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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图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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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夫这才注意到垛子旁靠着的年轻男子,那脸颊苍白的像姑娘家抹了厚重的珠粉,连带着嘴唇都无丝毫血色,怕是患了重病,难怪这姑娘如此焦急。
“少爷?”烟暮雨俯下身缓缓扶起他,细声道,“老人家愿意渡我们过江了。”
“嗯。”寒清止似被碰到了伤口,低声哼了一下。
老船夫虽听烟暮雨称呼男子为少爷,却不大认同,他微眯双眼细细打量了二人,见他二人皆衣着华贵,即便此时有些邋遢,依旧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若说这姑娘仅仅是个丫环,他是绝不相信的。
这姑娘对男子担心的紧,那少女心思早就写在脸上,他活了那么大岁数,自然看得清楚,细细一想,该不会是私奔的富家公子小姐吧?定是被家里人追捕,受了伤,这才要逃到那人烟稀少的雾隐州去。
老船夫啧啧叹气,自己是个粗人,对道德教义看的也淡,他摇摇头,提着烟杆子在鞋底轻敲,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便起身去解拴在岸上的绳索。
烟暮雨小心翼翼的扶着寒清止进了船舱,特意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刚待起身,却见自己手上竟沾满了血迹,她大惊低呼一声,这难道是少爷身上的?
他身上那件绛紫衣衫即便染了血迹,也融为一色,寒清止睁眼见她一副惊慌失措,浅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般紧张。”
“少爷,你哪里伤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烟暮雨忙凑近,挽起袖口,神情严肃认真。
寒清止低眉抿唇,半晌道:“也好,那你帮我清理一下。”
说着,便伸手欲要解衣带,他纤长的手指绕着衣带,动作轻缓,发丝顺着脖颈垂下,间或缠在指间,外衫顺着肩部缓缓滑落,露出雪白中衣,烟暮雨这才发觉,中衣上血迹点点,身上竟染了大半。
外衫褪到一半,寒清止动作一停,抬手便要继续褪去中衣,烟暮雨瞬时愣住,脑中轰然浮现出一幅香/艳场景,只觉血气上冲,她蓦然转身,紧张道:“老……老人家,船上可有干净的水?可否借来一用?”
寒清止见状眉峰一挑,唇角微扬。
“拿去用便是!”老船夫顺手丢来一个竹筒,内里盛着水,摇起来哗啦作响。
烟暮雨再回身时,寒清止早已解开衣衫,长发拢到一旁,背部肌肤若隐若现,衣衫顺着后背坠下,他露出半截胳膊,白皙肌肤上道道伤口,伤口虽不太深,血却止不住的往外冒,伤口周围也并非殷红鲜血,那血黑紫粘稠,乃中毒之状,这长针竟然可以伤他这般。
“当时你若不是傻愣在那里,这针如何伤的了我。”
“我……”烟暮雨自知理亏,埋头噤声。
烟暮雨从身上取下一张丝绢,浸了凉水,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少爷,看样子像是中毒了。”烟暮雨细细观察,揣摩道。
“自然是中毒了。”寒清止不经意道。
那紫血刚一擦净,又汩汩的冒了出来,始终不见新鲜血液,烟暮雨自是不知是何种毒药,心下揪成一块,手指抚过伤口微微颤抖,不敢再重力一分。
寒清止皱眉冷冷道:“孟郎的衣裳都敢脱,帮我清理伤口却如此胆怯了?”
提及此事,烟暮雨面颊一红,只觉羞恼万分,低声道:“那时……是身不由己。”
她紧紧咬唇,脸色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更是不敢抬头。她哪里敢告诉他,当时是把孟子安认成了他,这才……只怕他要是知道了,更会取笑自己。
“身不由己?”寒清止声音干涩生冷,“当着众人的面,定下婚约之时,你也并未拒绝啊?”
烟暮雨手中力道加重,寒清止不禁吃痛倒吸一口冷气,下手之人却全然未觉,不满道:“你当初不是正想我嫁他,这便是顺了你的意。”
寒清止闻言不紧不慢道:“我何时说过?”
烟暮雨怔住思索,他却是从未提过,自己只当被他利用,猜测而已,这般想着,心里竟泛起甜意,再一思索,便觉此番对话极为诡异,脑中瞬时炸响,怒道:“当时……当时你居然都全看到了!你明明知道我和子安被药迷了,孤男孤女共处一室,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却并未想过来救我!你……”烟暮雨声音逐渐哽咽,心中只觉无数委屈。
寒清止被一番斥责的哑口无言,他无奈笑笑,心里道:若不是程希风那般大动静,我又怎能知道你这傻丫头遭了别人的道!
烟暮雨见他不答,心知定然被自己说中,更是恼怒不已,又道:“你都……你都不曾担心过我!”
寒清止眸色一冷道:“我自然知道孟子安不会做什么,若我亲眼瞧见当时场景,你认为他还有可能活到现在?”
烟暮雨一愣,撇开眼神,心里砰砰直跳,垂眸岔开话题:“都清理干净了,这……这毒怎么办?”
寒清止瞟一眼伤口,抬手拉拢衣衫,平静道:“无碍。”
烟暮雨见他虽然毫不在意,但脸色丝毫未有好转,愈发苍白,额上汗珠隐约挂着。
刚刚那番情绪波动,竟然让他失力疲惫,寒清止暗自惊讶,自己竟会这般在意,定是因为中了毒,反倒乱了心智。
他闭目靠在一旁,此时体内真气流转,他只得屡次生生按捺住上涌的血气,心中苦笑,这毒来的凶狠,不知自己是否能挨得过,思及此处,他抬眼瞧了瞧发愣的烟暮雨,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为何她在身边的时候,心态竟然如此宁静祥和?
“咳咳!”老船夫探头转身,闲聊道,“说来奇怪,老朽见这位公子眼熟。”
寒清止倏尔睁眼,凝视不答。
“老人家可是遇到过相貌相似之人?”少爷这般容貌,怕是难得能有第二人,烟暮雨自然好奇。
老船夫哈哈一笑,摆手道:“姑娘误会了,老朽并未遇到过相似之人。”
烟暮雨不解道:“那老人家的意思是……”这个老船夫说话颇为奇怪,先前说了眼熟,后来又说并未遇到过,岂不是自相矛盾?
老船夫看懂她的心思,却并未急着解释,自顾道:“兴许是时间太久,记得不大清楚了,公子看着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呢……”他微微摇了摇头。
寒清止脸色愈发沉重,他眉头微蹙,依旧一声不吭。
烟暮雨更加好奇,追问道:“老人家快说来听听!”
老船夫目光微凝,像似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道:“大俞国曾有一个相邻小国,叫羌周国。老朽四十年前曾渡过一个羌周国人,羌周国人生的与咱们大俞人不太相似,男女相貌皆颇为柔美,我瞧着公子眉眼之间与羌周国人甚是相似,便忆起往事,可是又怎么可能呢?这羌周国已亡国三十年了,而且当年未有一个活口留下……”

第三十八章 心意难明

老船夫话及此事,语气变得沉重,他搭着嘴角,抽来烟杆,再次点燃,纵然未曾亲眼目睹那场灭国之灾,却难免唏嘘一番,好端端的一个国家,说灭也就灭了。
烟暮雨眨眨眼睛,心中早生疑惑,如今听这么一说,莫非少爷真是羌周国人?少爷的年龄虽是个谜团,师父也说过红尘醉男子沾染不得,她却深信不疑少爷定是会的,至于其中蹊跷之处,越想越是理不清楚。
她心里默默慨叹,有些事,少爷若是想说,早便说了,他若是不想说,又与自己何干呢?
寒清止久不言语,兀自愣了片刻,不禁失笑:“老人家的记性真好,几十年过去了,却还能记得当年见过的人,不过在下兴许碰巧与羌周国的人有几分神似。”
老船夫笑了几声,又道:“公子说的也是,当时只觉过目不忘,不过这么多年了,或许是记错了。”他也不过突然想起闲话罢了,自然不会过多在意,坐在船头,轻轻哼起小调。
天色依旧暗淡,江面上缓缓腾着雾气,气氛倒是有些沉闷。
正当此时,江水忽而变得湍急,船身狭小,在江中摇晃不已,船上的人也不禁头昏眼花,烟暮雨扣紧身旁的木板,稳住身形,转头去瞧寒清止,二人皆有些反胃晕眩,唯独老船夫一脸淡然撑着竹篙。
稍一平静,船身又猛然震动,险些翻了过去,寒清止一不留神,身体一侧撞到额角,一阵剧烈咳嗽,他紧忙用袖子捂住。
“姑娘,你家相公看样子病的不轻,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若是去雾隐州,恐怕……”老船夫皱眉好心劝道,他也纳闷,这离皇都洛安不过几日路程,那里名医遍地,怎会去那雾隐州呢?
烟暮雨闻言面色微红,却哪里还有心思去解释什么,看着少爷这般模样,心疼如绞,她只觉一筹莫展。
寒清止轻轻调整气息,抑制住体内喧腾,他垂下袖子,雪白袖口上染着点点血迹,宛如雪原中绽放的红梅,甚是鲜艳刺目。
纵然他再强颜欢笑,也抵不过眼底露出的绝望之色,仿佛已了无生意,他无奈笑笑:“不知道我还能熬到几时。”
寒清止眼神游离远处,一片氤氲,他神情倏尔冷若寒霜,心中唯有不甘,费劲心思,这般活了多年,果真是熬不到那时了么。
身旁烟暮雨手指紧紧扣着,指节隐隐泛白,她皱眉苦思,这定是不能拖下去了,可哪里能找到解药呢?
解药……烟暮雨登时睁大眼睛,恍如大梦初醒,她急忙在身上找了片刻,还好当初那还魂丹不离身放着,如今想起有些庆幸,还好当初叶抚荷未有抢去,少爷曾言这枚丹药可解百毒,不知是否管用,如今也只能一试了。
她忐忑欣喜,心中暗暗骂道:这几日记性怎这般差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记得。
拿过竹筒,正待将还魂丹化入水中,烟暮雨手中一滞,秀眉蹙紧,脸色一变。这下也记得了另一件事,自己也中了毒。
只有一颗解药,救了少爷,自己便没救,她心里怦怦直跳,难免犹豫,烟暮雨目光移到寒清止身上,见他这般痛苦之状,又是一阵揪心。
她安静的望着,苦笑不已,且不说自己身上的毒半年才会发作,即便此时与他同样遭遇,又怎么忍心看他受苦呢?兴许这半年能寻到解药,也未尝不会。
还魂丹顺着筒壁滑落,如水即化,无色无味。
烟暮雨轻轻挪到他身旁,道:“少爷,起来喝点水吧。”
寒清止闭着双目,也未多问,清凉入喉,一口喝尽。
他倒未有多疑,竟然这般信任她。
烟暮雨笑笑,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却是难能可贵,只怕将来便没机会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跟在他身边呢?更何况,若是找不到解药,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呢?如果真要死了,那便一个人寻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离开。
果然走到哪里都是负担,她抱膝靠在一旁,默不作声,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睡颜,唇角扬起。
少爷,雨儿是真心喜欢着你的,你知不知道呢?
小舟晃晃荡荡几个时辰,寒清止莫名觉得身上不适感渐渐消失,神似清爽。他试着运气,果然不曾阻碍,他心中犯疑,撑起上身。
见着他醒了过来,脸色似有好转,烟暮雨大喜,这解药当真有奇效,先前落寞的心情一扫而空。
寒清止皱眉问道:“你给我喝的什么?”
烟暮雨抿唇微笑,却只问道:“少爷可觉得大好了?”
寒清止眼神一凛;道:“还魂丹吗?”
烟暮雨心中不解,为何他面上却不见喜色,反而却似有不悦。
寒清止长叹一声,情绪稍稍缓和,无奈道:“这药就这么浪费了。”
烟暮雨闻言心里难受,低声道:“少爷为何这样说,既然给了我,我做什么都是我的喜好。”
寒清止也不再多说,默默看她一眼,道:“到了雾隐州,就随我回遗尧宫吧。”
烟暮雨愣住,咬唇不答,她双手放在膝上,笑着埋头摸索一阵,道:“少爷这就是万子图吗?”
寒清止接过一卷画轴,也不展开,好似想着什么,浅笑问道:“你怎么想到那时去闯雪园了?”
烟暮雨讪讪一笑,转而言他:“这万子图就这般值得少爷去夺?那你怎么不打开看看,雨儿看来,不过是一副幻妙的画作,终究只是死物而已。”
寒清止摇头道:“不用看了,我原本以为这幅画定在程府,但这也仅有一半。”
一半!烟暮雨惊讶万分,难道这就是初见时觉得奇怪之处?原来这并不是完整的一幅画。
她脱口而出:“那岂不是白费精力?”
“并非如此,好歹对另外一半下落,我也猜得到□分。”
船身一震,竟已靠岸,老船夫轻喝一声,跳下船去。
烟暮雨举目眺望,几株枯黄的老树孤单而立,远处黄沙漫漫,竟然有这般荒凉偏僻的地方。
此时渡口旁有位鹤发老翁闲适而立,一身白衣,身形清瘦,却一副仙风道骨之态,他见着二人,原本紧张的神色忽而舒缓。
寒清止缓步下船,朝着老翁而去。烟暮雨未见过此人,不禁警惕。
老翁忙一俯身:“柳目参见主上。”
寒清止笑道:“柳长老何须多礼?”
柳目广袖轻拂,抬眼却瞧着烟暮雨,面上笑道:“主上这次终于回来了,可让属下好等。”
寒清止挑眉轻笑道:“柳长老只怕希望我永远不回来,也倒潇洒,今日候在此处,想必费陌早先一步回来了吧。”
“哪里哪里,主上折杀属下了,这位姑娘是?”柳目不忘询问。
寒清止笑着转身,道:“雨儿过来见见柳长老。”
他伸手欲要牵住她,烟暮雨却向后一缩,他手中落空,讪讪收手,双目微眯。
烟暮雨清浅一笑,语气不紧不慢道:“雨儿就送少爷到这里,之后雨儿就不随少爷去遗尧宫了。”
寒清止闻言愣住,半晌才问:“为何?”
烟暮雨轻轻叹气,道:“少爷有少爷要做的事,雨儿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
寒清止沉默不语,神情严肃。
烟暮雨深吸口气,道:“这段日子,自己想了很多,虽然在程府中相互利用,需得步步为营,倒也不否认,这样闲适的生活,正是雨儿所喜好的,这些年活的太累,如今反倒不愿再四处奔波了。”
寒清止面色一僵,冷冷道:“你想去哪?若不愿跟我回去,我自然不会强求。”
他心中难以言说的情绪,莫名涌上。
烟暮雨释然笑道:“这便也好,少爷的万子图也得到了,我也将你安然带了回来,几年的养育之恩,雨儿应该都还清了。我不愿欠人什么,子安帮了我多次,总得回去给他个说法,才能心安。”
寒清止一甩衣袖,一言不发看他,脸色阴沉的让人心生惧意。
她转身离去,不敢再多停留,多看一眼,一步一步却像踩在刀尖上,心头阵阵生疼,她捏紧拳头,稳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如果他此时开口挽留,会不会不忍心就这么走掉?竟然到了此刻,心中还有所希冀,明明这次是自己要离开他了。
寒清止想要上前,刚迈出一步,却又生生的忍下,他心中冷笑:寒清止,你在后悔了吗?如今你有什么理由让她留下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扭头转身疾步而去,风声猎猎,衣袍拂过黄沙,簌簌作响,却不曾再回头。
柳目在一旁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二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的身影,心生好奇:难道这就是费陌提起的那个姑娘?费小子说主上心狠,小姑娘对他真心真意,他却虚情假意。我看啊,这姑娘倒是狠得下心,毅然决然之态,而主上那神情明明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般,只是,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

第三十九章 皇都洛安

巍峨宫墙,参差凌云,宽街长巷,举袖为云。树影没入庭院高墙之后,主街商铺接踵林立,往来多是华衣贵服,时而结队官兵穿插其中,少了江湖的潇洒肆意,多的却是磅礴大气、靡丽繁华。
大俞洛安,好一个盛世之都。
洛安城里,群楼之中,一座朱漆高楼,翘角飞檐,琉璃顶盖屹然而立,镶玉横匾上书三字:济仁堂。
此时门外站着一位淡蓝布衣,素雅装扮的姑娘,不施脂粉,本就平淡无奇的容貌,更显暗淡,置于这繁华闹市之中,不过擦肩而过的寻常路人罢了。
店里伙计眼神瞟到门口,微一皱眉,见她衣着寒酸,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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