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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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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都不会没有情谊。

    毕竟,他在全盛时甘心为她赴死,也确实为她搭进去了大半条命。他的修为尽失,他的病体渐衰,肯定错不了。

    他为她跳动的心,为她灼烫的呼吸,也一定错不了。

    至于他过往的那些情史,她只是不愿多听,不愿多想。因为一个女人再怎么洒脱,也不会乐意自己心爱的男人曾经把心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无论是沈沅,还是云老板,她都不想再去深究。

    二人于刑天狱再次重逢之时,公子琰看似坦诚地对她说:“十年之期已过,除了三书六礼只能日后补上,其他的,你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软软靠在那人怀里,柔柔媚媚地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只知道你还活着,一切都好。”

    “也罢,你如果想知道,日后再问也不迟。”他搂着那女子,沉重地叹息,深深吻她。

    “呵呵,那你可得当心我,”安宁娇笑连连,眯眼威胁道,“家法伺候。”

    “好。”他将她紧紧按在心口,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学着那人的模样,沉重的太息,悠悠一口气,渐渐成冰。

    窗外乱雪作飞花,染尽青丝,却不见故人芳华。

    归鸿声断,人事萧条。

    一别数日,悲欢不同。

    没过几日,九州传遍一则怪谈:胜神新皇登基,史上最浪的公子琰,居然清退宫中所有女眷,饮食起居全由男人伺候。

    公子琰用行动向全人类力证,自己守身如玉,十分检点。

    但这也并未完全起到应有的效果。由于矫枉过正,不少人开始揣测公子琰的性取向。

    有人说,他中意的人是温雅,因为他曾冲冠一怒为蓝颜,朝堂之上只身与先皇对峙。

    有人说,他心爱的人是公子珥,因为燧人氏同宗全被肃清,唯独公子珥一人留了下来,如今身陷囹圄。民间杂谈,此为虐恋情深。

    还有人说,他喜欢的人是长略,因为鬼才先生没家世没背景,燧皇一登基,此人却立马位列三公。

    对此,公子琰未作解释,只放出话来,说自己业已成亲,自然不能与其他女人亲近,惹自家媳妇瞎想。

    但他媳妇在哪儿,谁也没有看见——宫里没有,宫外也不见得有。

    于是又有人揣测,说燧皇所爱不在凡间,他这是在于鬼魅神交。

    反正公子琰登基后,男色女色皆不近,一副性冷淡的模样,此乃有目共睹。

    公子琰有言道:“让自己女人伤心的男人,都是渣滓,不配做男人,不如割了算了。”

    这话究竟说给谁听,没人知道,反正中容觉得,自己隔空被啪啪啪狂打了一顿脸,无从反击。

    公子琰乖张至此,也不知是要立牌坊给谁看。

    这些事,都是半半告诉安宁的。

    半半许久不回宫,一回来就带来这样乌七糟八的花边新闻,令安宁啼笑皆非。

    半半讲到兴头上,也不管安宁哭笑不得,眉飞色舞道:“据说燧皇的老情人在他寝宫里跪了一晚上,他只当没看到,挑灯夜读。后来他的老情人晕倒了,干娘你知道他怎么办的?”

    安宁一听“老情人”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去问,不敢去想,更不敢作答。

    她脑中瞬间闪过许多词语,简单如“办了”,稍复杂些如“叔娶寡嫂”,再纠结些

    半半见她想象力匮乏,撇了撇嘴,继续兴高采烈道:“他呀,继续看书。后来,宫人一个劲儿问他怎么办,他被问得烦了,终于说了一句‘从哪儿来的,抬回哪儿去’。哈哈!”

    半半压低嗓音,瓮声瓮气地模仿那句“从哪儿来的,抬回哪儿去”,以为这样便是在学公子琰说话的腔调。

    安宁被她逗得,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半半却突然一愣,不解问道:“干娘,你怎么哭了?”

    只见安宁面上含笑,一双桃花目微微弯起,脸颊处却是两行清泪,碎落如玉珠,欲盖弥彰。

    “哈哈!”安宁学着半半的笑声,一边掩面拭泪,一边强颜欢笑道,“这也太好笑了吧。此人多半有病,何苦这般苛待自己”

    她越说,声音越低,直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半半纵是愚钝,此刻也明白了七八分,安慰她道:“他哪里是有病?这燧皇真够爷们儿的,他扬言,说自己媳妇叫安宁,知生安宁。那不是你的名字么,干娘?”

    这世间姓知生的人不少,叫安宁的人也不少,可是合着姓知生名安宁的,千百年来只此一人。

    公子琰口中的知生安宁,不是半半眼前这妖冶明丽的女子,又是何人?

    安宁听罢,再不管晚辈在场,应进退得体,从容有度,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半半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她一面拍着安宁的后背,一面一吐为快道:“干娘,别哭了,被这种人一心一意地挂念,再苦都是福分。你是不知道,燧皇现在是我周饶多少姑娘的闺梦呢。虽然他抢的是我父皇的女人,但我真服他。”

    半半不懂的是,公子琰真如安宁所言,确实病了——相思入骨,无药可救。

    她的一嗤一笑,他随身携带。她的一颦一怒,他夜夜温习。

    他时常解下束发的绸带,在掌中缠绕数度,却再打不出一个完整的结。

    他擅长字画,如今却落笔不成字。

    他精通音律,如今却指尖不成曲。

    他常常陷入过往的回忆里,贪嗔痴慢,看上去可怜又可悲。

    他想起那年夏天,长略成亲之日,有一个女子,明明媚媚,妖妖道道地向他表白心迹,而后便对他投怀送抱。

    他求之不得,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至此,二人的冷战宣告结束,安宁又顺理成章地住回了司幽门。

    安宁说她天生有当娘的潜质,公子琰不置可否——她所谓的“当娘的潜质”,无非就是逗弄外加调戏庆忌。

    一日,庆忌在园中午歇,安宁趴在石桌上,慵慵懒懒地盯着人家看。庆忌小儿模样,肉嘟嘟水灵灵的一团,看得她分外出神,顺带着浮想联翩。

    公子琰悄悄凑过头去,想看看这女子到底在看什么,这般出神。当然,他觉得安宁更有可能已经在庆忌脸上画了两撇胡子,此刻正忙着窃喜——这样荒诞的事,她完全做得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道不仁() 
涂山月一听这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思来想去,终于挖到蹊跷,好心劝道:“不是母妃阻拦,实乃天意如此,琰儿你这亲看来是成不了了。”

    公子琰一脸茫然,装傻问道:“为什么?”

    “所谓同姓不婚,何况安宁是你亲侄女。”涂山月欣喜若狂,也未深究公子琰为何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如实作答。

    岂料公子琰若无其事,一句“那又如何”,气得涂山月当场昏厥,险些一命呜呼。

    涂山月醒来后,仍念念不忘孙女安宁,对她又爱又惧,分外盼望。

    她仔细询问,始知安宁明艳至极,惊为天人。宫人为其找来公子琰旧作,涂山月细细端详,方知此言不虚,难怪儿子为之神魂颠倒。

    但不知是否是画作失真,涂山月凭空觉出一股妖气,隐隐感到事有不妙。

    再一深问,初春已过,公子琰的封后大典,已经轰轰烈烈地,完了。

    不想涂山月这一冬眠,竟巧妙地避开了烦心琐事,公子琰如是评价道:“天助孤也。”

    涂山月听闻此言,口中大骂“逆子,孽障”,再次昏睡过去。

    待到涂山月再次醒来,夏蝉已在枝头躁鸣不已。

    公子琰垂手在侧,颔首行礼,神色愧疚,态度诚恳。

    涂山月看到儿子丰神俊逸,顾盼生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

    “母妃莫要动怒,”公子琰走近搀扶,言辞温和道,“母妃此前只顾着生气,孤有一事,一直还没来得及说。”

    “你说!我看你倒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涂山月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

    公子琰满目温柔,深情款款道:“孤的皇后,实为偷龙转凤,冒牌货也。”

    “此话当真?”

    “嘘,”公子琰窃笑,示意涂山月噤声,幽幽说道,“兹事体大,还请母妃莫要声张。”

    涂山月破涕为笑,蓦地一拐杖甩在公子琰屁股上,本想再问一句:那我孙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抬眼一看,公子琰形如鬼魅,连影子都已飘离,不知到往何方。

    涂山月啼笑皆非,讪讪嘟囔了句:“这孽障。”

    诸事从长计议。

    虽说门不当户不对,但也总比乱了伦理纲常的好。公子琰以退为进,涂山月就此妥协。

    这事暂时告一段落。

    话说胜神封后大典那天,风和日丽,仪式万全。

    群臣到场,满座衣冠,唯不见安宁一人。

    公子琰正襟端立,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仍掩不住满面落寞,满心孤独。

    去年二人成亲之时,除斗室一间,暗烛一盏,只有人到、衣到、酒到,婚典仓促草率之至,令公子琰每每回想起来,都不禁哭笑不得。

    现如今,什么都齐全了,什么都是最好的,却独独缺了一人,与他并肩而立。

    这场婚典,简直就是众人陪公子琰过家家,君臣同乐,共度愚人佳节。

    一个字,蠢。

    两个字,笑话。

    此事除了劳民伤财,看上去再无益处。

    不过按照长略的话说:“位高权重者,保不齐都有点这样那样的怪癖。”

    比如说他的主子,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求不得,非要隔着十万八千里,跟一个有夫之妇成亲——最最可笑的是,对方尚不知晓此事,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知晓此事。

    事实上,直到半年以后,安宁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身份因为公子琰的乖张之举,变得更为复杂了。

    但是眼下,反正事情都已经做了,长略的这个解释,多少能让人稍作宽心。

    而且虽然公子琰愚不可及,好在他人缘还不错,有了遥遥千里之外、知生皇建业的强势围观,他此次并不是孤军奋战。

    彼时,安宁被强行扣押在周饶,虽说顶着中容未婚正妻的名号,但流程没走完,她便名不正言不顺,仍算不得是他**子。

    公子琰这一招看似乖张,实则又快又准,打得中容措手不及,一举将其逼到了绝路上。

    中容与安宁缠斗,迟迟不给她名分,公子琰便抓住空挡,也不管她身在何方,抢先一步广而告之,向全天下宣示了安宁的归属权。

    如此一来,中容反倒成了扣着别人的媳妇不放,情形十分被动。

    更为被动的是,那个一贯老实巴交、悲天悯人的小滑头建业,偏偏此刻出来补刀,分派两波人出使列国——一波去胜神向燧皇道喜,一波去瞻部接他皇姐。

    三国形势,因着建业的八卦之举,再一次暧昧含混了起来。

    按说建业不是多事之人,与瞻部结盟也是他早先权衡再三后拿定主意的,但中容这回却是十二分地不给面子,婚典不举行便将安宁打入冷宫,摆明了不把他建业的大牛贺放在眼里。

    盟友骑在他头顶拉屎撒尿,建业又不是真的又软又小,岂能容他?

    不过牛贺与胜神交战数十年,瞻部一直作壁上观,养精蓄锐,此时倒是兵强马壮,一时半会儿任谁打也不怕。

    中容有恃无恐,竟一丝不改往日强势,将牛贺使臣一并扣押起来。

    所谓自己作死,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日后,胜神每年派使臣去接自家皇后,中容照例扣下;牛贺每年派使臣去接自家公主,中容如是押解。

    使臣一职,一时从出差刮油,变成了没命折返的苦差,几国朝臣,莫不对其敬而远之。

    公子琰不动声色,建业泰然自若,两人暗通款曲,背地里狼狈为奸。

    此为后话。

    回到婚典当晚,公子琰这位一厢情愿的一国之君独守空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看上去黯然萧索,令人唏嘘不已。

    他对安宁情深意笃,此刻借酒浇愁,邀月当歌,只差谱一曲深宫闺怨,聊解相思之苦。

    如此良辰美景,洞房花烛之夜,少却美人在怀,他唯能独自沉思。岂料酒下肚,眼一闭,这人想的竟不是欢好之事。

    他哂笑自己,为何此情此景之下,自己心里偏偏想的是个男人。

    而景虔作为被人在洞房挂怀起的那个男人,遥隔数里地,已是喷嚏连连,惶恐之至。

    公子琰的修为是自身天赋加勤奋所致没错,但他的基业,着着实实是由景虔帮着打下的。当初,家大业大、少年老成的景虔也不知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又是因为哪一点看上了公子琰,变卖家业陪着他搞事情,一起创立了司幽门。

    慷慨之至,无不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此,景虔不邀功,不倨傲,更不逢人就说。

    倘若有人问起:“景先生为何有如此眼光?”

    景虔往往一边咳嗽,一边含糊答道:“哪里哪里,不过刚好碰见。”

    从那时起,景族长变成了景先生,一个十二岁的黄毛小子,开始了自己装病、喝茶、看戏的职业生涯。

    如今,公子琰赞其远见卓识,景虔反而谦虚称道:“少不更事,免不了看走了眼。”

    他向来不居功是真,一贯爱装病也不假,但刻薄这毛病,真的是最近才染上的。

    要说这病得了多久,大概就得从公子琰继位之初算起。

    景虔对公子琰不满,无非就是因为公子琰一杯毒酒送走了沈沅之子。

    那少年临死之前,景虔因嗅出杀机,先于沈沅几天就秘密求见公子琰。

    按照景先生的话说:“燧皇如今已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燧人氏同宗也被剿杀殆尽,一个孩子,究竟能威胁到燧皇什么?”

    公子琰也是对答如流:“孤为了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已经灭了那么多族人,多一个孩子,还会嫌多么?”

    “为政不仁,恐失民心。”

    “妇人之仁,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可是那孩子无罪无过,燧皇如果处置他,总归师出无名。”

    “他犯的罪,就是身为废太子琭之嫡子。”

    “燧皇如果实在容不得那孩子,将他发配去边关远征,也比弄死他妥当啊。”

    “远征?”公子琰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也未尝不可。”

    景虔只当公子琰有此一言,便是回心转意,不再妄动杀念,谁知那公子琰根本就是不想与他正面冲突,才嘴上敷衍,糊弄了事。

    是,公子琰是听从景虔的建议没错,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亲自斟酒,送沈沅之子远征,表面上是给废太子琭和沈沅面子,实际上是顾虑景虔的感受。

    但那少年还不待走出大殿,通体便被毒酒侵蚀,无命走远。

    景虔见公子琰不念旧情、狠毒至此,顿觉心寒,当众辞官,也不多费唇舌,就事论事,只称自己年老体衰,难堪重任。

    谁料公子琰更是惜字如金,连挽留都免了,直接一个字“准”,顺带着提携长略,使之位极人臣。

    彼时,公子琰与司幽门的关系,虽在九州其他地方还不太为人所知,但在日奂朝堂之上,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公子琰与景虔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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