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盗墓者的那些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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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震撼灵魂的东西。

　　　　那，是什么？

　　　　我至今也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吧。

　　　　老爷子起手三招，画符，舞剑，驱鬼咒，三招完毕后，已是累的满头大汗，随手将那张符咒用剑一引，贴在了孙大彪的额头上，看着颇有种电影里僵尸的那种感觉。

　　　　就在我以为老爷子做法要完事，准备去拿毛巾给他擦汗的一刹那，屋子里猛的升起了一股让人颤栗的恶寒，我和孙大彪竟然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孙大彪更是不守约定的睁开了眼睛。

　　　　“啊！”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喉咙里猛的爆发出一声惨叫，双腿一颤，竟然晕了过去。

　　　　“爷……师父！怎么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忙上前询问道。

　　　　老爷子脸色惨白，喉节不断的上下蠕动着，眼珠布满了血丝，拿着桃木剑的手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跑……跑……”老爷子气弱悬丝般的用嗓子挤出了一个字。

　　　　我头皮一阵发麻，二话不说，拔腿就准备往外跑，可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任我如何使劲，竟都抬不动一步。

　　　　猛然，我的目光扫到了对面的镜子，隐约的看到了孙大彪头上浮现出的一团黑影。

　　　　那……

　　　　是什么！

　　　　

第5章　第四章　一个机会（）　
第四章一个机会

　　　　“啊！”

　　　　猛然，我睁开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年轻人还是要多锻炼身体啊，这大白天都能睡着，真是……时间不早了，今天去买点熟食，咱爷俩好好喝两盅……”老爷子笑眯眯的坐在炕头，叼着烟袋锅子看着我说道。

　　　　我浑身酸软无力，仿佛就像是感冒了一般，头有些昏沉欲裂的感觉。

　　　　“孙，孙大彪呢？”我揉着太阳穴，望了一眼炕上，问道。

　　　　“啊，已经回去了。”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我，道：“还看什么呢，从中午开始你就一直睡，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略微有些麻木的感觉，喃道：“不，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师父让我跑，我还看到镜子里……”

　　　　刹那，我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屋子里。

　　　　似乎客厅里从来就没有镜子。

　　　　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啊？没，没有，我这就去买菜。”我使劲摇了摇头，强挤着一抹笑容起身跑了出去。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老爷子给孙大彪驱邪的时候，我一直就站在旁边看着，可是，记忆中的那面镜子，好象从来就没有过。难道，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可，可这梦也太过真实一些了吧……

　　　　虽然心中怀着一抹疑惑与担心，但是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时候，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或许，这一段时间太累了吧……

　　　　………………………

　　　　晚饭过后，我心绪不宁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玉匣记》，出神的想着白天的事情。

　　　　老爷子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而是叼着烟袋，坐在我对面，将六枚古铜钱放在手中，默默有词的念叨了几句后，哗啦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的浑身一激灵，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书。

　　　　“咦？”我愣了一下，六爻是每天晚上睡觉前老爷子必做的事情，虽然我问过他都卜些什么，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后来也就渐渐的习以为常不再去问。可今天这卦，却让我心里微微一惊。

　　　　“师父，您这问的什么？是孙大彪的事么？”我好奇的看着卦，心中暗道不可思议。

　　　　卜出来的卦竟然和白天一模一样，同是地风升，风火鼎！

　　　　老爷子显得很是平静，看着卦沉思了片刻，随后起身走到了身后的木柜前，在里面翻腾了半天，找出了一张看起来有些旧的银行卡，然后叹了口气，道：“石头，白天你是不是见鬼了？”

　　　　老爷子的话让我猛的一憷，发根生寒，吱唔道：“没，没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只记得您让我跑，我还看到咱们家里有面镜子，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黑影……不过，咱们家一直没镜子，可能是个梦……”

　　　　“梦么……”老爷子嗫嚅了一句，然后转身回到了椅子前，脸色颇有些难看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铜钱，叼着烟袋，手指在微微的颤抖着。

　　　　“师父，你脸色不太好啊。”我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了老爷子，轻声询问道。

　　　　“石头啊，你解解这卦。”老爷子接过茶，淡然的抿了一口。

　　　　“额？”我愣住了，这卦和白天一样啊，同样是地风升，风火鼎，而且都是在清明节这天卜的。恍然，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认真的问道：“师父，您问的什么。”

　　　　“大限。”老爷子哧溜一声喝了口茶，然后长嘘了一口气，道：“不要说谎，解给我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后，缓缓道来。

　　　　“此卦若卜财运官运，则是上上之卦，戌时问卜，爻得起卦为震……”

　　　　“我问的是大限。”老爷子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沉默了一会，心中却希望这卦是老爷子故意拿出来考我的，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

　　　　周易六十四卦是一门十分复杂的推爻问卜的知识，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很难准确的解释出所有的卦象，就如同道德经中讲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样，玄奥难懂，复杂之极。看似简单的卦象，却在不同的时辰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询问不同的事而有无数种解法。

　　　　这卦和孙大彪那卦如出一辙，可询问的事情却是大限，且是戌时问卜，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限将至。

　　　　震卦属木，戌时属土，问卜寿限，得卦地风升，风火鼎，代表着大凶之象，即入土为安前却口中有食，也就是说，老爷子怕活不过太久了。

　　　　可这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难为你了。”老爷子叼着烟袋锅子，随手将手里的银行卡放在了我面前，道：“这些年下来，我攒的积蓄都在这里，你老爹当初把你放在我这里，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我清楚的很，不过这钱我一直想着啥时候我这老孙子结婚了，给他买房子用的。不过你给我记好了，这钱，一分也不许给你老爹。哎，我这……”

　　　　“师……爷爷，你以前给人问卦不也有不准的时候么，这卦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在一旁急忙的解释了一句。

　　　　“啪！”

　　　　老爷子抬起烟袋锅子，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瞪了我一眼，道：“你个臭小子，竟然拆我的台，卜的不准那是他们心不诚，心不诚的人，就算是周文王从坟里蹦出来了给他卜卦，也未必卜的准！”

　　　　“哈哈……”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道：“所以说嘛，我就不信命，再说，爷爷你身体这么健康，一顿喝四两白的啥事没有，怎么可能呢……是吧！”

　　　　“是个屁。”老爷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道：“自己都不信，你拿什么给别人算？我若不信命，能给人算的准么？”

　　　　我刚要插嘴，老爷子却苦笑的摇起了头，絮叨起了往事。

　　　　“人呐，活着一辈子，不信命？命就偏跟你过不去，爷爷我8岁跟着师父学六爻，看风水，解放初期，你师祖问大限给自己卜了一卦，说来也怪，在他问卦前的一天，我和你一样，活见了鬼。结果没多久，他老人家就撒手而去，那个时候，为了活计，我给自己卜了个前程卦，结果得出的卦和今天一样。”

　　　　“所以就做起了风水先生么？”我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不是……”老爷子摇了摇头，笑道：“命中有财墓中取，留得半世无清闲。”

　　　　我怔了一下，难不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和孙大彪一样，也是个盗墓贼？

　　　　“大概你想对了，年轻的时候，为了有口饭吃，我仗着自己凭地断风水的本领，和几个人在一起挖盗了不少大墓，要知道，那个时候一只清朝时期的陶瓷器就能跟一些人换到肉，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么？别人吃口苞米面糊糊，就着咸菜疙瘩就已经满足了，我却能吃到肉……”

　　　　说到这里，老爷子磕打了一下烟袋锅子，起身走到了窗口，感叹的看着窗外的星空，喃道：“口腹之欲，却惹祸上身啊！报应，都是报应啊。”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爷子的瘸腿，没有吭声。

　　　　很容易想象到，经历过文革时期的老爷子肯定是被人挖了出来，挂上牌子游街批斗，最后在牛棚里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或许也正因为是那件事，老爷子才会如此感激自己作孽盗墓，却保住了一条命。虽说有些迷信，但不得不说，有过劫后余生的经历，谁都会迷信是上天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石头啊，人活这一辈子，其实没啥真正的大意义，无非就是为了活着，有口饭吃。你小子压根不信命，或许这行不适合你……”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我有些激动了起来，起身说道：“我哪里不适合了，问卦，我会，看相，我也略懂，风水地脉也不差在哪，怎么能说不适合这行？”

　　　　老爷子干涩的长叹了口气，回头瞥了我一眼，道：“那卦我就送给你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记住了，你命中无大财，身边多小人，万事点到即可，贪多无益。而立之年，找个中意的媳妇，给我生个从孙子，好好过日子吧。”

　　　　我沉默了许久，低着头没有吭声。

　　　　我清楚，老爷子在交代身后事，可我更清楚，这一切他都已经决定了，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会赶我走。

　　　　今天晚上说了这么多，最后却把那个卦送给了我，我不傻，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我真要走这条路？还是说，他希望我能帮他弥补心中的那一丝遗憾呢……

　　　　

第6章　第五章　离开（）　
第五章离开

　　　　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让我摸不到头脑。

　　　　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如其来……

　　　　4月5号，小雨。

　　　　阴郁的天空死气沉沉，压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没有告别相送，也没有离别时的悲伤泪水，一切，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存在过一般。拎着行李，有些茫然的看着清洁工人扫着大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离开了那个朝夕相处的爷爷，离开了那个伴随我三年时光的老屋，宁静的小镇，似乎有些陌生，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么……

　　　　沉思之时，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停在了我对面的马路，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人却让我有些意外。

　　　　“你？”我怔了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孙大彪，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没回辽宁？”

　　　　孙大彪眯着眼睛，随手掏出一盒烟，坐在了我身边，然后递给我一根。

　　　　“我在赶回辽宁之前，就先在这里守株待兔，跟你好好聊聊。”孙大彪帮我点着烟，然后自顾的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大师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必然会在这里，哈哈，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呃？”我有些懵了，半晌才问道：“你是说，我爷……不是，师父他让你在这里等我？”

　　　　孙大彪一副理所当然的点着头，道：“当然，不然你当我活神仙啊，你到哪我就能找到哪啊？”

　　　　我忍不住的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不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聊么？”

　　　　孙大彪叼着烟，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嘀咕道：“当然有，在这之前，我想问一句。你想继承你师父的手艺，窝在个小地方也当个半仙什么的么？”

　　　　我没有回答他，想，还是不想？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当初被老爹强行塞到爷爷这里我并不是很愿意，我的理想很多，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装神弄鬼的去做半仙，虽然说爷爷有的时候真的很厉害……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我也清楚一件事，理想与现实永远是有着一个无法横跨的鸿沟，你只能远远的去看，去想，去渴望，它却一直都在你无法触及的地方。久而久之，我也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看着风水书，跟着爷爷学着六爻解卦，渐渐的，已经淡忘了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了。

　　　　总而言之，活着，或者活的能更好一些，成了我现在最想实现，最渴望实现的。

　　　　“学了三年，也该出师了，自己该学会独挡一面了。”孙大彪很认真的看着我，道：“你想要的是更好的生活，不用去羡慕别人的富裕，不用为自己的拮据而感到自卑。穷日子，你已经过的厌烦了。”

　　　　我黯然的低着头，许久，才轻声的问道：“我家老爷子跟你说的这些吧？”

　　　　孙大彪笑了笑，道：“是也不是，从你昨天看到我递给你的苏烟那种羡慕的眼神中，我就已经能读懂你一部分了，当然，刚才那些话是老爷子让我对你说的，他说你很像他，倔强，好强，又爱面子，知足却不满足，明明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可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去做，这是缺点却也是优点。”

　　　　“优点么？”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优点，就好比现在，坐在这里，却还想过那种平静的生活。说起来，我很满足那样的生活。”

　　　　“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孙大彪一副可惜的样子，弹了弹烟灰，道：“大师说了，现在你不是他的徒弟了，所以，你走出那个门就不许再回去，怎么样，想好没有出来了以后准备干什么？”

　　　　我伸出手，看着错乱的掌纹，就仿佛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乱，乱的让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好。”我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个建议如何？”孙大彪问道。

　　　　“什么建议？”

　　　　“跟我一起干吧。”

　　　　孙大彪的话在穿过我脑海的那一刹那，我猛的石化住了。一起干？他的意思是……

　　　　“你让我跟你一起盗墓？”我一脸惊讶的问道。

　　　　“怎么，不好么？”孙大彪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很得意的说道：“很赚钱的哟，而且你继承了大师的衣钵，就算遇到了什么东西，你也绝对应付的了。更何况，听大师说你风水地脉学非常精通，甚至和他不相上下，要是能找到些未被发掘过的大陵寝，嘿嘿，那咱可就赚大发了。”

　　　　我有点纠结了，敢情老爷子从孙大彪找他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让我卷铺盖滚蛋，跟着他一起去盗墓了！可老爷子明明说过，盗墓这种事情，伤自身，祸子孙啊，怎么还会怂恿孙大彪拉我入伙？

　　　　“可那东西是犯法的事情啊。”我尴尬的回应道。

　　　　孙大彪看我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老弟啊，凡事别想的那么绝对，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也是门手艺。”

　　　　说着，孙大彪拿出了一个一元钱的硬币，说道：“人生，就是像是这枚硬币，有正面，也有反面，可正因为有正有反，这枚硬币才能算的上是钱，同样的道理，有正有反的人生才能算的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你知道有多少衣着艳丽，表面君子的人背地里却干着不为人知的龌龊事？你又知道有多少所谓的公仆，喊着为党为公实际上却公报私囊？”

　　　　我没有吭声，是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他的正反面，人们往往习惯于将自己好的一面放在人前，心里却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