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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大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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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言心里舒了一口气,又隐隐些许失落。
  但凡碰上跟九爷有关的事,小少爷一准要纠结好久,没想至夜半难眠都算好的。
  伙计把托盘上的茶杯放到沈惜言桌上:“这是一位爷给您叫的蜂蜜水,润喉的,您请慢用。”
  “是哪位?”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问问另一个传话的。”伙计往衣冠满座的台下张望了片刻,回身对沈惜言说,“没瞧见,兴许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杯茶而已,说不准是青鸢叫人送的,沈惜言摆了摆手:“算了,不碍事。”
  伙计走后,沈惜言顶着一脸臊红抿了口杯中的蜂蜜水,这沁入心脾的甜度,竟是他最喜欢的。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香园听戏的时候,九爷给他带的清凉糕,也是这般恰到好处的甜味,只可惜他没吃完,后来严夫人知道他想吃,还特意命人去买了好多回来,各类都有,只是通通都不对味。
  沈惜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蜂蜜水,假威风过后,他心里又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了起来。
  就像耗尽了蜂蜜的甜,只剩盖不住的酸。
  *
  两日后的下午,沈惜言正坐在窗边看法语版的《散文选》,刚下学的严书桥嚷嚷着来了。
  “号外号外!”
  “你爸又给你放假啦?”沈惜言合上书,看起来对严书桥所谓的“号外”不甚感兴趣。
  “不是,是陆凤眠从上海过来了,她今晚要在大剧院演话剧!还好你过几日才回金陵,我让大哥帮忙弄了前排的票,你赶快捯饬捯饬,吃完饭咱就过去。”
  严书桥说着往桌上拍了两张入场券,上头印着陆凤眠的肖像,卷发美痣,摩登扮相,眸色撩人又不乏上海滩名媛的文艺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几分,可沈惜言却像被烫到似地收回目光。
  他与九爷在六国饭店看的那部电影,就是陆凤眠演的。
  “你还没听过陆凤眠吧?她红火起来的时候你正好在美国,去年她来过我学校一次,简直比那闭月羞花还要醉人数倍。”严书桥的表情动作都跟念诗似的,浮夸又向往。
  沈惜言点点头:“挺好,不过我不去。”
  严书桥兴奋的表情瞬间耷拉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沈惜言的书桌上:“你最近怎么了嘛,你以前明明很爱玩的,自从上回……”
  “哎,打住打住!我今晚和青鸢约好了,要去听他的戏。”
  严书桥拿着票在沈惜言面前“哗啦啦”抖了两下,稀奇道:“不能够啊沈大少,你从美利坚回来的,放着那么多新派玩意儿不碰,怎么突然爱上了听京戏,这是在西洋玩腻了打算返璞归真啦?”
  “我以前又没听过京戏,京戏对我来说比百老汇的歌剧更为新派。”沈惜言一本正经地胡扯,事实上,他对有板有眼的本土戏剧毫无兴趣。
  “不对,我觉得你有问题,你变了。”
  严书桥这人精得很,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沈惜言只能先以退为进。
  “我哪儿变了?”
  严书桥满脸审视地摩挲着下巴,道:“我说不上来,但你绝对有事儿瞒着我,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万一是看上的哪个姑娘人家看不上你,说出来岂不底儿掉?”
  沈惜言闻言心里一虚,背后冒出汗来。
  他知道严书桥平时看着大咧咧不担事儿,但其实心眼儿细,只是没想到这回竟猜中了大半。
  他这事儿,可不就是跟那情情爱爱有关吗?只不过对象是个男人,然而,这恰好就是走入僵局的关键一棋。
  严书桥见沈惜言不说话了,也知道自个儿猜中了,他呲溜一下跳到地上,拿起话剧票道:“得,你去听你的京戏,我呢就邀个同窗一起,也差不离。”
  “等等书桥!” 沈惜言突然叫住严书桥。
  “想通和我一块儿去看陆凤眠啦?”
  沈惜言摇摇头,下唇被上齿咬得发白:“我……”
  严书桥被沈惜言支支吾吾的模样吓到了,沈惜言最近老这样,严书桥甚至怀疑自家那位好强率真的好友被人调过包了。
  严书桥拍着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天塌下来咱俩一人顶一半。”
  这塌下来的天严书桥是否真能扛住,沈惜言不敢妄言,可眼下唯有严书桥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他与严书桥近二十年的情谊,早比金坚,他倒不是怕严书桥知道他的腌臜心思之后嫌弃他。
  他只是羞于启齿——他是如何向九爷说教一通,最后九爷及时抽身,他却泥足深陷的。
  沈惜言天人交战,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碰了上下嘴皮子,把那晚在六国饭店门口发生的事统统跟严书桥讲了,包括自己对九爷说了怎样难听的逆耳忠言,又为此陷入了怎样难堪的局面,讲到最后已是满面愁容。


第38章 
  严书桥听完,两只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垂在身侧的手也咻地攥起拳头,他憋了一脸红,怎奈未曾在市井厮混过,只骂出一句“他大爷”来。
  沈惜言在旁眼巴巴地瞧着严书桥,还指望他能开导开导自己,给自己一点儿启迪。
  谁知严书桥却怒容满面地大喝道:“惜言,你骂得好啊!要是我,不光骂他,我还要揍他,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东西,没想到他居然,居然如此缺德!”
  “连你也觉得我是在骂他啊?我怎么会骂他呢……”沈惜言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他生我气了。”
  “那不正好吗?反正你也要回金陵了,不必再与他纠缠。”严书桥重重扶住好友的肩,愧疚道,“对不起惜言,让你在我这儿受委屈了。”
  沈惜言拿开严书桥的手,定定地说:“可我不想这样,不想他讨厌我,书桥你懂吗。”
  严书桥看着沈惜言的双眼,从愤怒变为疑惑,最后化作震惊:“你该不会也……”
  沈惜言没说话,但那样子明显就是默认了。
  “别犯傻啊我的沈大少爷,他那是在戏弄你,他仗权欺人!”
  “你别总这么说他,吃人一口水,记人一口井,九爷是大好人,他救过我的命。”
  而且还是两次……
  “你就算要报恩,也不该把自个儿贡出去吧!这多荒唐啊。”
  沈惜言耷拉下唇角:“书桥,你也觉得男的喜欢男的是怪事对吗?”
  “你忘了苏宴笙的下场了?”
  周遭的空气忽然沉了下来。
  “我没忘。”沈惜言的语气竟万般清醒。
  苏宴笙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谈不上记得或遗忘,因为从来存在着,动一下便钻心,他自己都不敢碰,更别提被别人碰。
  当年严书桥并未亲见那场惨剧,却清楚记得沈惜言为此梦魇缠身小半月的情形,严书桥也知道自己窜上气头提了不该提的人,转而道:“你刚来北平有所不知,你去打听打听,究竟多少女子为他痴狂神伤,相思成疾,比如你上回问的那个才女柳如絮,就跟你现在这副德行一样。让她们一人添一笔,赵九爷那情债都够写好几本了。”
  沈惜言也是个实打实的驴脾气,听到严书桥这般三番两次诋毁九爷,立马心中搓起火来,他高声辩道:“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怎能叫情债?”
  两人声音一个赛一个大,把小玉都给喊来了:“二少,沈少,夫人要我来问问,你们是不是拌嘴啦?”
  严书桥立马换了张笑脸,一把揽住沈惜言的肩:“没有的事儿,我俩怎么可能拌嘴?”
  沈惜言回揽住严书桥:“对啊,我们好着呢。”
  小玉站在门缝外头一脸狐疑,寻思了几秒便下楼去给严夫人回话去了。
  小玉一走,两人便十分默契地一同放开对方,又变回了争锋相对的模样。
  严书桥算是完全明白了,沈惜言根本就是和那赵九爷你情我愿的,现在这俩人正没事找事呢,好家伙,就他个傻帽儿还认真了。
  他长了个牛鼻子似地瞪着沈惜言,至此不愿相信他最要好的发小儿竟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他严家的克星赵家人。
  “沈惜言,你到底要怎样。”
  沈惜言豁出去了,豪言道:“我想娶九爷为妻!”
  严书桥被沈惜言生猛的话惊到打跌:“你可知赵家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赵万钧他爸赵麟祥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赵万钧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儿是北平,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沈惜言不悦到了极点,压低嗓音道:“他爸是他爸,他是他,你为何说话总带着偏见?”
  “成,那咱姑且就不论赵家怎样,可你是个男儿身不假吧?你俩都没法儿传宗接代,他又如何会真心待你?”
  严书桥一句反问结结实实凿进了沈惜言本就岌岌可危的心坎儿。中国人最讲究传宗接代,他虽在西方世界吸收了四年多的洋思想,可骨子里流的还是故国的血统,若真要对抗几千年来的传统思想,他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严书桥见沈惜言突然不吭气了,也知道自己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他趁热打铁道:“你要真跟他好上了,赶明儿他要延香火,转头就娶好几房姨太太回来,生一堆孩子,气死你。”
  “他不会的……”沈惜言这话说得自个儿都没底气。
  “哟,你才认识他几天?两个月都没有吧,你就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啦?”
  严书桥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的又都是沈惜言心尖尖上的疙瘩,他恨不得拿根针把严书桥这张要命的嘴给缝起来。
  沈惜言心虚说不过严书桥,又不满他总是这样夹枪带刺地诋毁赵万钧,一气之下便收拾细软离开了严公馆,严昌平和严书运这会儿都不在家,严书桥也还生着闷气,严夫人一个人拦不住,只好差人跟去看着。
  沈惜言没走太远,就在附近的清河公寓租了一间房,租期一晚,今天的戏他也不看了,明日说什么都要打道回金陵,以免夜长梦。
  这间公寓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德国人。沈惜言德语说的不算地道,但热爱与外国人交流,第二天中午收拾行李的时候,就主动跟前来查账的老板施耐德用德语搭上了话。
  施耐德会说中文,来北平经商做学者多年也很少见到会讲德语的中国人,尤其还像沈惜言这般有贵气与谈吐,他觉得沈惜言有趣,便邀他到会客室喝红酒,配菜竟是两碟花生米!沈惜言去过德国,所见的德国人大都疏离冷淡,可这位施耐德却热情得很,简直像被北平的擀面杖彻底擀平揉搓过一样,沈惜言会多国语言,施耐德也见多识广,会恭维人,很快就把沈惜言捧得飘飘然了起来。
  二人交谈甚欢,原本一杯上头的沈惜言硬是多喝了两杯,还糊里糊涂应下了施耐德于燕京大学文化交流会的邀请,过后才想起自己本打算下午去火车站的,看来又要延后几日了。
  他微醺地回房,懒得管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大”字摊饼似地倒在床上。
  昨日终于把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说出来了,今日又和新朋友喝了点儿小酒,他又累又畅快,瞪着屋顶半天,却猝不及防惆怅了起来。
  因为这会儿,他本该是在火车站的。
  昨晚严书运来找过他,想劝他回严公馆,他没答应,因为他还未想好如何面对严书桥。
  他对严书桥说的那些,譬如要娶九爷,全都是大话,现在想来真够无地自容。事实上,九爷早都把他隔离在世界之外了。
  况且他也依然没能鼓起勇气跨过横亘在心中的高山,十年前那场惨剧带给他的恐惧实在太多了,他怕苏晏笙拖着断腿投河的可怖场景,他怕瞿景铄抱着尸体崩溃绝望的哭喊,他也怕英明神武的九爷因他沦落成别人口中不得好死的怪物……
  可他更怕,更怕此去经年,九爷真的会像严书桥说的那样,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再见他时只淡淡说上一句“我记得你,你是当年那个金陵来的吧”,又或者,早已忘了他。
  是的,他打心眼里不愿九爷对别人好,不愿九爷有儿孙绕膝的那一天。
  思及于此,沈惜言忍不住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他实在太坏了,他竟然想要赵九爷断子绝孙!难怪九爷不认他的好心,他打心眼里就没安过好心……
  这世上,终究无人能替他渡迷津,严书桥不能,他自己也不能。可要他就这样成为九爷人生之逆旅,他越想越不甘心,他连一步都还没走呢,又怎知那路真的行不通?与其抱憾而归,不如在离开之前当面找九爷问个明白。
  倘若得不到答案,就说自己是喝多了胡咧咧。
  酒壮怂人胆,沈惜言腾一下坐起身,心中已有了决定。
  这会儿赵万钧八成去听戏了,避免去赵宅扑空,他草草捯饬了几下,直接气势汹汹杀到了香园。
  《


第39章 
  沈惜言乘黄包车吹了一路疾风,下车时酒也醒完了,方才的志气灭了大半,但总归还剩点儿。
  他跺跺脚,心说来都来了,岂有退缩之理?
  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而来,稳稳当当停在香园门口,沈惜言好不容易稳住的步子一乱,心头顿时像揣了只腿脚扑朔的小兔子。
  他屏息凝视前方,直到那个日日夜夜扣他心弦的男人弯腰从车门里出来的时候,心脏终于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脑子一热,脱口喊了声:“九——”
  然而,第二个字却被吹散在风里。
  车里还有一位。
  赵万钧拉着车门,将车内的女人扶了出来,另一只手还替她拎着珍珠手提包。女人抻了抻坐皱的旗袍,接过提包,冲他笑着说了句什么,他立刻俯耳恭听,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
  沈惜言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夜风终于带走了他残存的豪言壮志。他过了半晌才心道:原来九爷那晚说的全是逗他玩的啊,他竟如此当真,还对九爷出言不逊。
  他就说呢,九爷这样的人物怎会放着好好的女子不爱,愿意为他去做个人人嫌之的怪物?难怪连他最要好的朋友严书桥都对他无话可说……
  赵万钧今日没往他的专座上去,而是通知掌柜换了个新座位。
  沈惜言双腿不听使唤地跟在他们身后,恍恍惚惚进了香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二人面前。
  与赵万钧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惜言读出了对方眼中的吃惊,一刹那,全世界的热都烧到了他脸上,让他恨不得原地蒸发掉。
  灯火通明中,他面色迅速涨得通红,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也似地冲出了香园……
  *
  赵万钧追出去的时候没费太大工夫,一打眼就瞧见了月光下蹲在荷塘边的孤独背影。
  还好,人没丢。
  他掩住唇边的笑意,往水边走去,湿润的泥土吸走了他的脚步声,直到站在沈惜言身后也没被发现。
  赵万钧不动声色地看沈惜言用手指戳水里的月亮,当合拢的月色第三次碎开的时候,赵万钧负手轻咳了一声,吓得沈惜言一个激灵猛然起身。
  他这会儿脑子正乱着呢,差点没站稳栽进藕花丛中,好在被赵万钧拦腰扶了一把。
  他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臂,又喘着粗气抬头看九爷,面色更加涨红。
  “万钧,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那女人后脚也跟出来看情况,神色有些担忧。
  在这四九城里,人人都对赵九爷报以尊称,沈惜言还是头一回听人这般亲昵地呼他名讳。
  赵万钧面不改色地放开沈惜言:“没什么。”
  “那就好。”女人点头,冲沈惜言和气地笑笑,可沈惜言却难以回应一个哪怕是装出来的笑容。
  看着面前比肩而立的男女,沈惜言又想起方才那无地自容的场景,不由得鼻腔一热,酸意泛上心头。
  眼下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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