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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要做反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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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禹点了点头,“不过不是玩,是跟他们一样,在这儿做生意。”
  我顿时来了兴致,“你不是来这里读书的么?”
  他笑了笑,摊点上的灯光印在他的眸中,像两颗温暖的星子,他说:“姨母她在水上吹了几十年的风,腿脚不太好,我下学了就来这里帮忙。若是学塾放假不上课,我就跟着姨母出海捕鱼。”
  我恍然地说:“难怪你游水那样快了,想必就是这个时候锻炼的好水性吧。”
  宋文禹忽然将脸凑了过来,几乎要贴在我的面上,他笑着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游水快了?”
  我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就想糊弄过去。
  他却不肯放过我,盯着我又“嗯?”了一声。
  我念头一转,抬起眼皮,大声说:“就是在你趁人之危,借着渡气的由头,轻薄我的时候。”
  这下轮到他愣了一愣,随后他便朗声笑了。印着暖融融的灯光,我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只觉得心间,一缕暖阳倏然照了进来。

  ☆、暖阳 2

  第二日,宋文禹很早就出去了,一个晌午便将一整日的事办完了,他回来的时候,我还仍在梦里荡漾。
  宋文禹叫醒我,问我饿不饿。
  我一个激灵,忙说不饿,将他再次下厨的念头先一步扼杀掉。
  哪知他却说:“那我就让……厨子少做一点。不管饿不饿,也都要吃东西。”
  我立刻翻身下床,穿好鞋靴,外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站在宋文禹面前,“今日你带我去你读书的地方看看吧!我实在好奇,已经按捺不住了。至于午饭么……就到外边随便吃点,边走边吃,不耽误时间,如何?”
  宋文禹:“可……”
  “别可了。”我拉了宋文禹的手,飞快地出了客栈。总之,让宋文禹离后厨越远越好。
  津州地界不大,出门也不用坐马车,更犯不着骑马,无论去哪儿,似乎只要走一会儿路就到了。不过此刻立在我眼前的,却是一户人家的大门,一扇古朴的黑色大门,上面有一把掉了漆的手环。
  我问宋文禹:“不是说去你念书的学塾么?”
  他笑而不语,走上前去,轻轻推开那扇黑色大门。
  孩童的读书声倏然传了过来,我和宋文禹沿着声音寻去,拐过一扇贴满画纸的墙,便看到两扇大窗,窗旁几颗圆圆的小脑袋正在摇头晃脑地念课文。
  我走到窗旁看了看,学厅中大概坐了约莫二十几个小孩子,高矮不齐,年岁好似有些差别,有的看起来得有十一二岁了,年纪小些的却还是七八岁的小儿,缺着一颗门牙,念书的时候都呼呼漏着风。
  讲台上,一个头发花白,须子长长的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上,跟着学生朗诵课文的节奏一顿一顿地点着头,很是投入,倒也没有发现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我偏过头去,轻声对身侧的宋文禹说:“这便是你读书的地方?”
  宋文禹望着学厅内的念书的学童,目光很是柔和,他轻轻嗯了一声,说:“我在这里,念了七年的书。”
  我拉了拉宋文禹的衣袖,把他引到一处长廊,我问他:“这不是学塾,而是这户人家的家主自己办的私塾吧?”
  宋文禹点了点头,说:“私塾的学费少了很多,只用交那学塾的一半。姨母出海一趟确实辛苦,能少去吹些风浪就尽量让她少去些。”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宋文禹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别叹气,这里很好,不比那学塾差。方才讲台上那位教书的夫子,可是个探花郎,学识渊博得很,我一直很崇敬他的,现在仍是。”
  我有些惊讶,“当真?探花郎不在朝为官,怎么躲在这里教书?”
  宋文禹说:“似乎是家中出了变故,妻女都意外逝世了,只剩了他一个人,他便离开了上京,回到老家,再不愿踏出家门了。”
  我恍然地说:“那难怪了,出了这样的事,换做我,也心灰意冷了,自然也没那心思再做什么官了。”
  宋文禹在廊沿处坐下,我也跟着坐了下来,我的肩膀紧紧地挨着他的肩,却觉得还是不够,又望他身侧挤了挤,这才安生下来。
  四合院正中一颗瘦弱的蒲柳正随着风拂动,枝叶刮擦,发出轻轻的响动。
  “这位夫子姓什么?他对你好么?”我问宋文禹。
  宋文禹捡了颗石子拿在手里玩把,他看着手里的石子说:“读书的时候这里的学生都叫他严老,不过我叫他老师,他很喜欢我,说我是他教过最聪明的孩子。”
  我立刻说:“哪有这样夸自己的,不害臊。”
  宋文禹淡淡地说:“事实如此。而且,我也没教老师失望。”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好,我大名鼎鼎的状元郎,宋青天宋大人。属你最厉害,行了吧。”
  宋文禹也笑了,却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将手里的石子轻轻弹了出去,低着头咕哝了一句:“其实,说句实话,我并没有那么好,我也……曾想过放弃。”
  我一怔,连忙问他:“放弃什么?”
  他将头抬了起来,好看的嘴唇微微一张,说:“想过放弃念书,放弃考学,继续回到山野里放牛,在家中喂猪,种地,照顾母亲。回到……遇见你之前那样的生活。”
  这一番话委实听得我满目震惊,我连忙追问道:“为何?!你念书这样有天分,怎会想过不再念书了!”
  过了一会儿,宋文禹似乎找到了开始的话头,缓缓地说了起来。
  他说:“不知道因为我是外乡人,还是因为老师总是表扬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我自己未曾发觉的原因,在这里读书的几个比我大些的小孩,他们很不喜欢我,或者说,厌恶我。他们总是变着法地欺负我,不是将我的饭盒打翻,就是将我的课本撕烂,或是将我才买的笔,折成两截……不过这些,我都默默忍了。唯有一次,我没有与他们妥协。那是……我上午在水市帮完忙,下午来上课的时候无意中将钱袋放在布包里一并带了过来,他们看到了便要来抢,我死死地拽住钱袋,他们便狠狠地打我,踢我头,我的背,咬我的手,我当时并没有觉得疼,只知道将钱袋护在怀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抢去了,因为这是家中三人一个月的开销。幸好后来老师看见了,他对我说,‘别怕,往后再有这种事,就告诉老师,老师一定会帮你的。’我眼眶一酸,却没哭,印象中,我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哭过一回,可当我回了家,将钱袋交给姨母时我却突然落泪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疼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那时候,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念头,不想念书了。你知道,小孩子的内心其实都很脆弱,禁不住这种事情,在大人看来的小事,或许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嗯,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这是我第一次听宋文禹一口气说这样长的一段话,声音低沉醇厚,明明是在说着一段不太开心的回忆,却仿佛是在念诗文一样,我听得很认真,心口也一跳一跳地,有些细小的心疼。
  我故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像我小的时候我爹不让我吃糖,我就觉得天都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一样。”
  宋文禹说:“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又笑了笑,“方才那些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幼稚了?”
  我说:“哪里幼稚了!若换做是我,我早就不愿意来这里读书了,哪里还能忍到那个时候。”想了想又说:“不对,若换作我,我也不会走,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狠狠地揍回去,让他们吓得不敢来读书,或者,认我做大哥,摆到在我的铁拳之下。可惜了,可惜你那时候没碰上我,不然我定能罩着你。那……你如今就得给我端茶倒水,叫我大哥了,哈哈。”
  宋文禹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对了。”我又继续说:“那你后来是怎么想明白了,又继续好好念书了。”
  宋文禹偏头看着我,说:“你。因为你。”
  嗯???我???
  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问了一句:“我?”
  宋文禹点了点头,说:“还记得我们在那猎场的山洞里,我与你说过的话么?”
  我努力想了想,接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说……你说你努力念书考取功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能站在我的面前?”
  “嗯。”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你便坚持了整整七年?”
  “嗯。”
  “确定只有这一个原因??!”
  “是。”
  我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说:“我也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子啊……哪里就能把你迷成这样……而且,我那时候也就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儿,还并没有出落成这样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宋文禹说:“其实少时的我也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执着。不过现在想来,原因或许很简单,因为,你的身上有种纯粹的快乐,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好似靠近你,便也能拥有快乐。”
  我对这个说法微微有些不满,“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就是想找我寻开心的。”
  宋文禹伸出一双大手,在我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嘴角漫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浅浅的眸子像琉璃一样,他说:“不过现在,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这才贼眉鼠眼地笑了。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那个声音说:“文禹?”
  我回过头去,看见严老站在门口,望着我们这边。
  宋文禹连忙迎了上去,叫了声“老师”。
  我看到严老苍老的面庞上,涌起了遮不住的欢喜。他说:“你小子,怎么又来看我了,京中难道不忙么?”
  宋文禹笑了笑,说:“这回倒真不是特地来看您了,我是有公事来的津州,而且,是他要来的。”他我招了招手,我站在廊上,忽然有些局促。
  我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衣摆,快步走上前去,还未开口说话,宋文禹一双大手便揽上了我的肩头,他说:“老师,这是我的爱人。”

  ☆、无常

  晃眼又过了两年,到了七月,楚翊十五岁了。
  他长高了许多,已快赶上我了,可是却比小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大圈。每每看见他在兴乐殿外的长廊上扶着玉石栏杆等我的时候,我都会担心,好似一阵大些的风都能将他吹走似的。
  楚翊模样本来生得很是俊朗,可这俊朗之中,却有着突兀的忧愁,他总是不经意地锁着眉,连笑得时候,眉间都不曾放松。
  我如今已二十有七,还有三年便可功成身退。虽然在别人看来也没什么“功”,甚至都是“过”,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我最大的“功”,就是宋文禹。
  我前世定修得功德无量,今生才会碰见他这样好的一个人,还与他执手相伴,过了这么些年。我满足得不得了。只是每每面对楚翊的笑容时,总是没来由地愧疚。我知道,他的笑容里,有着与他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不相符的孤独。而我却得尝所愿,过得如此幸福美满,所以,我总有些不敢面对他。
  我曾几度想要与他促膝长谈一番,可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要如何宽慰于他,因为总觉无力,说得再多,也都是些没用的絮叨罢了。田斯文分明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短短的一瞬,昙花一现,可楚翊整个人的朝气,都好似随着那颗凋零的昙花一块儿消逝了。
  楚翊过完生辰后的一个月,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我在他身旁五年,他头一次没有跟我商量便做下的决定。
  他十分平淡地对我说:“表哥,朝政过于繁忙,我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预备去大佛寺清静一段时间。已经与那里的主持说好了,很快便会动身过去。朝政就暂且交给九弟,当然,九弟还小,依然要靠表哥辅佐。诏书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就像是在说最近的天没有之前那么热了一样随意。
  我没有接楚递过来的那本明晃晃的诏书,而是故作轻松地问他:“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还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尽管与你表哥说就是了,表哥替你解决。”
  楚翊的目光恍惚而缥缈,好似看着我,又好似透过我,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半晌,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地说了一句:“表哥,我累了。”
  我握着手里的茶杯,没有说话。直到手心渐渐凉了,我将茶杯置于案上,说:“好,就依陛……依你。放宽心些。无论如何,都还有你表哥我。”
  楚翊咧出那颗机灵的虎牙,眉间终于一松。
  “谢谢你,表哥。”
  我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门去。
  翌日,楚翊便在朝堂之上宣旨,在一片沸沸的议论声中,立其九弟楚祐为新帝,而我,依旧还是那个监国的外姓王爷。
  楚翊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去送他,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便走了。走得干干净净,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只听那个叫小芳的婢女说,带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还提了两个竹筐。
  我拿着字条的手,止不住地抖了抖。
  才短短几年时间,那个还不太会握笔的小小少年,如今的字已写得刚劲有力,隐有大家风范了。不过,写下这张字条的少年,可能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写字了。
  纸上写着:得尝所愿,勿念。
  回去以后,我在赵府的大柳树下站了一会儿,又掏出那张纸条看了看。不知为何,分明最讨厌哭哭啼啼的我,眼眶却微微地湿了。
  忽然肩头一重,一双大手将我揽进了一个宽厚的臂弯,一个声音从耳畔传来:“我会常陪你去看他。”
  我将头搁在宋文禹文禹的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文禹文禹接着说:“今晚去夕颜斋吃烧鸭。”
  我吸了吸鼻子,将淌出来的半截鼻涕悄悄蹭在宋文禹文禹的肩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宋文禹伯母和宋文禹姨母分别将两只鸭腿夹在我的碗里。宋文禹文禹见状,夹走一只鸭腿,放在自己碗里,说:“你先吃完那一只,再给你吃这一只。”
  我忽然想起那时在赵府,宋文禹文禹帮忙找到鸭子后,我和小刘用烧鸭款待他的场景。
  不过宋文禹文禹不像我,一个不注意便把碗里留给他的鸭腿自己啃了。他夹走的那只鸭腿一直好好地待在他的碗里,最后,进了我的肚中。搞得我微微有些羞愧。
  楚祐跟楚翊不一样,他是有母妃的,而且还有个在朝堂上颇有威望的舅舅——柳太尉。
  柳太尉名柳江淙,其妹柳江雁正是新帝楚祐的亲生母亲。
  柳江淙此人,我不太熟悉,只知道他虽然官位品级比王相低了一阶,不过手握兵权,实则地位已与王相齐平。他们二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甚至,那柳太尉还隐隐有要越过王相的架势。如果说朝中众臣对王相是敬重的话,那对柳太尉,更多的是敬畏。
  我与柳江淙打过几回照面。我知道,他是个傲气的性子,他很看不上我,因他虽然对我拱手称臣,却是用鼻孔看得我。不过我也不与他计较,但不是怕他,只是卖他个面子,望他好好为楚国,为楚翊,建功立业。
  如今,自己嫡亲的外甥坐上了龙椅,这柳江淙,更不得了了,甚至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
  这日,我去兴乐殿教楚祐批折子,路过宣化门,这个时辰文武百官刚刚下朝,三三两两地走出来,而人群中,却有一人,十分扎眼。
  只见那柳江淙,乘坐着一架华贵轿辇,堂而皇之地从宣化门晃晃悠悠地出来,惹得一众大臣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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