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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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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因为太在乎了吗?
她将自己的双膝抱得更加的紧了一点,深深的埋首。
不晓得今夜,还会不会下雪呢?

章十四

仿佛又做了一个悠长而深远的梦,梦里是一片无尽的黑色,干枯而龟裂的大地,她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前行,天圆地方。
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周身很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抬起头便对上了云寂那张惊讶又带了点担忧的脸。
“你不会是在这里待了一夜吧?”他问完顿了一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便抬手尝试着将她扶起来,可是手在触碰到她手臂的刹那,他的脸色就变了变,“阿烬,你的手好冷……”
那简直就像是冰一样的触感。
云烬挥了挥手,略微的显得有些疲惫,只道了句:“没事。”然后借着少年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撑起来,在雪地里待了一个晚上,四肢都似乎有一些僵硬了。
而就在站起来的刹那,她忽然间有些奇怪的感觉,如果是被冻的活着蹲了一夜而身体僵硬这本来没什么,但是左侧的身体传达出来的一种麻木僵硬迟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那边,然后惊觉那里竟然如此的硬冷,少女的脸色顿时更加得惨白了,额头上的冷汗都沁了出来。
云寂只道她是受了一夜的寒,身体有些不适,便好心的道:“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云岚他怎么样了?”云烬一把抓住了云寂的手臂,脸色苍白的问。
“我不就是来这里看他的吗?可是这才刚来,便看见你在这里待了一夜,才来叫醒你,总之我看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先送你回去,等我看完了大哥的情况,再来告诉你,顺便叫下人们备一点早点和姜汤。”云寂说。
云烬终于是点了点头,因为她为自己身体上传来的那种感触感觉到异常的害怕,只要一动,便能清晰的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迟钝的感觉,她现在必须回去看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被云寂搀扶着一步一顿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事情对云烬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噩梦,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所看到的那副画面。
当云寂离开以后她锁上了门,然后在铜镜面前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于是那一副可怖的画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以后腰处为中心,昨日布满了血痕的地方今天全部变成了……干枯的树皮。没有看错,确确实实是黑色的干枯的树皮,她颤抖的用手摸上去,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粗糙龟裂的质感,而且这块黑色的树皮几乎占了她半个身躯,简直——就像是一个妖怪一样。
少女惊恐的跌坐在座椅边,一时间无措起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错,才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有些慌乱的将衣服扯住自己这幅丑陋的身躯,然后抱住双膝嘤嘤的哭泣起来。
哭声断断续续的从颤抖的齿缝里泻出,显得那样的孤单而无助,她想,此时此刻,她能去找的人,依然只有鬼草了。想到此处,她抹了抹眼泪,压抑住心底的慌乱与恐惧,快步的奔了出去。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衣衫算不上整齐。
而云寂让下人端着姜汤和早点再次来到她的房间的时候,只看到了一扇没有关上的门,房间里空空的,什么人都没有。
》》》
鬼草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云烬是在城北竹林钟神秀的屋外,那个少女穿着蓝裙披着白色的篷衣,在雪地里大大方方的笑着,真的就如同一朵皎皎的雪梨花。尽管后几次见面,她心中多担忧多疑虑而显得不如从前明媚,却也还是纯澈得很。鸢歌是魔物,鬼草知道,只能说她也没有料想到这个魔物折腾人比她想象中的更甚。
当云烬再一次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前的时候,少女披着黑发,穿着鲜红的裙子,脸色苍白如纸,脸上残有的泪痕未干。
鬼草想,她这辈子大概再也变不回那朵雪梨花了,她现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朵活生生的鸢歌。
鬼草示意她在一边坐下,然后道:“距离你上次回去,快半月有余了,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说吧,现在情况怎么了。”
云烬抬头看着鬼草,嘴唇动了动才在嘴里挤出了话语:“阿岚他……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大夫在治……”
“你将鸢歌对水煎给他服下了?”
云烬点头。
“他现在是否浑身发热,说不出任何话来,出于半昏迷的状态?”
云烬点了点头,吃惊于鬼草竟然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便没什么了。”鬼草哼笑了一声,“他运气算是不错,总算有命等到了鸢歌,按照他那样的情况我还真担心熬不了这半个月呢。鸢歌乃纯阳炽火之物,药效当然猛烈,普通人若是对水服下,定会全身血液沸腾而死,但对于寒毒侵体的那小子来说,却是正好。虽然如今寒毒与阳火在体内相冲很痛苦,但是熬过去便没事了。”
云烬点头,大体来说她也是猜到了这些,先前心中的一些担心,终于随着鬼草的话放了下去。
照理来说,云烬那丫头得知云岚没事,她肯定是应该欣喜若狂的,可是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沉默?鬼草倒也颇有疑虑的看着她,问:“你心里,还有什么其他要问的?”
云烬抬眼看着鬼草,轻声的问道:“……婆婆,我会怎么样?”
“怎么?出现什么奇怪的症状了吗?”鬼草淡然而问。
云烬想到今日看到的那可怖的画面,少女的脸又白了几分,咬了咬牙后,她才缓缓的将肩膀处的衣服拉了下来。
她的肩膀就如同所有少女的那样白皙而美丽,但是肩膀以下从胸脯开始,却变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的干枯的树皮。是的,真真实实如假包换的树皮。连鬼草看地都眯了眯眼睛。
鬼草苍老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这干枯的树皮,然后用指甲轻轻的一刻,云烬吃痛的低呼了一声,黑色的树皮里便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云烬抬头去看鬼草,鬼草只是嗅了嗅指尖的血,然后便擦了个干净。
“我之前和你说过种植鸢歌这种魔物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你可记得?”鬼草问。
云烬点头。
“现在看来你身体上的皮肤变成如此,估计便是这次种植鸢歌所付出的代价。其实每个人付出的代价各不相同,按照一些零星的记载,有的人失去了五感,有的人半身不能再动,各种各样什么都有。”鬼草淡淡的说道,“你以后……便也只能这样了,枯树易折,一旦折了便会流出血来,你自个儿当心着点,估计以后是不能穿浅色的衣服了。”
“会一辈子这样吗?真的……好不了了?”云烬踹怀着那么一点点的期冀,小心翼翼的问到。
鬼草摇头:“这还只是初期,等到再半个月后结果,你这片肌肤会更加枯脆易折,到时候你可能随便动一下便会受伤……”
少女没有再答话,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鬼草喝了口茶,淡瞥了她一眼,笑:“后悔了?这下半辈子可就要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过下去了,你尽心尽力的帮了那个小子,他若是瞧得你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你就更别指望着和那个小子能恩恩爱爱什么的了……”
云烬摇了摇头,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看着鬼草:“比起最初以为自己会死,现在这样的情况算是好太多了,不是吗婆婆?”
鬼草哼了一声:“就盼着你日后也能如此心境。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估算时间,云家那小子,今晚就应该可以好起来了。”
云烬朝着鬼草欠了欠身,便要退出去。然后鬼草却再次叫住了她,“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嗯?”
“鸢歌是花太过炽烈,种植它的宿主心性也会稍变,暴躁,易怒,你自己克制着点。”鬼草看了她一眼,“就你现在这身体若是这样的话,恐怕就是早死的料了……”
云烬点了点头,恭敬的转身出门了。
鬼草看着被掩上的门,发现自己喝着的那杯茶,一直都太凉了。

章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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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下午时分起,云岚的情况开始有所好转,体温渐退,竟然连体内常时间淤积的寒气也一并消除了,大夫啧啧称奇。云真心里却还是不放心,便请了大
夫先回去,次日再来。而他也让云岚先好好休息,留了不少的下人在风息居外侯着。房间内只剩下父子三人和老管家。
“岚儿,真的没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云真问。
云岚坐起了身子:“孩儿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呼吸不是冰冷的,手指还有关节也完全不僵硬,最主要是……竟然可以感觉到温度。”他一边说一边
看着自己的五指,似乎也是一点也不敢相信。
“若是真的能好……那便是好事。便是上天垂怜我云家。”云真点了点头,眼神里感慨万千。
而听得父亲如此说的云岚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边的云寂,“阿寂,我想知道阿烬在哪里?”
“阿烬?”一直站在一边发呆的云寂没有想到兄长忽然提到这个名字,楞了一下,才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她昨夜在风息居外面待了一夜,今早我送
她回房休息了,可是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后来我问了下其他人,大家说看到她出去了,不过谁也不晓得她去哪里了……”
“怎么了吗?”云真也颇为好奇长子忽然提到云烬。那小丫头和他确实是想来交好,所以在这种时候不在这边,倒也确实有些奇怪。
云岚沉默了一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想去找她……”
“啊?”云寂有些为难,想着要不要派下人去打听下那丫头回来了没有。
“你今日还病着呢,哪里也别去。等明日大夫瞧过了说没有什么问题了再出门走动。”云真斩钉截铁的说道,“至于阿烬那孩子,若是有人看到她回来了
,会转告她说你想见她,让她过来一次的。”
见父亲这么说了,云岚也不好反驳,便点了点头。
接下去的几天里,凛剑阁再次迎来了这两年间一直没有过的欢愉的气氛,简直就像是提前到了年初,云真阁主更是心情大悦,原因自然是长子云岚却确诊
身体痊愈,虽然体内寒热两股气流依然在,为了避免相冲被告知不能再动武,但是却完全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下去,有了常人的体温,也再也没
有咳嗽过。
这件事在整个景城都传了开来,每个人都喜闻乐道。
不过在这样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却一反常态。
云岚的病已经好了好几日了,现在早就可以在庄内随意的走动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云烬。她这几日也不太出门,据说是身体不适。但是这样的说辞
在云岚这样了解她的人看来反而太有推脱之嫌。她不来看他,那也只好他去找她。若真的是病了,他不去看她,那才是真的说不过去。
她住的地方在侧院,侧院那边再过去些就是下人们的居室,所以在这里云岚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人,一个个都恭敬的朝着这个带着点传奇色彩的大少爷打
招呼,他也依依颔首点头的走过。这才好不容易的来到了云烬的居所门前。
叩叩叩。
“谁?”里面传来他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个声音。
“是我,阿烬。”云岚在门外说到。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下,才道:“……有什么事吗?我近日身子有些不舒服……”
“阿烬。”他打断了她的话,很轻声的叹了口气,“身子再怎么不舒服,你也不是避不见人的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了解她,一语道破了她,于是她知道再怎么也是逃不过去的,终于起身开了门。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脸色比上次更加白上了几分,一袭红衣,却依然映不出脸上半分的血色,满满的都是病容。
其实他本来猜到她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会去问她那碗药的事情而刻意的避开他,但是此刻见面才惊讶她如此的憔悴,“阿烬,你怎么了?什么病那么严重,
请大夫来看了吗?”
云烬摆了摆手,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动作非常的缓慢,似乎很吃力的样子,然后才倒了杯茶,“茶已经有些凉了,你将就着喝
一下……”
“阿烬。”他走上前一把压住她的手,然后才感受到她的手竟然也是冰凉如雪,云岚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眼睛盯着云烬,慢慢的说道:“你去休息吧,
我去找大夫来。”
“不要。”云烬慌忙的拉住他的手。
“为什么不要?”他转过头来看她,眼神沉沉,似乎要看穿人心。
云烬避开了他的直视,淡淡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前几天在风息居外待了一夜有些着凉,我已经去叫下人熬药了,这几天休息休息就好,没事的……

云岚看着她:“……好,那我不去找。但阿烬,你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几日一直在他的心间反复。
“……什么?”云烬低下头,知道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云岚又是何其聪明的人,她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应付得了他,如果如实回答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她不敢想,因为她怕会有什么变故。
“你那天给我喝的那碗药,是什么?”云岚问。
云烬沉默了一下,才再抬头看他:“其实现在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
云岚蹙眉:“真的是你上次说的鸢歌?可是你明明说那是古卷里记载的,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古卷里记载的,就是说明是真的存在的。至于我是怎么得到的,那就不需要你管了。”云烬别过身,一副不想再要深谈的模样。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了言语,气氛陷入颇为尴尬的境地。
云岚看着她,很久,才说了一句话:“阿烬,自从我今天看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害怕……”
“怕?”云烬对他的这个用词显得有些吃惊,眼睛里也同样的流露出一些恐惧。她恐惧的是云岚看穿了她,更恐惧的是他若是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会不
会觉得更害怕。
“我怕我好了,你却病了……”他这句话说的轻声,眼睛里却难得的流露出了悲伤的光。
从前的云岚总是会笑,眼睛里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他病了以后就几乎再也没有用正眼看过别人,总是一个人看远方。云烬以前觉得,自己喜欢的一定是
从前那个少年意气的云岚。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看自己的目光会带着这样真的怜惜。
只为这一眼,她想她的一生,都心甘情愿了。
“所以,我不希望你是为了我而去做了什么傻事。”云岚苦笑,继续说道,“刚才我感觉到你的手那么冷,你知道我心里一下子有多怕吗?我怕你变得和
我一样,我也怕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寒毒弄到了你的身体里。如果是那样,我云岚定然会把这条命赔给你。”
“不。”云烬慌忙的用手按住了他的唇,“我不要你的命,而且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活着的,你答应过的。”
“所以你告诉我,鸢歌到底是哪里来的?”云岚将她的手拿下,捏在自己的掌心里。眼睛里全是清冷而认真的光。
云烬扭过头:“你不要管,等到是时候的日子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越是这样才越让人觉得奇怪……”
“我奇怪也不管你的事吧!”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云岚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掌微微的怔住,他从来没有见过云烬这个样子,记忆里的少女明明一直明媚而婉约的笑着,对谁都好的不得了,善解人意又不会
发脾气。云烬也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凶狠的甩开他的手,对他吼的那么大声。也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上次荷塘边对云寂也这样过,
对了,是婆婆说过的,鸢歌的宿主,脾气会渐渐的暴躁,要自己好好的克制。
云岚看了她一眼,似是放弃了,很轻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你休息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云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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