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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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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村子的人,都有些伤感。
我们的祖先,后辈们很难回到那个几千年传承的文明中去了,千万别骂我们。
……
汉收和汉粮围着火塘烤火,看阿姐汉晨做千疤衣,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气氛。
他们虽然都小,但都明白家里发生的事,是不可抵挡的难关。
所以,都不愿多说话,更不愿再搞出什么乱子。
这时,阿乌胡妈和曲比胡爹从后门推门进屋来:“二女子!二女子!快来。”
汉晨抬头,看见阿乌胡妈和曲比胡爹站在后门的灶头边。
手提了一块约七八斤重的猪肉和一斗白花花的包谷米,站在那儿很关心地说:“来,拿去弄过年饭。”
汉晨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说:“这东西我不能收,拿回去吧!”
曲比胡爹说:“你看不起我们曲比家人是不是?叫你拿来弄年饭,就不要推了。等会儿,你大阿哥就要回来吃饭呢,你的阿妈给我讲过。”
“不行,胡爹!我不能收您们的东西。”
汉晨的声音极小,边说边往堂屋这边退过来。
阿乌胡妈心头一动说:“这不是送,是还给你们,去年我在你阿妈手上借的腊肉和包谷,她叫我拿来还你们,你记不起?去年我来借的时候你阿哥还在场。”
汉晨知道阿乌胡妈在说假,便说:“您从来就没向我妈借过腊肉,我的记性好,哄人,如果我收了您的东西,阿爸都不依。”
“不要推,就算我们借给你们吃行不行?明年还我。”
曲比胡爹一边说着,一边将肉和包谷米放在灶上,拉起阿乌胡妈就走。
出门时,又回头丢下一句话:“我明天要到医院去看你的阿爸和老六,有啥事就喊一声,阿乌胡妈她会帮你。”
曲比胡爹本名曲比阿桑,建立公社时,有工作组的人帮他取了个汉名,叫胡传统。全村人喊来叫去,就直接喊成了曲比胡爹。
阿乌胡妈没姓只有名,也是工作组的人帮她取了个叫魏贞芳的汉名。
他俩原先是我们阿诺土司家族的长工,也是被我阿爸他父亲一手养大的孤儿。
后来土改,三清四查的时候,便离开了我们家族。
他们自立门户,结婚生子,膝下有四女三儿,其中最小的儿子叫曲比曲波,汉名叫胡清泉,刚满八岁就被远在华阳的大户人家包养去了。
阿爸的父亲一家人挨批斗的时候,他们俩也少不了私下的救亡活动,以报抚养之恩。
再后来,阿爸在村子里的最好亲朋,就只剩下他们俩,而且年年都相互帮忙种庄稼。
阿爸的父亲,对那些斗垮自己家庭的所谓贫下中农,恨之入骨。
因为这些人,当初都享受过自己家族的长期照顾。
自己靠勤劳创建的财产,却被视为剥削阶级一类,发展到顶峰时期,也没压迫过任何一名长工、短工。
这些事实,曲比胡爹、阿乌胡妈是最清楚不过的。
阿爸长大成人后,也对村里的一些贫下中农极为不满。
但苦于历史背景,只好忍气吞声。
平常也只和曲比胡爹他们来往,叫“曲比胡爹”、“阿乌胡妈”是我们一家人对他俩的尊称。


、魅恋彝女家7

汉晨千恩万谢后,目送曲比胡爹、阿乌胡妈过了山埂口。
回过头来,看着灶上的肉,又看了看坐在火塘边规规矩矩一言不发的两个弟弟。
心肠软弱得难以控制,生存特有的忧伤之情,从心头涌上眼眶。
一下子跑过去抱住汉收和汉粮,大哭了起来。
她的这一哭,不是感谢曲比胡爹他们,也不是对这个家的现实困境。
而是对这个现实困境的到来,将改变往后的命运而哭。
毕竟,太小就力不从心。
汉收和汉粮也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但不知道该哭什么,只是踌躇着哭。
他们都只有眼泪,没有哭声。
过年,对所有人来说,都应该是除了欢腾就是欢腾。
而这一家人,没有。
……
下午四点过,汉今才背着一些年货进屋来。
看见汉晨和俩兄弟在哭,心里一团云雾,忙问:“发生了啥事?”
汉晨止住眼泪说:“没什么,想哭!”
“好,想哭就好,就有希望,我还怕你不哭,人不就是哭大的嘛!如果你大笑,呆笑,那才完了。”
说着,汉今从兜里拿出两包糖果,递给汉收和汉粮。
“这是大哥奖给你们俩的过年糖。阿晨,这是给你买的梳子,还有发夹,拿去用。”
随后,汉今走到灶房屋,见灶上有腊肉和包谷米。
问汉晨是不是乱收了别人的东西,这——。
汉晨将阿乌胡妈借肉的事说了,还让两个小兄弟当一回证人,汉今这才罢休。
“明年一定要还他们这东西。”
汉今说着,便叫汉晨烧火,他自己上灶煮饭。
……
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桌子。
汉晨突然说了一句话:“该给阿爸阿妈端些饭菜到医院去吃才行。”
汉今也觉得在理,就问:“哪个送呢?”
汉收自告奋勇:“我去。”
“不!我送好一点。”汉粮抢着说。
汉今因为第二天还要卖柴,不能送。
汉晨要照料家,也不能送。
最后,还是让汉收一个人送去。
分好了阿爸阿妈的年饭,就开始做团年的一些事情。
先给死去的老祖宗烧香烧纸钱,然后又赠上孝酒孝饭。
毕了,四个人才开始吃。
之后,就让汉收提着用网兜,装一个扣碗的饭菜上路。
此时已是下午近黄昏的时候,汉收没走多远,回来要带上电筒,防天黑不好走路。
红村距县城医院约有三十里山路和七八里的公路。
汉今苦笑着说:“还想得到这难处,路上小心。”


、魅恋彝女家8

晚上,汉今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几天来的劳碌奔忙,让他的双腿难以伸展。
加上背柴时,将肩背磨得红肿的疼痛,简直有些受不了。但是有啥法呢,自己是长子,大人不在家,不靠自己又靠谁,总不能老是靠爹娘老子吧。
想到这些,他又忘了痛,又在计划四个人的读书和各种费用来源。
惟一办法,是每天多背多跑几趟卖柴来回。
赶在正月十五开学前,将所有费用挣够。
屋外,别的人家的火炮爆声不断。
汉今起床看了看天色,约三更天,就取出买回来的一串小火炮,叫醒汉晨和汉粮。
三个人将火炮分散下来,点一个爆一个,这样的时间要长一点。
如果不拆,点燃只一会儿就爆完了,他们这样阴爆一下,阳爆一下。
总还算比买一长串火炮划算得多,还能感受简单的快乐。
……
且说汉收一路上匆忙赶路,到了过河码头,天就黑了下来。
幸好赶上了最后一班渡船,这儿的渡船是儿童免费,过了边河就可上公路。
汉收乘着夜色,在一遍遍火炮声中,赶到了县城医院,已经是深夜了。
医院的铁门把他关在门外,汉收提高嗓门喊人开门。
喊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就是没有人答应。
他只好坐在铁门边等天亮,天气冷,缩成一团。
将扣碗放在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将他惊醒。
他站起来,看见一辆吉普车,车上的人忙上忙下。
医院的铁门也打开了,这些人叽叽喳喳闹着。
大意像是有汉人因引爆雷管庆祝过年,不小心将手炸断了。
汉收顺着几个匆忙的人,进了医院。
他不知阿爸阿妈在什么地方,只好朝着有灯亮着的地方乱找乱问。
一名医生看他东一趟,西一趟地转来转去。
上前逮住他问:“干啥?小鬼!”
“找阿爸。”
“他是干什么的?”医生又问。
“来住院,他叫阿诺汉籽,还有我的阿弟汉食。”
医生明白了,因提到汉食这个名字,医院医生几乎都知道他害了一种怪病。
不少人还去看过这个小家伙,都感叹难活命。
“我带你去,没事不要在这里乱跑,知道不?”
“知道。”汉收应着,便跟随医生转了好几拐,才来到住院部里的汉食病房。
汉收谢过医生,这才敲门喊阿妈。
开门的是阿爸,阿妈坐在床边正在给汉食喂药。
汉收将扣碗递给阿爸,就朝汉食走去。
不敢相信,往日活蹦乱跳的阿弟,如今变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喊了一声:“阿六娃,怎么了你?”
汉食没有答应,只是无力地用眼珠转动了两,下又回过头去吃药。
“老四,这肉是哪儿来的?”
“给阿乌胡妈借的。”
“好吃鬼,哪个借的,是你的大哥,还是二姐?”
“都不是,是阿乌胡妈送来硬要借给我们。”
阿妈在一边说:“借都借了,就算了嘛,以后还人家的肉不就行了,娃儿天远地远摸黑送到医院来,你连好话都说不上一句。”
阿爸觉得有点过分,咽了气,又问:“都这么晚了你才来,该不是天黑才在屋里动身的吧?”
汉收说:“快要黑了,我还在医院门口睡了一觉,反正在河码头就看不见路了,是打电筒来的。”
“是大哥叫你来的?”
阿爸没等汉收回答又说:“这个汉今,也不知天高地厚,深更半夜叫一个小娃家送饭菜,要是出了纰漏,老子要跟他算账。”
“是我自己要求来,因为我想看阿六嘛,再说阿哥还要赶着卖柴来挣读书费。”
阿爸和阿妈听了汉收的这番话,都哑然了。
这几天,还在医院里愁费用一事而大伤脑筋。


、魅恋彝女家9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庄稼人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劳作和滋生新的丰收希望,阿爸一家人却还在为汉食的病而四处借钱。
汉今早在正月十六就带上汉晨和阿弟去读书了,四个人用汉今挣的钱,穿汉晨补的衣。
阿妈为了种庄稼,已回到家里。
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都像往年一样,有新意,又有陈旧。
阿妈不愿听到的消息,终于粉碎了她已经看到希望的季节。
三月初三,县医院给汉食下了死期通知。
病魔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心脏。
阿爸极不情愿地抱起汉食,离开医院往家的方向走着。
追风的阿爸,浴血一般边走边吻汉食的前额。
他老泪止不住地掉在了汉食的脸上,有的,已浸入心坎。
阿爸后悔,后悔到极点,后悔当初不该草率地包扎已被感染上病毒的手指。
更后悔已经发现病情时,不及时送进医院治疗。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都过去了,像翻日历,不可能再翻回来。
回到家里,阿妈还在坡上种玉米,一听大事不好,就赶了回来。
她不忍心看着奄奄一息的汉食,一头栽到□□,直到晕过去。
阿妈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她含辛茹苦地生养着六个儿女。
育儿都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很多男人都不明白个中苦因。
眼看就要放手成长,却又丢了一命。
三月五日,汉食喊了最后一声爸妈,就在两位大人的眼中,闭上那双晶亮的眼睛。
老两口沉默了也茫然了,千千结疤从何谈起?
阿爸和阿妈将汉食埋在了沙田坎的一处坟堆中间,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来。
阿乌胡妈赶来安慰阿妈,说什么就把老幺当成老天爷喊来收她上辈子欠债的人。
再说,人都死了,伤心有什么用。
接连几天不吃饭,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麻烦。
阿乌胡妈左说右劝,安抚阿妈这颗断肠心,说还有几个小的还望着大人供读书。
……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两个月之后,阿妈的心,才只能为生计而不得不开始不停地耕种。
阿爸在小儿子死后算了一笔账,他已经欠下了四千多元钱的巨债。
他的手再一次颤抖了起来,他不想把这债告诉阿妈。
不然,一定会吓坏那好不容易才好转起的心境,只好一个人受着,又常常想着怎么还债的事。
四千多元钱,这个无法越过的天文数字,日复一日地压着他日出作,日落归家。
虽然没有债主上门讨债,自己却不是拖债的那种人。
本来汉食的死就让他和阿妈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身心憔悴。
种起庄稼来,已力不从心,老是在天黑之前就走不动路。
看起来,还债的事已无着落,只有等待老天爷的安排。


、魅恋彝女家10

在双溪中学读书的汉今和汉晨,以及读小学的汉收,还不知道汉食已经死去,更不知道家里已欠下了一笔巨债。
因为家离双溪足足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加上阿爸从来就是不让他们知道家里的一切事情。
阿爸说过,他们的任务是读书,而不是管家务。
为此,汉今他们在努力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脱掉农皮。
成为国家的人,端铁饭碗,也为自己开辟不同于父辈们的汉人官场路。
双溪是边城的一个小镇,是边河经过的地方。
大竹河从左边流出汇入边河,雪口河从右边流出汇入边河,三条河将这个小镇环抱而行。
双溪后面靠着周家山,形成了山水分明的地域。
这儿可谓是人杰地灵,科举时代曾诞生过不少的秀才。
双溪中学近几年来,几乎成了制造大中专和中师以上城镇居民的机器。
每年的升学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曾有一年,毕业班的初、高中学生全线出击,一个没伤地闯进了大中专的校园。
这个地方,主要云集周边村庄的五类少数民族。
这所学校,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只招收少数民族子女。
所以,它成了边城响当当的彝族名牌学校。
无数的彝族子弟,都渴望能到这儿来读书。
决定改变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屁股指到河那边的苦役般穷人形象。
所以,这几年的双溪中学,简直是人员爆满。
一个班安下一百二十几名学生的教室,几乎无什么空档可言。
汉今几兄妹能到这所学校来读书,全靠其姑父龙德的帮忙。
龙德是双溪中心小学的校长,跟中学的校长的关系特别要好,所以,汉今几兄妹没费多大的劲就转学成功。
龙德是汉今的亲姑父,姑姑阿诺汉仙嫁给龙德的时候,是龙德刚坐了牢出来。
因龙德父辈也是大土司,再加上读了民族学院,后被批为走资派而入狱。
出狱后,当了一名小教员,由于成绩显著,才被调到双溪小学任校长。
原本是五人同在双溪读书的阿诺氏姐弟,因走了我,只剩下四人求学。
读书期间,龙德和汉仙,给予了汉今这几名舅子儿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食宿的帮助。
有时候,胜过爱护自己的孩子,感动得我们一家人常常热泪盈眶。


、魅恋彝女家11

七月末,经过三年奋斗的汉今,却因两分之差从而名落孙山。
这情况,丢人啊,给自己,也给家里的好消息化为了泡影。
按理,汉今在班上的成绩已属上等。
可是全班考上大专中专的,足有一百多名学生。
剩下的十来名没考上的学生中,就有他的名字。
汉今想不通个中原由,自己悲伤地躲在教室的角落里回味读书的历程。
“看来,这一身农皮是脱不掉了。”
整个教室,白花花,空荡荡。
只有黑板上那“过了七八九,世界任我走”还没刷掉。
汉今苦苦地笑了一下,然将头倒靠在课桌上。
心和神经相互纠缠着,没有道理可讲一般。
下午,姑父被汉晨领着来教室里找到汉今。
见一个人在发痴,龙德说:“今年没考上,明年再来复读,姑爷别的忙帮不上,学校收取的复读超编费可以帮你讲下来。至于向你阿爸怎么交代一事。我想,我写一封信给你父亲,你带回去交给他看,他肯定不会打你。”
汉晨说:“就别想这些事了,明年跟我一起考,你一定能考上。姑父说了,明年你报考大专,我去考大本,这样可以分配家里的资金。大本难度大,但是,我觉得姑父讲的一些话很有道理,一家人总不能都考读师范,我是女的,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汉今的班主任老师和汉仙也来了。
看到汉今伤心的样子,也跟着难过。
在班主任的眼里,汉今可算是一名了不起的学生,小小年纪已挑起照顾几兄妹的大梁。
生活节约得难以让人相信,成绩也从来没掉下过前十名。
这样的学生,应该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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