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巫·傩·舞-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待行至无人之处,霍冶低声道:“王上,此人猖狂至极,还是不要多做接触为好。”
白渲瞥了他一眼道:“猖狂么?寡人怎么不觉得。”
霍冶一滞,皱眉道:“什么欲天下大治需掌盐铁,控财政,统亲兵……疯言疯语的,要真这样,王上还不得累死!”
白渲哈哈一笑道:“疯言疯语么?寡人倒觉得疯得挺有味道。”
“王上!”霍冶见王上不以为然,不由得急道:“别的臣不清楚,就拿这‘统亲兵’来说,仅锻兵一项就是藏宗大半个收入来源,若是依他所说将锻兵、研发等事务统统收了去,那藏宗铁骑还不得喝西北风了!”
“你急啦?”白渲耸耸肩,笑问道。
“臣不是替藏宗急,而是替王上急。”霍冶神色凝重地说道:“臣也知道,王上所推政务时常受八宗宗主所阻,可王上可曾考虑过,若是贸然断了支撑整整一宗千万张嘴的财路,后果不堪设想啊!”
“必然会引起动乱的吧……”白渲长长地叹了一声,“寡人又何曾不知啊……”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起别的事情来:“最近黎管倒是勤去朱华殿那边,靖先可说为了什么?”
霍冶怔了怔,答道:“听说是黎管有意将宗女许配给轶王。”
白渲略一沉吟,道:“绾宗宗女……可是前些日子剜了宫女眼珠子的那个?”
“确有此事,而且……”霍冶微微一顿,道:“听靖先大人说,设计害昭渡大人的,也是她……”
“什么?”白渲吃了一惊。
霍冶道:“靖先大人说……”
“靖先大人靖先大人!”白渲翻了个白眼道,“靖先他还说了什么,你能一口气儿跟寡人说个明白么?”
“是……”霍冶无奈道:“靖先大人猜是因为黎艾对掌宫大人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
“你这么一说,倒叫寡人想起一桩旧事来,”白渲若有所思道,“只是隔得时间久了,寡人也不怎么确定。”
霍冶静了静,又道:“还有一事,不知臣当讲不当讲。”
“你说。”
“葬坑之事,是黎艾贿赂了一个小宫女才得逞的,事后听那小宫女讲,昭渡被救下之后,黎艾曾经偷偷去过储瑶轩,看见……看见……”
白渲奇道:“看见什么啊?”
霍冶略显艰难地道:“看见掌宫大人握着昭渡大人的手……似是有些不同寻常。”他说完便偷偷拿眼去瞧白渲——王上自打遇见昭渡大人后,就变得对巫宫之事分外上心,想必对昭渡大人是有好感的,听到这消息……可自己又不能不说。
谁知白渲竟神色如常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霍冶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说道:“然后黎艾就没了踪影,连宗主大人也不知她去哪里了。”
“霍呆子!这才是重点啊!”白渲无语道,“黎艾现在性格这么偏执,如果那小宫女所说属实,那么她突然消失不见才叫危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商盐
这日太和宫小朝已毕,赭宗宗主滕弼忽然想起许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便顺路来了朱华殿。正当他与太妃闲叙家常之时,忽闻殿外传唤侍人拉长了声音高声报道:“太妃娘娘,宗主大人,绾宗宗主黎管大人求见!”
滕弼因觉奇怪,便问太妃道:“商儿,黎管来这里作甚?”
太妃笑道:“父亲大人有所不知,黎管大人最近时常来此处陪我说话解闷,难得有心。”
滕弼捋着胡子沉吟片刻,对那侍人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一会,黎管便快步走了进来,未及行礼倒先看到了滕弼在一旁端着茶盅,神态悠闲。他猛地一愣:若滕弼在此,那自己这事可就不好说了……方才太和宫小朝(注:只有八宗宗主出席为小朝,加上一十四名御府进京为大朝),王上的一番旨意他也不是没听见,也不知这老狐狸是碰巧在此还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
太妃见他面色难看,目光躲闪便知有事,因出言问道:“黎管大人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黎管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道:“请太妃、滕宗主发发慈悲,救救绾宗上下,替绾宗留条活路吧!”
太妃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滕弼,后者仿若不闻,淡淡地啜了口茶,不置一词。太妃只得开口道:“黎宗主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黎管仍是跪着道:“臣不起来,臣也起不来啊!”
太妃闻言不由得沉下脸道:“黎宗主,你我同辈什么臣不臣的!你且起来,有什么事本宫替你撑腰便是了。”
见太妃给了底,黎管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忽听滕弼到此时方才开口道:“你是因方才小朝之上,王上下旨允许凌滨沿海民商贩盐之事才来的罢?”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耍花枪都是徒劳。黎管不由得汗流浃背却不敢多一句嘴,只能喏喏道:“晚辈也是迫不得已……”
滕弼道:“王旨说得很清楚,民商贩盐数量有限。他不过是想给贱民多些甜头罢了,你急什么?”
“宗主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黎管急声道:“您想,虽说现在所分之利不过九牛一毛,可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渐渐变成分出去百分之一,十分之一……后果不堪设想啊!”
滕弼撩了撩眼皮,“哦?”
黎管忙道:“这商盐权不仅是绾宗命脉,而且绾宗商盐所缴纳的盐税也占了朝廷收入的很大比重。一旦这商盐权分散道贱民手中,就会断了朝廷财路,这对王上也是大大不利的呀!王上倒是爱民如子了,可那些贱民不一定会体恤王上的一番苦心啊!”
太妃蛾眉微微蹙起,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太妃您是明白人啊!更何况……”黎艾偷偷瞄了一眼滕弼,继续说道:“幽燕商族仅赭宗和绾宗两宗,王上如今动了盐,恐怕下一个便是赭宗的矿权啊!”
太妃闻言杏目一睁,腾地看向滕弼。滕弼放下茶盅,笑道:“黎管你想太多了,要老夫说,也未必这么严重。当务之急,还是让黎艾赶紧回凌滨看看情况,本家那边若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主心骨。”
“快别提这孽障了!”黎管咬牙切齿地说道:“前几日在璃阴招摇不断,这几日可倒好,连个人影也摸不着了!本家传信来说她也并未回凌滨去,真不知道又跑哪里疯癫去了!”
太妃安慰他道:“你们绾宗老宗主去得早,艾儿小小年纪就当此大任也难为她了。不过是少女心性,等过几年,大了就好了。”她语气略微缓了缓,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让她赶回凌滨去,至于商盐一事……本宫可以去替你劝一劝王上,可你也知道,本宫横竖不过是个庶母,若不是孝瑛太后早早地驾鹤西去,这后宫之中也轮不上本宫说话。”
“太妃说得哪里话,”黎管连连叩首道:“太妃能如此说,臣已经感激不尽了。臣请先行一步,去寻那不孝女,还请太妃谅解。”
太妃点点头,道:“赶紧去吧,若是有了消息,可要及时差人告诉本宫一声。”
黎管连连答应着去了,滕弼瞧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商儿,黎管此人日后需多注意着些。”
太妃不解道:“父亲大人何出此言?黎管大人这一番言辞倒是真提醒了我,若王上当真削弱了绾宗的商盐权,下一个恐怕真的就是咱们赭宗的矿产了。”
滕弼摇头道:“王上年轻气盛,倒不足为患。黎管此人,明明心怀他意却处处示弱,这才更需提防。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上若真的对赭宗下手,咱们兵来将挡便是。若是黎管日后拿住了赭宗把柄,这才真的麻烦。”
太妃低头略想了想道:“女儿记下了,多谢父亲教诲。”
滕弼微微颔首,看着太妃心中暗叹:只可惜商儿是个庶女,这悟性倒是比自己那个嫡子强了百倍。
这厢黎管、滕弼、太妃等三人在朱华殿说话之时,太和宫这边白渲早已暗派了霍冶将散朝归去的黛宗宗主玄束给拦了下来,老头子白白朝霍冶吹胡子瞪眼折腾半晌,愣是没探出来王上回召究竟有何要事。无奈之下,只得拖拖拉拉地随着霍冶重新折回了太和宫。
“臣,黛宗宗主玄束,参见王上。”
“免礼。”白渲从王座上起身下了玉阶,踱到玄束身旁笑了笑,道:“寡人记得,凌滨州的御府到今年六月便任满三年该换人了吧?”
玄束垂手道:“正是,臣正加紧甄选可继任该职的人选……”
“不用麻烦了,”白渲挥了挥手手,打断玄束的话道:“寡人倒是替你寻了一个来,再说御府一职本就该由寡人钦点,玄宗主……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王上所言确是不假,但依祖制王上钦点之人也要过黛宗这一关。”玄束眼睛一瞪,不堪示弱地回道。
“又是祖制……”白渲撇了撇嘴,道:“好好好,祖制就祖制。此人名叫宫谨之,原本也是在今年甄选之列。”
不料玄束嘿嘿冷笑一声,不屑道:“宫谨之?他可是我这糟老头的老朋友了!”
“啊?”白渲愣了愣,不明所以。
“他那卷宗也是有趣得很呐!”玄束冷哼道:“一年之内,入华西州大牢不下十次,其中九次都是在骂我黛宗认财不认才!刚到璃阴不出三月,就去大牢里观光游览了两回,就这两次之中还有一次还是骂我黛宗不明是非!”老爷子越说越气,梗着脖子红了脸嚷道:“哦,他当我黛宗是干什么的?没日没夜看他们这群穷酸书生的卷宗还不够,难不曾要我农牧也管,刑名案件也断?那干脆我开个学校,搞个工程,把缥宗檀宗的事情也都办了算了!”
白渲呆呆地听着玄束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地叨叨个不停,都说为官者能言善辩,这老头子可真不愧是为官者的宗师……见玄束还要大吐苦水,白渲连忙举手叫停,无奈道:“你就说行不行吧!”
玄束想了想,道:“苗子倒是好的,只是太愣。一州御府既要统领当地八司,又是百姓的衣食父母,光有冲劲儿没用,还得看有没有为官的本事。”
白渲正色道:“那就拜托玄老宗主了。”
玄束也没想到白渲会这般郑重,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是……呃,那也得看这小子的悟性和造化。”
白渲笑道:“那是自然。”
待玄束走后,他无奈地耸了耸肩,对霍冶道:“看见没,倔老头就是倔老头,临了还得补上一句。”
霍冶道:“玄宗主一向尽职尽责。”
白渲摊手道:“寡人知道,虽然十四个御府寡人认得的不出一手五个数,但听说不少都是能人。只是……”
白渲忽然低了声音,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霍冶没有听清,因问道:“王上说只是什么?”
“啊……”白渲抬头轻笑道:“没什么。”当然要说没什么!难不成要告诉他自己刚才说的是那些官跟他一样只知道恪守本分,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见霍冶闷闷地缩回头去,白渲在心中偷乐了一回,忽想起一件正经事,“寡人今日小朝动静不小,巫宫那边可有什么不满?”
霍冶摇头道:“没有。”
“那……”白渲说着说着却忽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他微微笑了笑,道:“罢了……”
也不知道昭渡身子好没好……白渲负手出了太和宫往乾宁殿而去,心中却还想着方才没说出口的问题。
那日光想着黎艾不知所踪的事,听说掌宫昱对昭渡心怀他想倒也没什么,不料现在心中倒像是堵了块浸了醋的石头,竟变得难受得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煞师
“靖先?” 醋意难平的白渲还未到乾宁殿,便远远地看见靖先一脸焦急地在殿外踱来踱去。
靖先听见白渲的声音,连忙迎了上来,急声道:“王上,那鹤老宗主已经等了许久了。”
“那鹤?”白渲眉间几乎拧成了个川字:“他来做什么?”说话间,步子已经微微快了些。
“那鹤,你怎么站着!”白渲回身呵斥靖先道:“老宗主已是耄耋之年,怎么如此无礼!”
“无妨,”那鹤沉沉开口,开门见山地说道:“老朽是为绾宗一事而来。”他顿了顿,将手中拐杖重重朝地上一砸,看着霍冶和靖先道:“老朽与王上说话,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
靖先看了看王上,后者闭着眼睛无奈地微微点了点头,他同霍冶只得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白渲笑笑,扶着那鹤坐下,道:“您是八宗宗主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又德高望重,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那老朽便不客气了,”那鹤颔首道,“王上屡次纵容宫谨之此等猖狂之徒老朽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沿海民商贩盐一事,还请您收回王命。”
白渲脸色微微一沉,道:“君无戏言,岂有出尔反尔之理?”
那鹤冷冷一笑道:“出尔反尔也比毁了祖宗基业要好。”
白渲眸中寒意微聚,反问道:“老宗主何出此言?”
“王上不必装糊涂,”那鹤面色沉毅,声音冷凝,“八宗宗主中黎管道行尚浅,滕弼另有所图,玄束只看他黛宗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藏宗宗主霍清还乃王上亲族,其余几宗皆是观望态度,不乏想要渔翁得利的蠢材。老朽虽然年事已高,好在尚不糊涂,王上所图之事,老朽还看得清楚!”
“哦?”白渲退坐到那鹤对面的椅子上,貌似颇感兴趣地看着他那把白胡子一颤一颤地动着,问道:“那您不妨给寡人说说,寡人所图之事究竟为何?”
那鹤眸色乍冷,淡淡道:“八宗尽灭,一统王权。”
“咣”地一声,白渲的茶盖冷不防扣得重了些,发出刺耳的声响。那鹤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板,冷笑道:“老朽既然敢说,王上今夜派人将老朽处理掉也无妨。只还有一句话……”
白渲沉声道:“请讲。”
那鹤用拐杖朝架上摆着的佩剑点了点,冷冷道:“剑欲出鞘,必先御之。若还不曾驾驭好的剑仓促出鞘,可是要伤人伤己的。”
“剑欲出鞘,必先御之……”白渲轻声重复着,忽然神色凝重地抬起头来,然而,那鹤早已飘然离去。
“王上!”靖先进来见白渲脸色铁青,不由得惊道:“王上!这究竟是怎么了?”
“没事,”白渲淡淡道,“霍冶,明日陪寡人去一趟巫宫。”
“什么!?”
“什么!?”
霍冶与靖先惊疑不定地面面相视,白渲不解释,两人也都又不敢多问。霍冶只得低声应下,靖先则依言唤宫女进来将碎瓷片同茶渍打扫干净,姑且不提。
东方薄曦微露,巫宫尘封已久的正门轰然洞开,一众巫女、巫士素纱遮面分列两旁,掌宫昱则身着祭祀大氅亲自至宫门迎接,身后跟着同是穿戴一丝不苟的昭渡与沧陵。
白渲不过随性而至,只带了霍冶一人,待巫宫大门开了之后,反倒被这阵仗唬得一愣,“掌宫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掌宫昱淡淡回道:“此乃固有之礼数,王上登基十余载,从未到过巫宫,故而不知。”
“呃……”白渲忽然扫到掌宫昱身后的昭渡,笑道:“巫女大人,好久不见。”
掌宫昱闻言不动神色地朝昭渡看去,只见她淡淡地行了一礼道:“王上千秋。”声音冷淡无波,一如与白渲初见之时。
白渲心口一堵,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对掌宫昱道:“寡人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问问掌宫大人……他们……”
掌宫昱甚是端正地向水云殿方向略一展袖,道:“王上,请。”
掌宫昱与白渲去了水云殿,沧陵命巫奴将殿门掩好后转身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昭渡奸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王上?还不快快招来!”
“上次出宫时在街上碰到的,不曾想倒真的来巫宫了。”昭渡望了望天,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斋戒三日,净身沐浴了才来。”
“哈?”沧陵愣了愣,“那不是国祭之前才要做的么?”现了想,随即捂嘴笑道:“王上大概是很难骗到的吧?你这么说,也不怕掌宫大人知道后惩罚你么?”
“随他吧。”昭渡忽然眸色寒凉,“只是王上此次前来,即便是他真的斋戒三日,净身沐浴恐怕也不为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