听说神经病人杀人可是不付法律责任的。
这时郁小采打电话来，说谢公子，这几天跟何姑娘聊得还开心吧，今天有空没？是不是该请我这个大媒人吃顿饭啊？谢志文一听，犹豫片刻便答应了，因为以后他跟何若涵的事估计还得多靠郁小采说好话呢。
他想叫上马童，怕他一个人在这儿一时想不开作自我了断，离开了这个可爱的世界。于是他又回到教室里，小心翼翼地跟马童说：“马童，吃饭去不？”
“不去！”马童答得斩钉截铁。
“是我请客，不用你出钱的！”
马童抬起头，听到不用自己出钱，刚才还拿钢刀砍生铁的气势顿消，一脸兴奋加怀疑地问：“真的？”
谢志文豪迈地说：“骗你干嘛？我谢某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马童马上站起来，喜笑颜开地说：“好，信你一次，走！”
谢志文一看，心想你这小子也不傻啊？不光演得像，变得也够快，一知道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吃，马上就什么事都给忘了。
谢志文和马童到了大门口，看见郁小采已经在那一脸兴奋地等着了，旁边还站着个陈艺然。
谢志文走到艺然面前，赶忙跟她搭话，怕一不小心冷落了她再挨骂。“艺然，你怎么也在这儿站着？”谢志文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站在这儿，应该躺在这儿对吧？”艺然撅着小嘴。
“不是，不是，不好意思，我说错了。”谢志文道歉一下，然后又拉着马童跟她们两个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桌，名叫马童。”
“马桶？”陈艺然兴奋地问。
马童不甘心当人家的排污容器，赶快纠正道：“不是马桶，是马童，童子的童。”
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心里都在想，瞧你把这名字解释的，还什么“童子的童”，装啥纯洁啊？
谢志文又跟马童介绍说：“这位是郁小采，跟何若涵在同一个班；这位叫陈艺然，陈玉的妹妹。”
郁小采和艺然看着马童笑笑，表示已打过招呼。马童看见陈艺然这只美丽的白天鹅，瘌哈蟆的本性马上就暴露了出来，色迷迷的目光一下子粘在她脸上就再也扯不下来了，好像她脸上有粘性似的。
谢志文扭头发现马童两只眼睛正看着艺然发亮，就调侃说：“看什么呢你？小心眼珠子飞了。”这话他刚说出口就觉得怎么这么耳熟啊？
马童发现自己失态，忙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以牙还牙道：“不好意思啊，这都是跟志文学的。”
“你……”谢志文发现马童又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叩，张张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郁小采看着谢志文的窘态，笑了笑说：“怪不得你们这两只色狼是同桌，真是物以类聚啊！”
这时陈艺然也煽风点火地接话说：“是啊，天下的色狼都一样！”
她们这一应一和，让谢志文和马童窘得干张嘴没话说，一个个在心中灰溜溜地暗想，男人的脸今天可真让咱们两个丢尽了。然后谢志文发现陈艺然骂色狼又不是骂自己一个人，马童那小子也有份，好像这“色狼”二字可以一摔两半两人平分似的，份量小了，心里也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
谢志文真后悔今天带马童这个二百五出来，净给自己乱栽脏，赶忙说：“不说了，不说了，走，吃饭去，今天我请客！”
郁小采带着头又去了上次那家一进门谢志文就觉得腿软的饭店。郁小采坐在那里拿起菜谱就一脸幸福地点菜。然后就是陈艺然，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每点一个菜她就抬起头装得很内疚似的看着谢志文微微笑一下，这笑让谢志文觉得特心寒，心想这小姑娘咋这样呢？点了就点了呗还装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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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时光　第十节（3）
　吃饭的时候，马童那两只瘌哈蟆眼冒着绿光不住地往艺然这里瞥。谢志文看看马童，就觉得这人变心也变得真他妈的快，那边刚没了旧爱，这边就想另觅新欢了，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刚才在教室你演的是哪门子的纯洁啊？
郁小采也发现马童的两只滴溜溜的贼眼老是往艺然这边看，就悄悄对艺然说：“喂，你看那个马桶正看你呢？”
谁知艺然倒若无其事地说：“看就看呗，人长得漂亮就是让人家看的。”
马童听艺然这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低头吃自己的饭。谢志文跟郁小采可都笑歪了嘴，心想这小姑娘说话咋这样呢？
过了一会儿，马童跟艺然搭话说：“艺然，你现在上几年级啊？”
“初三。”艺然抬抬眼皮说。
“哦，那你得好好跟你哥好好学学啊！你哥学习成绩很好，在我们班都是数一数二的。”马童一不小心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你胡说，我哥上次考了个倒数第五，回去成绩都不敢跟我爸妈说。就那样还好意思做班长呢？”
马童和陈艺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就跟饭桌上就他们两个人似的，根本就没顾及到其它人的存在。谢志文和郁小采看着他们聊得挺乎，也没插什么嘴。
马童自从认识了陈艺然之后，爱意油然而生。他觉得陈艺然确实挺可爱，只是那张嘴太厉害了，不过这也正是她特别的地方。再想想自己以前的那个女朋友，觉得她跟陈艺然简直就没法比。如果说陈艺然是天堂的话，那她分明就是地狱。马童在地狱里呆久了，突然见到天堂，兴奋得想去跳楼。想到这些，顿时觉得以前那么长时间自己算是白让那女的给糟蹋了。
马童自从对陈玉艺然动了歪心思之后，便突然感觉跟陈玉之间也亲近了许多，直把陈玉当自己人来看。这是人之常情。对于陈玉和谢志文之间的两狼之争，马童以前一直是向着谢志文的，因为毕竟谢志文是他的同桌。而现在他跟陈玉有了这层关系，两边都扯平了，干脆谁都不帮。
对马童不利的是，艺然仍然在上初三，初中跟高中之间有一墙之隔，联系起来自然多有不便。以前只听说有初中的小朋友跳墙到高中这边来玩，却从来没听说高中的哪个大朋友跳墙去初中那边玩的，马童当然也不想做这个先驱，只恨不得立马跑到办公室里去建议校长把那堵墙给推平了。
马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只有绕路走初中正门。所幸他年龄尚小，走进去也倒像个初三的学生，不会让人猜疑他是从那边高中过来泡这边的小妹妹的。不过有时候这也有副作用。那次他又去初中找艺然，然而去的不是时候，人家都还在上着课呢。他一时无聊便在校园内闲逛起来。初中校长从厕所里提着裤子出来，见到一个学生不去上课竟然明目张胆地在这儿瞎逛，马上把他叫过来训话：“你是哪班的，为什么不去上课啊？”
“我是隔壁高中的，我来这儿是接我妹妹的。”马童撒了一半的谎。
“屁大个孩儿，想蒙我呢？翘课还找理由，可惜这理由我听多了，说，哪个班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马童无缘无故挨骂，一怒之下，说：“愿信不信，我没功夫在这儿跟你扯蛋。”
初中校长一愣，料想本校的小朋友不敢在他面前这么牛逼，这才相信了他，放他走了。
马童隔三差五地往那所初中里钻，不时约艺然出来一起吃顿饭什么的。艺然那颗蠢蠢欲动的红心经过马童这阵微风的再三吹拂，不久便萌生爱意，随即跟马童腻在了一起。两人整天比翼齐飞，引得旁人眼红不已。
陈玉看妹妹先了自己一步，心理极不平衡，便借小孩子应好好学习为由对他们的事竭力阻挠。艺然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飞沙走石的小嘴一张，没几天就把陈玉的这点小思想给摆平了。陈玉见自己无能为力，索性也不再多问。　
　　　　　　　　　　　　　　　　　　
　那些小时光　第十一节（1）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书到用时方恨少，谢志文平时虚度光阴，没学到什么东西，面对考试一脸的无奈，这才明白原来今天的快乐是要建立在明天痛苦之上。考了七门，谢志文累得像脱了七层皮，只差没把小命搭上。
考完最后一门，谢志文丢下自己的课本不管，径直跑到一（2）班去帮何若涵搬书。那时何若涵看着眼前的这么多书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见谢志文来献殷勤，当下感动不已。谢志文说要帮何若涵收拾课本，何若涵看谢志文的那双粗手只配捡垃圾，无论如何不让他玷污自己的精神源泉，就说你去一边歇着吧，只要负责当搬运工就行了。谢志文无奈，只好坐在一边看。
何若涵收拾完课本后，谢志文憋得脸色通红搬起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丁点儿给她。二人搬着书从教室里出来，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玉，当时三人都是突然一怔，一个镜头顿时定格了三秒钟。陈玉傻愣地看着谢志文，眼角突然闪过一丝敌意，这也是情敌相见在所难免。陈玉发觉自己迟到了一步献不了殷勤，后悔得要命。何若涵看着陈玉那失落的眼神说：“你怎么也来了？”
陈玉原想说自己也是来献殷勤帮她搬书的，但想想眼下这种情况再这样说也已经没什么意义，说了反而还会增长谢志文那小子的得意劲儿，于是撒谎道：“我只是经过而已，那……那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呢。”
陈玉撒谎完毕，何若涵“哦”了一声，然后就和谢志文一起离开了。
陈玉傻傻地呆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跟着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心里疼得厉害。
这所高中实行填鸭式教学，在发学习资料方面狠下功夫，整天一本接着一本地往下发，恨不得要把这些学生全都撑死，到放假时，每个学生的资料书都已经积累成山，到了可以往上攀爬的层度，真可谓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啊。书是发下来了，可惜学生没时间去做，白白浪费了学校的一番苦心，一多半都空着，害得学生放假后全都要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拼了小命往家搬。
二人走了一程，谢志文抱着一大撂书累得喘息不停，何若涵说：“还搬得动吗？看你搬的书实在太多，要不再分给我一点儿吧。”
谢志文宁死不屈，逞强说：“不累不累，没事。”
何若涵怕谢志文再过一会儿果真会死在这条路上，只好说：“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歇吧。”
这谢志文倒没有意见，他也确实快挺不下去了。他们停下来把书放在路边的一个台阶上，然后站在那儿歇息。这段时间的天气温度已降到了零度以下，只是还没有下雪，路上的学生都是抱着书一边走一边哈白气。何若涵的小手冻得通红，藏在袖筒里暖着。谢志文因为抱着那么一大撂书走了一程，浑身也暖和了起来，看见何若涵冷得把手藏在袖筒里，当即脑子一热，趁她不注意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还一往情深地说：“看你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暖吧。”
何若涵没料到谢志文会有此一举，心里一惊，忙扯开了他的手，低声说：“不要不要，路上这么多人。”
谢志文拉手没拉到，不过听她的意思，好像没人的时候就可以拉了，心里也暗自得意，不知不觉喜上眉梢。
何若涵扭头发现谢志文满脸笑容，就问：“你笑什么？”
谢志文的脸皮越磨越厚，毫不回避自己的想法，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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