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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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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焕和古楷进门便问:“默然小小呢?”
廖明凯脑子嗡一下,瞬间眼泪飙出,上前扑倒在贺焕怀里(?)哽咽难言了。
贺焕满心不耐烦,低喝说:“你瞒得住吗?”
廖明凯眼见两边都全不了了,也不再磨蹭,哭着脸道:“二小姐要冲上来自首,我给扛下去锁我车里了。二少出来要了车钥匙,说要带二小姐上来,结果……结果……”
一直沉默不语的古楷冷得冻脚的声音响起:“结果没上来?”
廖明凯捂着脸,仿佛背着丈夫留外男过夜的小媳妇被现场捉到般,含羞带臊的点了点头。
贺焕和古楷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相似的气闷和无奈,嗯,心里平衡了些。
贺焕吩咐道:“老廖,嫂子明天什么班?不当值就让嫂子过来看一会。”
廖明凯又想哭了,是,古二少临阵脱逃,不好把严梧东一人房屋,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谁去接待都不合适,可是,可是为嘛是他家倒霉媳妇呀?这俩爷但凡有个娶亲的,这嫂子招待未来弟妹,再合适不过了,谁让你们?谁让你们?呜呜,谁让你们走那么快的……
贺焕说完便不理廖明凯,只和古楷并肩大步向严梧东病房走去。走到病房外,俩人只隔着紧闭的房门往里看了一眼,便脚步不停的进了医生办公室。
房里只有严梧东一人,一群男人谁也不好这个时候进去探病。哥俩只详细问了主治大夫和值班的小护士后,安排好特意调过来的女保镖便转身进了走廊里侧的家属休息室。
见陈峰南回手带上了房门,脸色难看的贺焕才头也不回的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廖明凯知道这事儿干系不小,也不再犯贫,直接道:“刚到孟玉山公园西门,二小姐说要去厕所,我约摸着她可能看到二少在西门停的车了。我见她半天没出来,便跟进去找,听到假山后面的打斗声……”廖明凯事无巨细的描述着“……严梧东抬腿就要踹……”瞄了一下贺焕和古楷的脸色,果然,黑如锅底,忙接着道:“我和二少抬胳膊给拦了,二小姐就要开口,被二少捂了嘴,把车钥匙扔她身上指了指西门后,二少抱起严梧东往南门跑了,之后我们到了医院。二小姐跟来了,然后,不见了。”
贺焕皱着眉头,一时没有言语。
古楷突然冲着廖明凯道:“直接叫小小吧,二得我头疼。”
廖明凯悬了一晚上的心猛然一松,就知道这哥俩护犊子!
严梧东对古二少动手,还可以说小两口床头纠纷,可是自己宝贝弟弟被一丫头片子三番四次连打带踹,这当哥的心里没想法才怪了,只不过古二少不吱声,他们不好问而已。可是,严梧东若惦记跟小小算账,这事儿就容不得了。古大少让他们改口,廖明凯从不自作多情,但也隐约察觉道大概是谢他替小小挡了那一脚。
廖明凯也干脆,点头应下后立即道:“小小跟过去时可能是见到二少跟严梧东口角了,那孩子……”廖明凯打死不愿意替那皮丫头说话,可是也不得不照实说“那孩子跟我上次见着,虽然淘了点,但不是没眼力的,刚才我看二少一身的泥点子,可能她过去时,二少跟严小姐那边,不是,不是特别友好。”
古楷心理暗道“我妹妹当然懂事,必须乖巧,还用你说!?”可是被人明着夸奖出来,还是有些微得意,不自禁地放缓了口气说道:“嗯,小小懂事多了!”
“嘎嘣!”不要说廖明凯、吴正和堵着门口的陈峰南惊得一栽歪,就是贺焕都一脸纠结的看向了古大少。你那乖巧可爱温顺可人听话懂事的老妹妹至今逃窜在外,你在这得意自豪个屁呀?!
贺焕三十多年来第一发现身边似乎存在了一只猪队友,还资深妹控牌的,也不想理他,冲着廖明凯接着问道:“严梧东后头的人呢?”
廖明凯揉了揉被古大少脸上那一提到两个妹妹就下意识出现的温柔缱绻粉红色泡泡险些呕瞎的眼睛,死撑着没吐,严肃正经道:“二少绕道G35国道从G市拐回来的,严小姐应该是把特勤处跟着的人给甩了,追着二少进的C城。俩人在酒窖站了一脚,不知怎么到了孟玉山公园。”
贺焕点点头,回了看了古楷一眼。
古楷揉着眉头道:“她哥还没信儿,最晚明早我们怎么也得招呼一声。”
贺焕叹了口气,严梧东被小小放倒这事儿说大不大。如果把小小身份晾出来,那就是两家孩子误会,里外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严梧东若一味追究,或者捏着这茬说事儿,那他们哥俩就得费心思了。
古楷转头看了眼贺焕神色,仿佛能读心般,接道:“看严梧东明早怎么说。”
贺焕一叹,严梧东若是当个误会,这事儿就风过无痕,丁点麻烦不会有。可是,贺焕握紧了拳头,奶奶的,这时候安抚严梧东的胜任非古默然莫属,那臭小子居然跟当年一样,闯了祸后见他们马上要到,转头就跑,跑跑!我让你跑,等送走严梧东,我打瘸你四条腿儿,看你怎么跑!
贺焕气恨出声:“挖地三尺,把古默然给我揪出来!”
跑就算了,还敢带着小小跑!
古二少这回真冤了,他是被小小带跑的……
古隶急匆匆下楼,刚进停车坪,就见廖明凯后车窗上露出一个小脑袋,抹得通红的大嘴唇子,两陀炽焰般的腮红扣在了腮帮子处,瞪着俩大眼睛使劲儿拍着车窗的造型加上额头上的那眉间一点红。古隶恍惚间顿住脚步,那真的不是午夜女鬼惊车篇?
安抚下瞬间惊起的汗毛大军,刚打开车门,就见小小“嗷唔”一声抱住了他腰,眼泪瞬间而下,两只小爪子在他身后死抠着他屁股,过于红艳的小脸上似乎是多年未有的惊恐和忐忑,哽着嗓子仰头道:“我,我,我又闯祸了是不是?二哥,我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泪水四下,刹那间铺满了脸。
古隶心里一锥,压下翻涌的心疼和酸痛,低头咧嘴道:“干得漂亮!不愧是我老妹妹!”说完,冲着她那眉间一点红,狠狠亲了一口。
小小一呆,抽着淌到嘴边的鼻涕,有些不敢相信的哑声道:“她是你女朋友吗?你女朋友那么多也没见廖叔那么紧张过,廖叔把五洲酒店的总套保安队都调来了,一层两个人,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我给你们惹麻烦了是不是?”
古隶见小小惶恐的看着他,小手死拽着他后衣襟,好像怕再次失去什么般,把小脸死死贴在他胸口。古隶眼泪涌进眼眶,突然两臂抱紧了她,低下身,半歪在后座上,那过凌乱散在地上的廖明凯的衬衫,一下下擦着小小的女鬼脸,带着笑意,咬牙切齿道:“他奶奶的,我想揍她很久了,看她是个女的,她哥又跟咱哥关系瓷实,伤了个头脸的不好看。还是我妹聪明,那辣椒水当时难受的要死,好了以后无痛无疤无副作用,嗯,我可以建议老大那医药公司大批量生产,不止辣椒味儿,什么大蒜,生姜,芥末油味儿的,一样一款,买一送二,多买多送,量大包邮。”
小小“噗嗤”笑出了声,见古隶一直摸着她脑袋满脸笑意,一丝不耐烦都没有的逗着她,心里慢慢安定下来。
古隶本想带着小小兜一圈,等表哥他们到了以后看看情况再上去,可见小小如此,万一一个没看住她跑去跟那个她心里高贵重要无比的严梧东道歉致歉负荆请罪之类的,得,都没地儿放脸了!于是,寻思了一会后,揪着她耳朵道:“这大半夜连打带埋的,饿死我了,你饿不?”
一提吃的,小小立马眼睛大亮,使劲儿点了点头。
古隶大乐,拍了她脑袋一下,大笑道:“坐前面,咱饭饭去!”
小小擦了擦调色板般的小脸,蹦跳着坐上了副驾驶。
古隶本想带她去个安静地儿吃口饭,可低头见自己前面一身泥点子,屁股上一个大脚印;回头看小小,脸上女鬼上身,身上邋遢鬼附体,嘴角一抖,算了,还是甭见人了,于是一打方向盘上了南四方桥。
车进小区时,小小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车门外夜色中绿意掩映,泉水环抱的一栋栋公寓楼,回头瞪眼道:“二哥,金屋藏娇?”
古隶喷笑,深为大表哥语文教学失败幸灾乐祸,龇着牙不吝赐教道:“这叫狡兔三窟,学着点!”
小小以为住过古宅后,已经算是见过世面,对大房大屋不屑一顾了,可是看着这市中心位置,却一丝过车噪音都听不到,绿化面积极大的城中小区,还是惊叹的咽了咽口水,跟在古隶身后赞叹道:“这儿真大真安静。”
古隶正要得意自己的眼光,就听小小接着道:“被人杀了都没人知道。”
古隶正准备按电梯的手顿了一下,咬咬牙,恶狠狠地按了七层。
小小上了电梯脑子里还是一层层窗户上暖黄氤氲下的静谧灯火,一屋一灯,满室明亮。
一梯三户,古隶掏出钥匙开门后,很简单的大两居。没有古宅和贺焕别墅里低调奢华的装潢,也没有碰坏一下得赔一辈子古董饰品,只有舒适软软的沙发,一屋粉嫩,一屋淡蓝的大床,烟火气浓厚的厨房,还有随意摆放着电视遥控器的茶几。温馨,小小脑子里突然想到自己和阿晗达望路的小窝,这里也是,简单,却很温馨,像一个有爸爸有妈妈有宝宝的三口之家。
小小站在门口一时发起了愣,古家男人偶尔都会下厨,除了她这个二哥。古隶会带着小小去吃很多好吃的,高价大餐,馋嘴地边摊,只有小小想不到的,没有他带不到的,可是古隶从没有亲手给她做过饭,甚至这些年也没见他下过厨房。
而进门右手边的厨房里锅碗瓢盆整整齐齐的码在橱柜上,擦拭案板的抹布叠成四方摆在水池边,刀架上的刀具锃亮反光,不似还贴着商标的新货,两个似乎刷完没来及收起的果盘放在了餐台架上,小小疑惑地看着进屋就脱了脏衣服的古隶,一时没敢动弹。
直到见到古隶把拖鞋摆在了她脚下才回过神来,似乎无意中解释道:“这屋就我一人住,放心吧,没怪兽!”
小小没笑,只诧异地看着走哪都跟进卫生间似的,从来不知换拖鞋一说的古二少,居然小心翼翼的换上了拖鞋,再一次张大了嘴!
古隶指了指沙发,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坐着等我。”
小小看着自己全身灰突突,脏兮兮,还带着不明分量口红印的衣服,到底脸皮不够厚,便没有坐,只站在沙发旁,恭候二少大驾。
一分钟不到,古隶抱着套似乎没开过封的衣服走了过啦,递到小小手里后,有些赧然道:“这套没穿过,卫生间在里面,换完我们吃饭。”
小小本来已经不去深想了,古家上下,不要说她亲爹和俩大哥她从来看不懂,就是整天神神叨叨的古二少,小小也知道她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面。可是小小换上这套浅紫色鼻涕猴睡衣后,不禁再次疑惑上来。鼻涕猴……古二少什么卡通衣服都肯穿,只要有型有款,他从不吝于装嫩,而且白嫩嫩的大眼男生,穿上青春款套装,那就是校草级样板,走哪儿都只会惊叫一片。可是,鼻涕猴,这个在C城和全国流行多年的老少咸宜的卡通系列,古二少从未穿过,他可不是支持国货的主儿。甚至有一次,她和欣然穿着一模一样的粉猴儿姐妹装扮双胞胎,向来抓紧机会嘲笑她俩的古默然竟然一声没吱。
小小低着头,看着身上的不太合身的母鼻涕猴,迷茫的揪了揪头发。
古隶的厨艺确实不敢恭维,能端上两盘煮熟的速冻饺子已经在他能力范围外了,见洗过澡换过衣服的小小擦着头发出来,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了好似一瞬间后,便低下头大喊道:“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回去自首去。”
小小一腿软,也知道在这待时间长,那俩大爷不定怎么鼻子窜火呢,也不客气,小跑着坐上沙发,拿起大碗,呼哧呼哧的吃起来了。
古隶还担心自己手艺不行,小小嫌弃,见她吃的恨不得把碗吞下去的样子,不禁仰靠在沙发上,翘着腿得意道:“妞儿,爷的手艺怎么样?”
小小吞下去最后一口饺子汤,头也不回的把大碗递了过去,气势十足道:“爷,再给妞儿盛一碗。”
古隶一愣,想着锅净盆亮的厨房,看着这最大的瓷碗,呆在了当场。
小小瞬间大笑,仰头笑倒在沙发上。
古隶气笑,一把拽过小小,就着劲儿把她横在腿上,抬手狠狠,拍了下沙发,气恨道:“玩儿你二哥!”
小小深觉这个姿势太危险,不禁仰头威胁道:“古默然同学,古大泊曾有太子令,除他以外所有生物,敢打我屁股者,废之!”
古默然抖着二郎腿,气定神闲道:“成,我给咱哥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你手机没带,我得跟太子爷报个信儿,让他派仪仗队过来接接二公主。”瞅着小小瞬间没电的蔫样儿,得意道:“我估计仪仗队够呛,行刑队应该没问题。”
小小一下子蹦起,磨着牙揪起古隶耳朵旋转了一把八十度。
古隶大叫,伸手咯吱起小小,兄妹俩闹成一团。
吃饱闹够,俩人也都收拾干净了,古隶便拍拍她脑袋道:“走吧,躲得了十一躲不过十五,那俩人不一定急成啥样了,老头明儿回来,先把严梧东打发走,回家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已经站起来的小小瞬间定在了当场,刚才笑得红扑扑的小脸突然苍白至极,低低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古隶,喃喃道:“严梧东?严,那位,那位严伯伯的女儿?”
古隶暗恨,自己这张破嘴,真他妈欠抽。转过头去,不肯看小小,余光瞥见小小耷拉下肩膀,垂着脑袋坐回了沙发,脱了拖鞋,抱着两腿埋着头不说话了。
古隶叹气,这小乌龟又缩壳里去了。
古隶上前揪着小小耳朵把她脑袋拎了起来,一脸鄙视道:“严梧东就严梧东,打就打了,能怎么着?咱爹还是她爹的财神爷呢,她哥和她妈国外那些……”古隶及时收住了话,吭哧道:“不就是喷她点辣椒水吗?她还踹我屁股呢?谁要说你啥,我就脱裤子给他们看,看是她脸难看还是我屁股难看。”
小小“噗嗤”笑出了声,抽着鼻子,慢慢靠在了古隶肩膀。
古隶坐在沙发上,揽着她小脑袋,故作鄙夷道:“怎么着?平头百姓家的你就肯救我,那皇帝家公主你就后悔抽她了?”
小小紧靠在古隶肩窝,皱眉嘟囔道:“早知道她是严梧东……我就脑袋套个裤袜再喷了!”
古隶一噎,抖着嘴角道:“那不用喷了,你直接把她熏晕了!”
小小大笑出声,回头咬了古隶肩膀一下,长长叹了口气,懊恼不已道:“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古隶仰头凝神了一下,转过身子,直直的看着小小,不笑不闹认真道:“小儿,你是我妹,所以看我被人欺负你不管不顾替我出气。我们也是你哥,别说这事儿你没错,就是你真闯祸把人挑了,我们该你担着还得替你担着。这不是麻烦,是……从伦理社会的法律层面来说,叫做责任;从高端严肃的人伦学科来讲,叫做爱。”
古老师拍案陈词!
听着前半段小小感动不已,听着后半段,小小嫌弃的甩开古二老师的搂抱,自动跟他保持了半米远的距离。
古隶大笑,见回过生气儿来的小小,一把把她拽回身边,学着她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仰靠在沙发背上,抱着脑袋望着天棚吊灯上偶尔清脆作响的那一小串鼻涕猴的挂串铃铛,不知出神到了何处,许久,慢慢道:“放松点儿活,太累了容易撞到人。”
小小顺着古隶的目光望向那串风铃,想起刚才粉色房间里,从卫生间出来便能看到的衣柜,大开的衣柜门里头一汪水的鼻涕猴系列女装,各色各款,衣裤鞋帽,还有没数清多少套的四季情侣装,满满登登的挂在了衣杆上。有明显穿过的旧衣服,在旧衣服中间还有价签都没拆的新款穿插其中。好似主人还在,添置完衣物回家,便分门别类的把新衣挂在同类旧衣旁。
小小忍了忍,到底没有问出口。
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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