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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小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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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蝉便不说话了。

看了她半晌也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金甲深吸一口气,脸上似有歉意:“我也是想活命,得罪了。”说完,伸手想要抱起她。

想起在路上夏意曾叫她快走的话,云蝉立刻反应过来:“你们想叛变?”

金甲不答,打横抱起她就要出门。

云蝉镇定:“帮我解穴,我自己走。”见金甲不愿,她又补充了一句,“他在这里,我不会跑。”

………

地宫的房间全部大同小异。西南角一间稍大的石室便是教主的房间。此时石室的大门敞开,夏意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伤口只草草止了血,包扎的绷带被染得鲜红,看上去触目惊心。室内已经站了十几个黄衣人,青麒和左右两位护法也在。

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直到见到金甲带了云蝉过来,才露出一丝放松。

左右护法又再望了一眼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夏意。介于平日里教主的积威,两位护法到底是有所顾忌,就算重伤也不敢动他。不过如今云大小姐这个筹码在手上,众人胆子大了许多,有人提议:“先去锁了他的琵琶骨,断了他手筋脚筋,再慢慢拷问红露的解药。”

这样做比较保险,所有人都点头同意。只是,谁来动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人动的。

青麒嘲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们还怕什么?现在就算想退缩,也已经晚了。”

左护法冷哼:“既然如此,你去动手。”

听出他们叛变的目的,云蝉平静地开口:“他已经伤及心脉,再折腾说不定就会没命,到时候你们什么也问不出。”说着,她淡淡扫视众人一眼,“要用刑逼问解药的话,对我用也是一样的。”

对云蝉用刑,压力自然要小很多,而且用她来威胁的效果更好。右护法立刻道:“去把教主弄醒……”

门外却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个人来:“启禀护法,墨阁和各大派的人杀上烟山来了!”

室内的众人立刻神色大变。

“该死,上当了。墨阁中途放弃追击是假,暗中跟着我们,摸到我教的老巢才是真!”

“看来南海派那个姓历的老家伙也还是投靠了白道,把各大派的毒都解了!”

先前一战教中的人手已经死伤许多,此时根本没有什么余力来对付白道的攻击,何况现在教主又垂死,又有谁能出去对抗楼溇?

左护法不再犹豫:“快把红露的解药问出来,然后撤走。”

青麒很快上前,将床上还在昏迷的夏意扯了起来。旁边立刻有人端着一盆冷水朝他泼下,再用一枚钢针狠狠钉入了他的手掌,夏意闷哼一声,在剧痛之下转醒。

金甲持剑抵在云蝉脖子上,声音有些抖:“教、教主,把红露的解药交出来。”

“没用的东西,抖什么!”右护法一脚踹开金甲,手掌覆上云蝉的天灵盖,“教主,我们也是想求生,只要你将红露的解药交出来,属下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夏意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只手被钉在床板上,血沿着床沿蔓延到地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血可以流。云蝉垂下眼,不忍再看。

夏意的眼里渐渐有了焦距,沉声道:“放了她。”

右护法急道:“解药。”

夏意将目光移向石室东面一角,低哑着声音道:“左起第二个架子,将八卦图上坤位……移到乾位……”似乎只说一句话也耗尽了他的力气,夏意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片刻,才继续道,“暗格……里有解药的配方……”

给的这么爽快?左右护法对望一眼,有些迟疑。

然而眼下的情形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白道就在外面包围过来,情势刻不容缓,很快有一个人按捺不住率先跑向架子,果然找到一副八卦图。那人欣喜,立刻转动图案。

乾坤颠倒,预想中的暗格却并没有出现。那人转身刚要质问,突然听得一声巨响,众人转头一看,骇然发现石室门口处的巨石门板轰然落下。

知道上当,那人焦急地再次转动八卦图,石门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教主难道是想将所有人都困死在这石室里?左护法惊怒,指着夏意:“你……”话未说完,地面发生震动,顶上有石子泥土梁板纷纷落下,整间石室竟是有崩塌之象。

夏意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丝笑:“交出解药,你们真的会放过我?反正交不交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不如大家一起死。”

右护法狠狠捏住云蝉的脖子,双眼暴突,吼道:“这女人的命你也不顾了?”

夏意又咳出一口血,他看也不看云蝉一眼,冷漠道:“她捅了我一刀,我还顾她做什么?还是让她也一起来陪我到地府作伴的好。”

一块石头落下,重重砸上了夏意被钉在床边的手,他一声不吭,似是没力气躲闪,又似是昏了过去。

石室里崩塌地越来越严重,沙砾不住得抖落,视野很快被搅得一片昏暗模糊。众人终于惊慌,右护法恨恨丢开云蝉,高声道:“快,找出口。”

云蝉得了自由,立刻朝着半死不活的夏意跑过去,石室里晃动得厉害,不断有瓦砾石板狠狠砸在她的身上,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好不容易走到了他身边,然后用身体遮住他。

料定了她会过来,夏意睁开眼,声音微弱:“小蝉,到我怀里来。”

云蝉摇头,固执又小心地张开双臂笼罩着他,不让他被瓦砾砸到。

“乖,到我怀里来,帮我拔了这钉子。”

云蝉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她飞快望一眼周围,只见石室里沙尘飞扬,已经什么也看不清。她立刻俯身握住那枚钢钉,可是钉子钉在肉里太深太深,她的手忍不住抖得厉害。

夏意强撑着微微坐起了一些身子,用没受伤的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护住,鼓励道:“没事,你拔吧,不痛的。”

混乱中青麒忽然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大喝:“他们想逃!”

摇动的地面和落下的瓦砾阻滞了青麒冲过来的脚步。形势危急,云蝉一狠心,手上猛然用力拔出钢钉,然后几乎在同时,夏意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拍开床板上的一处凸起,地面瞬间裂开,将两人吸了进去。

两人刚摔入地洞,就听啪地一声,头顶上的石板已经被合上锁死了。看来青麒没来得及追上,云蝉不禁呼出了一口气,夏意却吃力地拉着她:“快走。”

他们刚刚所在的石室已经是属于建在地底下的了,而现在跌落的这处机关则是设在地底的更底下一层。现在上面一层在崩塌,下面这层自然也撑不了多久,同样震荡得厉害。

夏意靠在云蝉身上:“崩塌的只是地宫西南角,我们朝东边走。”

没想到这更底下的一层也是建得蜿蜿蜒蜒,还有许多岔道和机关,云蝉扶着夏意,照着他的示意走了许久。果然越往东走,地面越平静。

感觉到身旁的人体温越来越凉,云蝉停了下来,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

云蝉扶着他坐下。地下黑暗,完全看不清他的状况,云蝉只察觉到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忍不住忧心道:“还要多久到出口?”

“不能出去。”夏意声音很轻,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刚刚石室里困住的并不是青图教全部人手,还有……几个部的人并没在场。”

云蝉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这个情况,那些剩下的人恐怕也起了叛变的心思。何况不止是青图教的人,还有白道的人也在外面。如果出去,没有人会放过夏意。

两人再次静了下来。又坐了一会儿,云蝉才觉得这深层的地下冷得厉害。她小心地抱住夏意,想传点暖意给他,却不料手臂上蓦地一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一般。

是她中的沧澜之毒发作了。

明明到了绝路,云蝉却忽然感到很安心。她忍着痛不吭声,静静伏在夏意身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和他在丹溪坡看星星的日子,也是这般静谧美好。

良久,夏意低低地唤她:“小蝉。”

“嗯?”

“你恨我吗?”

“为什么呢。”

“八岁时……你抱回来的那只灰兔子……其实也是我放走的。”

云蝉不屑:“我早就知道了啊,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吗?”

“九岁那年,你推我掉进猎户的洞里……其实我早就爬上去了。”夏意慢慢地回忆着,连微弱的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愉快,“后来……为了吓你,我在庄里躲了三天。等你带着人来找……我又偷偷溜进洞里装死。”

手臂上越来越痛,云蝉哼了一声,掩盖住痛意:“下次你掉进洞里饿死,我都不会再来管你了。”

夏意虚弱地笑了一下:“霁月……我本可以救她,但我没有去救,还让青麒……去杀她。”

云蝉一怔,沉默下来。

夏意却继续缓缓道:“还有很多很多事……我都骗了你……小蝉,你能原谅我吗?”

眼里有些涩,云蝉轻声道:“我不能原谅你。”

“这样啊。”夏意喃喃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手臂痛得几乎要麻痹了半边身子,云蝉动了动,努力靠近了他:“可是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们对月亮发过誓的,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越来越痛,她几乎快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死夏意,我们在一起,是生是死都在一起。”

夏意沉默许久,回抱住她:“好。”

意识都疼得有些模糊了,云蝉轻声道:“死夏意,我先睡一会儿。”

“好。”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开了吧。云蝉噙着笑,安心伏在他怀里。

………

在黑暗的地底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云蝉迷迷糊糊地被痛醒了几次又再昏睡,直到感受到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在了脸上,她才挣扎着睁开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不在刚刚的那处地方,夏意抱着她,掀开石板的一处缝,阳光就是从那里射了进来,映衬出他白得吓人的脸色。

云蝉有些心慌:“死夏意,你在干什么?”

夏意似乎在凝神倾听什么,隔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各大派就在上面搜人,有他们在,你就安全了。”

“那你呢?你会被杀的。”云蝉慌得想抱住他,却发现自己身体被点了穴动不了,只能哀求道,“不要出去了。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我陪你,我们死在一起。”

“青图教剩下几部的人马上会搜到这里。”夏意轻轻抚上她的脸,“小蝉,我死有余辜,可是你要活下去。”

掀开石板,夏意积聚了好一会儿体力,才吃力地将云蝉带了出来。外面是一侧狭窄的峡谷,一袭白衣的楼溇正在峡谷对面搜寻,冷不丁望见他们出来,有些意外。

峡谷两岸距离相距十丈远,底下是万丈深渊,以夏意现在的体力绝对跃不过。

而身后的石板底下也有人声接近。夏意低头看了云蝉一眼,温柔地哄:“小蝉,别哭。”

云蝉红着眼望着他,连摇头都做不到。忽然感到身体腾空,她被抛向了峡谷。

对面的楼溇见状吃了一惊,立刻纵身跃下,手中冰蚕丝挥出,稳稳卷住云蝉下落的身体。他手上收力,将云蝉拎在怀里,脚下点在悬崖边的凸起,几个借力,很快带着云蝉回到对岸的地面。

夏意仍站在原地没动,身后的石板被猛然撞开,几个黄衣人钻出来见到了他,立刻用铁链捆住,高喊道:“抓住教主了!”

“糟糕,墨阁的人在对面,快撤。”说罢,几个人拖着夏意,慌慌张张地再次掀开石板钻回洞内。

楼溇皱眉,向手下的人道:“快找路绕到对面去追,别让他们跑了。”

他放下云蝉,拍开她的穴,才发现她身体烫得厉害,不禁惊道:“你的沧澜发作了?”

云蝉却已经痛地摔在了地上。

骗子。

大骗子。

一次又一次地骗了她。

明明答应了的,生死都要在一起。

云蝉绝望地朝着悬崖边挪过去。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要过去陪他。

——「明月为证,我云蝉今日在此愿嫁给夏意为妻。此情此誓,至老不减,至死不变。愿上苍保佑我二人不要分开。」

——「明月为证,我夏意今日在此娶小蝉为妻。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无人能将我们分开。」

她终于挪到了悬崖的边缘,然而这仿佛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无边的痛楚蔓延了全身,痛到不能再痛,这一点点的距离,终究只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大结局(上)

这一年武林发生了许多大事。在天下第一庄陨落了一个月后,青图教也终于彻底绝迹。

江湖一下子寂寞了许多。

雨后,山野间混合着一片草木泥土的芬芳,甚是清新怡人。山郊的一间茶摊上,有几个脱了斗笠的江湖莽汉在闲聊。

只听一个膀大腰圆的粗眉汉子说道:“这回魔教终于被灭了个干净,以后走镖都可以安心不少了。”

旁边一人接话:“只不过这次正道也损伤了不少人,恐怕各大派接下来都要修生养息一阵子了。”

“可惜可惜……”坐在正中的一名青衫男子抿了一口茶,忽然低叹。

听到叹息,几个人转头看他:“邵兄,可惜什么?”

那青衫男子幽幽地望向邻座,长叹一声:“可惜,红颜白骨皆虚妄。”

邻桌有四个人。一对中年夫妇,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长得极为俊逸的白衣男子。听到了那青衫男子的话,这几人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唯有那年轻女子没什么反应。

这几个便是云天海夫妇,云蝉和楼溇。而他们身后的一桌还坐着一些飞云堡堡中弟子。

云蝉自从前几日在烟山上沧澜发作,而后赶到的秦湖立刻用金针封了她臂上的几处气脉,暂时缓住了毒发速度,只是身体的疼痛却不减,导致她这几日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据传浮生谷的胡先生曾与已故的神医薛仁医术不相上下,眼下飞云堡堡主夫妇抱着一线希望,带了云蝉想赶去浮生谷,随行的还有楼溇。

只在茶摊歇了片刻,云天海看看日头,转头吩咐众人:“走吧。”

众人得令,纷纷起身。秦湖正将云蝉扶上马车,先前那青衫男子却忽然出声劝道:“几位,浮生谷的胡先生二十年前就不医人了,这位姑娘若要求医还是尽早另寻高明,莫要耽误了时机。”

秦湖已放下了车帘,闻言只转身道了一句“多谢”,便挥手示意大家出发。

一队马车朝着苍茫云海行进。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马车行至一处山道,只见周围鸟语花香,渐渐能看清前方谷内入口了,众人脸上不禁都有了些喜色。

云天海也正要转头和秦湖商量些什么,突然间头顶轰轰作响,山道两侧竟滚了许多巨石下来。

未曾料到会在这里陡生变故,云天海反应倒也不慢,一把就将云蝉从马车里捞出。只见下一刻,车顶被一块落下的巨石砸中。队伍里的马匹纷纷受惊,将背上的人摔落下来后嘶鸣着四散逃走。

人群中有人大喝:“有埋伏!是魔教的!”

瞬间,周围果然有几个黄衣人跃出,行动一致地向云蝉抓来。

云天海暴喝一声,与众弟子一道提了武器应战。这群黄衣人虽然有备而来,人数却不多,实力也平平,竟然在片刻就被料理了干净。

楼溇拿刀尖拨了拨地上几个黄衣人的尸体,很快得出结论:“百兽图腾,看来是最后几个漏网之鱼。”

闻言,云蝉蓦地抬起了头。

魔教并未死光,而且这群人会想来抓她,只说明红露的解药还没到手,她还有利用价值。云蝉原本沉寂的眼睛刹那间有了光彩:“他没死。”

他没死。若是死了,她就不会再有利用价值,不会再值得刚刚那些人冒险抓他。

她忽然生动起来的表情刺伤了楼溇的眼,楼溇轻笑:“他确实没死在我们手里。当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落在底下青图教底下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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