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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崔姑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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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世君不语,不知何时,山风又起,远处的光影由明转暗,崔世君再也忍不住,她鼻头发红,眼眶里噙着眼花,哽咽说道:“老侯爷,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心口好疼。”
  霍云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缓缓说道:“我今日所说一字一句,全是发自肺腑,你要记在心底,万万不许遗忘。“
  崔世君和他目光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点头。
  在山顶待了片刻,霍云带她下山,崔世君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无话,等他二人回到清华观,天色已近黄昏,从观里传来诵经声,阿杏和崔福早就等候着,霍云没有送她,只道:“我不送你,你回去罢。”
  “老侯爷,告辞“崔世君对他行了一礼,出了清华观。
  马车回程,崔世君一路沉默不语,阿杏几次想开口,可看到自家姑娘心不在焉,到底也不再言语。
  趁着城门关闭前,崔福赶着马车进城,今夜元宵,长安城不必宵禁,花灯彩龙,四处可见游玩的人群,崔世君端坐在车内,仿佛与世隔绝,不久,马车行到崔宅的巷子里,忽然,只听赶车的崔福勒住马缰,嘴里一声惊呼。
  崔世君浑身一惊,她打起帘子往外看,顿时双眼发直,犹如掉入冰窖,只见崔宅正门大开,晨起崔福挂在门前的红色灯笼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昏惨惨的白灯笼。


第88章 
  崔世君茫然四顾; 满目凄白; 崔家正门大开,有人进进出出; 间或夹杂着哭泣声; 她正在发呆之时; 就见徐氏勿勿忙忙进屋; 她见崔世君神情木然,着急说道:“大姑娘; 你快换上衣裳,去看看老姑姑罢。”
  她下车已半晌,仍旧呆坐在门房处; 连二门都没进; 徐氏拉着她进屋; 又喊来阿杏,不一时; 阿杏红着眼圈儿跑过来,她已经换好丧衣; 看到崔世君仍旧穿着白日外出时的衣裳; 连忙和徐氏一起,替崔世君卸下簪环,换上备好的丧衣。
  崔世君像个木偶人,仍由徐氏和阿杏摆布; 待她换好丧衣; 徐氏摸到她双手冰凉; 不禁涕泪满面,说道:“好孩子,你哭一声儿罢,千万莫要憋在心里,要是伤了身子,老姑姑纵然是走了,也不得安心呀。”
  崔世君僵直的眼珠终于动了,她怔了一怔,说道:“太太,老姑姑,老姑姑……“
  徐氏抱住她,哭着:“老姑姑去了。“
  过了许久,崔世君吵哑的声音说道:“这会儿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太先领我去看看老姑姑。”
  徐氏见她总算回过神,有了主心骨,于是带着她进了后院。此时,崔老姑姑住得正院灯火通明,刚进院门,就听到从里屋传来崔海正的痛哭声,崔世君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幸而徐氏和阿杏及时扶住她。
  “我没事。”崔世君挣开她二人的手,几乎是跌跌撞撞走到崔老姑姑的跟前儿,却见崔老姑姑双眼紧闭,神态安详,她身上已换好装殓的寿衣,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仿佛正在熟睡,只要再喊她一声,她就能醒来似的。
  “老姑姑。”崔世君朝着她喊了一声。
  看到她整个人都痴了,徐氏心口一酸,落泪喊道:“姑娘。”
  崔世君看着崔老姑姑,分明早上出门时,她还和老姑姑约好晚上一起吃元宵,怎么还不等她回家,她老人家就去了呢。
  徐氏哭道:“上午还好好儿的,吃了中午饭,老姑姑嚷着心口疼,我只当跟以往一样,给她服了保心丸,谁知不到半个时辰,老姑姑就不行了,我赶紧叫安哥儿去请张郎中,张郎中来看过,只说老姑姑大限将至,叫家里准备后事。”
  崔世君坐在崔老姑姑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的注视着她,老人家的手脚已经僵硬,她手腕上戴着一对翡翠玉镯,一辈子都不曾取下来,人死后,原本晶莹剔透的手镯似乎也失去光泽。
  “我叫来崔福家的,寻出老姑姑的寿衣寿鞋,到了申时一刻,老姑姑就走了。”徐氏细细说着崔老姑姑过世的经过,崔世君认真听着,却一字不语,一旁一旁老泪纵横的崔海正对她说道:“君儿,你也别只顾伤心,老姑姑这一走,丧事如何料理,你也需尽早拿个章程出来。”
  崔世君摆好崔老姑姑的双手,沉声问道:“老姑姑走的时候,可曾交待了甚么话?”
  提起这话,崔海正和徐氏又哭了起来,徐氏说道:“老姑姑交待了三件事,一则、她老人家终身未嫁,丧事一切从简,不许大操大办。二则、她攒的私房用作丧葬,若有多盈余,充到公中,首饰由你和二姑娘三姑娘平分,剩余几卷字画古玩留给安哥儿。三则、老姑姑要葬在祖太爷和祖太太的墓地旁边,她死后要常伴在二位老祖宗身边。”
  听到这里,崔世君再也忍不住,眼泪潸然而下,徐氏见她默默垂泪,说道:“老姑姑交待这些遗言时,老爷和张郎中也都在场,她死后还念念不忘,说是没能亲眼看到安哥儿成亲。”
  崔世君问道:“还说了别的话不曾?”
  徐氏先是摇头,随后想起一事,便道:“老姑姑说了遗言,打发我和张郎中出去,只留下老爷一人。”
  谁知不到一刻钟,徐氏就在门外听到崔海正的长嚎声,她当即一颤,心知老姑姑去了,徐氏顿时失了主张,慌慌张张叫来叫崔世安,命他先去给夏小清报信儿,夏小清得了信儿,还不敢叫崔世柔知晓,他来看了一眼崔老姑姑,又被打发去寻崔世君,想来是两人走岔了,崔世君到了家,夏小清还不曾回来。
  崔世君试泪,问道:“安哥儿呢?”
  徐氏回道:“我命他给舅舅家报丧去了,世雅婆家离得远,只得等到明日再去报丧信。”
  一时,屋里又只听哭声,唯独崔世君还算冷静,她先唤来崔福,命他重新更换屋里的灯油,又命拿出先前预备的孝布麻衣,并连厨房的柴米油盐,一一清算,若有不够,只叫崔福先支银子,预备急用的东西。
  这些琐事,不过片刻就能理清,头一等要紧的事,是崔老姑姑的寿棺和随葬品,寿棺是二十年前就打好的,这些年,每年都会拿出来涂一遍漆,随葬的东西,亦是先前崔老姑姑在世就商量过的,崔世君问崔海正可曾有添减,那崔海正悲痛欲绝,说道:“这些你拿主意就是。”
  不久,夏小清和崔世安一前一后到家,崔家办丧事,正是缺人的时候,崔世君叫来他二人,给他俩各自分派差事,几人刚要商量,就听一声啼哭从由远及近,夏小清听到这哭声,惊得跳起,大声说道:“世柔来了?”
  还不等他回神,已见崔世柔哭成泪人儿一般,她踉踉跄跄进屋,看到崔老姑姑的大体,脸色煞白,随际扑过去,趴在崔老姑姑身上痛哭不止。
  夏家和崔家本就隔得不远,夏小清虽说有心瞒着,架不住左邻右舍的长舌妇,特地跑到崔世柔面前学舌,那崔世柔吃惊之余,顾不得家里的婆子丫头阻拦,挺着肚子定要跑回娘家。
  “二姑娘,你怀着身孕,快不要哭,仔细哭坏了身子。”她怀着身孕,徐氏只恐冲撞了,带着阿月和招娣想要扶她出去,崔世柔却并不肯离去,握着崔老姑姑的手大哭。
  她哭得伤心,只把夏小清心疼坏了,家人谁也劝不住她,果不其然,那崔世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身子软了,瘫倒在夏小清身上,夏小清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将她抱到外间。
  只因崔世柔哭到昏厥,屋里乱成一团,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半晌,崔世柔方才悠悠醒来,她刚一清醒,便要起身下地。
  不想,崔世君一口喝住她,她虎着脸,厉声说道:“老姑姑人已经走了,你来哭一场,已算是尽了孝心,如今你怀着身子,这院子里人多嘈杂,你很不该再来添乱,快些随着妹夫回去是正经。”
  崔世柔喘着粗气,怒目横眉的说道:“就你是崔家的女儿,我们这些姑娘嫁出门子,就与娘家再不相干了?”
  眼见姊妹俩人吵起来,夏小清劝道:“大姐是好意,怕你哭坏了身子,你莫要说这些话来伤她的心。”
  崔世柔心中悲痛,正愁找不到人撒火,恰好夏小清撞上枪口,她想起夏小清故意瞒她的事,哭着骂道:“好你个夏小清,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姑姑走了,也不叫我来见她最后一面,你究竟安得甚么心?”
  夏小清如何敢辩解,崔世君指着门外,冷声说道:“你夫妻二人要吵嘴打架,自回家去吵,要是再打扰老姑姑的清净,休怪我叫福叔赶人了。”
  徐氏急得左右为准,崔世君一旦动起怒气,屋里谁也不敢插嘴,便是崔世柔,向来牙尖嘴利,也被崔世君震住,不敢再顶嘴,她用帕子捂着脸,呜咽哭个不停,崔世君听得心烦意乱,对夏小清说道:“你送世柔家去,明早再过来。”
  夏小清顾不得,和招娣二人搀扶着崔世柔出了老姑姑的院子。
  待他俩走了,崔世君方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她坐了半晌,只待略好些,又担忧起崔世柔,于是叫来崔世安,说道:“你二姐这一哭一闹的,你请张郎中过去瞧瞧,求个稳妥。”
  “我这就去。”崔世安自去不提。
  这时,只听外头梆子敲了三下,崔海正本就身子不好,到了入夜,寒气更重了一层,崔世君看他脸色发灰,像是老了十来岁,只怕他也跟着病倒,便对徐氏说道:“太太,夜深了,你和爹先回屋歇着,今晚我来守着老姑姑。”
  崔海正不愿走,他道:“我留下来给老姑姑守夜。”
  “有我在,这屋里少不了人。”崔世君叫来阿智,令他送崔海正回房,徐氏怕她年轻人胆小,说道:“我送老爷回去,等会儿再来陪你一起。”
  崔世君摇头,她道:“还有好几夜呢,轮着来。”
  崔海正和徐氏年龄大了,实在撑不住,他二人听崔世君这么说,只得回了自己的院子,那崔老姑姑的屋里只剩崔世君,并崔福夫妇和阿杏。


第89章 
  这一夜,崔世君未曾合眼; 崔老姑姑身边的灯火换了一遍又一遍; 天还未亮; 徐氏给崔世君送去一碗米粥,并道:“姑娘; 吃点儿东西,你去歇一歇; 我来守着。”
  崔世君自打回到崔宅,水米不交; 她本来并无胃口,仍旧强撑着吃了几口,并问道:“爹还好么?”
  徐氏红着眼圈儿摇头; 她道:“昨夜刚歇下就开始发热,我给他服了一丸丸药,人倒是安稳多了,只是还不曾退烧,我想着等会儿天亮了,打发人去请张郎中来瞧瞧。”
  崔世君点着头; 她道:“太太只管叫爹好生养着,也不必叫他到前院来,省得他看了; 又徒惹伤心。”
  说话间; 一碗米粥用了小半; 崔世君再吃不进去; 徐氏催她去歇息,崔世君说道:“不碍事,我还挺得住。”
  “那也不能干熬着,趁着这会儿先养养精神,等天亮了,少不得有亲戚们过来祭拜,这里里外外的,哪一样儿不得靠你撑着呢?”徐氏说道。
  她再三劝说,又叫阿杏把崔老姑姑院子里的耳房收拾出来,崔世君只得去歇下,不过她人虽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就这么一直睁眼盯着屋顶。
  不久,亲朋旧友陆续接到崔老姑姑的丧报,过了正月十五,崔世君本要开始上衙当差,只因崔家办丧事,只得先向衙门告假,正午,毕远文也赶到崔家,他去看过崔老姑姑后,来见崔世君,崔世君问道:“世雅也知道了?”
  毕远文忧心冲冲的说道:“她乍一听闻老姑姑过了,急得晕死过去。”
  偏偏她正在坐月子,出不得门,毕远文不忍心看她难过,没等她醒来,把她交给亲娘照顾,就随着来报丧的崔世安进城。
  崔老姑姑这一走,四个孙辈儿的孩子,倒有两个不能亲自来送,崔世君呆坐半晌,过了半日,夏小清并徐家舅舅和林家堂舅都来了,众人最后看了一眼崔老姑姑,老人家便要入殓。
  请来入殓的是崔家两位舅舅,并住在崔家附近的地保,一共四人,且见崔海正抱着一个瓦盆,由两位女婿搀扶着进屋,崔老姑姑的大体便被安放至棺内,众人亲眼看着崔老姑姑入棺,忍不住齐声恸哭。
  崔海正本就病歪歪的,他念及崔老姑姑为崔家奉献一生,不禁悲从中来,哭得厥倒,这时,崔世君反倒哭不出来,她叫小厮阿智先把崔海正送回屋里,又命家人布置灵堂,点起长明灯。
  崔老姑姑停灵七日,崔海正这唯一的亲侄儿,原打算让她老人家停灵十日,另请十个道士,十个和尚来颂经超度,崔世君却不肯,她遵着老姑姑的遗愿,停灵七日,只请了四个道士,四个和尚,因着此事,父女二人又置了一场闲气,
  第三日,清华观里的霍云亦收到崔老姑姑过世的丧报,他沉默半日,叫来火华,说道:“你下山,代我去给崔老姑姑上一柱香。”
  火华微微有些诧异,他心知崔姑姑和她家那位老姑姑感情深厚,如今老人家仙去,还不知崔姑姑会如何痛心,火华只当他们家老侯爷要亲自下山去看崔姑姑呢。
  霍云想了一想,又道:“你问她能不能应付来丧葬的各项杂事,如有要帮忙的,叫她来找我。”
  “是。”火华应声回道。
  只说崔家待人宽厚,家风严正,在京里名声不错,治丧时不少人来祭拜崔老姑姑,便是崔世柔的前夫陈盛容也带着几刀黄纸,向她老人家的灵位磕头。
  火华赶到崔家时已至午后,此时,崔世君不在灵堂,守灵的是徐氏和崔世安,他上完香,崔家人谢礼过后,火华问徐氏:“崔太太,不知崔姑姑可在?我家老侯爷叫我给崔姑姑带句话。”
  听说老侯爷有话要吩咐,徐氏不敢怠慢,她招来阿香,说道:“大姑娘呢?”
  阿香回道:“姑娘回自己院子里了。”
  徐氏连忙叫阿香领着火华往崔世君的院子去找她,阿香和火华刚走到门口,就见阿杏拿着一叠账本朝外走,阿香问道:“姑娘呢?”
  阿杏立住脚步,说道:“姑娘在屋里用饭。”
  她看到火华,问道:“你不是在山上么,怎么来了?”
  她和火华,一个是崔世君的贴身丫头,一个是自小服侍霍云的小厮,二人见得多了,倒比别人更亲近,火华说道:“老侯爷命我来看看崔姑姑。”
  “你先等着,姑娘忙了一整日,连饭也来不及吃,这会儿得了片刻的空闲,且叫她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罢。”阿杏说道。
  崔世君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火华一听她话,便静候在门外,就这等候的工夫,不时还有人来找崔世君回话,林林总总的大小杂事,有的阿杏能做主,有的阿杏拿不定主意,不一时,只见阿智慌慌张张的跑来,阿杏喊住他,说道:“你不在老爷院子里好好当差,跑这里来做甚么?”
  阿智说道:“老爷病了,我来回姑娘,请张郎中过来看看。”
  “我只当甚么事,你去回太太,叫人请张郎中就是了。”阿杏说道。
  阿智说道:“陈侍郎府上打发下人来祭拜老姑姑,太太正在同她们说话,太太不得闲儿,阿春叫我来回姑娘。”
  阿杏见此,说道:“姑娘正在用饭,你等着,我稍后去给姑娘回话。”
  阿智急得跳脚,说道:“你去传一声就是了,又不耽误姑娘用饭,要是回去晚了,老爷又该骂我躲懒。”
  阿杏指着火华,没好气的说道:“这是老侯爷的小厮,就连他也等着呢,凭你是谁,姑娘用完饭再说。”
  他二人拌嘴儿,屋里的崔世君自然听到了,她出门一看,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两个在吵甚么?”
  他俩不提防,吓了一跳,看到站在门口的崔世君,老老实实的闭嘴,崔世君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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