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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求放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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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可不是会说话而已。”半夏抬手,袖子轻轻遮掩了一下唇,露出一双眼睛来,“若不是真的,怎么敢说呢。”
  “父亲。”屈眳看到屈襄和半夏站在那边。快步走来。
  “伯昭。”半夏笑的眯了眼。
  屈襄听到她话语里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不动声色,直接向长子看去。
  屈眳对屈襄一礼,他看了一下半夏,“先让苏己到庶母那里去?”
  屈襄摇摇头,“罢了,让人带着苏己先去一个清净的地方。你庶母那里,人太多。”
  “唯。”屈眳应下,唤来一个侍女领着半夏过去。
  半夏路过屈眳身边的时候,飞快的眨了一下眼睛。眼里的俏皮,让屈眳忍不住咧开嘴笑,屈眳的视线看过来,屈眳立刻肃起神情,目送半夏离开。
  屈襄看着长子,方才那一瞬间的欣喜,绝对是做不了假。
  “父亲。”屈眳低头下来。
  屈襄站在那里,一直到半夏的身影都完全消失看不见之后,他才回身过来,“你和苏己,很熟悉?”
  屈襄问的漫不经心,屈眳却不敢掉以轻心,“苏己之前有事找过臣几次。”
  屈襄听后,看了屈眳几眼,“你长大了。”
  这话来的突然,屈眳不太明白屈襄此话的用意。屈襄走近几步,抬手在屈眳的肩膀上拍了拍。
  这是他的嫡子,也是他的长子。原本瘦弱的肩膀,已经变得宽厚。手掌下是年轻男子蓄满力量的身体。
  像是云梦泽里的猎豹,年轻矫健。
  屈襄笑了笑,“既然长大了,那也该娶妻生子了。早早娶妻生子,到时候你母亲见你长大成人,又成了家,一定安慰。”
  “父亲。”屈眳笑道,“臣暂时还不想娶妻。”
  “大丈夫应当是以国事为重,何况我现在还只是个郎中,就算是娶妻,我也拿不出甚么好的身份来。”
  “何况,臣也要一起出征宋国,此事实在是不好提起。”
  屈眳的话句句在理,的确男子在世,理应以大事为重,女子一事,只是锦上添花。比不得大事来得重要。
  “你长大了。”屈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屈眳去了,屈襄站在那里一会,转身叫过一个竖仆,轻声吩咐了几句。
  竖仆听后低腰应下,涉轻手轻脚的往别处去了。
  半夏等了好会。或许是屈襄觉得把她和女人们放在一起容易出事,她没有和那些女眷们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人呆在一间宫室内。
  宫室内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侍女。她转悠了一下,靠在窗台那里,看宫室后种着的绿竹。
  身后有些许轻微的响动,她回头一看,见到那些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褪退下了。
  屈眳走进来,他见到她,忍不住咧嘴笑,“你在等我?”
  半夏点点头。她啊了一下,转身拿起自己带来的盒子。
  “给你的。”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你若是做了大夫,那么我就送当初送左尹一模一样的礼物。”半夏有点苦恼,“但是那个是国君赐给我的,好像也挺珍贵。我找了郑国公子,郑公子说,也不知道郑国商人那里还有没有。”
  屈眳轻笑了下,他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没事,反正我已经得到比父亲更好的了。”
  半夏抬眼,她只听到屈眳开口,“因为有你啊。”
  他已经得到她了,至于什么宝物,那根本就不重要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宝物能和她相提并论。
  半夏脸蛋微红,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弯了弯。她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你看看吧。”
  她还是第一次给他过生辰,自然要多费点心思,屈眳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只剑匣。
  “是剑?”屈眳问。
  半夏点点头,她对怎么送男子礼物几乎一窍不通,不过想起应该是送他们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好,所以她就送他铜剑。
  屈眳打开剑匣,看到里头的铜剑,拿了出来,仔细端详。
  半夏为了这一把剑也是费了有些功夫,不过这剑能不能入屈眳的眼,她也不知道。毕竟她对这个几乎完全没有任何认识。
  屈眳拔出剑来,手指在剑刃上轻轻摩挲,他甜头看到半夏欲言又止,灿然一笑,“嗯,是一把好剑。”说着,他拿在手里又看了好会,“你这剑来的真是时候,我到时候在沙场上用得着。”
  “到时候你自己担心一点。不要受伤。”半夏轻声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屈眳收剑回鞘,他把剑放回剑匣里,慎重其事收好。他过去,把她揽入怀中。
  “不过是去宋国一趟,怎么可能有事。”屈眳话语含笑,“你也曾经和我出去一趟,哪次你见着我有事?”
  屈眳两手从两边环上来,抱住她,学着她上次的模样,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好让她安心。
  “还说,我听说有一次,你和左尹出征,结果病了。”
  “那是病了,不是伤着了。况且哪次还是冬日,冬日下雨,原本就容易生病。那时幸好有你千里迢迢送药过来,不然我也不知能不能痊愈。”
  半夏嘴角翘起,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腰。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外面把风的竖仆咳嗽了一声,屈眳反应过来,很是不舍的将她轻轻推开,“应该来人了,我先走,你在这里坐一会。待会可能你要和庶母们在一块。”
  他压低声音,“若是觉得不喜欢,别搭理庶母们就是。”
  巴姬殒命之后,那些原本有些不太老实的庶母也开始安安静静,这次不会有巴姬那样的刺头了。
  他说完要走,半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还有何事?”
  半夏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她手指在他的唇上滑过,轻声道,“这个也是送你的。”说完,她嫣然一笑,伸手往他肩上一推,把他推开。
  力道不大,也没把人推出多远。屈眳伸手摸摸嘴唇,他冲半夏笑,然后提着剑匣,“那送我更多,好不好?”
  半夏一愣,她还没说话呢,就听屈眳道,“你不答,那我就当你愿意了。”
  说完还不等她开口,径自离去。
  屈襄办的宴会很热闹,半夏依然和女眷们呆在一块,这种宴会,她以前就出席过,只不过被巴姬给搅合了。现在想想,她还真的要谢谢巴姬。
  宴会上,侧室们言笑晏晏,彼此敬酒,或者是看一看舞伎们的献舞。对于半夏,她们是忌惮且不敢轻易上前。维持着面上的和气。
  “苏己。”廖姬举起漆杯,对半夏一礼。
  半夏记得廖姬,她笑笑,拿起桌上的漆杯沾了沾唇,直接放了下来。
  等到月上枝头,宴会才散去。
  夜色已深,城中早已经开始夜禁,这个时候她是回不去了,她早已经知道要在宫邸里留一宿。熟门熟路的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她的居所还在原来的老地方,不过经过几次修缮之后,她差点认不出来了。那屋舍简直和屈襄所住的宫室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好她也只是偶尔过来,若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住在这里,非得尴尬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屈襄对她什么心思,她早知道了。只不过,她不好直接拒绝他。毕竟位高权重,在女子一事上,恐怕没有他得不到的。若是贸然拒绝,她总怕出甚么事。
  所以她对屈襄总是和和气气,但也不过分靠近,隔着一段距离。
  半夏扪心自问,她其实和屈襄没有什么暧昧的,就连说过的话,拿出来看都是句句清白,只是不知道为何屈襄好像对她的殷勤还更重了。
  到了宫室内,半夏洗漱之后,直接躺下。
  她闭上眼,外面的声响也在逐渐淡去。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半夏睁开眼,她扭过头去,还没等她起身,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
  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快要出喉咙的尖叫给堵回去。
  “是我!”
  “你怎么这样来了!”半夏一把拉下嘴上的手,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屈眳。
  屈眳笑的开心,“我说过,我要问你拿一份更好的,所以我来了。”
  说着,他就开始脱衣。随手就把脱下来的衣服丢在床下,一骨碌钻到半夏的被子里。他过来自然不是为了和她盖着被子纯聊天。
  “外面有人么?”半夏一问,感觉到两人现在偷偷摸摸的,竟然别有一种意味,惊险而刺激。
  屈眳吻在她的唇上,将她吻的喘不过气来之后,才道,“有,不过被我叫人引开了。”
  半夏听他那个有的时候,心脏一下提起来。听他把话说全了,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狠的。
  屈眳半点不在意,他俯身下来吻住她的脸颊,专心致志的拿另外一份自己生辰之礼。
  此刻,夜色深了,宾客也已经全都散去。屈襄站在台阶上,回头看到一个竖仆过来,竖仆说了几句,屈襄的脸上变了变,“当真?”
  “此事当真,小人不敢蒙骗主君。”
  他是真的看到少主满面怀春溜到苏己的门口的。若不是真真切切看明白了,他也不敢来禀告。
  屈襄甩袖,再也不管跪在地上的竖仆,直接大步而去。
  竖仆瞧见屈襄走远,怦怦乱跳的心终于能继续塞回去了。
  屈襄径直走到半夏居所门前。这个地方,她在的时候,他一直遵循礼法,从来都没有来过,只有她走了之后,他令人重新装潢,才过来看一看。
  此刻现在这个屋舍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他的儿子,他寄予重望的长子。
  屈襄走近了,门口守着的人已经忍受不住困意,两手抱住自己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屈襄已经来了。
  屈襄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脚步。每一步缓慢又稳重。他不像是去印证自己心中猜想,反而是去渚宫上蚤朝一般。
  到了门前,他站在门口,迟疑要不要进去。过了好会他终于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门内和门外完全不同,春情浮动,仔细听,还能听到年轻男女低低的调笑。
  屈襄来过几次,重新装潢的时候,为求万无一失,他曾经亲自过来看过。内室作为就寝之所,自然是重中之重,他往里头走去,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胫衣,而且还只有一只,旁边的是女子的内裳。
  浮动的别样的,只属于男女之间的味道浓烈。
  屈襄看了一眼,往里头走去。
  “是谁!”内里的屈眳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立刻高声道。
  话语落下,屈襄的身影就出现在帷帐之后。
  屈襄抬手直接把面前的挡着的帷帐撩开,果不其然,床榻之上一片狼藉,半夏原本趴在屈眳身上,她一下被屈眳压在下面,用锦被遮的严严实实。
  “……”屈眳抬头看到屈襄站在那里,突然心头一松,压在心上这么久的石头放了下来。
  “父亲。”
  屈襄死死盯住屈眳,他脸颊抽搐,愤怒在他的血脉里呼啸奔走。
  “左尹?”半夏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
  屈襄脸颊抖动的厉害,最终汹涌的怒火压制不住,他伸手握住屈眳的肩膀,径自把他一把扫落下床。


第80章 挣扎
  屈襄面皮抽搐;怒火如同汹涌的波涛在血脉之中奔腾咆哮,最终那怒气终于抑制不住,他伸手直接按住屈眳的肩膀;将他一把扫落下床。
  “伯昭!”半夏想要下去;可是身上就有一床被子盖着;屈襄还在床前站着,她不得不坐着。
  屈襄盯着坐在地上的长子,屈眳身上不着寸缕,他随意抓了地上散落的一件衣物;盖在身上,他抬头看着屈襄;神情间似乎有不解。
  “父亲怎么来了?”
  屈襄额头的青筋一下爆出。广袖里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他抬起手来,一巴掌重重的掌掴在屈眳的脸上。
  屈眳被打的头歪了过去;等到再回头过来;嘴角已经有血。
  “左尹!”半夏坐起来,从被子里伸出两条白皙秀长发的手臂,捂住身前的被子。床上也是一塌糊涂,但是衣物之类的早就一股脑的全丢到床下去了;现在她身上也没有衣服,此刻床前的纱帐落下;将她和外面的屈襄隔离开来,这才少了些许尴尬和难堪。
  “……”屈襄站在床前,如同一块高大的石头;他听到半夏焦急的呼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是我勾引他的,和伯昭没有半点关系!”半夏心下转了几圈,就明白屈襄为了出现在这里,急急切切的为屈眳开脱。
  屈眳站起来,他原本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又突然被屈襄扫落在地,浑身上下□□,他捞了一件中单,形制娟秀,应该是半夏的。他毫不在意的披在身上,就这样站在屈襄面前。
  那话如同一阵针,猛地扎在屈襄的心头上。屈襄浑身一震,他不看床帐里的人,回首过来狠狠瞪着面前的屈眳。
  屈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哪怕在这个年岁,也依然能够拉的开强弓,他那一巴掌直接将屈眳半张脸打的肿起。
  “你好,你好大的胆子!”屈襄没有去看床上的半夏,两眼紧紧盯着屈眳,怒极而笑。
  他没有想过自己的长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甚至连苏己都敢亲近。
  他的心思,除去苏己之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遮掩分毫。长子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既然知道,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
  “父亲。”屈眳衣衫不整,但是他站在屈襄面前却没有半点愧疚,甚至显露出几分理直气壮。
  “你为何要这么做。”屈襄额头暴出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质问屈眳。
  屈眳看了一眼床帐里的人,半夏两手将被子护在身前,她在帐子后听到父子俩的对话,想要撩开床帐直接和屈襄道明,屈眳直接一步过去,挡在床帐前。将那道纤细的身影给挡住。
  “我倾心于她。”屈眳答道。
  屈襄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气,抬手起来。
  “左尹!”半夏看他又抬起手来,尖叫。“左尹,这些都不管伯昭的事,是我勾引他的!”
  “甚么勾引不勾引。”屈眳咧了咧嘴角,牵扯到嘴角的破口,疼的他吸了口冷气,“你勾引我,我还能跑到你这里来?”
  “何况你和父亲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我的庶母,我心悦你,想要同你亲近,这算甚么勾引?若是勾引,那也是我勾引你才对。”
  他说的句句在理,半夏都坐在那里好半会没能反应过来,她发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有道理,她竟然不能反驳耶。
  但是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屈眳挨打,半夏几步挪到床前,她现在不能直接和屈襄见面,只能隔着那一道纱帐,“左尹,一切过错都在我,不要再为难他了!”
  屈襄浑身僵住,似乎有人从后面,持着石锤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锤挥来,打的他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屈眳若是说话,他还能当是狡辩,可是半夏出口,他却只能僵在那里,半刻动都不能动。
  “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左尹不要怪他。”
  半夏急切的坐在床前,仰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帐,声音急切。
  屈襄的面色越发的阴沉,打了屈眳的那一巴掌,并没能让他平息怒火,相反怒火越烧越旺。
  而半夏的话,更是让他如同在数九寒天之中,被人从颅心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从骨髓血脉里涌出彻骨的寒意。
  他一手抓住屈眳的肩甲处,手上使劲,拖着他出来。
  “伯昭!”半夏隔着纱帐看到屈眳被屈襄拖拽的摇摇晃晃,一时间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苏己!”屈襄沉声道,“苏己好好歇息,此事是我父子俩之间的事,苏己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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