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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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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第 28 章

  我抑制住了自己想从沈宛宜身边弹开的冲动。
  “怎么不下棋了?”我竭力若无其事地问他:“开饭还有一会儿呢;你再在客厅等一会吧。“
  李祝融的脸色沉了下来。
  “出来!”他只靠在那里;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本能地想要站起来。
  沈宛宜拖住了我的手。
  “我们还要择菜呢;”她抬起头;毫不胆怯地直视着李祝融:“你看不出许煦不想和你说话吗?”
  “出来。”他看也不看沈宛宜;径直朝我发号施令。
  我看了一眼沈宛宜;她朝我摇了摇头。我想起了林佑栖说的话。
  不如,就试试吧。反正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我现在真的有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行吗?”我垂着眼睛说道。
  我并不想当任人拿捏的泥菩萨;虽然我有致命的软肋,可这样我委曲求全的过下去;我只怕我会疯掉。
  他抿住了唇。
  “你呆在里面就为了和这女人说话?”他暂时还不能翻脸;又开始胡搅蛮缠那一套;他知道我对这样的他简直没有办法。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在很久之前,他一来这招,我就会像一个最古板迂腐的教书先生一样,耐心地和他讲道理,直到他受不了为止,但这个方法显然不适合用在现在。
  “我有事做,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也是一样的。”
  他走开了,就在我以为他是放弃了的时候。他又走了回来。
  “我让袁海准备好了飞机,你是要自己走出来,还是我进去抓你回北京,你自己选。”
  我真想把手里的白菜扔在他脸上。
  就算是沈宛宜这样见过大阵仗的人,也被李祝融这蛮横的态度惊到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祝融,似乎在揣测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随便你吧。”我疲倦地转回了脸,继续择我的白菜。
  左右不过是这样的生活,更糟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一定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安然无事地坐在饭桌上。
  我们,是指我,沈宛宜,我爸我妈,还有李祝融。
  沈宛宜大概被李祝融的善罢甘休迷惑了,以为李祝融就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人,一个劲地怂恿我“要强势地对待他”,我懒得和她解释。暴风雨之前的一顿晚餐吃完,眼看着李祝融的耐性就要到头了,我建议全家人去下面散步,我爸妈走在前面,沈宛宜在和我妈说话,不时地回过头来看。
  李祝融走在我旁边,他穿着一件窄版西装,双手插裤袋,抿着唇,留给我一个冷冽侧面。他整个人简直像个移动的冰雕。
  刚走下楼边的那个坡,有一片小树林,我忽然感到衣领被人揪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被他抓着,按在了背对道路的树干上。
  他放开了我,并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沉默地站在我面前。二十六岁的男人,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这段路没有路灯,很暗,但是我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在注视我——像注视一个陌生的东西一样,注视我。
  他身上的气味,不同于林佑栖身上的医生那种让人联想到洁癖的药剂味,也不同于沈宛宜身上那种带着脂粉气的香水味,他身上的味道总让人想到冰雪,像是在冬天的雪地里呼吸到的第一口连肺部都缩起来的冷冽空气。
  他身上压迫人的气势太重,他是个存在感强大到让人不能忽略的人。只是这样站在,我就似乎已经触碰到他的身体,质地上好的手工西装、包裹在西装里的像钢铁一样顽固的胸膛,和身体里面那个不可理喻的疯狂灵魂。
  “你……”我刚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就这样把你关起来好了,”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吐出不带一点情绪的话:“把你手脚都锁起来,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关一辈子……”
  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上来,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老师在发抖呢。”他说着,缓缓凑近来,放开手,呼吸喷在我脸颊上。
  他吻了我。
  “我和老师开玩笑的,”他低下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着我脖颈,轻声笑道:“我怎么敢呢……老师都知道我不敢了,老师现在不怕我了,对吧?”
  他笑得若无其事,我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只要想到他刚刚提到的可能性,我就觉得手掌发麻。我很清楚,这种事他做得出来,对他来说,锁起来的许煦,远比放在外面的许煦好。这是他一直在计划的事,我知道。
  我被他搂抱着,像小孩子玩橡皮泥一样揉搓了一阵,连衬衫都被从皮带里扯出来,他才渐渐地消了气,带着笑意在我耳边问我:“老师,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哪个高人,点化了你呢……嗯?”
  我左右支绌,又不敢大力反抗,耳垂被他若有若无地轻咬着,脊椎都要软下来,整个人都在往下滑,被他一把搂住了腰,卡在树干和他的身体之间。
  “没……没有高人……”我热得脸上发烧,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师又在骗人了……”他心情似乎渐渐不错了,也不急着审我,大力揉捏着我的腰,沿着脖颈一路咬下来,我急得伸手抓住他头发:“不能咬,会有印子。”
  “真麻烦。”他像被训斥了的野兽一样心有不甘地拱我的脖颈,用鼻子摩挲着我耳后的皮肤,带着点耍赖的意味闷声说:“老师,回北京之后就可以咬了吧……”
  “再……再说。”
  他闷着声音笑了起来,又在我身上揉了几下,忽然很有自制力地松开了我,带着点取笑的意味拍了一下我的臀,笑道:”老师,我们再玩下去的话,他们可能要回来找我们了。“
  我靠在树上,整个人还在发软,衣服乱成一团,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渐渐冷下来,羞耻感渐渐泛了上来。
  我慢慢地把衣服整理好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被我蒙混了过去的事实,站在一边,像在跟自己生气一样,刚刚被驱散的低气压又渐渐恢复了。
  我想,这一次,我还是赢了。
  因为我跟他说了”不“,而他也没有真的把威胁我的事付诸实践。
  归根结底,佑栖说的方法还是管用的。
  只不过,事后平息他的怒气,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我不怕他发怒,我只怕这样耳鬓厮磨的相处下去,我会渐渐软化,就像他预言的那样,成为温水里煮死的青蛙。天长日久,总有一天会妥协。
  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是个平头百姓,逃不出去,陈柯那次的代价太惨重。我也不能死,真正站在死亡边缘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牵绊一个人的事有那么多,未完成的理想,父母,还有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一直觉得自杀是失败者的行为。
  我许煦,读了十多年书,活到三十多岁,父母辛苦培育,师长扶持,为什么最后要走那条路?
  我从小就被人夸聪明,说是天才,R大最年轻的入学者记录是我破的,R大物理学系四年内大大小小的第一全部是我拿的,我考号称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试只用了四个月,总不会连一场恋爱都谈不好。
  他李祝融再难搞,总不会比相对论还复杂。
  既然逃也逃不了,死又不能死,总要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两个大男人,难道还真能这样纠结一辈子?
  是离是散,总归是要一个结果的。
  用佑栖的话说,你一个成年人,活蹦乱跳,有血有肉的,难道还能被尿憋死?
  …
  虽然话说得豪气,但我心里总归有几个很拧巴的地方,像肉中刺一样,一直硌在那里。每当我和李祝融的关系稍微和缓了一点,就会跳出来,杵在那里。
  李祝融也并不是能忍的人,虽然他情绪大部分都不流露出来,但是他绝不是那种可以自我开解慢慢淡化的人,他这种人,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他的原则是——既然老子不好过,你们都别想活。
  在树林里的事完了之后,他可能觉得自己吃亏了——他本来是想和我算账的,结果没算成,就放了几句狠话,所以他觉得不开心了。
  散步回来之后,看了会电视,我妈和沈宛宜一起做了点点心,李祝融在阳台上打电话,我妈让我端点过去给他吃。
  他又在指挥袁海做东做西,看我过来,漫不经心地拿了块点心,吃了一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女人做的?!”
  他是猫舌头,灵得很,我妈昨晚又说了不会做蛋糕,他肯定是记住了。
  我懒得和他解释,看他没有要吃的意思,自己一边吃一边往客厅走。
  他一把揪住了我肩膀,语气很冲,冷笑着说:“你未婚妻做的很合你口味吧!”
  要照我以前的做法,一定是回他一句“自然合我口味,不然我也不会想和她结婚”,然后他在放几句狠话,我再回他几句,然后他砸几件东西,又开始拿别人来威胁我……
  但是我打定了主意要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忍气吞声地给他解释:“她和我之间,只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结婚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气焰嚣张地逼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那根弦断掉了,脑子里说着要冷静,嘴上却还是脱口而出一句:
  “这么说你和李貅他妈是真爱了!”

  29、第 29 章

  三月十六;是我爸六十大寿的酒席。
  是当地的风俗;人一过了六十;做寿办酒席都是在生日的第二天;这风俗有个很不好听的说法;叫“骗阎王”;说是阎王勾人魂魄都是按整数来,老人只要躲过了整生日的那一天;这一年就能平安无忧;身体康健。
  我把这个风俗解释给李祝融听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很是不以为然;就差在脸上写上”封建迷信是糟粕“几个大字了。
  但是;不屑归不屑,他却没有表示异议,从礼金到酒席数,他不置一言,直到三月十六早上,我妈拿了两套像订婚一样的正装,让我和沈宛宜换上。李祝融的脸色才“刷”地一下,沉了下来。
  我和沈宛宜都被我妈这一手吓了一跳,沈宛宜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想要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
  李祝融的脸色很难看。
  我握了握他的手表示安抚,伸手抓住了我妈的手臂,带着她进了我爸的书房,顺便关上了门。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急着撇清:“我和沈宛宜已经取消婚约了,你还弄这么干什么?”
  我妈一点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择那西装外套上的绒毛:“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今天是你爸生日,你要是当着别人面和那个男人出双入对,我和你爸两张老脸还要不要?你真想要把你爸气出个好歹来?”
  我被她骂得哑口无言,想着这些年对二老的亏欠,我实在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忤逆她。
  于是,只能去劝李祝融。
  …
  李祝融很好找,他的字典里没有逃避两个字,所以再气也不会摔门就走。
  他就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我们,他在吸烟。
  他身上穿着袁海昨天紧赶着送过来的藏蓝色西装,我忽然想起回来的那天,我把他往天台上带,他以为我家快到了,站在楼道里,弯着眼睛朝我笑,让我帮他整理一下头发。
  他和我一起站在我家门口敲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绷紧的,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紧张的样子……
  我不敢再想,快走几步,站到了他旁边。
  他吸的是Lucky strike,貌不惊人的细长白色香烟到了他的手里,完全陪衬得起那昂贵的价格。
  “给我一根烟。”我对他说。
  我一直不喜欢他吸的烟,太呛人,呛得嗓子疼。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吸这种烟,用他的话说,烟本来就是用来缓解疲劳的,自然是越浓烈越好。
  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傻子,他更是勾心斗角的商场上走出来的人精,有些事,我不说,他也不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站在阳台往下看,凌晨的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楼下的树荫下停着他的车,袁海在里面等我们,李祝融早两天就在华越楼订了位置,袁海今天从早上六点开始就在这里等,准备接我们去华越楼。
  一根烟吸完,我觉得像吞了黄连,从喉咙里泛起苦来。
  我们走的路,从来不是什么康庄大道,他人的目光,父母的脸面,蜚语流言,其实也不过是四个简单的字:人言可畏。
  我不想劝他,我也劝不了。他这种人,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从来不因为别人的意见而改变自己的立场。我知道,我只要站在这里,皱着眉头,吸一支烟,哪怕是一言不发,他也明白我在为难什么
  这件事我理亏,我不能和他讲道理,我只能动之以情,让他看到我的为难。林佑栖说过,他不会让事情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相信他会退让。
  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我妈在客厅,刻意收拾东西弄出声响,我知道她是在催促我:客人很快就要上门了,不能让那些好事的亲戚看到我家有个”多余的“男人在这里,他们一定能猜出来。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在阳台上站了太久,手指都是冰凉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晦涩低沉。
  ”小哲,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老师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他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淡淡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他还在介意昨天晚上那句话。
  我没办法告诉他,那句话并不是我本意。
  我知道,他是李祝融,他必须有一个儿子,要是他绝了后,他那个爷爷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弄死我。
  但那句话已经说出口,没有收回的余地。
  别人都说我脾气好,都说我性格温良,不和人争长短。其实,不争,是因为不在乎。我许煦这辈子仅有的愤怒和狠绝,都用在了李祝融身上。
  我看着他从客厅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他说:“我去楼下了。”
  我宁愿他对着我大吼大叫,质问我为什么他做得到的事我做不到,我宁愿他再恶狠狠地威胁我几句。
  他这样子让我心酸,他好得简直不像李祝融。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牵着我的手站在李家大宅里的少年,他曾经那样仰着脖颈,告诉所有人:“这是许煦,我喜欢他。”
  这是我欠他的一句话。
  …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难看,我妈没有再坚持让我和沈宛宜换上那套正装。老太太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默默把那两套衣服收起来的样子让我很心酸。
  我知道,那是她去年给我和沈宛宜买的结婚用的衣服。
  可惜她永远看不到我们穿上那衣服的样子了。
  我想我做人大概很失败,把好好一个生日弄得这样意兴阑珊,两边人都不开心。
  九点左右,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客人,我忙着端茶递水,和人叙旧,闲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地看阳台,我知道,他的车还在下面。他也许,也还在下面。
  他现在在想着什么呢?
  十一点左右,袁海打电话上来,问有多少客人,什么时候走。
  特地来家里贺寿的亲戚不多,大部分都是直接去华越楼了,两辆车就送过去了,沈宛宜开过来一辆,袁海也开着一辆加长的林肯。亲戚以为是我租来的,还笑着和我开玩笑,说:“许煦现在当大教授了,有钱了……”
  袁海站在车外面,有礼有节地为每一个人开车门,他其实是李祝融的副手,二把手一样的人物,就算是夏知非来跟李祝融谈生意,也不用他亲自来开车门。
  我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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