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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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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正则——”此时程进已经在疼痛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原本想扶着小厮站起身,却终究还是脱力,又着实的疼痛难忍,晃了两晃又坐回了地上,只双目血红的怒瞪着一脸苦涩的纪正则。
“我程某人往日不曾与你纪家有仇,今日之事,程某领教了!”
程进自己并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小厮简略几句已是给他说了个清楚,心中登时大怒!自己好端端来喝个喜酒,无冤无仇,竟就遭此暗算!就不说叫不知多少人看了个够,光是身下那一片血肉模糊,都很难说是否会影响到今后子嗣问题,叫程进心头如何不恨?
死死的盯了纪正则一瞬,程进忍痛吩咐小厮:“叫咱们程家的车马去门口迎我,你叫上赶车的福生扶我去医馆!”
“程兄息怒……纪某已着人去请了大夫,还请程兄……”
“还是不敢劳动您的大驾了!”程进疼得一脸狰狞:“再留在此,程某只怕没命回岭南!”
“程兄……”纪正则白着脸,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日,我程家定当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 程进:卧槽,关我啥事?我好冤枉
作者菌:别哭了,晚饭给你加鸡腿
……………………………
今天双更,晚上9点还有一章:)
第21章 棋差一招
这一番的闹剧,乱哄哄直闹了个把时辰,纪正则一再苦留,到底也是没能留住程进,只能自己亲自带人将程进送往医馆先行医治,一应诊金药费都是纪家承担,又再三保证必定尽快查清真相,给程家一个交代,直到将程进送去了客栈安歇了,已是深夜时分。
这一处荒僻甬道上的人更是早已走了个干净。宾客哪还敢在此逗留?只有得了主人吩咐的两三个家丁,心里都是直打鼓,但是主家吩咐做事,他们不敢不做,苦着脸提来好几桶水将那棵青柏树胡乱冲掉了血水,也就逃也似的赶紧跑了。
纪清歌靠在墙边,静静的听完了这一场闹剧,直到最后的脚步声匆匆远去了,眼前那看了一晚上的洒金扇面才‘唰’的一收。
此时早已是月上中天,星斗辉映,随着紧挡住视线的扇面骤然撤走,扑面而来的是微凉夜风,夏夜独有的草木青气,夜露渐起的丝丝水雾,以及给石板甬路镀上了一层浅淡银光的月色,这种种感知,仿佛随着洒金扇的移开顿时一拥而上的扑入脑海,纪清歌精神不由一振,深吸了一口清爽的夜风。
“小师叔。”
纪清歌偏头望去,正对上沐青霖笑吟吟的桃花眼。
“好看么?”
纪清歌无语了一瞬,目光扫过那血迹已被冲刷干净的湿淋淋的青柏树干,树根附近被踩得一片凌乱的泥土,心中无数言语涌上喉头,又被她慢慢的咽了回去。
“好看。”
沐青霖没好气的嘁了一声:“我问你我的扇子,好不好看,你瞧树干什么?”
说着又是‘唰’的一下打开了那把折扇拿在手里晃了晃,挑眉盯着纪清歌,一副不夸他的扇子就要翻脸的意思。
纪清歌顿了顿,一脸诚恳的点头:“好看。”
见沐青霖仍然瞪着她,于是再次大力的点头:“特别好看!”
沐青霖这才满意了,高高兴兴的摇着扇子,花花公子的派头摆了个十足:“花了我五两银子呢。”
“小师叔……”纪清歌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言语,最终却只化成了一句:“为什么没人看见我们?”
他们两人一直大喇喇的站在这里,虽然是靠着墙壁,但却无遮无挡,距离那棵青柏树最多不过一丈许,适才那般的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半个人叫破他二人。
就连贾氏和她那父亲,都没冲她出过声。
没人指着她尖叫怒骂,没人冲着她耻笑鄙夷,更没有……
“谁告诉你没人瞧见了?”沐青霖纳闷的瞥她一眼:“你看到他们没瞧见?”
她除了扇子,看到个鬼!
纪清歌叫沐青霖死不认账的一句话堵回来,噎了一瞬,不死心的追问:“不可能!若是有人瞧见,怎么会……”
“放着那么好看的戏在那——”沐青霖冲那棵青柏树呲了呲牙,一脸鄙视的上下扫了她一眼:“谁稀罕看你呀!”
……纪清歌眯起眼瞳,思量了一下她打不打得过小师叔,然后默默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沐青霖哼了一声,摇着扇子转身就走。
“小师叔,你去哪?”
“去睡觉。”沐青霖没好气的哼哼:“困死了。”
口中抱怨着,也不等纪清歌跟上,脚下自顾的加快了步伐:“下次再给你买糖吃。”
纪清歌不过是多望了一眼那棵青柏树,再回头想跟上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着沐青霖一阵风似得沿着她来时的那条路跨过角门,等她再追过去的时候,角门那边哪还有人在?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地的清冷月光。
纪清歌默默的在这清凉的夜风中发了片刻的呆,仰头,夜空之中群星璀璨,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捏着手中的纸包悄无声息的回了竹茵院。
另一边的纪家正房之中,折腾了一晚上才刚刚回来的纪正则正在大发雷霆。
“老爷。”贾秋月惨白着脸跪在地上。
“交代给你办雪姐儿的定亲宴,你就是这样来办的?!”纪正则气得手都在抖,指着贾秋月怒道:“我纪家的脸面竟是叫你败了个精光!”
纪正则常年混迹商场,哪有可能是个笨人?今日之事回过头来仔细查问,那桩桩件件就是清晰明了的摆在了眼前——
弹唱和舞姬是贾氏差人去花楼中叫来的,青玉酒樽是贾氏特地从库房中找出来的,就连那三坛兰陵酒,都是贾氏提议挖出来的,说是借着雪姐儿定亲大宴宾客也好给纪家长个脸。
再加上那被授意去引开程进随身小厮的家丁,和那在酒樽之内涂药的丫头,一顿板子下去什么都招了。
得知了这一切都是出自贾秋月之手,纪正则此刻暴跳如雷:“我纪家哪里对不住你?你这恶妇竟这般坑害我的名声?”
“父亲!”恶妇两字出口,不说贾秋月怔了,就连纪文栢都赶紧掀袍跪下:“父亲息怒。”
纪文桐年纪小,早先就已经被养娘哄去入睡,而纪文栢作为纪家嫡长子,今日也是在外院招待往来宾客,自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并未亲眼得见,却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只陪着贾秋月跪在地上:“母亲一时糊涂。”
“老爷……”贾秋月抖着唇:“妾身冤枉!妾身办差了事情,但绝无坑害老爷名声的念头,老爷……”
“你还说没有!你——”纪正则此时怒火正盛,满心都是想着该如何发落贾氏,却还没等他想好,贾秋月就膝行几步抱住了他的腿。
“老爷再是恼怒,也要听妾身一言吧。”贾秋月哭道:“妾身虽然行差踏错,却原本也是为了老爷。”
“你——”纪正则咬牙瞪了她一刻,到底是有着多年的夫妻情分,自己看重的儿子又在一旁求情,纪正则也终于冷静了几分。
要说贾氏有什么小心思,这是可能的,但要说她是打着主意想坑他?这个纪正则确实不信。
贾秋月是纪家当家主母,坑了纪家,对她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是在她爱如掌珠的女儿的定亲宴上,他膝下统共五个儿女,三个都是出自贾氏亲生,历来都是被她当做眼珠子一般爱惜,她的那点子歪念头,对谁都有可能,却唯独不会是对着纪文雪和他的。
纪正则强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好,我便听你一言,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贾秋月张了张口,却又闭了嘴,眼光看向一旁的纪文栢。
“你先回去。”纪正则哼了一声冲纪文栢说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父亲……”
“回去!”
眼瞧着纪文栢退出正房,房门重新关闭,纪正则这才目光冰冷的望住贾秋月:“说!”
“老爷……”贾秋月深吸口气,一横心:“今日之事,妾身原本是想让大姑娘和那程家二爷成就好事的……”
一语未完,迎面就是一盏冰冷的茶水!
茶盏撞歪了贾秋月的发髻,一支翡翠发钗跌在地上碎成了三段。
“那孽障再是不好,她终究也是姓纪!”纪正则指着贾秋月怒道:“你败坏她的名声,又置我纪家于何地?!”
他是不喜欢那个大女儿,也不在意她是好是歹,但是纪家女儿出了问题,他这个纪家家主如何就能独善其身?贾氏作为纪家主母又如何撇得开干系?这般愚蠢的妇人,简直——
“老爷!妾身哪里是为了她?”贾秋月顾不得擦脸上的水珠子,只急道:“老爷想想,妾身是当家主母,我若要为难她,哪里为难不到?为何还要借用外人来行事?妾身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替老爷分忧,收服那程家而已啊!”
一句说完,见纪正则依旧冷冷的瞧着,贾秋月心中却是一定,只急忙接下去说道:“老爷,之前听老爷说了那程家二爷好色好酒,妾身这才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他若是能瞧中咱家的姑娘,今后咱们纪家与岭南程氏成了姻亲,不就只有助力,再无相争了么?”
纪正则猛一拍桌:“糊涂!他若是那随便就能瞧中女子的人,哪还轮得到你算计?那孽障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可那程进走南闯北,什么绝色没见过?你凭甚就敢算计他?”
“就凭了大姑娘是良家!是老爷您的嫡女!”
贾秋月这一句出口,纪正则就是一怔,原本想要继续呵斥的言辞尽数咽回了口中。
……是啊,那孽障不是那些贱籍女子,若是程进打着喝喜酒的名义来他纪家赴宴,却酒后乱性动了他纪正则的嫡长女……
这可不是小事,更不可能糊涂揭过,若真有样一个把柄落在手里,不管程进日后到底是纳不纳那孽障,他都能压程家一辈子!
什么沧州茶园,什么盐茶生意,日后只有他纪家不想碰的,再没有碰不到的了!
贾秋月此时仍在抽泣:“老爷您想想,妾身是您的妻,只有老爷好了,妾身才能好,妾身的儿女也才能好,我又怎么可能会想要败坏纪家声誉?实在是本来天衣无缝的一个局,若是成了对老爷只有好处,哪里有半分坏处?老爷可以质疑妾身的手段不好,却不能质疑妾身对老爷、对纪家的一片心啊……”
“所以,你就在酒樽中给程进下了药?”
兰陵酒的异香可以掩盖药料的味道,即便不能完全遮掩,但兰陵酒在世间断绝已久,贾氏赌的,就是程进没有尝过兰陵酒。
她赌对了。
程进果然是头一次品到兰陵酒,但画好的圈套却只套住了他一个。
这场戏的另一个角色根本没有入彀!
若是那孽障今日有被成功引到那条小径上的话……岭南程氏日后在他淮安纪家面前,又算个屁!
纪正则‘呵’了一声,瞧着贾秋月忐忑不安的脸,冷冷的一字一字吐出唇畔:“可惜——你做砸了。”
棋差一招,就不要再想什么沧州茶园了,而是要想想该如何才能让程进息怒,如何才能让程家不再追究此事了。
第22章 不稀罕
纪清歌一觉睡到天亮,第二日被叫来正房的时候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看见一脸憔悴的贾秋月,和跪在一旁抽泣的纪文萱,脸色都没变一下:“夫人唤我何事?”
纪正则昨夜含怒去了书房歇息,贾秋月一夜辗转反侧,今日强打起精神,先审了纪文萱,纪文萱却一口咬定昨晚按照她的吩咐好好的引去了纪清歌,但后续她并没跟着,不知道后面的事。
贾秋月心头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叫纪文萱起来,任她跪到现在,才看见纪清歌姗姗来迟,只冷笑道:“昨晚听说大姑娘夜不归宿,我这做母亲的,心中竟是不放心的很。”
“夫人怕是听错了。”纪清歌平静的说道:“昨日我晚膳多用了两口,在花园中略散了散罢了,这夜不归宿的说辞,实在是不敢领的。”
贾秋月怒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你逛园子,有何凭证?”
“夫人说我夜不归宿,又有何凭证?”
“你——好,好。”贾秋月气得冒火,一指跟在纪清歌身后的珠儿:“你家姑娘昨夜到底去了何处?”
珠儿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夫人一双眼睛望过来几乎要吃人一般,吓得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我……不,奴婢……昨夜姑娘确实……回房了啊……”
……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熬不住,倚在熏笼上睡着了,可大姑娘确实回去了啊,还是大姑娘把她叫醒让她躺下盖上被子好好睡,别着了凉,今早还是一同起身的,怎么会说姑娘没回房呢?
贾秋月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年纪太小,竟然领会不到她的意思,居然真就能不按她的口径来!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契是捏在谁手里的?!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没脑子!
此时贾秋月心中后悔没能给竹茵院里安插得用的人手已经晚了,这一场,她白白惹了纪正则的恼怒,却没能将这小贱人物尽其用。
贾秋月和纪正则多年夫妻,对他的性情摸得很透,若是昨夜得了手,纪正则最多恼个一时半刻,等他想明白了得失,心中只会对今后商场上的巨大得利心生狂喜,再不会有什么其他计较,就算明知她是故意为之,也只会在她出手帮他摆平了程家这样大的功劳面前不再提起。
可如今……
今后但凡有程家人在的地方,只怕纪正则都会想起他为了安抚程进而吐出去的利益,岭南程氏今后就是她洗不掉的一个污点。
而安抚程家,说的容易,程家再怎么也是声名赫赫的一方巨贾,绝不是蝇头小利就能买动的,今日一早纪正则连正房都没入,晨起就直接打点厚礼带人去了程进昨夜落脚的客栈,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贾秋月一口牙几乎咬碎,却不得不在纪清歌了然中带着一丝讥讽的目光中忍住了一腔子的狂怒。
她昨日之事还能说是为了摆平程家,今日再对这贱人发难就是打她自己的脸了。
此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她必须要让纪正则相信她的初衷是为了整个纪家的利益。
“好。”贾秋月闭上眼,听见自己刻意压制的平静话语缓缓说着:“既然没有此事,那便最好不过。”
纪清歌伸手从地上拽起珠儿,淡淡的道:“夫人若是没有他事……”
“慢着。”
纵然贾秋月已经做好了忍过这一次的打算,也终究还是猛地一抬眼:“你可知——昨日定亲的是何人?”
出口的同时,目光直直的盯在纪清歌脸上。
纪清歌却只是不以为意的一笑:“不是雪姐儿和……曾与我定亲的人家么?”她歪了歪头,想了一瞬:“……叫什么来着?”
贾秋月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纪文萱,又落在了纪清歌身上:“你既知道,又为何能泰然安枕?”
“夫人。”纪清歌这回是真有几分好笑,看向贾秋月的清透双瞳中满是诧异:“那样一户背信弃义推翻婚约的人家,夫人既然喜欢,我让给雪姐儿又有何妨?”
“你——”
“夫人无需客套,这也是我这长姐友爱弟妹的一片心了。”
回到竹茵院,纪清歌见珠儿有点蔫蔫的,知道这小丫头被今日这一场给吓住,也不使唤她,自己优哉游哉的摸了本书翻了起来。
这一场风波,定亲的主角纪文雪竟完全蒙在鼓里,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当日宴席上不过是在女客席上略坐了一坐,露了个脸,听了满耳朵的恭喜便就按规矩回了院子,对后续外院的那场闹剧毫不知情。
而纪文栢虽然知道当日发生了何事,但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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