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书至河上-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长长和费施喊道:“大哥!”
谢未抬头看见他们三个身上湿漉漉的,笑道:“怎么,淋雨过来的?”
张长长道:“大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让娄王八放你出去。”
费施道:“大哥,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谢未道:“用刑倒还好,至少能见个衙差,现在是什么人也不来。娄桑还真沉得住气。”
徐荷书道:“你觉得他是想让你不再追究李有理一案吗?”
谢未这才正眼看向湿发如一道道黑缎般垂在两肩的徐荷书,微笑道:“至少这是他栽赃我的动机之一。”
“他在等你屈服?”
“若非如此,便是李有理不是要我屈服,而是想要我死。”
费施骂道:“他***!今天也没有看见李有理露面,若被我碰上了,先留下两只手再说。”
谢未道:“他早晚都会撞在咱们手里。”
张长长便把带来的肉和酒通过铁栏放进去:“厉宁这小子,也该回来了。”
谢未抓起酒坛子,灌了两口,道:“娄桑不会理会大人的意见,他有预谋,肯定想好了要来硬的。而且,他有后台,在这件事上,大人只怕斗不过他。”
张长长道:“他若硬来,咱们也就硬往。”
“别,我等着你们来就是要说这个事。”谢未抖了抖手上的铁镣铐,笑道,“这玩意,要弄开也并非难事,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出去。”
徐荷书道:“怎么?”
“只是我的猜想,需要印证,而在这里比较方便。”谢未眼神中掠过一丝隐忧,“现在,我只是担心大人……”
费施道:“大人会有事?”
“目前应该不会。”
“大哥,那么你得在这里待多久?”
谢未笑着拍他肩膀:“不会太久。娄桑沉得住气,只是表面而已。”
徐荷书见同室的那个犯人长发蓬乱,一张黑黝黝的脸满是戾气,并不看向他们,眼神漫不经心其实十分清醒,就感到这人的不同凡响。
徐荷书浅绿的衣裳和冰清的面容在这个糜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美丽,附近牢房里的犯人挤在铁栏上看她,发出各种怪异的笑声和呼喊。徐荷书知道自己的突兀,却并不太介意。在这样不见天日、神鬼不来的地方,这些人不管过去做过什么,现在也都是可怜人,她回过头去,略显拘谨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原本几欲张牙舞爪的犯人们,却忽然平息了喧闹,变得痴痴呆呆。
谢未道:“徐小姐,你辛苦了。其实谢某之事,不值得小姐在此地流连。”
徐荷书眼珠转动,笑道:“我,是为了好玩。”
忽见那满脸戾气的犯人朝自己瞅了一眼,徐荷书不知为什么,骇得心里一惊。
谢未察觉于此,回头望了他的室友一眼,不禁苦笑。昨晚,此人鼾声震天,害得他几乎一夜没睡。
徐荷书蓦地打了个喷嚏,牢房里阴气太重,她又刚淋了雨,自然抵受不住。于是谢未无奈地道:“徐小姐,长长,费施,你们走吧。”
张长长和费施均不舍:“我们还会来看你。”
谢未道:“你们不如回去,大人每日公务繁忙,需要人手,咱们捕快缺一个可以,缺三个可不行。到了秋天,大人就会给你们一人一块腰牌。”
张长长和费施高兴极了。“哈,我们也是捕快了?”“大人真是好人,大人真好!”





正文 第十二章 同室相激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8 本章字数:2614


谢未还从未有过室友。在家,他自然独睡;在外,他仍然独睡。可是在这里他有了个狱友。而且这位狱友性格古怪,很不合群。虽说这个“群”并无第三人,却是和他莫名其妙地不合。谢未并不是个话多、多话的人,但进了这个职业性地熟悉、精神性地陌生的地方,他还是很愿意和这位新伙伴聊上几句的。
一开始,他问:“谢未有礼了,兄台高姓大名?”
兄台毫不领情,置若罔闻。
“兄台因何事入狱?”
兄台仍是一声不响。
谢未不屈不挠:“兄台来这里多久了?”
……兄台忽然凶性发作,恶狠狠地咆哮了一声。谢未吓一跳,嚯,难道久坐牢房的人会忘了人话,只懂狮子吼?
吼过这一声后,此人的态度倒缓和了一些,也就是说,他全部的表现就是一声狮吼,仅此而已,没有后话。
现在手里有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牛肉,一坛飘着谷香的好酒,谢未也不避讳也不邀请,就地痛吃。倘若捕刀没给收缴了去,他真想弹刀而歌,给刚刚拉开序幕的狱中生活增添点乐趣。没有捕刀,还有眼刀。眼刀暗中掷出,截获了那人艳羡的眼风一道。食,性也。于是有懈可击。
“兄台,你饿不饿?”
……
兄台尚在矜持,谢未继续努力,把食场挪到他面前:“来!先喝两口。”
这古怪的囚犯于是慢腾腾地撩了撩长而乱的头发,扬手退下袖子,抱起酒坛……
但是显然这位仁兄不懂得吃人家的嘴软这个朴素的道理,酒饱饭足之后,仍然金口不开,只是站起身来,望着小小铁窗外的天空。不知是在看雨,还是在消化。谢未望着他意犹未尽的背影,内心变得沉静起来。
这样大雨,母亲在家里做什么呢?可有挂念他?想起母亲的慈爱和温柔,也就想起了她的唠叨和棍棒,于是他长叹一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不对。”那人转过身来。
谢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他在说话?“不对?”
那人表情恭肃地道:“少了两句: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谢未哈哈一笑:“正是正是。谢谢提醒。”
那人又沉默了。
看看铁窗外天色灰暗,将要是夜,谢未防患未然:“兄台,晚上的打鼾声可否稍微控制一下?”
那人很诚实:“做不到。”
谢未善解人意地道:“哦,这不要紧。我能不能请你发癔症的时候不要对人拳打脚踹,稍微收敛一些?”
那人嘿嘿一声闷笑:“你挨我的揍了?”
谢未道:“还没有。但是这样下去,我有可能在睡觉时被你打个半死。”
“哈哈……你也可以打我……”
谢未点点头:“谢谢你的建议。”
那人道:“你叫谢未是不是?”
“是。”
“记好了,我叫做梁大刀。汴梁的梁,大刀砍人的大刀。”梁大刀声音雄浑地道,“爷们儿砍几个人不在话下,你小子随时准备好了。护好你那碗口粗的脖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出来个碗大的疤,别怪我无情,你还得谢谢我给你个痛快的!”
谢未来了兴致,笑道:“梁朋友,碗大的疤似乎要用刀剑之类的兵器才能造成。”而牢房里除了茅草、破被褥、烂碗、瘸腿桌子、镣铐外几乎一无所有。
梁大刀默然思忖了一会,道:“非也。有人的空手胜过白刃。”
谢未知道,那是一种叫做“手刃”的掌法,江湖上传闻只有不过二三人有此功力。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杀人本就是一件令人不适的事,若还要用受之于父母的一双手去削掉别人的头颅,简直无法理解。
小时候,谢未很崇拜自己的父亲,经常要他讲述刚刚办过的案子。而身为捕快的父亲常常不让他靠近:“我身上有血腥气。”眉头拧成一团,神情十分不快乐,然后就一直洗澡。他当时只是很单纯地想,父亲杀了坏人,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开心呢?最近几年他渐渐明白了,体会到了。然而,他也无法避免杀人的情况,同样,也无法避免被杀的可能。所以,他去淡忘很多种感受,只是做事,不去多想。
外面的雨,暂时停了。
谢未终于尝到坐牢的滋味是百转千回的,先前安之若素,胸有成竹,此时却十分想冲出去呼吸一把新鲜空气,看梁大刀如此淡然坦然,不禁心生钦佩,于是请教道:“梁朋友,在这里觉得憋闷的时候,你怎么办?”
梁大刀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小子这就觉得闷了?我梁大刀闷了三年了,日子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谢未看着他。
梁大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靠想。想酒想刀,想花想女人。”
谢未不禁一笑:“不想你的家人、朋友?”
“我没有家人。至于朋友,嘿嘿……”梁大刀不欲说这个,“其实,最过瘾的,还是想女人。”
谢未默默汗颜:那岂不会想疯?
梁大刀曾经沧海地神往道:“我有过很多女人,逐一想来挨个想去,时间长了,却也忘了不少。女人如衣服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穿旧了就不能再穿了,不知什么时候就扔掉了,然后有了新的衣服。”
谢未不无讽刺地道:“可惜,如今你别说换衣服,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
“呵,听你这话,好像很会怜香惜玉。”
“不敢,远不及你。”
梁大刀的黑脸这时候有了振奋的光彩,粗声粗气地笑道:“方才来的那个美人儿,是你什么人?”
谢未皱眉:“你说呢?”
“我说,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但是以后会成为你的女人。”
这话在谢未听了甚是耸动,他很不淡定地问:“何以见得?”
梁大刀颇有些猥琐地笑了:“她再来的时候,我帮你扒光她的衣服,然后你……”
话未说完,谢未却如逢生平第一奇耻大辱一般,挥起戴着镣铐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梁大刀下颌上。梁大刀仰面跌倒。
谢未收起拳头,愤怒地哼了一声,走到另一边呆着去,不再看他。
梁大刀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滚来滚去:“年轻人,这么轻易就被激怒可不是件好事……哈哈哈哈……”
谢未也知他是开玩笑,但实在接受不了:“像你这样随便激怒别人更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年轻人脸嫩,可以理解,像我梁大刀这般洒脱豪放,你不经几十年风风雨雨岂能效仿一二?”梁大刀也不计较,却自顾自吹擂起来,话匣子由此打开,滔滔不绝地讲起从前的风流韵事,拦也拦不住,想不听都不行。
于是,谢未在那通篇艳丽、龌龊而又耸人听闻的故事讲述里沉入梦乡。风雨后的清新空气透过小窗子拂来几许,令他在睡梦中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梦中,母亲又绰起一根棒子,而他仿佛还是小孩子,又委屈又不忿,不由得啜泣起来,母亲忽然扔下了棒子,一把将他揽在怀抱中,用温柔得将要哭泣的声音说:小未,娘不打你了,你别恨娘……

本章问题:谢未为何会觉得很耻辱呢?→_→





正文 第十三章 一夜三折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9 本章字数:2974


谢未在半梦半醒之间想到自己是在邻县的牢狱中,一点纠缠的睡意立即变成了思索。白天一些不甚确切的判断此时格外清晰起来。十几天之前,就听说江西的宁王在招兵买马,意图不轨,而各地更有一些官员暗中沟通,不但投靠了这位野心勃勃的王爷,还勾结宁王整治了一些官员,所谓整治,其实就是迫害。当自己被衙役一拥而上束缚住的时候,谢未就感到,自己不但是被陷害了,还有可能陷入了一个更厉害的阴谋中。或许,娄桑也已是宁王的同党。他的这种想法并非完全臆测——娄桑既对人命官司看起来很无所谓,又不来与他交易什么,似乎,交易对娄桑来说并不划算,娄桑要的是他的性命。而且,就算是要他的命在娄桑目前的感觉里也是小事一桩。
谢未是来捉拿杀人犯李有理的,自己已然是困兽处境,但李有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这不是很奇怪吗?李有理应该是最恨他的人,为什么不出现呢,难道他还会顾忌什么?抑或是,他另有谋划?
一个关键的名字在他脑海中出现了:江太监!江太监是李有理的义父,虽说他可能有八九十来个干儿子吧,但是很显然李有理是地头蛇且目前受宠的一位。而宁王一向跟江太监礼尚往来,所谓的“礼”,便是你送我财物,我为你办事。江太监有权而且当红,劝说皇帝批准了宁王的许多看似正当的行动,比如招募“亲兵”以增强王府的防务工作。
谢未骤然眼睛一亮,坐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有两种情况可能发生:李有理劝他为宁王效命;李有理杀了他然后迫害王素大人。比他之前想到的情况更多一重凶险。
然而,很快,事情有了进展。不知几更时分,李有理来了。
他好像很光明正大,不需避讳任何人,而对谢未似笑非笑地道:“谢捕头,你好啊。”
谢未道:“你更好。”
李有理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奸恶地笑着:“老子有理!所以,老子在外面,你在里面。”
“早就听闻邻县有个在谁面前都自称‘老子’的人,就算是在自己亲爹面前也不谦虚,原来竟是阁下,失敬失敬!”
李有理听了立时怒火扑到脸上,好容易忍下去了,哈哈一笑道:“谢捕头,看来,如果我说我们其实可以交个朋友,你一定不同意咯?”
谢未上前一步靠近了铁栏,笑道:“我同意。”
李有理大为吃惊:“当真?”
“……”谢未并不回答,只是看着他。
“哈哈……为何?”
谢未看看渗着雨水的房顶,叹了一口气:“因为,跟你交朋友,就不必住在这个猪圈一般的地方了。”
李有理面露喜色:“这只是最基本的好处。”
“反正,我是无能逮你归案的了,就算我能出去,回去也要受责罚。。”
“这是事实。”
谢未很默契地接着道:“而且,我是个小捕快,想要出头只如白日做梦。”
李有理点头道:“而我虽不是官,我妹夫娄桑却是。”
“而且,我做捕快已经七年了,却连给母亲做寿的钱都没有。”
李有理暗道“上路”,紧跟着说:“可是,我李有理小钱没有,做的都是大买卖。”
谢未叹道:“谢某人亏就亏在从来没做过大买卖。”
李有理纵声大笑起来,笑罢方道:“好朋友,要做大买卖,可得先看心诚不诚。”
谢未忽然敛起和气,怒道:“怎样看心诚不诚?你的心可诚?你若心诚,就赶紧给我换个人呆的地方。”
李有理笑道:“哈哈哈……谢捕头,不要动气,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我今夜此来,主要是为了看望一下老弟,明天,明天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咱们再倾心详谈。”
谢未怒气难消,不无埋怨地道:“李老兄果然是做大买卖的人,够谨慎。”
李有理拍拍自己的脑袋:“还不都是因为这玩意要紧。”
谢未哼了一声。
李有理望了一眼里面靠墙躺着的犯人梁大刀,打了个骚扰呼哨,梁大刀并未睡着却似聋了一般毫无反应。李有理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这时候,梁大刀才有了动静,坐起来,闷声闷气地道:“你跟那家伙相谈甚欢哪。”
谢未笑道:“那家伙相当有趣。”
“有趣?”梁大刀瞪着他,“你不觉得恶心?一个大男人,油头粉面的,投错了胎吧!”
谢未乐了。“你了解这个人的来历吗?”
“给阉人当儿子的王八犊子。”
谢未奇怪了:“在牢里消息也很灵通嘛。”
梁大刀不再言语,只意味深长而锋芒毕露地瞪着他。谢未以眼神回敬。
梁大刀这才狠狠地说:“睡觉的时候,护好你那碗口粗的脖子。”
谢未扬眉:“谢谢提醒。”
一夜真是太漫长了……漫长得还足以发生很多事。
谢未在等待明天李有理与他商议“大买卖”时刻的到来,也在等待那时候的伺机而动。忽然,他睁开了眼,几乎就在同时,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向他箍过来。他急忙滚到一边,站起来,看着这个对他果真下了毒手的狱友梁大刀。
梁大刀从腰带下抽出一把软刀来,低吼一声砍向谢未。谢未手中无兵器,而牢房狭小,梁大刀身躯和刀一起舞动起来,他便避无可避。
他只是每次都险险地从他刀下掠过。
“梁大刀,想不到你真替李有理做事!我真是看走眼了!”
梁大刀很久不动武,一时不得手也很有耐心:“别告诉我你早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