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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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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值得改进的地方,”海斯教练在星期六的球赛分析会上说,“我们至少错过了两个拦截球的机会。我们阻挡对方必须更迅速、更凶猛。”
他的话使我惊愕。比分已经如此悬殊,我们的球技几近完美,我想我们已尽可能地干得不错了。
他让球队在星期天下午以及每天放学后训练。“不能因为赢得首场比赛,我们就松懈下来。骄兵必败。”
我们仍然得按他的计划坚持苦恼的节食。幻想中,我看见满山遍野伸手可及的樱桃可乐和煎炸食品。当然,我们不得不持续提高学习成绩。周末他走访了我们所有的老师,询问我们的测验情况。“如果学习成绩滑坡,”他警告我们,“你们就别打球了。”
星期五晚上,我们收拾好装备上了校车,穿越城镇去迎战西部高中球队。在体育馆内我们使用女生更衣室。换好服装后,海斯教练又一次羞辱了我们。他将一只小木箱(上面有一把大锁)在房间中央搁下来,把它打开,取出“胡言乱语”。那东西比过去更丑陋两倍,带着硕大鼓起的双唇和肚脐上笔直的裂缝,看上去虎视眈眈。
不过我们对此已熟门熟路了,围着它转上两圈,摸摸它的头顶(我仍感愚蠢)。接着我们出场,以42比7的分数获胜。要不是海斯教练强迫我们让他们在底线得分,那7分他们也捞不到。怪事再次发生。海斯教练让我担任第二四分卫。我得球后寻找一个空隙——乔伊远远地呆在场地那边,准备接球。乔伊在我看见他那地方前面20码处,正在努力摆脱盯住他的西部高中的球员。
我大张着嘴巴,双手麻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刹那问我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击打了我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我扔出了那只球。
乔伊从尽力躲避西部高中队员之处脱身后,全力奔跑着,他跑向另一个乔伊所在的无人防守地带。然后两个乔伊融合在一起。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球。
我们的球迷发狂了,尖叫着,欢呼着。
乔伊越过球门线,欢呼雀跃。甚至隔了半个场子那么远的距离,尽管噪声震耳,我仍能听见他的呐喊。我们的球员高兴地拍我的屁股,我尽量装出跟他们一样激动的样子。
接着我走向我们休息的长凳。海斯教练说:“妙传。”
我们互相打量了一番。我说不上他是否知道我先前呆在那儿有多么吃惊以及为何吃惊。
“是啊,但是是乔伊得到球的。”
“说得对。这正是团队精神,丹尼。大家一起加油。尽管如此,那还是个绝妙的传球。”
他身边的那个箱子关上了,而且上了锁。
那个赛季我们共打了八场球。有时我会做噩梦——乔伊的双重幻影,或别的队员的双重幻影,幻影还会融合在一起。我觉得似乎一切都会发生两次,似乎我能预见事件的发生。
不可能。
但事实却似乎是这样子的。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醒来尖声呼叫,可把爸爸妈妈吓坏了。我没告诉他们我梦见了什么,也没有跟乔伊谈及。在我第一次跟他谈过这件事后,我就明白了他不愿听的。
“我们是胜者。老天,这感觉真好。”他这样说道。
比分总是很悬殊。每当我们处于优势地位时,总会让对手得上几分。
只有一次例外。那是在第六场赛事中,对手是中央高中队。海斯教练在开赛前没有骂我们。更衣室内,他坐在一角,看着我们穿上运动服。队员们互相交换眼色,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显得紧张不安。
“就在今晚。”去年球队中的一名队员说道,他的声音很紧张。
我听不懂他的话。
海斯教练站了起来,说:“出场吧,尽力而为。”
乔伊满脸惊讶,“但是有关——”他转身走到更衣室尽头处的那个柜子跟前。“邪神——”
“出场时间已到。”海斯教练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按照告诉你们的去做,他们等着呢。”
“但是——”
“怎么啦,乔伊?难道你今晚不想打球吗?”
乔伊气得面孔涨红,下巴也鼓出来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柜子,大步地走出更衣室。
其结果你可想而知——那晚我们不仅是输了,而且被彻底击溃。真见鬼,我们连一分都没得到。哦,其实我们努力了。经过那么多的训练之后,我们知道该怎么比赛。但是那个队拼杀得更努力。
而这是惟一的一场比赛——我没有感到惊恐,没有见到乔伊的双重幻影,也没有未卜先知。
赛后舞会也随之“扑通”一下泡了汤。
乔伊怒火冲天。
跟我一起回家的路上,乔伊不停地将他的两只拳头砰砰地对撞。“全是海斯教练的过失。他改变了常规做法。他已让我们习惯于他那一套——骂人,说我们都是大粪,以及那套把戏——以此激起我们对他的不满。这次我们没有思想准备,没有足够的士气到场上去取得胜利。”
我尽力让他平静下来:“嗨,只不过输了一次。在联赛中我们仍然是胜出的球队。”
他飞快地转过身来,吓了我一跳。“他连那尊‘胡言乱语’也没拿出来。他把我们搞得像傻瓜一样!他要我们输掉!”
“我不相信。”
“也许你喜欢当失败者!我不喜欢!”
说着他径直走到我前头。当我走到我们总是说上几句话才分手的拐角处时,他已沿着他家那条街走去。
“乔伊!”我吃不准该对他说什么。不过没关系,他根本没回应。
大约你也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下一场比赛时,一切恢复正常,或者说是反常,这要取决于你如何看待。比赛之前,海斯教练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他将那尊‘胡言乱语’放在更衣室中央。
“上次你为什么不做这一套?”乔伊质问道,“我们本来能赢的!”
“你是这么想的?”海斯教练瞟了他一眼。“也许能取胜。但是也可能胜不了。”
“你明知我们能取胜!你想叫我们——”
“乔伊,依我看你似乎本末倒置了。你应该和对手拼命,而不是我。我和你们是同一条战线的,记住。”
“上次不是。”
海斯教练的身体站得笔直,双眸熠熠生辉。“我原谅你一次。听着,对这个问题我只解释一次。上次我打破常规是为了得出一个结论。我在更衣室搞些什么手法让你们作好比赛准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何去拼搏。上次你们没有竭尽全力。没能取胜是你们的过错,而不是我的。明白了没有?”
乔伊瞪大双眼,一声不吭。
“除此之外,输掉一次对你们也有好处。”
“胡说八道!”
“不要惹怒了我。失败对于你们来说有好处,这会使你们下次更努力。
它会使你们更饥饿,会使你们珍惜胜利者的欢乐。别说了。相信我,如果你们今晚想出场,别再说一句话。”
我们绕着“胡言乱语”走圈,摸了它的头,然后开赛。当然,我又看见幻影;当然,我们又获胜,仅在最后阶段让了他们几分。
一个多星期后,迎战最后一场比赛。在触摸了“胡言乱语”后,我们又赢了——城市高中的第九次大胜赛季。在校长办公室附近的门厅里,那个玻璃橱窗里又矗立起另一座银光闪闪的奖杯。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我的父母对我获得那么多的A级、B级成绩有所触动,便增加了我的零用钱。他们还允许我更多地借用家里的轿车。我和吕贝卡·亨德尔森的关系也趋于稳定。
我和乔伊却渐渐疏远。他着迷于成为一名球星,老是得意于他人的注目。因此当美式足球赛季一结束,他便不能像平常人一样习惯于日常环境。
他尽全力想参加校篮球队——科学教师埃默里先生担任该队教练——但他未能如愿加入。“那有什么呀?”他说,但是你能知道此时他有多沮丧。“他们的比赛输的比赢的多。谁愿意做失败者?”乔伊还憎恨大家聚集在新的学生会主席周围。他最终决定报名参加戏剧俱乐部——我想,在舞台上崭露头角,大家都看着你——后来他如愿以偿。在俱乐部通常于12月份上演的一出大戏里,他没有当上主角,但也得到了一个配角。他不得不模仿德国口音,在名为“砒霜与旧鞋带”的谋杀喜剧中,扮演一个狂躁的医生。我带上吕贝卡去看戏,我得说乔伊还行,不算出色但够得上及格。我指的是他那些玩笑话至少使我笑出声来。我希望他现在该知足了,尽管后来我听说他总是在排练时发牢骚,说他上台的机会不够多,台词也太短。
我躲过了所有的麻烦事——接下来的一年,是我们在城市高中就读的最后一年。因为学习成绩优秀,我和乔伊获得初级荣誉称号。那年整个夏天,我和乔伊都保持了体形。我和吕贝卡共度更多的良辰美景。也许她就是我再次竞争加入橄榄球队的动力所在,即使我讨厌见到那尊雕像,更不要提在球场上受到惊吓的滋味。但我知道要是我不是橄榄球队员的话,我俩不会走到一起的。我也不想改变我俩之间的关系,因此我又一次努力,加入了球队。
乔伊也参加了球队,他的目的很明显——受到重视,成为一名球星。
海斯教练如以前那样行事。每天训练之后,我吃力地拖着脚步回家。我听见的是有关提高学习成绩和节食之类老一套的说教。在开赛前他将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但他这番话不再使我生气了),然后望着他取出“胡言乱语”。“我的吉祥物。”他解释说,命令我们务必保密,然后照过去那样转圈(但那个蹲坐着的棕色丑东西仍然使我感到毛骨悚然)。球场上,我又见到双重幻影,使我脊梁上蹿起一股寒气。要不是因为吕贝卡站在边线上欢呼喝彩,我肯定会……
但是我没有,因为有时我在想:说不定对于发生的那些怪事,我还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理所当然我们获胜。事实上它显得太轻易。也许那就是下一场比赛海斯教练没有训斥我们,也没有拿出“胡言乱语”给我们看的缘故。
当我注意到他要改变进场仪式时,我便自言自语地说:“就在今晚。”
也正是在此时我回想起:去年,我从前年球队的一个孩子那儿,听到过相同的话。那个孩子现已毕业,我突然意识到等我明年毕业后,其他孩子也会重复刚才我说过的话。我很想知道在我之前,究竟有多少别的人说过这句话。
“不!”乔伊怒气冲冲地大喊道。
“再说一个字,你就坐到板凳上。”海斯教练吼道。
乔伊闭上了嘴,但在离开更衣室时,我听见他的抱怨声:“愿上帝惩罚他。我会做给他看的,我们不需要那尊可恨的雕像,不管怎样都会获胜。”
然而我们并未获胜。而且我也没见到那双重幻影,乔伊差点气昏了头。
他没去赛后舞会,在星期六的赛后分析会上或星期天的训练中,他一言不发。他所做的就是对海斯教练怒目而视。
我呢?我如何推波助澜引起所有这些麻烦?我对整个事情产生了好奇心。我开始思考球队的输赢模式。
是模式。
那么当你好奇时该做些什么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校报报社。你们学校也许和我们学校一样有份报纸。学生记者就是趣味相投的那一群人,他们一起编辑学校年鉴,参加创作俱乐部。校报设有聊天专栏、流行时尚展示专栏和幽默专栏。上面还有许多通告,以及来自学生会的一份报道。
还有一个体育专栏。
校报的员工把字打在蜡纸上,然后在油印机上印出来。每份报纸有三页,正反两面都有字,用橙色纸装订在一起,报名为《城市高中督察者》。
原创刊物。它在每周三早晨发行。我想很可能是学校当局拨的经费,因为每周有“来自校长的报告”,要提倡学校精神等等。
不管怎么说,我决定做一些调查工作。于是我去报纸办公室,它同时也是年鉴办公室。办公室位于三楼的打字教室和门卫室之间,是一间杂乱的屋子,散发出一种恼人的甜味,就像用来覆盖打字蜡纸上错字的那种白色液体状东西的气味。编辑是个名叫阿尔伯特·韦伯的男孩,我想他看过许许多多新闻影片。他总是谈论学生会活动和戏剧俱乐部的报道、参加新闻发布会等。我们给他取了个绰号“独家新闻”,他欣然接受,认为是恭维而不是贬低他。
他坐在办公室桌边,不时将眼镜推回鼻梁上,来来回回地对着稿子把上面的字打出来。他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下巴上有个丘疹。当我进屋时,他转过身来。
“情况怎么样,‘独家新闻’?”
“我刚得到提名回老家(“回老家”聚会活动,指一群人返回母校或过去生活工作过的地方)皇后的消息。”
“直到下周集会前,不应有人知道的。”
“不是开玩笑,”他眨眨眼,“吕贝卡·亨德尔森也是被提名者之一,也许你会感兴趣。”
“噢,我的天,”我笑着说,“有眼光。听我说,你有没有过期的报纸?”
“我编辑的报纸都在。还有我几个前任编辑的一大捆报纸。”
“有多少年?”
他非常自豪地说:“十五年。”
“嗨,真是第一流。你把它们放哪了?”
“资料架里。”
“是吗?”
“人们是这么称呼报社存放过期报纸的地方的。就在那边。”他指向屋角的一个东倒西歪的书架。
“我能看看吗?”
他摊开两只胳膊:“嗨,那还要问吗?你想在那些旧报纸上找什么东西?”
我料到他会提这个问题的,便解释道:“我们队里几个人正在考虑,要和前任选手们举行一次团聚赛,一次友谊赛。你知道,就是老队员对抗新队员。”
“是吗?”“独家新闻”两眼放光,伸手抓住铅笔。
“等一下。我们只不过在谈论,‘独家新闻’。如果你把这事登上了报纸,但没有搞成,你岂不成了哑炮?你甚至可能使我们失去说服那些老队员的机会。”
“说得对。”他点了点头。“我跟你做笔交易。你可以看那些过期报’纸,但是那场球赛基本上确定下来时,就告诉我,以便我发报道。”
“你都说到家了。”
于是我走到那个角落,翻阅那些报纸。它们的气味像来自发霉的地窖,我几乎要打喷嚏。
它们有十五年之多。一学年里有几周?四十周?就有一大堆报纸。但翻阅一遍并非你想得那么难。知道吗?我要找的仅仅是足球赛季里的报纸,只想要自从十一年前海斯教练来到这所学校后的报道。我花了不到半小时。
下面就是我获得的信息:最初的两个赛季,海斯执教的成绩很糟糕,比糟糕更惨,可以用灾难来形容。球队没有赢过一场球,总分为零。
后来情况怎么样?获胜赛季接着获胜赛季。
下面这些事实基本类似。我们获胜的比赛比分悬殊,但是对方球队总能上榜。每个赛季里我们总输掉一场,要么首场,要么第七场,要么第三场,没有固定模式。击败我们的球队各不相同,但是我们的得分一直为零。
这是因为他没有请出“胡言乱语”吗?我知道那是发疯。你接下来会说我相信星相术和算命,以及所有那些胡诌。
但我起誓这使我琢磨不定。你要记住,你没在球场上见到那种鬼鬼祟祟的双重幻影。要是你处于我的位置,你也会琢磨不定的。
这时候,“独家新闻”俯身在我肩膀上方,瞅了一眼我面前的那张报纸。
“有什么事吗,‘独家新闻’?”
“只是管管闲事。”
“噢。”
“我看到你在翻阅三年前球队输掉的那场球。”
“当时我还没打球。”
“我知道。但当时我是本报一名初出茅庐的年轻记者,那天晚上我在现场。我还记得那场比赛多么不可思议。”
“哦?”
“所有比赛十分完美,而接着却是真正的失败。”
“对呀,没有哪个人场场比赛都玩得转。嗨,谢谢啦,‘独家新闻’。
我能为你效劳的,只是——”
“让我知道那场团聚赛。”
“相信我,你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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