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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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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笑的!”
他拉开扇子,一副花花大少模样,“自然是笑那晚你掉进河里之后的狼狈样子。”我将整包桂花糕直接扔到他怀里,滴溜着眼睛,说:“你不也一副人模狗样。”
岑风弯腰接住,神情一变,眉目横冷,道:“你敢如此说我?!”
“为什么不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不知谁当时拉着我袖子叫娘亲,眼睛红得跟兔子似地。”
“你!”他脸一红,合了扇子指我,似叫非叫:“你…你…”“你什么你?恩?”我觉得他生气起来有些好玩,便继续逗他,“喂,你这个样子很像戚嬷嬷家那个受气小媳妇。”岑风问:“戚嬷嬷是谁?”“戚嬷嬷便是戚嬷嬷。”“那戚嬷嬷家的小媳妇又是谁?”我说:“你这人怎么比我娘亲还要罗里吧嗦,世上的人多了,难道你也要一个个去了解么?”
“可你说我像那什么媳妇,我岑风堂堂男子汉,怎可与妇人比之。”他略微仰起脖子,一副高高在上。
“妇人怎么了?”我嗤笑,“妇人有所作为的多了去,想那北魏花木兰代父从军,汉朝王昭君匈奴下嫁,哪一个不是可歌可泣的率性女子
?”岑风沉默一阵,道:“我并没说女子不好,而是你不能将我比作女子,想我岑风从小饱读诗书、风采武略,乃七尺大丈夫。”
我微微摇头,甚是郁闷。一般说来,一个问题讨论太多,我就犯混,便道:“好了,好了,不与你纠结男儿、女儿,说了你也不懂。”日头西下,树影婆娑,我觉得不能耽搁,便起身上路。岑风在后面喊道:“姑娘,且等我一等!”
西郊学堂为京师最具名望私塾之一,名曰:鬼谷,取自春秋卫国纵横家“鬼谷子”前二字,意为通天晓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授。其与南山山顶无为道观并肩齐名,都是学识渊博的大师作为授业恩师。区别仅在学子身份,一为俗家弟子,另一便是道家弟子。
闲时来过,到没注意名字,现今看到门匾上“鬼谷”两个金色隶书大字,身上略微发寒。心道:难怪被传言闹鬼,这名字都带个鬼字,自然阴森恐怖了去。好在没带兰莜过来,不然,她肯定死活拉我回去。
岑风突然“咦”了一声,打破四周寂静。扭头一看,便见他指着大门两旁的对子缓缓念道:
上联:一人为文,文墨笔斗,书尽世间所不知;
下联:一士为武,武行剑锋,打遍天下无敌手。
横批:文武双全
他用扇子不停拍打掌心,嘴里直道:“好对,好对,原先老师就曾提及此间学堂,说它学风独特,为朝廷培养了很多文武全才,却从未见过。今日目睹,果真不同凡响。”我出声道:“好便好,干嘛自个打自个,忒是傻气。”他嘿嘿一笑。我便问:“既然你老师曾经提及,那你知不知道这间学堂到底是谁建起来的?”
岑风沉思片刻,道:“这倒是不知。”
“连是谁建起来的都不知道,就在这盲目崇拜。”
“难道你知道?”
“自然晓得。”我一个闪身进了大门。岑风合了扇子追问:“谁呀?”我扭头对他吐吐舌头,“就不告诉你。”
其实,对此我也知之不多,就有一次,父亲同僚李大人来家做客。晚上花好月圆、天空静谧,两人在园中饮酒,喝到兴致高昂时,李大人突然提及“鬼谷”二字,好像说是一个姓“米”的还是姓“离”的先生独自建起的。因为距离较远,加上父亲不喜欢会客之时旁人打扰,我听不真切,只能远远观望。不过,按他们话中语气,这位先生似是很有威望,受人敬仰。
》刚过酉时,学子已然散学回家,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剩桌子椅子,好没生气。院子中央,一地枯叶,似乎有些时日没人打扫。要到后面竹林,需穿过学堂大厅,途径藏书阁,越过百草园,到达外围砖墙根处,爬上假山翻了过去便是。曾经好几次一人跑来这边玩,对于路线早已了然于胸。
我走在前面,岑风跟在后面。他比较好奇,不时东瞅瞅、西看看。我说他:“你能不能走快点?”岑风答应着跟了上来。刚过藏书阁,踏上小径,他突然停下不走,眼睛一动不动望着路边草丛,大约半秒,喊我:“喂,那是什么?”他指着草丛里一个发光物什,满是疑问。我上前一看,一下被吸引住,是个好玩东西,跟鸡蛋相似,蹲下去将其捡了起来,上下打量,开始研究。
岑风问:“这个到底是什么?”瞅了瞅,跟陶瓷差不多,上有六个小孔,黑灰色,表面些许暗纹,跟佛家壁画有些相像。翻来覆去几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岑风也蹲下,手指拨弄,歪着脑袋想了想,推断说:“会不会是竹笛类的乐器,上面都有六孔为证,符合特征。”他将扇子比作笛子,作出吹奏样子,似乎还真是那回事。
我从他手中拿过,摸着那几个小孔也觉有理,只是不知从何而吹,正想着,突然发现最上面还有一孔,跟那竹萧吹孔类似。“是不是从这里吹呢?”我举起问他。岑风挨头过来,眉目一皱,思考半天,总算冒出三个字,“大概是。”语气忒不干脆。
我将东西递于他,“既然如此,你试着吹吹看。”他犹豫半响,接了过去,将东西上下翻弄,横看侧看,嘴里喋喋不休:“这东西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又怎么可能会吹?到底哪个是宫?哪个是商……”说罢继续打量。
我无聊,左右卖眼,一根红色丝带映入眼帘,恰好挂在草枝之上,迎风而动。上前取下,丝带尾端串着几个铜铃,晃了晃,叮铃作响,很是好听。岑风听到声音抬起头,问:“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将丝带迅速背入后面,忙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哦,”他将那个椭圆似地东西递还给我,“东西送你了,什么时候知道是何物,一定要知会我一声。”我原本就觉得好玩,想据为己有,没想到他直接递来,自然半分犹豫不带,左手拿好丝带,右手取了过来,将其装在袖口里,冲他灿烂一笑,“谢啦!”岑风有些愣神,继而尴尬摸摸后脑勺,这下子还真是跟小媳妇有些相像,乐得我呵呵直笑。
r》行走不到半柱香,围墙脚下,边上几棵茂密树木,枝头上数只鸟儿叽叽喳喳、叫来叫去。假山一头在两树之间,只要上得山顶,抓过枝干,便可攀上围墙。我将裙角束在腰上,手抓一块石头,便往上走。岑风在地上问:“你这是干什么?”我一脚踩稳一边答话:“你看着就好,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不是说一起到竹林,你要撇下我一人?”只听耳边一声低喝,他整人跃起立于假山最高处,衣衫浮动,俯身下来,向我伸出扇柄,微微一笑,“来,我拉你上来。”不久,我便跟他站于假山之顶,清楚看到围墙外绿绿葱葱的竹林。岑风嘴里叹道:“今日的确不枉来此,景致浑然天成,比皇家园林还要入目三分、钟灵毓秀。”
此时,日头刚刚没入西山,天色略显昏暗。
我从假山边上轻轻一跃,便跳上围墙,半蹲下沿着围墙慢慢挪动,寻找那棵离得最近的竹子,想像往常一样顺着它滑下地面。正在移动,岑风跳了过来,身子刚立住,脚底却不知踩了什么东西,稍微一滑,一个不稳,整个人失去平衡,就往竹林那边倒去。他脸色瞬间苍白,嘴里“哇哇”大叫,两个胳膊在空中胡乱抖动。
我心口一跳,着实一惊,赶忙伸手去拉。


、第三章 先德后道

耳边风声呼呼,掉下来时屁股先着地,摔得生疼生疼,嘴里唏嘘几下我叫岑风,想着他肯定离我不远,但叫了三四遍也没听到回应,心里突地有些慌,跟吊着几个大水桶似地——七上八下。
一般说,我胆子并不像兰莜讲的那么小,比如别人都怕后院管家爷爷养的那条大狼狗,我敢正面用脚踹它。娘亲说,我六岁时那狗还在幼婴期,我整天有事没事往后院跑,一去就背着管家拽它长长狗毛,拎着它左三圈右三圈的胡乱转悠,转得那狗口吐白沫,眼球乱翻,一见我跐溜一声跑得没影,想是已经将我升级为无敌恶女。兼且经常带着家里小厮到街上除恶扬善,专找那些欺负穷苦人的地痞流氓。
但现在我真是有些慌了。
踹狗时年纪太小,从没想过狗会突然反咬我一口,所谓不知者无畏。而打恶霸时前面又站着好几个自家子弟,身材高大,充满神力,根本不用我亲自上阵就打的那些痞子哭爹叫娘,落荒而逃。
反观现在,竹影在晚风下肆意摇摆,地面不知何时升起淡淡薄雾,天色渐暗,竹林里寂静地只听到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的哗哗声,以及草丛里蛐蛐简单轻快的鸣叫。揉了揉屁股我从地上坐起,在藏书阁前捡到的那个椭圆物什突然从袖口掉出来,往前滚了大约半米,仔细一瞧,发现它侧边竟有一个银色小环。想了想,我将那根红丝带拿出来,爬过去在物什上比划几下,学着兰莜帮我系发鬓的方法将丝带穿过小环,随意绑上一个结。手里拿着另外一端,举起来仰头看。东西被风一吹左右晃动,丝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分外清脆。
这下,我更是怕了。将东西往袖口一塞,使出最大力气喊岑风名字。他和我一起从墙上摔下,却为何不见了踪影,而抬头打量四周,也没在墙根处,周围一片陌生。一丝寒气忽的逼近,白雾浓重,百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脑里印出个“鬼”字,心道:难不成岑风真是被鬼抓了去?
摇了摇头自我安慰绝不能乱了阵脚,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定是自己吓唬自己。嘴里反复默念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且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大拇指印在两指中缝间,两只手臂来回摆动,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这个办法是无为道观里一个叫沙弥的小道士教我的。
记得当时是在京师最有名的酒楼——百味居里,他吃了人家斋菜没钱付账,被店伙计纠结三个壮实汉子围在后街专倒剩饭剩菜的巷子口。沙弥不过十六,
细皮嫩肉,身体看着比女人还要单薄,被大汉围在正中央可怜兮兮的。当时我父亲坐着官轿从正街走过,我为了避免被他旁边的老书童瞧见说我不学无术,拉着兰莜在街上胡乱一钻,便进了这个脏兮兮、味道难闻的巷子。
也不知是沙弥聪明还是我傻,一进去他就冲我喊,喊什么倒没听清楚,就见那三个大汉连带一个店小二在沙弥喊完后直接窜到我跟前,比兔子还快,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拳头粗细的木棍上下晃动,面目狰狞,张口向我讨银子。我自然觉得莫名其妙,刚想说话,那边沙弥冲过来拽住我袖子对着我就叫师妹,说你可算来了,等煞为兄了。
这样我更稀里糊涂,什么时候自己竟有了个美人儿似地师兄?兰莜这时比我清醒,果断打掉沙弥拽我袖子的手,说我家小姐什么时候竟成了你师妹?
大汉们转头望向沙弥,目光狠厉,手中木棍攥紧,似乎只要沙弥说错一句,这结实的木棍便会招呼上去。
沙弥甩了甩被兰莜抽中的手,忒是尴尬的一笑,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突地他收敛笑容,抓住我胳膊,往我背后就是一钻,将我整个挡在大汉面前,嘴里嚷嚷:“师姐,出门的时候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生照顾小弟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师姐?师妹?
我当时心里就想这人也太傻了吧,一会儿师姐,一会儿师妹,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往大汉那边一瞧,一个个脸上也是如我这般疑问,印着:这吃白食的小子难不成是个傻瓜?而且越想越气闷,脸上白一阵青一阵。沙弥在我身后竟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店小二一下火了,手里端菜木盘子往空中一举就朝我这边扔来。
兰莜吓得一声尖叫——小姐!整个人彻底呆掉。
我虽没她呆滞,但看盘子过来,本能脑袋一歪,脖子一缩,使劲闭住眼,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就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完蛋。
本应到的疼痛没来,就听“嗵”一声,睁开眼,店小二趴倒在地,整张脸被发臭的烂菜叶子完全淹没。
三个汉子互望一眼,目光霎时定在我身上,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我给吃了。我刚要解释是他自己跌倒不干我事,几根木棍从空中过来。沙弥突地拽住我手,往后一扯,就听到木棍重重敲在地面的声音。
他拉着我往前飞奔,横街叉巷,这边一待,那边一晃,三晃两晃,原本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汉子竟一个不剩。而我如若不是他
拉着,估计已然瘫软在地,哪能站稳脚跟。歇息半会,发现自己处在郊外空地,周围是繁密翠绿的枝叶,徐徐微风过来,有种清凉之感。低下头,看到裙纱下摆被拽了一个大洞,一边整个布料掉下,更是随风飘舞四处飞扬,若不是干干净净,旁人还道我为乞儿。我一下子拽住沙弥道服,定要他赔我衣服。沙弥转悠着两只眼珠子,苦笑道:“出家人哪来的金银,道友一看就聪慧异常,怎可与我这等小人相较。”
我呸了一声,“你也道自己小人,干起事来半点不含糊。吃饭不给钱,还用我当挡箭牌。反正不管,今个要不赔我衣服咱衙门上见。”我说的气势磅礴,其实心底早在打鼓,那说去官府不过吓吓他,若真个要去我是万万不敢。第一,京师衙门知府为我父亲至交好友,更是小时候经常抱我,一眼便可瞧出我是哪家姑娘。要见我上了他那,还不第一时间给我父亲知晓;第二嘛,不过一时气愤,觉得被人利用很不甘心,想要找找场子,搬回面子而已;第三,像他这种小道士肯定出自名士之后,师教严厉,若被他师父知道在外骗吃骗喝,还弄破人家姑娘衣服,嘻嘻,想想就觉万分精彩。我嘟着嘴,一副趾高气昂、睥睨一切、半点物什不在眼里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面色霎时苍白如灰,作揖求饶:“小姑奶奶,千万不要,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要死人的。”我心里早就乐翻天,但表面依然正儿八经面无表情,冷冷道:“那你是赔还是不赔?”
他沉思半响,面色更为凄苦,郁郁道:“可否用别的东西抵上?”
我原本意在吓他,没指望赔什么金银,这一听有别的东西倒来了兴趣,好奇道:“你且说来听听。”
他眼睛滴溜一转,忽而神色庄重,轻咳几声,悠悠然道:“姑娘可知道家第一人否?”
我蓦地一愣,心道:这小道士到底想干什么?但不露声色,嘴上答曰:“自然知晓。”记得父亲书房里一些书籍中介绍,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中,儒、道、阴阳、法、名、墨、杂、农、小说、纵横等学术流,道家可谓是唯一一个崇尚出世、回归自然、窥探天道的门派。其创始人李耳,号老子,更是流传下古今称颂的旷世名作——《道德经》。
沙弥道:“既然如此,那他留下的书也该是晓得了?”
我一撇嘴,“不就是《道德经》嘛。”
他灿灿一笑,似乎就是在等我这句话,摇头晃脑:“非也,非也,世人都道《道德
经》,却不知其真实为《德道经》。据考,西汉汉武帝年间,大至老人、小至幼童,无一不对书中内容耳熟能详,出口可诵,家家藏有一本,汉帛上真迹可书,实为《德道经》,而非《道德经》,意为:先有德,方可入道。”
“这有什么区别?”我郁闷之极,瞪他一眼,“说了这么多,又跟赔我的东西有何关系?难不成你以为告诉我什么典故考据之类我就会饶过你?”
他摸了摸自己鼻子,道:“我意思便是,我送你一本真正的《德道经》,然后今日诸事就此一笔勾销,两相无欠。”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帛递将与我。我脑袋扭向一边,嗤鼻道:“我要你这东西何用?家里书房大大小小十几本,都觉得碍眼呢。”
沙弥眼睛突地睁大,手臂停在半空不动,似是有些不能相信,“你真个不要?”他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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