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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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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看了她一眼,似是放弃了,很轻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下次再来看你,你休息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云烬难过的看着他离开,若是从前,她定然会追上去摇着他的手臂说自己错了,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行。她什么都没法告诉他,她害怕他知道真相,害
怕自己好不容易就回来的他的命,他会送还给自己。
她只是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她的愿望只是这样而已。
直到他的背影看不见了,少女的泪的慢慢滑落下来。
章十六
云岚离开云烬那边后,并没有回到风息居,而是去了藏书阁。那里的藏书很多,平时比较清冷,通常没有什么人去,所以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很容易的就看到了一些被新翻动过的书上没有蒙尘的书卷,大部分都是药理相关的。应该都是云烬看过的没有错。
他动手一本本的翻过,因为并不太懂药理的缘故,所以很多东西看得极其晦涩难懂。
说起来云烬那丫头也根本不懂这些,却愿意为了他而翻阅如此之多的古卷。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自己这病是不是好,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光是这份情谊,大概他就用一辈子也是还不起的。
他将大量的古籍堆在书桌边,一本本的翻阅着。还好,云烬读到的那本和「鸢歌」相关的古籍被她放在很上面,所以云岚翻阅过两三本后便看到了。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上面的记载真的非常的少,只有短短的一行文字。
「鸢歌:花红,无叶,茎黑。属性炽热,可治寒疾。洪荒年间便已存在,后世少见,源地不详。」
云岚蹙眉,如果真的是这么少见的花,那云烬又怎么可能说找得到就找得到?何况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景城,根本就没有出过幽州,难道这上古的奇花还那么巧开在这里不成?如果真的就只有那么点信息,放给谁找谁也肯定找不到,何况是云烬,她是那样平凡的一个姑娘。
他似是不信,将剩余的古籍继续一本本的翻开,不过里面的内容却再也没有涉及到鸢歌相关的东西了。
或者,她给自己的药不是鸢歌?这个想法在云岚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他真的很希望她可以告诉自己实话,可是她偏偏是不肯说。她不说,他又能奈她何?
他云岚为难谁也绝对没办法让自己去为难她。
他不想看到她难受,也不想因自己的缘故而让她不开心,他希望她可以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的笑着。
说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心情的呢?
“少爷。大少爷?”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响声打断了云岚的思绪,他转过头,看到一个下人正站在门口:“少爷,老爷请你过去一次。”
“爹?”云岚微微讶异,一时想不到父亲找他有什么事,但还是立刻起身,“好的,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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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书房的门口的时候下人便先行告退了,云岚缓缓的推开了门,书房里云真正在伏案写字,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撂下了笔,站起身来:“好啦。”然后随意的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坐。”
云岚颔首,坐下:“爹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云真踱步过来坐在他的另一边,很浅的笑了笑:“没什么事就不能找我儿子聊聊?”
云岚点了一下头,嘴角一笑,眼睛里却忽然间满是起起落落的疏离。
云真自然也把他的神色收入了眼底,他叹息,声音里满是苍老和疲惫:“岚儿,你是不是心中有所怨恨?”
“爹为何这么说?”云岚眼角露出讶异的神色。
“你病重的两年间,为父很少去风息居探望你。”云真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着云岚的眼睛,而是看着被打开的窗子,外面那片荷塘的风景。
“怎么会……”云岚嘴角微微的苦涩,“大家很少来的缘故,是怕扰了我清静,为了让我好好的静养,全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是的,他都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原因。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芥蒂什么,若是庄上的人时常来,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他想他一定会更加的不好过的。
可是那冰寒入骨的两年里,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光,却真的始终也忘不掉。
那种被天下人遗忘的感觉,实在是绝望。
如果没有阿烬,他一定是熬不过来的。
云真注意着云岚说着那句话,手指却慢慢的握成了拳。云真那苍老的容色微微的动了动,深叹了一口气:“应该怨的,要怨的。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你的优秀让我这二十多年一直都无比的自豪。可是得知你从此再也不能拿剑甚至命在旦夕的时候,没有想到……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却是我……”
“爹……”两年,这是云岚第一次听自己的父亲如此深切的提起这段时光。
“我的心中亦是有怨的,怨的是我自己。当时怎么就让你去了呢?”云真深深的叹息道,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还是面带悔恨,“所以你若是死了,全是爹的错……”
“生死有命,何况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云岚也很轻微的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这个迟暮苍老的父亲。
云真笑了笑:“上天垂怜我云家,我定然要用一生去回报。命运这东西,真是让人有得有失……我今日找你来说那么多,其实只是想对你一句话……”
云岚侧头,微微的不解。
“岚儿,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他说。
真的是太好了。
“大夫说你体内的两股寒热之气未消,为了避免病情的反复,他劝说你此生不再动武,这点你可记着?”云真问。
云岚点头。
“你是爹最疼爱的儿子,但是对于爹来说,这些疼爱并不是因为你的优秀,而是……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儿子这个本身。”云真道,“所以,岚儿你可以怨爹,怨爹一时的决定误了你的终身,让你从此再也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剑客活下去,作为一个武者,我知道剑对于一个剑客的重要性,但是……爹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听了那么久,云岚总算是明白了今日父亲为何找自己忽然这样一番的长谈。
对于这剑天下的剑客来说,若是折去了他们的剑,就好比等于要了他们的命。而自己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回来,父亲其实心里一直担心着自己因为不能再动武而自暴自弃。他已经差一点失去自己一次了,这个苍老的老人如今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间罢了。他是真心的希望着,再是真心的担忧着。
云岚心中动容,说起来自己果然是和父亲的性格太相似了。彼此都把担忧和关切放在了心里,但若是到了重要关头又都是愿意以命赴死的真性子。
“放心吧爹,不动武就不动武了。”云岚微微的笑了起来,“我在风息居里待了两年,待得都有些腻了。倒是想要去四处走走,赏完了这片灵洲大陆的风景,再回来好好的安生辅佐弟弟。弟弟的性子地道,将来定然可以很好的带领着凛剑阁,就如同爹一样。”
“好……好……”云真连着点头,眼神中有些激动的泪光,除了「好」字,竟然一时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终于,他们云家,可以就这么一世安然了。
大概是因为真的经历了这么次生死,云岚觉得自己对很多事倒是真的看淡了。
他说的这番话亦是他心中真正所想。
他想起某一日,云烬对着自己说:“到时候阿岚要去看,记得一定要去看。看看这片灵洲天下……”
他想,和她一起去看。
章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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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再次见到云烬,却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这丫头躲他躲的厉害,就连下人们也极少能见到她,这个因为大少爷的病治愈了而气氛大好的凛剑阁里,唯有云烬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如果说前些日子大家都还在议论云岚的病如何如何,那么后些日子,大家嘴里小声议论的大多是云烬了。很多人都说她变了。变得有些……让人觉得不认得了。
云烬三岁起便已待在了云家,大家对她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面容清秀,笑起来无比甜美的女孩,性子又极是开朗好动,大家都喜欢她,而她待人也是极好,从不像严焉那样有什么小姐脾气。可是如今这个本如一朵皎皎的雪梨花一样的少女却变了,闭门不出,偶尔在庄上看到她,也只是一番落寞的身影,穿着绯红的长裙,青丝如墨,脸色苍白。她变得漂亮了,却漂亮得让人觉得心惊。她渐渐的不太说话了,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冷。
期间云岚去找过她几次,可是不是推脱不见就是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她是有意躲他,他便也无计可施。
所以他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亲自来到风息居。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了……
云岚看到缓步进来的少女的时候楞了一下,竟然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随后意识到自己微微的失态,才苦笑了一下,对着进来的少女道:“你终是肯来见我了……”
少女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如丹丸大小的红黑相间的果子,对着他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云岚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少女知道今儿肯定要和他解释清楚的,遂也毫不避讳,笑了笑:“鸢歌的果实……”
云岚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果然是鸢歌……阿烬,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才得到它的?这半个月间我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没有能够找到这东西,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
“你先吃下去,吃下去我便告诉你……”云烬依然笑着,但是这笑容让人恍惚觉得疲惫而无奈。
“你先说。”他却执拗。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先吃下去,吃下去我便全部告诉你……”云烬道。
云岚摇头,叹息:“阿烬,你知不知道你变了?这种变化连下人们都看得出来,何况我和你一起长大,朝夕相处。而偏偏你这种变化是我的病开始好转的时候,你真的当我那么傻吗?”
见他始终不肯接过自己手里的果实,少女似乎颇为可惜,叹了口气,忽然将果实含入了自己的口中。
这一变故云岚也没有料到,但没有等他开口,便忽然感觉到少女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刻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口唇之间的气息是那样的真实,他甚至可以闻到少女发间的香气,以及她鼻尖的暖息。也许是因为震惊的缘故,他根本没想到要推开她或者怎样,只能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少女。
她将自己口中的果实传递到他的口中,似乎怕他不肯吃下,她用舌尖碰着他的齿轻轻的将那颗果实在他的口中捣碎。不香不甜也不苦的汁水瞬间充斥于二人的口中。汁水流入到喉间,便也由不得他不吞下去。
用这种方式递喂鸢歌果实是结束了,可是少女的唇并没有离开他,而是仿佛恋恋不舍的无比轻柔的触碰着他的舌尖,这和之前的递喂不一样,他知道,她是确确实实的在吻他。
而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后此刻云岚早就无比的清楚二人在做什么了,尽管他的心中有好多的疑团想要问出口,可是此时此刻,他竟然也如此眷恋她发间的香气。
他闭上了眼睛,温柔而认真的回应与她,手也终于轻轻的揽住了少女的腰。
然而就在这一刻,少女如受惊的小兽,猛然的推开了他。这用力之猛让云岚颇为吃惊,但立刻醒悟了过来,二人此时的行为确是不对。云岚微微的咳嗽了一声:“那个……阿烬……”
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拉她,少女却退开了几步,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狼狈和慌乱,只说了句“对不起,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阿烬……!”云岚甚至没有能够来得及拉住她,便看到她的声音消失在风息居前的雪地里。
云岚垂下了手,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很细小的情绪。他没有能够捕捉到,但是……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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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风息居里一路跑出来,直到踩着软雪的脚步不稳才摔倒在了雪地里才停了下来。摔倒的瞬间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身体里那某个部分发出的如同干枯的树枝折断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一丝疼痛。温热的血缓缓的流出来,索性穿着红衣而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一切都如同鬼草所说的,她现在的身子不人不鬼,脆弱易折,任何一个剧烈的动作都会导致血流不止,唯一的办法只有安静,克制,少动。
像一个木头娃娃那样活着。
她本并不害怕,也不曾有所怨恨。毕竟她唯一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而她如今还能活着,这便已经是上苍的仁慈了。
可是,今天才真正的理解到为什么世间的人都会有所念想?她从开始的强行喂药到最后终于是情不自禁的吻他了。
那种在心底深处的感情,竟然如此难以克制。
可是当他的手揽到自己的腰间的时候,她仿佛遭到了一个晴空霹雳。
是的,吻他的那一刻,她竟然几乎忘记了自己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若是他知道了,将会是多么害怕的表情?
好吧,就算她的云岚和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不一样,就算他不会害怕,她也一直都记得当日他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是那样,我云岚定然会把这条命赔给你。」
他外表虽然是一界俊秀少年,可是骨子里的铮铮她却比谁都要明白。他就如同云真阁主一样,说一不二。他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大约会花上他的一生来为她寻找解救之法,若是这方法涉及性命,他也定然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而若是找不到,自己终是死了,那样的话他也许也真的会如他自己所言,将他的这条命赔与她。
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初衷。
所以,如今唯一可行的,就是离的远远的,偶尔看一下他过的好就成。他会长命百岁,而自己也就如此清寡一生。
不再深入这段感情,才是二人都能活下去的办法。
她知道,她比谁都要清楚。
——可是云岚,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忍不住在雪地里哭了起来。
哭的格外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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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一人在风息居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面色慌乱,一边跑来一边喊着:“大少爷……”
“怎么了?”云岚走上前,扶住气喘吁吁的下人,关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二少爷……二少爷他……”下人跑的很急,一口气竟然连不下去说话。
“二少爷?”云岚「咦」了一声,没有想到是云寂的事情,“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喘息了那么一小个档口,那个下人终于把话说了下去,“二少爷约了秦家小姐在兰萱楼,现在貌似两个人谈不合,气氛不对头的很,眼看再这样下去就要打起来了……”
“秦家小姐?”云岚蹙眉,“谈什么?”
下人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就是……婚约的那档子事呗……大少爷你也知道的,过些日子二少爷就要继任家主了……”
说到这里,下人停顿了一下,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岚的脸色,毕竟,现在的这一切,从前可都是他的。
云秦二家,在幽州称得上是双壁。云家的江湖地位颇重,而秦家则是富甲一方。云岚的爷爷和秦家老爷当年是旧识,当年正逢秦家小姐出生,爷爷去秦家喝满月酒的时候一时兴起,和秦家定下了一纸婚约,说让秦家小姐将来嫁来云家,做凛剑阁的女主人。爷爷极是喜欢那个女孩,连「紫桦」的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
这位秦紫桦小姐,自然也就是云岚的前未婚妻。不过也只是前了。两年前云岚身染寒毒,各路大夫都说没得治了,凛剑阁里一副愁云惨淡不说,秦家似乎也极是不顺。秦家当家秦泊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将来要嫁给一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小字,心里是一千个一百个的不愿意,可是婚约是长辈定的,他就算是当家也忤逆不了。云真对这件事也有所知,不想委屈了秦家的那位小姐,于是将爷爷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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