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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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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纮沉默片刻,微微欠身。“养兵的确也需要费用,但比起征伐不可同日而语。荆州能养兵五六万,甚至更多一些,却未必支撑得起三万兵远征,此其一也。如若开战,荆州固然支撑不起,益州同样难以为继,但佐治忘了两点,首先我军攻,吴懿守,攻守成本相差甚远。其次你们攻的是汉中,而不是成都,曹操完全可能按兵不动,有损失的仅仅是汉中而已。此其二也。至于扬州,我不太了解情况,不敢妄言,还是请虞长史作答更为妥当。”
  辛毗转身虞翻。“敢请虞长史指教。”
  虞翻扬扬手,不以为然。“扬州的事等会儿再说,你们先把前两个问题说清楚。”
  辛毗很无语,只好再次转向张纮。“养兵与征伐的确费用悬殊,但养兵不用,又何必养?益州居上,荆州居下,时刻有被俯击之势,据地而守,不如主动进攻。攻守成本虽大,但汉中得失不仅仅是荆州与益州的利害冲突,更是孙将军与朝廷的较量,夺取汉中,切断益州对关中的供给,是关系到整个形势的一着,岂可仅仅着眼于荆州的得失?若能据汉中而有,我愈强,而朝廷愈弱,其意义又岂是几十亿军费所能衡量?”
  张纮眉头轻蹙。“汉中得失的意义的确重大,但前提是能够夺取汉中。佐治以为要夺取汉中,你们需要多少人马,多少时间?”
  辛毗举起手指。“有两种方案,一缓一急。急则三万人,一年时间;缓则一万人,五年时间。”
  张纮笑笑。“佐治,你是不是太乐观了?吴懿据城而守,可不止一万人。你们不远千里,赶到汉中,有把握战而胜之?”
  “胜负固然与兵力有关,但也不全然取决于兵力,五事七计,兵力不过其中之一,固不可忽而不论,亦不可执一端而不计其余。即仅以兵力而论,我军也有明显优势。论将,周将军平豫章,定江南,用兵四年,所战皆捷,从无败绩,岂是匹夫吴懿可比?论兵,周将军所领之兵皆是精锐之士,校尉、都尉大半出自讲武堂,军侯、都伯,亦有近半,通晓兵法战术,岂是吴懿麾下将校可比?论器械,有南阳铁官、木学堂为支撑,南阳军械天下闻名,岂是汉中羌蛮所用之粗劣器物可比?当年陈汤论兵曾云:以汉当胡,可以一敌五。荆州兵与汉中兵相较,就算保守一些,以一敌三也绰绰有余,何惧兵力不足?”
  张纮微微颌首,沉吟片刻,又问道:“你说的两种方案,究竟是指什么?”
  “其一,三万人长驱直入,四个月行军,半年攻战,两个月还师,军费三十亿;其二,一万人出征,步步为营,逐步蚕食,一年取上庸,一年取西城,两年缠斗,再一年取汉中。军费五十亿,第一年可能会多一些,但也不会超过二十亿。”辛毗笑笑。“长史,这个费用荆州应该是支撑得起的吧?”
  张纮沉吟片刻,很郑重地点点头。“若是每年不超过三十亿,虽然压力不小,但荆州还能支撑得起,纵有不足,所缺也有限,与汉中之利相比,的确值得。”
  孙策微微颌首。他的感觉和张纮一样,如果真像辛毗所说的这样能拿下汉中,就算花费三十亿或者五十亿的军费也是值得的。一是养兵本来也需要费用,并不是不打汉中这些兵就不花钱了,只是花得少一点而已;二是拿下汉中的利益也不小,可以弥补一部分。除了经济利益之外,汉中的战略地位更重要,等于切断了关中朝廷的血管,就算不能让朝廷失血而死,也让他很难恢复。
  张纮作为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战略家之一,他显然更看重汉中的战略地位,所以才会接受每年二三十亿的巨额军费支出。以荆州目前的经济情况来看,每年拿出这么多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孙策还是没有发表意见。他有两位长史,张纮发表了意见,虞翻还没说话呢。看他那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辛毗的论证显然没能说服他,反而激起了他的战意。辛毗将矛头指向了扬州,张纮虽然没有表态,但他也不愿意为扬州承担责任,扬州是虞翻负责的,这等于将矛头指向了虞翻。以虞翻的聪明,不可能感觉不到。以虞翻的脾气,也不可能一笑置之。
  孙策用眼神和张纮交流,确认他已经发表完意见,转头看向虞翻。
  “仲翔?”
  虞翻抬起头,故意环顾四周。“都说完了?”
  孙策很无语。这货太张扬了,没朋友啊。
  辛毗上前一步,拱着手,目光炯炯,逼视虞翻,沉声道:“请虞长史指正。”
  孙策明知辛毗不是针对自己,却也被辛毗旺盛的战意所感染。这也难怪,虞翻的态度太招人恨了。辛毗已经提出要去洛阳,益州方略能不能实施其实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他之所以站出来发言,有一部分原因是善始善终,站好最后一班岗,助周瑜完成心愿,更多的原因却是要和虞翻分个高下。
  虞翻瞥了他一眼。“你别急,我会评价你的那两个方案,不过等我说完更重要的事再说。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可主次轻重,你说对吧?”
  辛毗的脸颊抽了抽。虞翻这句话明显是指刚才的争执,但他却无法反对,只得向后退了一步。“毗洗耳恭听长史的高论。”
  “洗耳大可不必,我既无天下可让,也无恭维你的意思,倒是有几句逆耳之言。你若能听得进去,有所启发,我就心满意足了。”
  辛毗眼神微缩,皮笑肉不笑。“久闻长史文武全才,毗能有机会聆听长史的高论,必然受益匪浅。”
  虞翻笑笑,直起身来,向孙策拱手致意。“将军,翻以为诸君所言,虽然得各有不同,失却惊人的一致。翻如梗在喉,不能不言,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孙策听了,不禁吃了一惊。听虞翻这意思,不仅看不上周瑜、辛毗的益州方略,对张纮也有意见。这是要无差别攻击啊。连他自己都知道可能会伤害人,所以要打个招呼,做个铺垫。
  “仲翔,就事论事,莫及其他。”
  虞翻应了一声,又转向张纮,嘴角微挑。张纮抚须而笑。“仲翔直言无忌,我还承受得起。”
  “多谢长史。”虞翻甩甩袖子,长身而起,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在地图前停住,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转身看着周瑜。“周将军,你刚才说,朝廷占据关中,收益州之粮,有当年秦与关东对峙之形势,我没听错吧?”
  周瑜点点头。“长史记性甚佳,并无遗漏……”
  话音未落,虞翻便摇头道:“翻以为不妥,岂止不妥,而且是大错特错。”
  辛毗大怒,刚要说话,周瑜伸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周瑜脸色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点不快。“请长史指正。”
  虞翻回头看了辛毗一眼,歪歪嘴角。“你不服气?”
  辛毗怒道:“毗虽愚昧,平生只服理,不服气。”
  “那我问你,自周天子封秦仲为大夫,至项羽灭秦,中间相隔六七百年,你们所说的秦与关东对峙之形势,指的究竟是什么时候?”
  辛毗顿时语噎,露出几分尴尬,随即又抗声说道:“自然是秦王政兴兵灭六国之前。”
  虞翻冷笑一声:“你觉得如今的关中朝廷能和当时的秦国相提并论?”
  “强弱虽悬殊,其势一也。秦据关中也非生而强大,只不过君臣励精图治,变法自强,这才一步步坐大,直至鲸吞天下。我等建益州方略,欲取汉中,也正是担心关中朝廷得益州补给,休养生息,死灰复燃。”
  虞翻摇摇头。“佐治过虑了。秦时之关中户口殷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如今之关中,人口凋零,十不存一,自给尚且不足,如何能出关攻我?你所谓的君臣励精图治,在我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别说鲸吞天下,能苟延残喘就不错了。勉强而论,可比子婴之秦。纵使有益州运粮,又能支撑几时?成都运粮至长安,路上消耗多少,益州能支撑几年?与其担心朝廷据关中而死灰复燃,不如担心朝廷入益州而自守。以诸位的聪明,想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之所以没有考虑,我想自然是断定朝廷不会这么干,对吧?”
  辛毗沉吟不语,周瑜也皱起了眉头。
  虞翻冷笑一声:“不管是不是,至少有一点确认无疑,即使有益州,朝廷也无法死灰复燃。益州最多只能让朝廷喘息几年,却无法让朝廷恢复元气。既然如此,取不取汉中根本不会影响天下形势,你们所谓的益州方略也不过是一隅之见。辛佐治,你现在明白我说的失是什么了吗?是不是觉得受益匪浅?”


第1619章 必也正名
  辛毗有没有明白,孙策不清楚,但他明白了虞翻的意思。
  益州方略眼界太窄了,只着眼于益州和关中,没有将视角扩展到整个天下。周瑜用秦与六国对峙来比喻眼前的形势,看似没什么问题,其实大有问题。益州不是不重要,但他过于强调了益州对关中朝廷的重要性之后,反而给人刻意之感。
  当然也不排除他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没有人是圣人,周瑜也会冲动,也会有压力——对于一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来说,这太正常了——而冲动和压力都会让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视野却会大大缩小。
  所以他们才会希望进攻益州,他们才会希望集荆豫扬三州之力来确保战事有充足的资源。张纮的视野更开阔一些,所以他之前是反对益州方略的,但他在南阳多年,考虑的一直是如何对付朝廷,不可避免的有思维定势,在确定周瑜的益州方略有成功的可能时,他改变了主意。
  虞翻没有这样的思维定势。旁观者清。他不在荆州,益州方略的执行与否与他没什么直接联系,所以他可以置身事外,更冷静地考虑这个问题。
  张纮轻声叹息。“仲翔不愧是五世传易,深明易变之理,体会兼修,乃会稽之英才也。”
  虞翻瞅了张纮一眼,嘴角微挑,欲言又止。他随即又看看孙策,似乎有些惊讶。孙策笑笑。他虽然不知道张纮这两句话有什么高深之处,但能让虞翻有这样的表情也算不易。不过话又说回来,张纮也许不是虞翻那样的全才,但他的战略眼光还是足以和虞翻抗衡的。他只要跳出思维定势,理解虞翻的思路并不难。
  孙策看向周瑜等人。辛毗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周瑜也若有所思,还算镇静,杜畿比较平静,看着虞翻的眼神中有几分惊讶。只有荀攸依然无动于衷,平静得像一尊塑像,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见没人反对虞翻的意思,孙策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仲翔,你接着说。”
  “喏。”虞翻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关中朝廷不是昔日的秦国,关东也不是昔日的六国。勉强比喻,倒是和项羽灭秦后的局势有些相似。项羽为何会失天下?诸君好好思量这一点,也许会有所启发。荀君……”
  众人正竖着耳朵听,忽然听到虞翻点荀攸的名,都非常诧异。就连荀攸本人都没想到,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见虞翻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连忙拱手道:“不知长史有何指教。”
  “我不太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
  “呃……听诸君议事,默会于心,以便有所增益。”
  虞翻点点头。“荀君年近不惑,依然如此好学,倒也是难得。不过学问学问,有学有问,方有增益。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暂时还没有。”
  “既然你没有,那我来问你吧。”虞翻不给荀攸任何退缩的机会。“你说说,项羽为何失天下?”
  荀攸眉梢微挑,面露不悦。孙策也觉得虞翻有些过份,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决定保持沉默。荀攸城府太深,这种场合都一言不发,让虞翻逼他一下未必是坏事。他看了一眼郭嘉,郭嘉正看着荀攸,眼神戏谑,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周瑜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说话,荀攸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愚以为,杀义帝,乃项羽失天下之始。”
  “为何?”
  “不义。”荀攸慢慢抬起头。“义帝空有名义,纵有自立之心,也无自立之力,项羽大权在握,诸侯臣服,大可挟义帝而号令天下,以讨不服。待根基稳固,再缓缓图之。杀义帝看似去一羁绊,实则也放弃了对诸侯的道义优势,从此诸侯平等,只有利害之盟,没有君臣之义,处处皆敌。山东一盘散沙,以至被韩信各个击破。”
  “那此事于将军有何借鉴?”
  听到虞翻问荀攸这个问题,孙策恍然大悟,不禁心中欢喜。这才是心腹啊。这时机,这手段,简直是最合适不过了。这种事也只有虞翻能做,其他人总差那么一点。张纮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提议要和朝廷谈判,解决这个名义问题,但他不会在这种场合说。郭嘉也想到这个问题,也有可能在这个场合提出,但他不会在这里逼荀攸说。但逼着荀攸说又有特殊意义,这是逼荀攸表态,也就是间接的逼周瑜表态。
  以荀攸的智商,他怎么会不知道虞翻的用意,他完全可以用其他的答案来糊弄过去,但他不能。他如果避而不答,不仅是他本人的忠诚度有问题,连周瑜都会受到影响,除非他离开周瑜。他真要离开了周瑜,也就只能离开他孙策的阵营了。
  虞翻的手段很粗暴,但非常管用。
  荀攸露出无奈的苦笑。“愚以为,于将军而言,当务之急是正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取得众人认可的名义,才能名正言顺的统领五州,使他人无可趁之机。五州一体,互通有无,既可各有所指,又可握成一拳,全力一击。周将军正是考虑到荆豫扬三州有实力支撑出征所需财赋,才会拟定这个方案,取汉中,切断益州对关中朝廷的供应,是为将军争霸考虑,并非只为个人名利。”
  虞翻深深地看了荀攸一眼,点了点头。“多谢荀君。”
  “长史客气了。”荀攸笑笑,坐了回去。
  虞翻端起案上的水杯呷了一口,接着说道:“诸君,荀君所言乃是至理。取益州也罢,取汉中也罢,不管吴懿是否出兵袭扰襄阳在先,都是与关中朝廷为敌。既然如此,难免引人非议。在座诸君或与将军同心,其他人呢,谁又能保证?是以,攻不攻汉中且放一边,当务之急乃是正名。若能正名,五州一体,岂止是汉中,取益州也不难。若五州各计利害得失,豫州、扬州又凭什么协助周将军取益州?”
  虞翻转向孙策,拱手道:“将军,子路问政,夫子云:必也正名。请将军先正名,使各州文武知君臣之义。”


第1620章 虞翻论士
  孙策心中暗喜,却还有些忐忑。虽说在座的都是心腹,即使是荀攸也在虞翻的逼迫之下主动表达了称臣的意思,但他们是不是都像虞翻这么坚定,这么迫切,他心里并没有把握。或者有人觉得没必要这么急也说不定。
  孙策轻轻地蹙起眉头,神情疑惑。“仲翔,你究竟在说什么?”他又转向张纮。“先生,正名……有这么重要?”
  张纮起身离席,整理了一下衣摆。虽然他的衣摆一丝不乱,连一点皱纹都没有,但他这么做却显得非常庄重。“将军,虞长史说得有理,名不正,则言不顺,将军统领五州,造福万民,诚天下之幸,但镇北将军乃权宜之计,兼领豫州尚可算是代父行职,其他各州难免惹人非议。欲使五州为一,必先正名,使各州文武知有所归,安定民心。”
  说完,张纮向孙策深施一礼。“将军,虞长史乃是谋国之言,臣附议。”
  话音未落,郭嘉、庞统离席而起,躬身施礼。“臣附议。”
  杜畿眉头紧皱,沉吟片刻,起身离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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