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灼华年-第1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来送回一说?隆寿现今能为老大人所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事情。”
君臣洒泪而别,眼线将这番对话传到瑞安耳中,她不怒反笑。李隆寿与董大人两个话中都有些激愤的成份,到愈发说明他们此刻无计可施。
旧历十一月初九,琼雪纷纷如飞絮洒盐,几辆黑漆平顶的马车缓缓驶出董大人的府邸。董大人在年前携老妻黯然归乡,京官与百姓自发为他送行者无数。
朝中经纬分明,瑞安一派自是不必为董大人践行,此番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成份,竟在十里长亭置了数十坛美酒,供送行的人自取自用。
老臣们当然依依不舍,孙大人自己身体不便,却派出长子与次子双双来此,只为替自己向董大人行个礼,惹得一众老臣戚戚。
第三百九十一章 孙府
董大人为官多年,自是两袖清风。京中百姓多受他的恩惠,闻得他将远行,都是万分不舍。大家不约而同从四处涌来,只默默送董大人一程。
明知董大人路上不缺,两旁依旧有络绎不绝的百姓们送上自己家中新制的烙饼、火烧、肴肉,还有的送上自己泡制的酱菜,略表一份心意。
面对京中百姓的深情厚意,董大人无以为报,只得眼含热泪,团团向众人一揖,吩咐车夫打马如飞,离了这伤心地。
董大人临行前曾对黄怀谦有几句嘱托,告诉他往后自己不在京中,有什么事情多去听听孙大人的意见。黄怀谦得了这句话,便趁着自己休沐,带着妻子何氏一同去拜见孙大人夫妇。
董、孙两位大人都是旧年重臣,两人私交莫逆。因为忌讳瑞安说他们结党营私,虽同住京中却少有来往。
伴随着孙大人前几年中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似是半只脚迈进了棺材里。此次董大人离京,孙大人特意叫两个儿子前去行礼,大约含了些与老友绝别之意,叫人颇为感伤。
黄怀谦想到此处,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嘱咐何氏道:“孙大人的身子如何,他自己必然不肯细说。你见了老夫人,好生问个究竟,咱们也好心里有数。”
何氏认真答应着,对黄怀谦说道:“孙大人虽然抱病,好在思路十分清晰,诸位大人有事也能与他商议一二,到是不幸中的万幸。
黄怀谦重重一叹,怅然说道:“若孙大人身康体健,他与董大人联手,或能牵制瑞安一两分。如今朝政是一边倒的方向,让人瞧着着实堪忧。”
何氏见丈夫心绪不佳,也只得劝解道:“大人放宽了心,如今陛下渐渐长成,总有对付那一位的办法。”
北风拍打着车窗,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黄怀谦掀起车帘的一角,瞧着雪花又是零落,记挂着奔波在寒风飞雪中的董大人,心情亦如这阴冷的天气般凝重。
孙大人久不参朝议政,早便门可罗雀,日常往来者不过几位旧日知交。
门房上接了黄怀谦的拜帖,客气地请他稍待。不多时孙大人的长子孙仪与夫人便接了出来,黄怀谦随着孙仪去外院拜见孙大人,孙夫人则殷勤地引领着何氏往后院去见老夫人。
因见雪花厚重,孙夫人歉意地说道:“公公本是旧疾,却劳您与黄大人时刻牵挂,这样的天气还要走这一趟,真叫人心上过意不去。”
何氏贤淑笑道:“您这是哪里话,咱们两家本是世交,于情于理都该常来问候。便是落些雪花也不妨事,不过几步的路程,又能冷到哪里?”
如今老一辈人深居简出,孙夫人与何氏这一代早便掌起府上中馈,彼此逢年过节常有往来,算是十分熟稔,关系也颇为密切。
眼见雪花漫天,孙夫人忙忙招呼丫鬟撑过绘有青青翠竹的黄油布伞来,替何氏遮在头顶,两人携手进了垂花门,便沿着抄手游廊往老夫人住的正院去。
孙家家风颇好,几位未出阁的姑娘都陪在老夫人身边解闷。待何氏向老夫人行了礼,最为年长的六姑娘便引着几位姐妹上前拜见。
六姑娘本是孙夫人嫡出,素日也曾见过,极是落落大方。何氏对这位温婉大气的女孩子十分欣赏,真心实意夸了几句,又赞孙夫人好福气。
孙夫人被她说得脸上开花,六姑娘却是不卑不亢,张罗着丫头们上点心果碟,先为老夫人奉了茶,再亲自端到何氏与孙夫人面前,这才领着姐妹们告退。
老夫人已然年近花甲,精神却十分矍铄,她对何氏印象颇好,晓得外头落了雪,忙着叫丫头们替她何氏笼了手炉过来,又再三再四携她暖炕上来坐。
何氏道了谢,便陪在了老夫人的下首,陪着叙了几句闲话。
想着黄怀谦的嘱托,何氏便就旁敲侧击,问起孙大人的症候,又问如今吃着什么药,饮食起居可还安好。
孙夫人极为做人,见婆婆与何氏说得热络,心知她极得婆婆欢心,便就笑着留客,与老夫人道:“嫂夫人难得来府上一趟,无论如何也要吃了饭去。媳妇叫她们备下锅子,先炖上条大鱼做汤底,咱们午间涮锅子吃,您看可好?”
何氏忙忙推辞,老夫人却挽着她的手,唤着孙夫人的闺句道:“素心说得很是,便就这么着。你再备桌宴席送到前头,叫他们兄弟陪着怀谦喝上一盅。”
孙夫人恭顺地应着,自去下头张罗。何氏反客为主,替老夫人续了茶水,便就顺着方才的话题往下说去。
老夫人初时到是说孙大人不过还是从前的样子,常吃着太医院的丸药,除去手脚不大灵便,饭食到不曾减,精神头也算不错。
何氏见老夫人一幅不愿深谈的样子,也不好再问,只得打住话题,再说起府上几位姑娘的婚事,逗着老夫人开心。
不多时,前头黄怀谦使人传了话来,道是孙府上盛情难却,便领了饭再去。嘱咐何氏席间替他多敬老夫人一杯,祝老人家福寿安康。
老夫人听得小厮的传话,喜得阖不笼嘴,午间真真多饮了两盅,守着何氏说了几句心里话:“老婆子守着她们不愿多说,老爷这个症候只怕是不好。如今脾气越发乖张,连两个儿子都不受他待见,等闲不许他们进去拜望。”
何氏心知常年卧床的病人必定有些烦郁,孙老爷子如此行事到在情礼之中。
她便耐着性子劝道:“久病榻上,难免心情烦躁,便偶有言语间的冲撞,老夫人您也莫往心里去,孙大人必不是有心之失,只为叫这个病管得转了性情。”
老夫人轻叹道:“我也晓得是这个话,他偶然冲我发两句脾气,我也由得他。他如今不愿时常见我,我也不去惹得他心烦,到不如叫小厮们管着他吃药还省心些。我只管躲在后院里听几个孙女说话解闷,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情。”
第三百九十二章 疑窦
白雪敲窗,醅了橘皮与松枝的暖炉烧得极旺,暖阁里头的气息却十分清洌。
何氏听得老夫人这几句肺腑之语,不觉真心替她叹息,更好似有点儿什么念头稍纵即逝,快得让何氏来不及细细咀嚼,心里难免怅然若失。
昔年孙大人与这位原配的正妻相濡以沫,整日举岸齐眉,不晓得几多恩爱。都说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两人一同走过年轻时的风风雨雨,正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时候,却又因着孙大人身患顽疾而心生芥蒂,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各自东西。
到是老夫人生性豁达,眼见何氏目露唏嘘,哈哈笑道:“都怪老婆子话多,跟你说了这些。其实人老了喜欢清净,他住他的前院、我住我的内宅,各人管好各人,强如整日唇枪舌剑不得安宁,连小辈们也跟着受屈。”
何氏怎忍心往老夫人伤口上撒盐,堆起满满的笑意说道:“正是这个理,您瞧我们家老爷素日好脾气,若真是三言两语说不着,说翻脸立时便会翻脸。因此十日里到有八日,他住他的外书房,我住我的内宅正院。”
孙夫人安置好了前院的酒席,也过来陪着老夫人与何氏说话。她抿唇对老夫人笑道:“黄大人一来,公公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媳妇方才过去送酒,还特意给公公斟了一盅。公公特意问及您老人家,着实关心您的身体。”
老夫人听得眉眼灿灿,叫孙夫人把盏,又与何氏碰了一杯。何氏打量得老人家毕竟有些年纪,生怕饮酒伤身,便与孙夫人三哄两哄,将酒杯收去。
孙夫人吩咐丫鬟添了半碗碧粳饭,她与何氏两个陪老夫人吃完,又重新换了茶来,瞧着老夫人神色倦怠,这才悄悄与何氏递个眼色,两人一同告辞出来。
本待留何氏往自己房里坐坐,说上几句心里话,孙大人的长子孙仪却打发了小厮过来请何氏起身,说是前头宴席已然结束,黄大人请夫人一同回府。
孙夫人依旧叫丫鬟撑着伞,她亲自将何氏送到垂花门前,众人就在雪地里分手。瞧着黄怀谦与何氏的马车渐行渐远,何氏在立在孙仪的身旁轻轻一叹,问道:“公公今日可曾用过午饭?”
孙仪一扫席间与黄怀谦的谈笑风生,喟然摇头道:“送去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端了回来,父亲大人只说是心里堵得慌,半口也吃不下。”
大约是骤然闻得董大人致仕,孙大人心上一时难以接受,这几日又添了些气喘咳嗽的症候,连饭也不大用,让孙仪夫妇忧心忡忡。
再说黄怀谦与何氏的马车自角门出了孙府,约莫行出去一柱香的功夫,自车窗里再望不见孙府的人,黄怀谦才问及何氏有关孙老夫人的言行,何氏便把老夫人前后言不由衷地情形说了一遍。
再提及孙夫人最后那番话语,何氏凝眉说道:“我瞧着孙夫人言辞闪烁,眸间躲躲闪闪,到似是对老夫人的敷衍之词,并不是孙大人真对老夫人有那份情谊。老爷,莫非孙大人这一病果真改了性情,怎么连老妻都不待见起来?”
黄怀谦被何氏一牵衣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见妻子略显薄怒的神情,他歉然笑道:“对不住,方才在想极重要的事情,一时未听清你说些什么。”
一趟孙府之行,留给黄怀谦与何氏的都是心上满满的疑窦丛生。何氏做为女子,只可怜孙老夫人晚景孤单,黄怀谦却是心里千头万绪,不敢轻易向旁人开口。
夫妻二人各怀着心事入眠,黄怀谦辗转反侧,见何氏并未睡浓,便轻轻推她道:“你往后有事无事多去孙府给老夫人请安,听听孙夫人有什么话说。”
何氏睡眼蒙松,含含糊糊问道:“不是老爷您嘱咐过,咱们是董家的亲戚,不敢与孙家走得太近,只怕被长公主殿下疑心么?怎么如今到不用忌讳?”
黄怀谦耐心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董大人已经归乡,咱们做晚辈的多去孙府里问候一声,也是对老人家的尊敬。你只管听我的,过些日子便去上一趟。”
何氏柔顺地应着,贴心地替黄怀谦掖掖被角,又吹熄了炕桌上的蜡烛,关切地说道:“老爷睡吧,明日您还要入宫当值,必须得起个早五更,有什么话待您回来咱们再细说。”
黄怀谦答应一声,不敢再翻来覆去影响了妻子的睡眠,却是了无睡意,阖着眼睛沉思了许久。
听得何氏均匀的呼吸声渐起,黄怀谦悄悄披衣下炕,他出得正屋,招手唤来心腹的小厮,要他连夜出城,打马飞奔去追董大人,向董大人问几件事情。
暗夜沉沉,二更的芙蓉洲里却又是灯火连天、玉软生香。
瑞安慵懒地半坐半卧在热气氤氲的木桶间,由得半夏将上好的牛乳与干玫瑰花瓣洒了全身,便淡漠地挥挥手,示意半夏退下。
半夏应了一声,便将盛着玫瑰花瓣的累丝金线绣囊搁下,收拾了妆台上的脂粉香油等物,又将瑞安的寝衣搭上薰笼,再端起青玉妆台上一盏装有桑椹茉莉花水的冰裂纹青玉莲瓣小碗,等着稍后替瑞安篦头发。
方要转身退出,半夏不提防此刻身后竟然有人。她躬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却呯然撞上一个壮硕的胸膛,吓得惊叫出声,连连倒退了几步,手上的青玉莲瓣小碗也滚落在地上。茉莉花水沾上桃红金玉满堂的地毡,散发出更为浓烈的香气。
半夏一手按在心口,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抬眸望时,她身后的黑衣客目光清冷,脸色一片阴鹫,沉沉喝道:“嚷什么嚷,又不是头一次见到本大爷,每次都是一幅胆小如鼠的模样。”
黑衣客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是深夜里寂然无声,半夏只觉得他好似幽灵一般,自然被他吓得不轻。如今哪里敢回嘴,半夏慌忙收拾了地上的青玉小碗,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复将寝宫的门悄然阖上。
第三百九十三章 惊恐
瑞安听得黑衣客的声音,慵懒地皱了皱眉头,却不晓得自己是否在欲拒还迎。她将身子一拧,撩起些带着玫瑰花瓣的清水洒向自己肩头,露出大幅冰肌玉肤。
华烛影微、媚而迷蒙。三足纯银莲纹烛台上红烛高悬,瑞安青丝散乱、活色生香的模样瞧得黑衣客身子一紧,一股热气便从小腹直窜上来。
瑞安今日心情颇好,连瞧向黑衣人的目光间也有些沉迷。剪除了董大人,便是了却瑞安的心头大患,也叫她瞧见了苏梓琴依旧在李隆寿心间颇有份量,更迫得郑贵太妃与自己摊牌,这些保皇党们大概已然退守到最后的防线。
她一双凤风半睁半闭,本是端华高贵,却偏做出些撩人的风尘色彩,只冲黑衣客低低嗔道:“说了叫你要懂得避人耳目,没有要紧事不要总到芙蓉洲来。如今董老头走了,朝中更是固若金汤,你今日走这一趟为得什么?”
黑衣客似是见多了瑞安这种表里不一的模样,他边往前走边解着腰带,随手将袍子往地上一抛,低低嗤笑道:“既是不要我来,你摆着这么幅放浪的模样给谁看?难不成准备再半夜三更地宣苏世贤?”
不提防自己在芙蓉洲间的一行一动都落进黑衣客眼睑,他这句话分明触到瑞安的痛处。瑞安豁然坐起身子,带动香樟木桶中一阵哗啦啦的水响。她瞪圆了眼睛冲黑衣客道:“本宫是什么模样由得你管?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黑衣人毫不为瑞安的色厉内荏所动,反而荡笑出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拖出了水面。瑞安白如莲藕的手臂上霎时留下抹青紫的印迹,她痛呼出声,往黑衣客胸前狠狠推去,自然如蜻蜓想要撼动铁杵,根本无可奈何。
黑衣客想是今日心情不佳,更不屑怜香惜玉,他直接将瑞安按上冰凉的青玉妆台,从背后狠狠贯穿进去。瑞安疼得拱起身子,一汪眼波如水,却是珠泪淋漓,不由低低哀求道:“你轻一些。”
这样的哀婉落进黑衣客眼中,只会激起他更大的火气。他冷哼一声,反而加大了力度。瑞安今日不晓得为何,没有素日那种欢娱,却只是一味东躲西藏,拿双手抵着黑衣客的胸膛,不想叫他靠近自己。
黑衣客哪肯遂她的意,直接将她双手拧到背后,叫她动弹不得,不停歇的撞击一声连着一声。瑞安死死咬住嘴唇,尝到口中那一抹腥咸,再次呜咽出声。
撕扯之间,瑞安一脚将青玉妆台上的妆奁匣子踢到地上,里头瓶瓶罐罐滚了一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半夏守在外头,对这些动静早就见惯不怪。她忆及黑衣人方才眼中的阴霾,身上便不自觉打个突,不晓得瑞安何以对这种凶神恶煞般的人如此纵容。
夜半孤寝,唯有想起独自在正院的苏世贤,半夏才觉得心间满是深深的怜惜。
黑衣客是什么时候离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