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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灵曲-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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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公子琰与司幽门的关系,虽在九州其他地方还不太为人所知,但在日奂朝堂之上,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公子琰与景虔私交如何,自不必多说。

    现如今,景虔一句“辞官”,公子琰一声“准”,两人一来一回,燧皇这一不受任何人威胁之举,也不知震慑住了多少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功成身退() 
事后,公子琰亲至景虔府中,见景虔卧在榻上,鬓发脸色皆苍白,郁郁寡欢之色溢于言表,估摸他这回是真的病了。

    身为瞻部人,景虔年愈半百,确实也快到了入土的时日。

    景虔见了公子琰,迟缓动作,欲下地行礼。公子琰上前搀扶,刻意制止,口中叹道:“先生以前是何等有魄力之人,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还越发迂腐了?”

    景虔喘息困难,说不上话来,自然没有回答。

    两人没有当面冲突,却各自不欢而散。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抵如是。

    先皇曾有言曰,胜神今时不同往昔,但他站得越高,反而越觉得孤单。

    先皇也曾对公子琰说过,他若站在这个位子上,终有一天,能理解他父皇的苦衷。

    公子琰置身孤墙冷苑之中,只觉三月春寒,料峭东风,吹得人越发寂寥。

    一个景虔,当朝宣告自己功成身退,一个长略,最近突然玩起了明哲保身,一个子车腾,从来都认定沉默是金。

    司幽门那本来就不太靠谱的三才眼下再指望不上,新晋的莽撞异邦汉子温雅也似突然开窍,自己给自己讨了个不大不小的武官,早早跑到边关躲是非去了。

    至于那从小一直陪着公子琰的书童雍和,如今也不知死到哪儿去了,以后也不一定能再出现。

    公子琰有预感,雍和既为神,此刻多半都已回归本位,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他感慨人心不足——明明如今有那么多人可以任他奚落,他却独独喜欢挤兑雍和。仿佛调侃这件事,那是非雍和不可。

    而远在九天之外,须弥山上,雍和被困在盘古寂灭前送他的大礼当中,无法脱身,满心不服。

    说起盘古,公子琰更是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不知他最近过得如何。记得上次见到盘古,他看上去虚弱之至,气力不济,还声称自己大限将至。如今回想起被那龙首蛇神的怪物召唤来、召唤去,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至少汤谷那地方还不错,四季如春,明朗和煦。

    听说安宁也去过几次,但十分不巧,两人从未在那里打过照面。

    几乎把所有人都轮番思念了一遍,公子琰才陡然惊觉——他这是在洞房,而与他洞房的对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宁。

    这样看来,清醒倒还不如糊涂的好。因为这洞房看上去,显得更为不靠谱。

    以往总说安宁荒唐,公子琰突然深思,觉得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难怪安宁曾经这样评价他:“你这个人,自大的时候自称‘本座’,心虚的时候自称‘为师’。”

    那时,安宁大美人初次表白,还是在流风回雪阁借酒当众表白——俗称酒后耍流氓——却惨惨没有收到回应。而公子琰身为被表白的一方,屁颠屁颠地倒过来讨好那人,也不给个明确的态度,难怪会被她挤兑。

    安宁挤兑人,那自然是又没好脸,又没好话,十足的阴阳怪气,十足的嗔怪妖道。

    他闻言觉得也不全然如此,于是问了句:“那平时呢?”

    谁知那安宁用鼻子出了口气,使劲摇了摇头,娇娇愤愤道:“不,你没有中间状态,根本没有!”

    说罢拔腿就跑。

    从此,公子琰无论身份如何,对着安宁也只有一个自称,那便是“我”。

    他想用言语证明,自己全是中间状态,不存在自大,也断然没有心虚。

    安宁乍一听,必定是一愣。

    虽然公子琰那时兀自伤春悲秋,对于被表白一事绝口不提,但两人的关系,明显更上一层楼,更进一大步。

    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二人名也有了,实也有了,万事俱备,万般风情皆至,再不用揣摩彼此心思,未曾想过到头却是有缘无分,咫尺天涯。

    实乃造化弄人。

    其实无论大美人也好,女流氓也罢,安宁身在瞻部冷宫之中,无名无分、无依无靠,加之刻意被中容排挤,着着实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对此,安宁实在想大骂中容一句:“坑货!”

    如果中容真能像一般君王对冷宫妃子那样冷落,说不定一切都好。但他频频往冷宫里溜达,没事就去安宁那里自领三斤不痛快,整得这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中容心里就是装着个安宁,怎么着都放不下。

    一日,中容与妃嫔赵氏欢好,许是被人误灌汤药,一时竟觉得赵氏与安宁有几分神似,明丽动人,惊艳不已,于是心中大喜,口中连连唤安宁的名字,一声不倒一声。

    这事儿给谁谁也不能善罢甘休,更何况那赵氏位分尊贵,家世显赫,又有长子傍身,是除却安宁以外,中容最佳的皇后人选。

    赵氏早就听说过安宁的来头,早在安宁来周饶之前就如临大敌。当她得知此人一来就被打入冷宫,顿时如释重负,心中暗爽许久。

    近来却又听闻,中容虽是没给人名分就把人关进冷宫没错,但他走动频繁,直把冷宫作书房,典型的烂施淫威,贼心不死。

    赵氏见中容错将自己认作安宁,心中不爽,但面上不便表露,只讪讪问了句:“巢皇,安宁是谁?”

    这赵氏装得一手好糊涂,安宁是谁,宫人皆之,她又怎会不知道,无非明知故问罢了。

    中容定睛一看,怀里那女子虚长自己几岁,年老色衰,明日黄花,哪有半分安宁的风情神韵。他气愤自己眼拙至此,神思恍惚,顿觉心里烦躁,嘴上敷衍道:“罪臣贼子而已,不足为道。”

    “既是罪臣贼子,如今可伏法了?”赵氏故作一副忧国忧民,主动为中容分忧解难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冷宫里关着呢,”中容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截了当道,“你想去看就去看,别兜兜转转的。”

    女子得了君王口谕,嘤咛一声,卧倒人怀。

    要说他二人想的,那完全是两码事。

    中容说的意思是——你不怕找晦气就去。

    赵氏却理解成了——巢皇都没意见,这后宫便是我说了算。

    毕竟这种女人,主持公道都主持习惯了。

    赵氏一贯如此,表面装得比谁都端庄大方,明辨事理,仿佛她所到之处就能带来真善美与正义,其实此人骨子里,就是个嫉贤妒能的小人,小女人。

    虽然安宁与贤与能都沾不上边,身世样貌又反甩赵氏十条街,但赵氏还是来了。

    亲眼所见的安宁,比传闻更明艳十二分,乍一看仙气飘飘,再一看妖气缭绕,当真不是凡品,令眼前这三十大几的瞻部女子赵氏顿时相形见绌。

    赵氏自报家门之后,安宁懵懵懂懂,随口念叨了句:“又一个。”

    赵氏见此人甚是无礼,暗中不悦。她只觉自己被人冒犯,却也忘了深究,那安宁乃牛贺一国嫡出公主,怎样的无礼都是有礼。

    安宁看此人见了自己并不行礼,料想她必定位分挺高,不惹也罢,笑意盈盈,转身就走。

    赵氏叫住安宁,说自己丢了一枚祖传的金钗,此物价值不菲,世间无两,她满院子找都没找到。

    赵氏又说,自己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安宁这房中她还不曾来找过,不知她的金钗会不会就鬼使神差地长了脚,自己跑了过来。

    安宁听罢嗤笑,回答也是令人拍案叫绝。

    只听她说道:“一来,这是你瞻部的冷宫,不是我安宁的地盘,里外你得分清楚。二来,东西在哪个房间,你告诉我,我进去给你取来便是,不劳尊驾。”

    宫里的栽赃嫁祸安宁打小见得多了,但这般口出狂言的公主脾气,赵氏还是头一回瞧见。

    赵氏冷笑道:“你倒是够爽快。”

    安宁言笑晏晏,不置可否。

    她施施然转身,根据赵氏的描述,在榻上枕头边的被褥里发现了一枚金钗,暗暗感慨道,幸好自己睡觉还算稳当,才免于被这尖锐之物戳出**来。

    赵氏心道这安宁太过容易被斗倒,简直不能展现她一星半点的奇谋伟略,当即又觉失落,又是兴奋,面上却装出一副正经,略显不悦道:“这么说,本宫这金钗,真是你偷的?”

    “我该说‘是’,还是‘不是’?”安宁苦笑,觉得这不明摆着的嘛,自己在劫难逃。

    果然,赵氏正色道:“这后宫十余年来由本宫代为掌管,从来没见过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虽然你不是我们瞻部人,但既身在这皇宫,就得守宫里的规矩。”

    “所以偷了会怎样?”不单中容嫌她磨叽,五个回合不到,连安宁都嫌她迂回。

    “偷东西,就说明手脚不干净。”

    “我若说没偷呢?”

    “那就是嘴不老实。”

    反正都是屈打成招,安宁利落认栽道:“东西还真是我拿的。”

    末了,心中不忘补上一句:我要你这破玩意儿作甚。

    赵氏见此刻有凭有据,人证物证皆在,吩咐左右道:“把此人给本宫吊起来。”

    安宁被吊打的时候,半半正巧路过,躲在树丛后面,目睹她正要被人虐待的惨状。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半路救兵() 
半半哪容得下干娘被人欺辱,刚想出头教训,就被人捂住嘴,生生拖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她一回头,发现阻止她出手的,竟然是自己的母妃长思。

    长思见半半想要叫嚷,赶忙又一次捂住她的嘴,轻声说道:“嘘,你哪里是赵氏的对手?你这一出去,除了能图一时痛快,剩下的就是给你母妃和你干娘俩添乱。”

    “那我该怎么办?”对于长思口中的权衡利弊,半半似懂非懂,求助她道。

    “快去找你父皇,赶紧的。”

    不等长思说完,半半一溜烟就没影了。

    这丫头行动快过脑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长思见状,无奈摇头,悄悄隐在树丛后面,只等那中容能快些赶到。

    而安宁呢,此刻也终于知道了,对于不干净的手脚,周饶宫里人是如何**的。

    赵氏命人用细麻绳将安宁的十指指根分别缠绕,而后在中间牵出个线头,麻绳的另一端,死死捆在一根看上去十分结实的树枝上。

    那树枝与地面的距离,刚好比安宁多出一个头来。

    安宁被迫将双臂举高,整个人看上去越发颀长窈窕。这样的高度,其实她完全可以头顶大树,脚踏瑞土,顺带还可以晒太阳。

    但赵氏明显不打算让她如此安逸。

    安宁的脚下,是不计其数的碎琉璃。她脚上的鞋袜嘛,自然早就被人脱走了。

    如此这般,安宁只要脚一着地,自然就会被无数琉璃渣滓戳破。她如果不想脚上受罪,就只得凭借臂力、指力,将自己凭空悬起。

    对此,安宁评价自己为:“臂力惊人。”

    但再惊人的臂力,也经不住体力的流失。

    日头越升越高,照得人隐隐犯困,她想一睡了之,但稍一打盹,脚下就是钻心的剧痛。指间起初像被勒裂,现在已渐渐麻木,周身血脉,似已不屑于到及此处。

    她额上浸出冷汗,面色苍白,却见那赵氏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晒太阳。

    安宁上下皆不适,心道自己一不乖张,二不嘴贱,为何连同严刑拷打,都没比那人少。

    想到公子琰,她忽然苦笑,声色娇媚。

    赵氏见她还有心思笑出声来,起身一掌招呼在她脸颊,恶狠狠问道:“为何要偷本宫的金钗?”

    她声音虚弱,听上去却更为婉转,缓缓说道:“我对你瞻部的皇后之位,一丝一毫兴趣也没有,但中容却不这么想。”

    “巢皇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啪”的一声,赵氏又是一掌。

    安宁被她扇得一阵飘忽,冷汗阵阵,声音越来越轻柔,赵氏只能凑近她嘴边,才能勉强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她显然对名讳一事不甚上心,答非所问道:“你留着我日后成为祸害,报今日受辱之仇,倒不如眼下助我一臂之力,送我出了这皇宫。”

    赵氏见安宁如此狂妄,此等狼狈之下还胆敢威胁自己,顿时气愤,扬手又要教训此人,谁料远处飞来一根长鞭,将捆缚安宁的麻绳利落绞断。

    安宁失了麻绳支撑,体力不济,无法闪身躲开,索性直直坠地,再不顾及脚下万千细碎琉璃,任由它们将自己扎得千疮百孔。

    电光火石之际,半半飞一样跳出,将她的干娘稳稳抱住,两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树下。原来臂力惊人的,大有人在,却无论如何,也不是她安宁。

    安宁重心不稳,向树干靠去,半半将其搀扶,以至于倒得不算太过突兀。

    地上的长鞭,名唤龙藻。

    神器龙藻,众所周知,物归何人,亦无人不晓。

    众人皆行礼,齐刷刷唤中容道:“巢皇。”

    安宁冷笑,见他千呼万唤始出来,黑着一张脸,看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如果是公子琰眼见安宁受伤,必不会顾及周遭如何,自己又颜面如何,而是第一时间对安宁出手相救,末了还得上下其手,温言安抚,美其名曰——细心探查伤势。

    玄圃幻境中如此,三途阵中还是如此。

    他那句“为师摸过了”,令安宁至今想起,都不禁两颊绯红,恨不能双拳做媒,软身投在那人怀抱。

    可如今,公子琰的活儿大半被半半承包了,中容却摆出一副君王姿态冷眼相待,想来那安宁的心思,又怎会飞到中容身上去。

    只听中容说道:“什么事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响动?”

    安宁嗤笑,虽身困体乏,仍忘不了用鼻孔出气。

    中容白她一眼,指着赵氏说道:“你说说看。”

    赵氏颔首屈膝,一副秉公处事的白莲花模样,一本正经道:“宫里有人不守规矩,偷拿臣妾的金钗,臣妾代巢皇教训她,也让她知晓些宫里的规矩。”

    说罢,她双头平举过头,恭敬将金钗呈于中容面前。

    半半探脖一看,曲腿靠树,双手捧剑,打着哈欠道:“切,破玩意儿,我干娘瞎了眼都不稀罕。”

    拆台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就是论事,而且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长思躲在树丛后窃笑,却听中容说道:“找到了不就行了,一点儿仁德都不讲,如何统理后宫?”

    赵氏一听这话,一时来不及分辨中容是真宠还是假宠安宁,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手中那点权力,急忙跪地,连连磕头道:“是臣妾思虑欠周,做事不妥。”

    中容这才想起,赵氏做事不妥的结果,就是坑苦了安宁。

    他也不理睬赵氏,任她跪地磕头,转身走向安宁。

    中容见安宁衣冠不整,发丝凌乱,额上冷汗淋漓,双手颤抖得厉害,脚下也是血肉模糊,开口问道:“怎么样?”

    安宁如同中容漠视赵氏一般无视中容,由半半搀扶着,艰难行至赵氏面前,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阴阴说道:“我给你提个醒,但只说一遍,你且仔细听好了。”

    赵氏此刻不敢造次,竟真的伏身在地,任由安宁于她头顶狂妄。

    安宁气息奄奄,轻飘飘说道:“我这人心胸开阔,不会与你狗咬狗。我说这话呢,也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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