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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墨无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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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天理了?怎么她就和他成了公开场合如此亲密互相擦嘴的关系了(某人气懵,于是怒用互相了)?关键是,为什么他喝醋喝到翻,她居然要负责任?

镇定勇敢坚定执著的安言,怒了,懵了。只能猛退了三步,面如火烧,抱着盘子直指林墨“你你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然后后头传来陈总稍微兴味的声音:“小安,你在这里啊。”

安言心叫“休以”,恨不得闭气装晕死过去。自己的职业生涯啊,专业形象啊,今晚可是让林墨给毁透了。得了,以陈老头一贯的歹毒眼力,她也甭心存侥幸。索性破罐子破摔,调整了表情才转过头去对上司陪笑,“陈总,您什么时候下来了?”

“哦,才下来。这位就是你朋友?”陈老头果然对一旁微笑不语的林墨很感兴趣,好像老猫盯上了一只优美的鸟。

“久仰陈总大名!我是林墨,安言平时仰仗您的栽培了。今天您老大寿,祝您寿富康宁,耆英望重!”林墨不卑不亢的,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没提自己的工作身份。安言见他不说,wωw奇書网倒也不好点破,跟着点头。

陈汝豪笑着伸豪爽的伸出手,“多谢了,鄙人陈汝豪!小安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一表人才啊。”可能用力有点猛,无名指上飞跌出去一件东西,正好落在林墨的鞋前。

陈汝豪着急要拣,林墨已经蹲身拾起,优雅的动作在中途陡然停了停,才把那枚颇华丽的古董戒送回陈老头手中,“您过奖了!”

陈汝豪显然有些紧张那戒指,左右细查了没一点损,才放心套到中指上,“哈哈,人老了骨头缩了,身边东西倒渐大,见笑见笑。”

林墨有意无意的凝着陈汝豪的手,“价值不菲的东西,难怪陈总紧张。”

安言只觉得意气低沉,这时稍稍诧异,这句场面奉承话,不似林墨的风格。

再瞅林墨,不留神也顺着他的目光瞟到陈老头的中指上。那枚戒指她认得,是掐丝花纹的冰种翡翠戒,沿着碧绿翡翠,是一圈勾连精细的弯弯新月,因为古老,所以映了点神秘的黑,很显身份。陈老头的确常戴在指间,他们组里喜欢玉器的阿金每次见到眼珠子都噌亮,然后长嘘短嗟了一周到一个月不等,高呼有钱无敌,她想不记着都难。

陈汝豪倒不以为诩,“老古董了,不算那个钱的价。就是带习惯,不好弄坏了。”

“噢?那陈总真是个十分念旧的人了。这戒指这么少有,似乎应该是一对儿吧。”林墨站得笔直,面色在灯光有些奇异的白,一双温润的乌瞳漆不见底。

陈汝豪摩挲着戒面幽幽绿光的翡翠,终于毫不掩饰的打量了林墨两眼,呵呵一笑:“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得了,这么一瞥也能看出来?这戒指原来还真是一对,现在只能算个纪念品,独一份儿了。”

“物是人非,当真可惜了!”

“这一只好歹在繁华地。”陈老头眯眯眼。

“是啊,您是有福之人。”林墨微微笑。

安言有点弄不明白才见面的两个人怎么围着戒指讨论上了,对答似妥非妥。好像陈老头未必十分友善,林墨也莫名其妙的周身清冷,于是其间暗潮滚滚。

再怎么说,林墨也是“联进”的代表,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这两个精明男人无故杠上。现在更不便提起工作了,于是悄悄拉了下林墨,对老总陪个笑脸:“陈总,我们去找朋友,不耽误您见客人了。”得到首肯后,拽了林墨就走,感觉背后的人手有些发凉。

回去才发觉刚才那张桌子空了,“方瑜呢?”她回过身,才看到林墨蹙了眉,端着盘子低头出神。

难不成刚才老陈一副财大气粗的气势令林墨不快了?安言兀自摇头,林墨不是为这点小事就敏感介意的人。可他的脸色的确不大好了,今天没沾酒也没喝咖啡啊。

“怎么了,你?”安言把手在他眼前虚晃一晃,“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林墨似乎回过神来,提起精神问,“方瑜呢?”

安言白眼,果然他刚才神游天外呢,“找吃的去了吧,也有可能去泳池边了。”她小声嘀咕着,探了身东张西望。林墨则靠在椅背上深思,心里的推理越明晰,眉头就皱得越紧。实在忍不住,勉强装作无心的开口问:“你们公司陈总,有没有去过W市公干?”

安言搜索到方瑜立在游泳池边,正和她视线撞上了,后者笑眯眯的招招手作勾搭状。她哪想过去,勾了个往回的手势,脑子里倒迅速的收集跳槽前了解到的信息,解析完全了如实回答:“当然。他是W大毕业的,大学毕业后曾经在W市一家企业做实习,二十五岁回到S市成家立业接手了“陈氏国际”,有什么问题?”

竟然……

林墨一晃,死命撑住桌角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瑰丽的人影都变模糊了,耀眼的富丽气息压得他呼吸困难,这个地方,没法再多停留一分钟。

耳边有人在急切的追问,眼前白影晃动着:“林墨,你没事吧?怎么了?林墨……”

“对不起,我需要静一静。”

他微哑了嗓音推开安言的探视,白着脸快步而去,一时走的太急撞上一具肩膀,那人疾呼疼,盘里的吃食飞洒了。林墨也闷痛,定睛一看却是刚才纠缠着安言的陈少蒙,心里头复杂百倍,居然说不出简单的“不好意思”或者“抱歉”。

“林总,没关系!下次走路看清了,妥当点。”陈少蒙见对方迟迟无表示,索性白眼朝天,捂着肩膀嘲弄出声。

林墨怔了下,眼底浮现出一缕冷笑,“有些路,我从没想再走第二遍!”

他毫不客气地离去,留下呆若木鸡的陈少蒙,身上的蕃茄酱溅开了花,粘乎乎腻人的一层。陈少蒙怒不可遏,靠,今晚不仅作废了两套值钱衣裳,又被方瑜的情报加倍打击,末了居然被情敌撞了还遭抢白,他窝火得恨不得找人打一架。有个苗条的女子匆匆忙忙擦身而过,被他眼明手快一把捞住胳膊,“去哪儿?”

安言不耐的甩开了陈少蒙的手,“我有点急事,告辞了!”

林墨刚才很不对劲,他沉静内敛,哪怕和张嘉琪见面的那个午后,也没表现出这么冲动的神情动作。她直觉不对,只想赶紧追赶上去问个究竟,手臂却被再度被攥紧了,这次力道更大。安言终于动弹不得,惊怒的瞪住陈少蒙:“陈副总,你这是干什么?”

陈少蒙本来满心不忿,真对上了安言燃烧的眸,却无可发泄,临时编了个理由,“这衣裳是你那朋友弄脏的,他不赔就跑了,你要负责!”

安言哭笑不得,不明白人还能幼稚到什么份上,迅速的掏出手袋取出一张钱递给他,“洗衣费我出了,再见!”

“不够!”陈少蒙就是要阻止这个女人去找离开的那个人,这时候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耍赖了。

“你……”安言眼睁睁看着林墨的身影没进转角里,心悸又心急,语气多了决绝:“多少钱你说,实在不行把我这个月工资扣光,我无所谓。现在你给我放开!”

正巧一条银蓝的剑羽骤然穿彻夜空,耀眼的强光劈开了浓云四卷的天际,惊雷连着天边向这里炸过来,“轰隆隆”砸得人头皮发麻。大风呼呼的说来就来,卷翻了门口的零零种种的花篮,那些棚外的小桌子也开始东倒西歪。

陈少蒙一愣,安言哪还恋战,狠狠的甩开,趁机溜了。

陈大少在她身后气得七痨八伤,迈步就追,冲口只有一句:“安言,你,你给我回来!”

他突然恐慌了,不愿意她追着那个男人,好像她追出去一次就将永远逃离自己的视线一般,前头只鼓满了欲来狂暴的暗黑风雨。

背后一个甜美的声音清澈的响起,下一刻,却令他几乎失尽了力气。

“你追过去拦她,是要她讨厌你讨厌得更加充分些么?”

作者有话要说:偶有很多话要说,偶这一章足足码了两天,卡死了,卡得欲哭无泪。

首先,鉴于此文无雷又不够狗血,平淡完了估计连被骂都骂不出东西。于是某言此处特备狗血剧情一枚,炸死炸伤,概不负法律责任,嘎。

其次,因为只有人物的心理暗战,某言又不方便把每个人物的心理全展现出来,所以艰难到想死啊想死。出来的这一章偶还很不满意,陈老头对林墨有心打压,所以炫富,此其一。林墨看出来陈翠花的居心,所以故意要和安言在公众场合稍微亲昵,也是计划好滴,此其二。方瑜不想陈翠花往里掺和,所以初识就不太客气,此其三。至于安言,则多半为小林操心上了,虽然说不爱不爱,不过对小林的关心已经超过普通水准,此其四。各位不多滴看文的亲们,如果看了作者的话才看懂的,请留言打击偶一下,偶泪奔继续修改。

顺便,还有重大滴消息报告,下章要H,某言要华丽丽滴码一章H了。这个让偶倒地滴点击率啊,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个质滴飞跃。哭,对手指……

H了

安言追出去的时候,那条宽阔的路边已经没了林墨的踪影,不过远远有辆车在转弯处刺耳地刹车,伴着急红的尾灯。

她跺跺脚,方瑜却从后头追上来,“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林墨不太对劲,刚才好好的,突然说走就走了。”,安言说话已经上了车,“你手机找他,我开车去追!”

外头的雷电一阵比一阵声势惊人,呼啦啦的风扯起了秋老虎尚存的余热,打得道旁的树木如金蛇狂舞。安言飞车,车窗边景物流光如梭,视线尽处没有林墨的那辆蓝色宝马,更是心悸。方瑜试了第二次,无奈的扬了手机,“关机了。”

一声霹雳,大雨瓢泼而下,顷刻在车窗前密集成帘,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响成一片。前头的能见度瞬间只剩了一米,“该死!”,安言心慌意乱踩了刹车,不祥的预感在车内渐渐扩散弥漫。

“他到底怎么了?你又怎么了?”方瑜困惑的皱了眉。

安言努力的辨认着前方,不答反问:“林墨家你知道么?”

方瑜怔了一下,叹气:“看来真出事了?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肯早点给他个准信,明知道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安言顿了一下,有些心乱。

林墨在人前总是从容温柔的样子,如此失态是头一遭,说不担心,真是假的。不过没有时间去细分析,找到人再说。到了林墨家,砸门无果。外头大雨倾盆,安言和方瑜两相对着束手无策,幸好聂振宇的电话到了,说家里有林墨放那的备用钥匙,两个女人又飞车赶回方瑜住处,安言才知道江灏今天一早已经飞去了W市。方瑜不会开车只能在家看住可可,建议安言他们兵分两路,一人在林墨住处守着,一人去外头找。聂振宇忙说他去外头,这暴雨雷电的,也怕安言出事。安言却不肯,估计自己要是在一个地方团团转着守株待兔真会急死,聂振宇也拗不过,只好就这么定了。

雨一丝停歇的意思都没有,不辨方向的在车外肆意呼啸扑打。车里的信号也差,安言勉强接到聂振宇的来电,说林墨应该回过家,手机在桌上。聂振宇还叹了口气,说安言啊,你哪天该来看看,林是真的爱惨了你。

安言哪有心思细问,只是挨个沿着聂振宇提到的几个地方搜了整遍,一无所获。跑上爬下的,盘发早被大雨浇得没了型,安言急躁扯下花绑个马尾,不死心的沿着几条可能的路极慢的开,不住四面张望。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四周全是雨雾。不仅车少,行人更加绝迹了。林墨对这个城市应该不熟悉,这时候能到哪里去?

不知多久以后,手机铃又响,安言急着接听:“我是安言。”

“是我!S市今晚台风,你在家待着别乱跑。”那头的人也习惯直接切入话题。

“江灏……”熟悉的关怀将心底压抑着的恐慌悄悄释放了出来,安言咬唇。如果此刻还对江灏大吐苦水,她可就自私的不算个人了,深吸了口气才答:“没事,只是下雨。”

“你……”江灏在那头沉了声:“以为自己无敌金刚么,跟我都一句不抱怨?你和那个家伙,还真异曲同工!”

原来他知道了。尴尬的沉默,那头的声音又扬起来,有点意味深长:“你猜,我发晕行为不经大脑的时候,最习惯去哪里?”

去,他觉得能平静的地方。去……她那里。

脑中灵光一闪,安言的心却有点胀痛,嗫嚅一句“江灏”,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不稳的信号传来的波频轻微的颤:“回去吧,自己小心。”

电话被挂断了,安言低头擦擦眼睛,狠狠吸口气拨转了方向盘。

一路狂飚进了风雨中的十二层大厦,等不及电梯了,索性脱了高跟鞋踩着冰心的台阶往上跑,她心里只念叨着,林墨林墨林墨,请你千万……在原地等我。

安全门开了,眼前灯光如昼,无比的寂静。

靠在她门边雪墙上的人抬起头来,对视的一秒,他的瞳孔深黑深黑,动了动翘青的唇,“安言。”

安言抽了口冷气,一个箭步上去,肩膀扛住了他的歪倒,眼底的黑发濡湿,T恤皱皱巴巴的紧贴着后背,这人遍身夜雨的寒凉。安言不由心尖都发紧,恶声恶气口不择言:“你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又玩这一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这么跑了方瑜振宇也都快急死了……”

那个人只是缄默,下一刻却环住了她,低头准确的寻到了她气愤的唇,紧紧压了上去。安言一惊,只感觉唇齿间袭来股侵略的气息,那人的唇温凉如水,却瞬间压迫着她的唇齿,辗转,摩挲,掠夺,越来越烫,越来越用力,狠狠吞噬了她喉间所有的怨气。霸道的舌尖已经趁机挑开了她的齿缝,激情的需索着她惑然任其肆意的舌,吸吮,再吸吮。他越吻越深,长长的眼睫在苍白的眼睑上细密的颤抖。

吧嗒吧嗒,手里的凉鞋清脆的掉落。

眼前的人如此专横,可是纠缠间却令她从里疼到外。

他的吻只是在说,很疼。

很疼……

无论遇到什么苦难,从不曾出声喊痛的人,用那种快要崩溃的气息深深地吻她,很疼很疼……

她几乎窒息,挣扎了一下,膝盖撞到了林墨的,惊恸。

林墨猝然松手退开两步,一双幽暗的眼落了红丝,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对不起,安言,我,我离开。”

后头有个人却拉住他的胳膊,稍微哑了声音:“这么大的雨,先进来吧!”

他的指都被水浸得起了皱,安言也不再多问,进屋东翻西翻,找出一套爸爸留在这的家居服。把木立的人推进浴室,换洗衣服和浴巾一并塞过去,“都淋透了,先冲个热水澡,将就换着衣裳,你的换下来我给你洗好烘干,也很快。”

随手阖上了浴室的门,里头静了一会儿,安言听到花洒的水声,才软倒在沙发上,给另外几个还着急的人分别发了短信。

林墨必定是有什么大事了,但他不肯说的,没人能逼他。

她不能放他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人,至少今晚不能再冒险放他一个人冲进外头的风雨。虽然此刻的自己手脚酸软,好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一会儿林墨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发,湿漉漉的眉,穿着安言老爸宽大的睡袍,倒越发显得清瘦。安言已经打好腹稿,把他引进一边的客房,“你先休息,我给你把衣裳洗了烘干。”自己忙不迭的就往浴室冲,把门关了个死紧。

林墨回首望了望那边的灯光,指尖触到床头柜边上冒着热气的参茶,靠在床边,心头忽明忽暗的,隐约有些暖意。安言憋在浴室不敢出来,倒不担心只穿着睡衣的林墨会冲出去。于是磨磨唧唧的洗澡,烘衣裳。好一会儿,侧耳再听,除了雨声,外头一丝动静也无。又悬了心,放轻着步子的溜到客房门口。

他居然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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